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傾背靠牆而坐,她面對着樓梯方向,最先看到樓下的情況。
也因爲子桑傾這突然一聲清冷質問,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紛紛循聲看下去。
“呵!你們竟然在這裡偷喝酒!”
畢寺壓根就沒想躲,被發現後,就更是光明正大的現身上樓了。
她碰巧出來上廁所,睜開眼還沒從牀上坐起,就看到走廊裡有幾個人影走了過去。
需要經過她宿舍門口的,就只有最角落的子桑傾宿舍了。
畢寺剛開始也沒在意,以爲子桑傾幾個也是去上廁所。
結果畢寺憋了一下覺得憋不住,不清不願的起牀尿尿時,卻沒在廁所遇到子桑傾三人。
上完廁所回來,畢寺越想越不對勁。
一樓的大鐵門鎖門,子桑傾三人不太出去。
猶豫了幾秒後,畢寺便抹黑往上爬。
哼!
結果瞧瞧她看到了什麼!
這幾個賊貓竟然揹着她偷吃!
“必死!嚇我一跳!”步媚媚微瞪了畢寺一眼,裝神弄鬼的,想嚇唬誰。
“寺哥,你鼻子這麼靈,七樓都能聞的到?”
阿史那一枝笑容大大的,第一反應是以爲畢寺聞到酒香纔上來的,但細想又不太可能。
酒瓶纔剛打開沒幾十秒後,香味都還沒飄下樓去呢,畢寺不可能趕得上來。
“哼!我之前看到你們從門口走了過去。”
畢寺幾大步跨上來,一屁股坐在了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之間。
“我就跟你們說要貓着腰走吧。”
步媚媚不置可否的挑挑眉頭,她早看出來了。
逢好吃好喝的,畢寺一定會出現!
“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有酒喝竟然不叫我!要不是我被尿憋醒,就要錯過這頓酒了!”
畢寺說着拿起二鍋頭,仰頭就灌了一口。
“56度呢!你別喝那麼猛!”
阿史那一枝見畢寺一口就灌了那麼多,先心疼了一下自己的酒,再擔心畢寺會被整醉。
畢寺仰頭倒了半口酒後,步媚媚伸長手臂,越過放在四人中間的一袋花生米,直接就拿走畢寺手裡的 酒瓶。
“酒鬼!照你這麼喝,十瓶也不夠你喝的!”
步媚媚說着也仰頭灌了一口,但她這一口明顯比畢寺的小口很多。
畢寺咕嚕着嚥了兩口,才把嘴裡的酒給嚥下去,並爽快道:
“夠味!”
“啤酒能喝就算了,白酒也這麼能喝!還有沒有把自己當妹子了?”
子桑傾看着一個個喝得津津有味的戰友,莫非是能喝的女兵全湊她們班來了,男兵估計都沒這麼猛的 。
“別說妹子了!男兵都不頂用!我都快被操練成畜生了!”
畢寺頓時就想到姜三冬那個混蛋,簡直把她們當畜生在訓練!
“我看你們這段時間,小日子過得挺滋潤的,有那麼辛苦嗎?”
訓練很苦?
子桑傾看看地上的花生和酒,想到她在醫院吃了半個月的水煮大白菜,她一陣鬱悶的同時,保持懷疑 態度。
姜三冬都帶她們出去採購了,還有酒喝,這日子過得多好,比她好多了。
“屁話!你是不知道訓練有多緊,都快被操練死了!”
剛丟了一粒花生米進嘴的步媚媚,也有些激動。
子桑傾看到的是表象!
表象!
“……沒看出來。”
子桑傾瞅瞅激動的步媚媚,再看看吃得滿嘴的阿史那一枝,一點也不贊同。
有酒有吃的,一個個精神頭十足,怎麼看也不像被訓練趴下的樣子。
“你、算了,我懶得跟你說,反正你回來了,自己好好體會一下。”
步媚媚本想把這段時間的艱苦訓練訴說一翻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子桑,你還別不信,反正三天兩頭的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我現在都習慣了。”
阿史那一枝嘿嘿笑着補充了一句。
姜三冬這幾天天天說,她們就是欠收拾,收拾多了就習以爲常了。
阿史那一枝仔細想了一下,還真是。
她現在覺得,晚上熄燈後能一覺睡到起牀鈴打響,就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沒睡過安穩覺還大半夜的跑上來喝酒,睡傻了吧。”
子桑傾依舊不太相信,訓練累的人回宿舍倒頭就睡了。
誰會像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一樣,偷偷摸摸的爬上來喝酒。
還有畢寺,睡前不撒尿,非要睡了一個小時再爬起來尿尿,被折騰得不夠吧。
“去你的!我們這是在給你接風洗塵好不好!”
手中抓着一把花生米的步媚媚,捏起一粒就不客氣的扔向子桑傾的小臉。
洛寒舟不是說子桑傾進醫院了嗎,正好有酒,她和阿史那一枝就盤算着給她慶祝慶祝,去去黴運什麼 的。
結果子桑傾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好心沒好報!
子桑傾冰瞳凌厲一瞥,眼睛精準的鎖定飛射過來的花生米。
小腦袋往後一退,仰頭一張嘴,步媚媚扔過來的花生米武器,瞬間就落入了子桑傾口中。
“哎呀!好拉,接風洗塵,我懂的!”
面對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瞪視過來的不滿眼神,子桑傾從袋子裡拿出一粒花生米,一本正經道:
“小女子爲表各位大俠的謝意,來!幹了這粒花生米!”
“哈哈!”看着子桑傾伸長手臂捏着一粒花生米的正經樣,畢寺最先繃不住的笑起來。
大晚上的,畢寺又不敢笑得太大聲,抿着嘴胸膛一顫一顫的,臉蛋紅通通的,也不知道是憋笑憋紅的 ,還是酒意上頭薰紅的。
“去你的!什麼玩意兒!”
步媚媚也被逗樂了,聽過幹酒水的,沒聽到幹了花生米的。
“哈哈……我跟你幹!”
阿史那一枝正好跟子桑傾面對面,她笑得兩隻大眼都眯成了一條縫,笑彎了腰的同時,卻還是捏着花 生米和子桑傾幹了一下。
“我也來幹!”
畢寺說着也伸手去抓花生米。
“一羣神經病!”
步媚媚滿頭黑線的看着一本正經的子桑傾,以及笑得花枝亂顫的畢寺和阿史那一枝,自己也忍不住笑 的低罵了一句。
“來,就差你了。”
子桑傾先後和阿史那一枝、畢寺幹了花生米後。
她方向一轉,手中的花生米就啄了下,步媚媚捏着花生米要扔進嘴的右手。
“腦子不正常!”
被迫幹了一粒的步媚媚,整個人都表現出嫌棄得要死的神情,奈何她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抽一抽勾 着笑的嘴角。
三人在樓梯平臺間輕聲細語的說笑着,約莫鬧了二十幾分鍾後,剛喝了口酒的子桑傾,目光突然一冽 。
“別出聲!”
子桑傾咕嚕着嚥下口中醇香,突然低聲喝道。
剛纔,她聽到樓下傳來‘咚’的一聲輕響。
子桑傾一喝,拿着薯片遞到脣邊的阿史那一枝,突然定住般,怔怔地看着子桑傾。
發生了什麼事嗎?
步媚媚、畢寺的神情,和阿史那一枝,都愣愣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子桑傾又側耳細聽了兩秒,樓下並沒有其他聲音傳來。
但剛纔,子桑傾的的確確聽到了聲響,根據她的經驗判斷,非常像是高處跳下地面時發出的聲音。
於是乎,步媚媚、畢寺、阿史那一枝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了兩秒後,她們就看到。
子桑傾突然起身,身輕如燕的大跨步下了樓梯。
阿史那一枝最靠近樓梯位置,子桑傾二話不說就下樓的行爲,驚得她薯片往嘴裡一塞,下一瞬就跟着 起身下樓。
子桑傾這樣,一定是有情況!
步媚媚和畢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們也緊接着起身,悄無聲息的快速下樓。
子桑傾跑到七樓陽臺往下看,果不其然的看到樓下有一道蔚藍色的作訓服身影。
皎潔月色下,那道身影正快速的在樓前從右往左奔跑着。
隨即,樓下那道明顯是女兵的身影,飛快跑進與男兵宿舍相鄰的過道,跟着就消失不見了。
“是胡靈靈!”畢寺趴在陽臺上,一眼就認出消失在樓下轉角的人影是誰。
“胡靈靈?”子桑傾聽過這個名字,但一時沒想起來和這個名字匹配的,是哪張臉。
“就是105宿舍屁股特別大的那個女兵。”
阿史那一枝見子桑傾有些懵,便伸手在屁股兩側,誇張的比劃着,提醒道。
“哦~原來是她。”子桑傾瞬間恍然大悟。
難怪她剛纔覺得,胡靈靈跑步的姿勢有點不同尋常,原來是屁股太大了。
“大半夜的不睡覺偷跑出去,她肯定有鬼!”步媚媚轉身就往樓上跑,“看看去!”
“子桑,走!”畢寺跟着步媚媚跑上樓去了,阿史那一枝擡腳時,見子桑傾還沒有動身的意思,便拉 着她一起跑。
胡靈靈這麼反常,指不定有好戲看!
幾人跑到樓頂天台,面向後面一棟宿舍樓搜尋着胡靈靈的身影。
“那裡!”畢寺突然指着右下方位置,低喊道。
幾人順勢看去,左後方的那棟男兵宿舍樓下,有道黑影探頭探腦的趴在過道牆壁上。
不用說了,那個人就說胡靈靈。
“她在那裡幹什麼?等人嗎?”
未免被發現,四人蹲了下來,只露出一個腦袋往下看,子桑傾看着胡靈靈不解的嘟囔道。
雖然還不到十二點,但也挺晚的了,戰士們全都睡了,胡靈靈偷跑出去是想幹什麼。
“約會!她肯定是和哪個男兵約好了在偷會情郎!”
畢寺不假思索的肯定道。
“得了吧!在你眼裡街上走的每一個人都在發春!”
阿史那一枝被畢寺抓着和洛寒舟的把柄不放,她本來就反感這些,便立即反駁道。
但是,阿史那一枝雖然在堅定的反駁着畢寺,其實她心裡也覺得畢寺說得對。
胡靈靈這鬼鬼祟祟的模樣,一看就是在幹偷雞摸狗的事。
“有動靜,別說話!”
步媚媚突然看到左後方那棟男兵宿舍的三樓,有個人走了出來。
四人的腦袋俯低了不少,子桑傾看到那名男兵四下張望了一下,隨即快跑走下了樓。
子桑傾眉頭微皺,胡靈靈真的是和男兵偷會?
胡靈靈背對着她們趴在牆沿,發現她們的可能性非常小。
男兵宿舍一樓是沒大門可以鎖的,從三樓下來的那名男兵,跑下來後左右一看,很快就發現了衝他招 手的胡靈靈。
“我就說說約會,你還不信!”看到男兵朝胡靈靈奔跑過去,畢寺就用手肘輕捅了下一旁的阿史那一 枝。
她什麼時候看走眼過?
胡靈靈長得那麼風騷,一看就是勾男人的好手!
哼!
阿史那一枝還不信她!
“……”阿史那一枝撇撇嘴沒回話,她也沒說什麼呀。
熱情守候的女人與英勇而來的男人,一跑進就不得了了。
從上往下看去,一直觀察着兩人的步媚媚,突然就瞪了一雙美眸。
“哇靠!這麼勁爆!”
就算畢寺見多識廣,也被樓下熱情似火的兩人給驚了一驚。
男兵一跑上前,胡靈靈就熱情熊抱了上去,不到一秒的時間,兩人就火熱的親吻在了一起。
“一枝花說得對,這的確不是約會,這分明是約炮!”
步媚媚看着不稍幾秒就開始上下其手的男兵,嘖嘖稱奇的感慨道。
就算是在大晚上,可還是有一星半點月光的。
就算從上往下俯視下去的距離有點遠,步媚媚也看到那名男兵的手,已經伸進了胡靈靈的作訓服裡。
“胡靈靈這麼開放?”子桑傾看得眉眼連抽了好幾下。
兩個慾火渾身的男女,在兩棟宿舍樓之間的過道里,就那麼火熱糾纏着。
胡靈靈好歹是個女的,能不能矜持點,這也太飢渴了吧。
“那邊攝像頭拍不到嗎?他們這麼大膽?”
子桑傾突然想到了什麼,視線往上轉移,去看每棟樓樓頂的攝像頭。
“別看了,攝像頭前幾天拆了,宿舍這邊的全拆了,說要換什麼剛研發出來的新型攝像頭!”
畢寺的眼睛依舊緊盯着胡靈靈方向,衣服都快脫一半了,估計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
子桑傾莞爾,攝像頭不就拍攝畫面用的,還研發什麼新型攝像頭。
不過,看來胡靈靈說謀劃好了退路纔出手的。
但是,他們這裡可是部隊,胡靈靈這麼大膽就不擔心被發現嗎。
“誒!怎麼滾進去了?”
畢寺看到緊要關頭,卻見胡靈靈和男兵擁抱糾纏着。
兩人緊靠着牆裡壓我我壓你,壓着壓着就往過道深處壓去,接着就從她們視線裡消失了。
“走!下去抓姦去!”
畢寺也不知道是真的想抓姦,還是想看限制級的畫面。
胡靈靈和男兵的身影被隔壁宿舍擋住後,她立馬就站起身要走。
子桑傾、步媚媚、阿史那一枝都還蹲在地上,她們回頭看着異常激動的畢寺,似乎並沒有追上去的意 思。
她們和胡靈靈無冤無仇的,這樣去抓姦不太好吧?
而且,抓到奸時,多尷尬呀!
不單隻胡靈靈和那個男兵尷尬,她們也會挺尷尬的。
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胡靈靈以後還怎麼好意思見她們。
“我去!你們還愣什麼?抓姦去!再不下去他們就該完事了!”
畢寺跑了兩步見沒人追上來,回身就激動道。
照胡靈靈和那名男兵,二話不說,上來就開乾的猴急架勢,畢寺覺得他們堅持不了多久。
“太尷尬了,我就不去了。”
子桑傾率先搖頭,輕聲拒絕。
樓下那兩個一看就說郎有情妾有意,你情我願的事。
南滄艦隊之前沒有女兵,她們到基地後,部隊也沒明文規定說男女兵不能談戀愛。
雖然說胡靈靈這樣的做法太不成體統了,但要抓姦也不該由她們去抓吧。
“走,我跟你去!”
在阿史那一枝也想回絕了畢寺時,步媚媚突然起身道。
“快走!”有了一個伴後,畢寺也不管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去不去了,拉着步媚媚就往樓下跑。
“媚媚怎麼也跟着瞎鬧?”
子桑傾有些訝異的看着步媚媚消失在樓頂的身影。
畢寺衝動就算了,步媚媚做任何事情心裡都有她的一把尺,她不應該做這樣莽撞的事纔對。
“那是因爲胡靈靈招惹過媚媚,那天從澡間出來,我親耳聽到胡靈靈對媚媚冷嘲熱諷了一句,‘哼! 狐精猸子!’”
對於步媚媚反常的行爲,阿史那一枝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步媚媚其實挺狠的,得罪了她,她如果沒當面反擊回去,肯定是轉移到暗地裡動作了。
別被她逮到機會,否則會死很慘。
阿史那一枝倒挺喜歡步媚媚的性格的。
愛憎分明,獨立不軟弱,人不犯我爲不犯人,別人一犯就加倍奉還回去。
雖然偶爾會樹敵,但不喜吃虧的性格挺好的,不至於受太多委屈。
“走,我們也去!”
子桑傾猶豫幾秒,快速起身往樓梯方向跑。
這事還是別鬧大的好,萬一捅出簍子,她們偷喝酒的事情也逃不了罪!
步媚媚和畢寺剛從二樓陽臺跳下去,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也趕了下來。
擡頭看到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撐着陽臺就往下跳,畢寺裂着嘴角無聲的嘿嘿笑着。
“就知道你們會來!”
待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跳下來穩穩落地後,畢寺輕笑着說道。
“還不怕你嗓門太大把全基地的了都叫喚起來!”
阿史那一枝一副要不是擔心你惹事,我從懶得下來的神情。
畢寺挑着眉笑了笑沒答話。
哼!
說得好聽,還不是自己忍不住想看!
“分兩路!”四人腳步無聲的跑到後面那棟男生宿舍樓前,子桑傾突然停了下來。
“媚媚,你和必死守着前面,我和一枝花去堵後面的路!”
子桑傾指着宿舍樓的正面通道,低聲道。
“行!”步媚媚點頭,和畢寺悄無聲息的,朝右前方的過道小跑過去。
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直線往前,迂迴繞過去。
既然是抓姦,就得一舉抓成功,讓奸人退無可退!
張小文將胡靈靈強壓在牆上,兩人火急火燎的拉扯着對方身上的衣服。
胡靈靈脖子伸得長長的高仰着頭,任由張小文熱情的親吻在她凌亂的作訓服下。
阿史那一枝半蹲在地上,子桑傾站在她身後,兩人一上一下的在牆角悄悄探頭。
暗淡不明的夜色下,當她們看到巷子裡上演着的火熱一幕時,兩人都眼睛微睜。
限制級的畫面再加上曖昧的低喘聲,太他媽的火熱了!
“勁爆!我第一次看限制級影片,還是現場版的!”
阿史那一枝兩眼放光,激動得眼睛都直了。
胡靈靈真夠開放的,沒聽說她談戀愛呀,竟然這麼豪放,連牀都可以不用!
“我也第一次看現場直播。”子桑傾也有些感慨。
看看巷子另一頭,和她們一樣偷看的步媚媚和畢寺。
都偷偷摸摸成啥樣了,有些小緊張的心情,弄得好像她們纔是偷情的人一樣。
明明她們是光明正大的抓姦人!
“什麼時候出手抓?現在嗎?”
阿史那一枝沒幹過抓姦這種事,心裡激動地有些小忐忑。
她們四個人,對方纔兩個人,明顯她們這一方佔優勢。
趁着對方還沒發現她們的存在,阿史那一枝覺得現在就是一個,非常適合出手的機會。
“讓我想想。”
子桑傾低聲回答的同時,視線不由得從胡靈靈身上,轉移到另一頭的步媚媚和畢寺身上。
步媚媚和畢寺依舊在賊偷賊腦的偷窺着,似乎並沒有動手的跡象。
“子桑,你和東陽教官,也這樣嗎?”
阿史那一枝等了兩秒沒聽到子桑傾的回答,擡頭就瞅着趴在她頭頂上方的子桑傾,饒有興趣的詢問道 。
“哪樣?”
子桑傾正想着,要不要比劃個手勢告訴步媚媚和畢寺,現在就出手。
被阿史那一枝冷不丁一問,一時沒反應過來的她,下意識的反問道。
子桑傾剛反問完,突然就覺得不對勁。
低頭一瞧,蹲趴在牆角的阿史那一枝,正仰着頭一臉曖昧的瞅着她。
“去你的!”
子桑傾虛攀在牆體上的小手,掌着阿史那一枝的腦袋,堅定的把她臉往下摁。
阿史那一枝竟然將看到的畫面,帶入到她和東陽西歸身上,什麼東西嘛!
“嘻嘻……”視線被迫低垂的阿史那一枝,輕笑着再一次看向胡靈靈,卻仍舊不放過子桑傾的低語道 ,“你們肯定也這樣!”
雖然東陽西歸整天板着一張冷臉,看起來一副禁慾的模樣。
但阿史那一枝覺得,東陽西歸怎麼冷也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男人中的男人,怎麼可能放着子桑傾這 塊美味不下嘴。
在她們視線外的子桑傾,指不定怎麼被東陽西歸蹂躪。
“……”子桑傾無語的看着阿史那一枝的發頂。
真想在地上鑿個窟窿,把阿史那一枝給塞進去,眼不見爲淨。
“熱……”胡靈靈正享受着張小文的親吻,情不自禁的輕吟出聲。
越漸上升的火熱體溫中,全身舒服的胡靈靈,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女人的第六感迫使胡靈靈睜開眼睛。
迷濛昏暗的視線中,胡靈靈第一眼看到的,是對面平整光滑的牆壁。
寂靜的營地,暗淡的夜色,吹在臉上的夜色,清涼的讓胡靈靈清醒了幾分。
張小文在胡靈靈身上製造出一波一波的快感,安靜的巷子只有他們兩人的細微喘息聲。
“嗯……”胡靈靈舒服的眉頭一皺,腦袋沒想太多的往左一偏。
不遠處線條冷硬垂直的牆角,淡淡的皎白月光下,胡靈靈略迷濛的眼睛一下大睜。
剛纔,不知道是不是她出現幻覺了。
她好像看到牆角有個黑影突然縮了進去。
“你縮晚了!”手依然揪在畢寺後衣領的步媚媚,懊惱的低聲道。
剛纔,步媚媚察覺到胡靈靈有轉頭的跡象時,立馬就縮回了偷看的腦袋。
可畢寺卻不死心依舊在偷看,步媚媚驚得一把拉回了她的腦袋。
“晚了也沒事!我們是來幹什麼?抓姦的!怕得應該是他們!”
畢寺才被步媚媚給嚇着了,立場是不是弄反了,她們有什麼好怕的!
“小、小文,好像有人!”
心神未定的胡靈靈,連忙看向另一邊的巷子尾,黑暗中並沒有其他人,但她還是不放心。
“有人?”被胡靈靈推搡着腦袋的張小文,連忙直起身,驚得左右張望。
真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這可要出大麻煩了!
“哪裡有人?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一番巡視並沒有發現敵情的張小文,不死心的想繼續。
“別這樣!今晚就先這樣了吧?”
胡靈靈一把抓住張小文繼續作亂的火熱手掌,她顯然比張小文要來得害怕。
她好不容易纔在南滄艦隊留下,不想就這麼離開。
而且,萬一這事傳出去,她就是不用離開南滄艦隊,也沒臉再待下去了。
“別呀!都十多天了,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就這樣浪費多可惜?”
張小文見胡靈靈不想幹了,他立馬不甘心的強吻上去。
他都忍了這麼多天了,四周圍靜悄悄的,哪有什麼人。
“嗯……別……”胡靈靈掙扎着,卻還是沒掙脫。
被迫和張小文糾纏了一個強吻的胡靈靈,在張小文好不容易轉移陣地時,喘息着抗議道:
“……小文,不行,我怕……”
牆角那個黑影閃過後,胡靈靈心裡就一直不太安定。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似乎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然而,慾火渾身的張小文,並沒有理會胡靈靈的欲拒還迎。
阿史那一枝緊貼着牆壁站着,她伸長了耳朵,集中注意力的偷聽着巷子裡的濃情蜜意。
“還不出手嗎?他們做完就該走了。”
阿史那一枝有些急,站着偷聽遠沒有偷看來得刺激,乾等着她自己也緊張。
“那就現在出去!”子桑傾想着,步媚媚和畢寺看到她們出去,自然也會跟着跳出去了。
“不許動!”
就在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對視一眼,準備一鼓作氣的衝出去時,她們聽到巷子裡傳來了另外一道,不 太大卻也不小的警告聲。
熟悉的嗓音是畢寺的聲音,子桑傾一驚,黑暗中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阿史那一枝也瞬間瞪大了眼睛, 她們兩人連忙跑出去。
“啊……”
胡靈靈被畢寺突然衝出來的身影嚇到了。
尖叫聲就要衝破喉嚨的那一瞬那,胡靈靈猛然意識到此事不宜聲張,她硬生生的壓低了聲音。
好在胡靈靈不至於太蠢,尖叫雖然喊出來了,但控制得還算不錯,沒呼喊出叫醒熟睡戰友的魄力。
張小文雖然背對着畢寺,卻被胡靈靈驚魂未定的尖叫聲才嚇得不輕。
一回頭,張小文就看到巷子裡突然衝出不少黑影。
仔細一看,足足有四人!
還全是女兵!
胡靈靈快要瘋了,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怠慢,麻利的放下被掀起的上衣,繫好已經被解開的皮帶。
“你們想幹什麼?”
還好張小文不是一個慫蛋,他站在胡靈靈身前,緊緊護着身後忙着穿衣的胡靈靈,一臉發黑的看着來 者不善的子桑傾四人。
子桑傾、步媚媚、畢寺、阿史那一枝呈一排過,每人約莫間隔着一米的距離,虎視眈眈的瞅着胡靈靈 和張小文。
子桑傾四人默不作聲的姿態,就好像獵人站在陷進邊,看着陷阱裡的胡靈靈和張小文,想着該是拿去 賣了還是殺了吃肉一樣。
被張小文這麼一質問。
子桑傾反倒有些懵了。
她們想幹什麼?
她也不知道哇!
她就是擔心步媚媚和畢寺會亂來,才跑下來抓姦的。
阿史那一枝站在中間,她大眼滴溜一轉看向右側的畢寺,漂亮的大眼有着和子桑傾同樣的眼神。
她們就這麼衝出來了,然後呢?
然後要怎麼幹?
畢寺的頭緒不比子桑傾和阿史那一枝清晰,她也不知道接着要怎麼開口。
她就光想到遇到這種事一定要出場!
一定要衝出來揭發胡靈靈!
至於接下來的事,她真沒想那麼多。
慌亂中,胡靈靈連扣了好幾下內衣釦才扣上去,她微移了一下,從張小文身後露出半個身子。
畢竟最後留在南滄艦隊的女兵,也就那麼二三十個。
胡靈靈仔細一看,縱使夜晚的視線不太好,她也一下認出了站在面前的四個人。
“步媚媚!你們要幹什麼?”
胡靈靈的視線在四人身上一一看過,在久未見面的子桑傾臉上停留了一秒,隨即又轉回到步媚媚身上 。
步媚媚和她有點過節,一定是步媚媚慫恿這些人來找她茬的!
“我們要幹什麼?這話應該是問你吧!”面對胡靈靈的質問,步媚媚冷冷的譏笑了一聲,“前幾天誰 說我狐媚子來着?結果自己飢渴難耐的偷跑出來泄火了!”
步媚媚特別看不起像胡靈靈這樣的人。
長得就是慾望型的還偏要裝清純!
要是真清純也就算了,偏偏骨子裡比誰都寂寞淫蕩得很!
步媚媚看向胡靈靈的美眸,滿滿的都是多看幾眼都會髒了眼睛的不屑。
她承認自己的長相與身材都妖豔了點,她也承認這外形跟很多,濃妝豔抹出沒夜店的女郎很像。
但是!
他媽的她可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她再飢渴,也不至於跟亂七八糟的陌生男人上牀。
胡靈靈長着這副飢渴淫蕩的身體,也好意思三番五次暗諷她。
他媽的以爲她很好欺負嗎!
“大半夜的跑出來和男兵鬼混!你還有理了?”
畢寺也被胡靈靈理直氣壯的質問給刺激到了。
現在到底是誰佔下風?
胡靈靈還好意思指着她們鼻子質問? wωω ●ttkan ●¢ ○
什麼玩意兒!
“說吧,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猴急的慾望被突然衝出來的子桑傾幾人硬生生掐斷後,張小文還算比較冷靜理智。
他伸手又將憤怒不已氣息不穩的胡靈靈,給穩穩護在了身後。
“我們想幹什麼,那就得看你們想怎麼樣?”
步媚媚輕甩了一下額頭的碎髮,雙手一環胸,尖下巴輕輕一擡,氣場異常強大的睨着張小文道。
嘴角勾着冷笑的步媚媚,視線輕瞥向張小文身後的胡靈靈。
這一次,她得徹底收服胡靈靈,以後再敢在她面前或身後嚼舌根,早晚虐死她!
子桑傾默默地站着撐場子,她沉默的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不出聲。
六人四對二的對峙着,在巷子裡的他們,沒發現宿舍樓前的不遠處。
有一抹挺拔的修長身影,沉冷着雙眸,正踏着堅定又無聲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