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爲啥不讓我殺鬼子漢奸呀!”回到虎頭山,座山彪居然還沒懂大哥爲啥要一槍將他撂倒,不讓他趁機殺幾個鬼子解恨。
“你闖大禍了知道不?”座山虎似乎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這咋是闖禍呢,抗聯的戰士還有藥品不是到手了嗎?”座山彪還是一根筋。
“到手了你就背信棄義,你就玩兒陰的,打黑槍啊!”大當家的座山虎立即拿出了虎頭山匪幫的規矩來評判座山彪的行爲。
“跟鬼子還用講究這些?”座山彪卻不以爲然。
“老二啊老二,讓我說你句什麼好呢,說你沒腦子吧,你還長個人模樣,說你有腦子吧,連頭豬都不如!”座山虎真拿二當家的沒辦法了,咋形容他都不爲過,不解恨。
“大哥,陰別人大哥這麼說我服,可是我陰鬼子大哥這麼說我不服!”座山彪還撅腚不服。
“好了,我不對牛彈琴了,你趕緊下去療傷吧,等你傷好了再給你講道理……”座山虎無奈到了極點,只好擺擺手讓手下將座山彪給帶了下去。
這工夫,鑽天猴突然跑了過來,對大當家的座山虎喊道:“大當家的,不好了,快去看看吧,那個抗聯戰士快不行了……”
“怎麼會呢,剛纔接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大當家的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緊這樣問道。
“是啊,不知道爲啥,這會兒就快不行了,快過去看看吧……”
“走,快帶我去看!”
大當家的座山虎本以爲這次成功交換回來抗聯的人員是他代表虎頭山的全體弟兄抓到手裡的一張王牌呢,或許將來到了關鍵時刻,亮出王牌,能和一把大的呢,儘管中間出了二當家的這檔子事兒,美中有了不足,但這只是在鬼子和僞滿軍的眼裡虎頭山失去了信義,打了黑槍,玩兒了陰的,但對於抗聯這邊,似乎什麼都沒損失,因爲人和藥品都安全地給弄回來了呀,嘴上把二當家的罵得狗血噴頭,但心裡還是爲成功地從鬼子的虎口裡,將抗聯的人員和藥品給拔了出來而感到由衷的亢奮。
可是一聽鑽天猴來報,說那個換回來的抗聯何大勇,居然快不行了,心裡免不了咯噔一下子,好像心都涼了半截,這可咋好呢,立即動身前往,半路還對鑽天猴說:“快去找五當家的來……”
鑽天猴答應一聲,指明瞭那個抗聯何大勇呆的山洞在哪裡,馬上掉頭就去找五當家的座山妖去了——爲啥要找五當家的座山妖?因爲這個座山妖是所有土匪中年歲最大的一個,平時深居簡出,就一個人守在虎頭山土匪窩不遠的一個小山洞裡,那裡就是他一個人的小匪窩,也算是虎頭山大匪窩的一個別墅……
再說明確一點,就是虎頭山土匪的醫院——因爲這個座山妖上山當土匪之前是個祖傳的中醫郎中世家,可是鬼子來了,毀了他家的藥店,殺了他的妻兒老小,座山妖一怒之下,跑到鬼子的駐地,給鬼子的水源地下了足量的*,鬼子中毒死了不少,可也查明就是這個座山妖乾的,就到處通緝捉拿。他孤身一人,走投無路,纔來到虎頭山,跟着座山虎當了土匪,並且專門要了一個小山洞,常年宅在裡邊,但凡虎頭山的土匪有啥傷痛病災的,就都來他這裡看病吃藥,雖然不敢說藥到病除,但只有八九都能治癒,尤其是刀傷槍傷跌打損傷他最拿手……
所以,一聽渾身是傷的抗聯何大勇忽然快不行了,大當家的座山虎馬上想起了自己還有個雪藏的五當家懂醫,可以讓他來加以診斷,看看能不能妙手回春,奇蹟迴天了。
等到大當家的座山虎到了何大勇呆的山洞才發現,人還真就快不行了,嘴脣青紫還冒白沫,渾身也不住地痙攣抽搐,眼瞅還真是不行了……
“你大舅哥這是咋地了?”大當家的一眼看見特地趕回山裡的馮二雷這樣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啊,本想明天就動身把他送回到抗聯的根據地呢,可是說着說着話,突然就這樣了……”
馮二雷一大早將昏迷不醒的湯子怡送到了城門口,看見守衛發現了並且牽馬送回了湯子怡的家,還不遠不近看見湯鳳奇出來迎接,後來直奔醫院去了,才放下心來,趕緊跑回家去報信兒了,趙排長和李班長聽了他彙報的情況,立即決定,馬上返回黑瞎子溝,配合虎頭山的座山虎完成這次人質交換任務,必要的時候,就跟鬼子硬碰硬地拼了。
馮二雷哪能缺席這麼重要的交換儀式呢,也跟着趙排長和李班長一同到了虎頭山,與大當家的座山虎他們一起,帶着森田幸子,一起去了黑瞎子溝,並且親眼目睹了全部過程,只是出於保護身份的原因,馮二雷纔沒有出頭露面,一直躲在鬼子和僞滿軍看不到的地方。
等到親手從趙排長的背上接過大舅哥何大勇的時候,馮二雷的心裡也高興極了,這回回去可以向何秀姑有個交代了,通過自己和大家的共同努力,終於將幾乎不可能的任務完成了,將何大勇還有那些藥品不費一槍一彈——座山彪打的黑槍不算——給救回來了!
然而,正跟趙排長和李班長商量,啥時候帶上何大勇,回到抗聯的根據地,向首長彙報這次不大不小的勝利呢,何大勇卻突然感覺胃腸裡一陣絞痛,然後就越來越疼得厲害,最後到了眼瞅不行的程度,才讓鑽天猴趕緊去告訴大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