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傾一瞬不瞬的仰視着東陽西歸,冷眸冰冷徹骨又殺氣騰騰的噴着火,加海上那次,這是子桑傾第 二次看見火紅着眼眸的東陽西歸。
“哇……小叔叔,我也不想生病的!我拿生命跟你保證,我再也不敢了!”跟東陽西歸硬斗子桑傾從 沒贏過,突見他低頭子桑傾以爲是要揍她,她靈機一動眼一閉,突然就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太過響亮的哭聲驚得門口路過的護士駐步側頭,那聲‘小叔叔’讓她們以爲是家長在教訓小孩,目光 在連背影冷硬的東陽西歸身上停留了幾秒,便又走了。
“……”東陽西歸伸出的手一頓,怒火沖天的他瞬間黑了臉,看着怎麼嚎啕都沒眼淚的子桑傾,他嘴 角抽搐着戳了戳她水嫩嫩的臉龐,惡狠狠的無奈道,“小東西!”
東陽西歸的手機恰巧響起,眼縫瞥到他離去,子桑傾嘴一閉瞬間停止了哭喊。
哼,她還是病人,想揍她,沒門。
出院後,子桑傾被送到離軍校不遠的一套公寓。
“小叔叔,你該送我回軍校。”子桑傾看着黑白色系的三房兩廳,挺豪華,夠簡單,但這不是重點。
“無故缺勤軍訓,你以後都不用去了。”東陽西歸將買給子桑傾的生活用品放在桌上,自顧自倒水喝 的他隨口回道。
“什麼意思?我被退學了?而且什麼叫無故缺勤?我做手術闌尾都切了,這能叫無故麼?”子桑傾冰 瞳大睜,震驚的看着理所當然的東陽西歸,是他自作主張把她弄到軍校去的,問都不問就又把她踢出來, 他孃的也太獨裁了吧。
“反正你不用去了,週末你可以回家,但這一切你得保密。”東陽西歸喝完水又倒了杯給子桑傾,他 站在她面前眼也不眨的直視她,冷眸沉冷幽深,有着不容反駁的強悍霸氣。
“……”東陽西歸全身上下,子桑傾覺得最能震懾人的就是那雙冷眸,被他近距離赤裸裸的直視,被 震懾住的子桑傾嘴一抿,奪過他手中的水杯一口灌了下去。
他孃的,就知道威脅她,還是男人麼!
被迫和東陽西歸同居在一起後,他白天去學校軍訓,晚上回來也沒對子桑傾指手畫腳,相對比暑假期 間他的暴行,沒被虐待的子桑傾反而渾身不舒服起來,在不扯傷傷口的情況下,自發的做做俯臥撐,引體 向上什麼的。
某晚,客廳房間燈火大亮,東陽西歸回來沒看到子桑傾,以爲她出去了也沒在意,轉身就往浴室走去 。
浴室門關着,但燈沒亮,略有疑惑的東陽西歸不以爲意的擰開了門。
“啊——”
猛然響起的尖叫驚得東陽西歸立馬關門退出,冷眸一暗,腦海畫面儼然是一幅渾身赤裸背對他,以及 鏡子中正對着他的嬌嫩酮體,那個人除了子桑傾還能是誰。
“子桑傾!你人在裡面幹嘛不開燈?”東陽西歸沉冷着眸黑着臉,大晚上脫得光條條的照鏡子,又不 開燈,他以前怎麼不知道子桑傾有這癖好。
“你還好意思說?你這是什麼破公寓!我洗着澡燈突然就壞了,要不是我膽大還以爲鬧鬼了呢!”被 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瞬平靜後,子桑傾抹黑一邊穿衣服,一邊怒聲回吼着。
浴室門被大力拉開,子桑傾狠狠瞪了眼站在一旁的東陽西歸,兩人誰也沒說話。
子桑傾風風火火的走開後,東陽西歸沒什麼感想的進浴室,但他纔剛轉身,子桑傾就突然回身,以他 都沒反應過來的速度,一把揪住他衣領,並把他強力摁壓在牆上。
子桑傾腳尖一踮,仰着下巴儘量跟東陽西歸平視,瞪着冰瞳兇他,警告道:“剛纔你什麼也沒看見! ”
雖然被看過三點式,但那跟三點全露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心裡很不平衡,她都沒看過東陽西歸的裸體,她就這麼被看光光,太虧了。
“放手。”身份特殊,東陽西歸不知道以叔叔的身份,該怎麼回答侄女的這句話,他只得沉着臉,低 聲反警告子桑傾。
“就不放!”得了便宜還賣乖,子桑傾冰瞳兇猛一瞪,在東陽西歸冷眸一沉要出手時,她卻眼疾腳快 的溜之大吉了。
看着子桑傾快速消失的身影,東陽西歸太陽穴突突的跳,要動不動,要靜不靜,他這侄女到底是什麼 性格。
同居的兩人有驚無險的磨合到年底,當子桑傾跟家人說她要當兵時,從老到少全驚得張大了嘴,隨後 一個比一個堅定的反對。
美其名曰,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樣,溫柔嫺熟,相夫教子,當兵那麼苦的事讓男人去幹,女孩子別 瞎攙和。
再怎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在東陽西歸一句‘我同意’後,子桑家老少更震驚了,爲什麼寫了滿臉,卻 在東陽西歸簡單幾句女孩子也該歷練歷練的糊弄下,最終全票通過。
通過這一件事,子桑傾才真切體會到什麼階級差距,親生的都比不過養子,這根本就不是基因的問題 ,她很憂傷。
入伍那天,東陽西歸親自送子桑傾上火車,她很開心,她終於要擺脫他了。
到了新兵連分班後,子桑傾驚訝的發現步媚媚竟然也當兵了,而且和她同一個班。
“媚媚,你不是在上學麼?爲什麼會在這裡?”子桑傾在班級宿舍整理牀鋪,一回頭髮現進來的另一 批新兵中,赫然有步媚媚的身影。
“子桑傾!竟然真的遇到了你,我休學了。”步媚媚循聲看去,見是子桑傾她也很高興,微涼美眸一 勾,上前就友好的拍了掌她肩膀。
“爲什麼休學?”子桑傾不解,軍校畢業可以直接當軍官,早晚都要當兵,何必急在這一時。
“你不知道?”步媚媚的驚訝不比子桑傾小,環顧宿舍見沒人注意她倆後,她在子桑傾耳邊小聲道, “學長沒跟你說麼,這批新兵有好事。”
“啊?”子桑傾一頭霧水,學長是說東陽西歸沒錯,但什麼好事她真不知道。
“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急着現在當兵?”見子桑傾傻呆着眼,步媚媚卻沒有詳細解釋的意思,一把將 揹包扔到子桑傾上牀,眉開眼笑的看着她道,“學長說了,跟着他有肉吃!”
“呵呵。”子桑傾茫然的乾笑了一聲,慢半拍的發現不對勁,冰瞳猛然一睜宛如晴天霹靂的她,忙抓 着要爬上牀的步媚媚道,“什麼叫跟着他有肉吃?你該不會告訴我,他也在新兵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