馮二雷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山坡上,一棵樹下的石頭上。
猛地睜開眼睛,竟看見陰雲密佈,掙扎着坐起來,眼前居然出現了一個水靈的村姑。
“怎麼是你?”馮二雷一眼認出,眼前的村姑就是湯子怡說的那個,幾乎是傳說的,爹孃從小給自己定下的那個,長大後,沒什麼來往的娃娃親——何秀姑。
“我還想問你哪,送信兒的咋會是你?”何秀姑馬上這樣反問道。
“湊巧趕上了,本來我……”馮二雷還試圖詳細解釋。
“別說了,幸虧你送來了情報,不然就慘了……”
“咋了,那些抗聯的傷員已經轉移了?鬼子已經來過了?”馮二雷這才意識到,自己昏過去的時間太長了,把最精彩的,自己最好奇的部分給錯過去了……
“是啊,咱們的傷員都轉移到安全地方了,鬼子來了,撲了個空……”何秀姑馬上這樣回答說。
“太好了,這算我立功了吧……”馮二雷一聽,自己送的情報起了決定性的作用,立即歡欣鼓舞,興高采烈起來。
“當然算了……”何秀姑說這話的時候,清秀水靈的表情卻十分凝重,甚至有淚花擒在眼裡。
“你咋哭了?”馮二雷不知道何秀姑到底爲啥這樣激動。
“傷員是轉移了,可是我爹卻被鬼子給……”何秀姑眼裡的淚水,馬上就要掉下來了。
“你爹咋了,被鬼子給抓了?你爹不是村長嗎,還有個維持會會長的頭銜,鬼子不會把你爹咋樣吧……”馮二雷只瞭解這些了。
“本來應該沒事兒,可是鬼子到了何家甸,撲了空,惱羞成怒,本想抓住老鄉撒撒氣,可是幾乎全村都轉移了,鬼子就十分暴怒,抓住我爹逼問鄉親們哪裡去了,抗聯的傷員哪裡去了,我爹還想圓滑地應付,卻被喪失人性的森田一刀砍下了一隻胳膊,我爹一下子就疼得昏死過去了……”何秀姑將當時的情形給講了出來。
“那你爹現在咋樣了?”
“森田他們撲了空,什麼都沒得到,就一把火,把何家甸給點了,我爹他……”
順着何秀姑那悲慼的目光,馮二雷往山下望去,看見何家甸一帶,濃煙還沒有散盡……
“那你今後咋辦呀?”看着何秀姑哭泣中顫抖的身子,馮二雷的心裡別提多可憐她,多疼愛她了,可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出,她將來可咋辦,將來會有啥打算。
“我爹死了,家也被燒了,我哥何大勇也跟抗聯的傷員進山了……”
“那你咋不跟着一起走呢?”馮二雷弄不懂這一點。
“就因爲你唄……”
“咋會因爲我呢?”
“昨天我跟哥哥候在大槐樹附近,看見有人來送信兒,送完信兒還不走,潛伏在附近,以爲是鬼子知道了這個送信兒的地點,特地派特務來破壞的呢!我哥就帶人包抄過去,趁你不備,一下子用麻袋套住你,怕你反抗,就一下子打暈了你,然後將你帶回村裡審問。到了我家,解開麻袋,我爹一眼就認出了你,跟我們說了你誰誰——但十分驚異,因爲誰都不信你會給抗聯的秘密交通站送信兒……”何秀姑這樣解釋說。
“你們家,都是抗日聯軍的內線?”馮二雷真有些意外。
“早就是了,不過想不到你也參與進來了——我爹和我哥何大勇一看送信兒的是你,也就信了你送來的情報,趕緊組織人馬,將那十幾個抗日聯軍的傷員給轉移了,爲了怕鬼子惱怒發狂,拿鄉親們出氣,我爹就號召全村也跟着一起撤了出去,就我爹一個人留下來,想用維持會長的名分,來應對鬼子……誰想到,鬼子勃然大怒,把我爹砍了,把村子給燒了……我現在連家都沒有了……”何秀姑的眼淚,就噼裡啪啦地掉了下來……
“那你今後打算咋辦呀……”馮二雷又把話題給扯回來了。
“還能咋辦,跟着你唄……”何秀姑擦乾了眼淚,擡起頭來,說完這句話,又趕緊把頭低下去了。
“跟着我?跟着我算個啥呢?”馮二雷卻一下子有點發懵。
“我哥臨走的時候對我說,讓我在山坡上看護你,等你醒了,就跟着你……”何秀姑馬上這樣解釋說。
“跟着我算啥呢?”馮二雷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咋了,你還想不承認呀……”何秀姑的聲音很弱,可是表達的卻十分清晰。
“承認啥呀?”馮二雷越發莫名其妙了。
“承認我是你的人唄……”何秀姑的臉一下子羞得像了紅蘋果。
“你啥時候……成了我的人呢……”馮二雷似乎比何秀姑還羞赧不已……
【親,覺得好看就收藏啊,舉手之勞,省得沒推薦的時候,您找不到這本書,錯過了第一時間瀏覽更加精彩橋段的機會,親,那就快收藏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