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章到手後,東陽西歸是不可能再搶回去的,子桑傾歡快的表情緩緩一收,便把玩起手中的臂章來。
這枚臂章,乍一眼真沒什麼特色。
щшш ▪ttКan ▪CΟ 非但沒特色,還簡單得有些過分,一點也不霸氣。
但細細一打量,不知道是越看越順眼還是咋的。
子桑傾越看越覺得這枚臂章,低調中透着隱隱的兇悍,一股子的強霸之氣撲面而來。
近距離戰鬥隊的臂章,正印證了什麼叫低調中的霸氣,隱忍下的強悍。
子桑傾細細打量着臂章,東陽西歸卻在打量着她。
正好東陽西歸想幹些什麼事,子桑傾突然擡起頭來:“小叔叔。”
“嗯。”東陽西歸以爲子桑傾想說什麼,便壓下了心頭的想法。
子桑傾衝東陽西歸甜笑了一下,她什麼也不說,伸手就抱上東陽西歸的頸項。
這一下,子桑傾是真的直接撲上去了,撲得東陽西歸有些意外。
子桑傾緊緊抱着東陽西歸,她看着手中的黑色臂章,一頭埋進了東陽西歸肩頭。
東陽西歸爲她放棄得太多了。
他不逼問她爲國捐軀這樣尖銳的問題了,他甚至還放棄自己的原則支持她。
東陽西歸的這種行爲,比那些花言巧語鮮花玫瑰什麼的更讓子桑傾感動。
跟東陽西歸在一起,她很踏實很安心,她可以依賴東陽西歸,更可以全身心的信任他。
感情,她不需要太多的雜質,這就夠了。
“想什麼呢?”
對於沉默不說話的子桑傾,東陽西歸顯得相當寵溺,摩搓了一下她的小腦袋道。
“小叔叔,你說,我要不要回去寫個遺書什麼的?”
子桑傾睜眼又一次看向手中的黑色臂章,清冷嗓音低喃道。
接過了這枚臂章,就算她再想爲自己而活。
可行走在刀尖血口的戰場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她不怕敵人,但像之前屍洞裡那個什麼病毒,萬一遇上,本領再大都無濟於事。
這是最快捷的提升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強大的一種途徑,這條路,她必須得走。
‘遺書’二字一從子桑傾嘴裡說出來,東陽西歸冷眸深深一沉,擁在子桑傾腰際的鐵臂更是一緊。
腰腹瞬間一緊的子桑傾,埋首在東陽西歸肩頭的小腦袋緩緩擡起。
看到東陽西歸深沉不已的幽暗冷眸,子桑傾小嘴微微一抿,她是不是不該這麼說?
可是,加入近距離戰鬥隊不都是要寫遺書的嗎?
昨晚上,肖順都交代洛寒舟要寫一份遺書保存起來了。
“傾兒,要不……你退伍吧?”
雖然東陽西歸很想和子桑傾每天都在一起,但遺書兩個字刺激到他了。
她不想將子桑傾置於危險境地。
現有的幾次任務中,他都和子桑傾一起出去執行。
但子桑傾加入近距離戰鬥隊後,他未必能每一次任務都陪着她。
甚至,有時候還需要一名戰士單獨執行任務。
東陽西歸不是不相信子桑傾,他清楚子桑傾的能力。
可是,他就是不放心。
“你開什麼玩笑!”
子桑傾小臉一黑,不敢置信的瞪着東陽西歸。
她費了那麼大的勁來當兵,現在又好不容易加入近距離戰鬥隊。
近距離戰鬥隊可是特種部隊中的王中王,她是不可能退出的!
這臂章纔剛到手沒一分鐘,東陽西歸竟然就勸她退伍。
開什麼國際玩笑!
“我就是擔心你。”
東陽西歸知道子桑傾不會退伍,可他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
戰場兇險萬分,子桑傾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怎麼跟家人交代。
“你多久沒打電話回家了?”
想到家人,東陽西歸又詢問了一句。
“昨天剛打,媽媽說,爺爺挺好的。”
有了手機後,只要訓練不是太忙太累,子桑傾基本每天都會打個電話回家。
但家裡一般都只有老爺子在,子桑謙元要上班,韋月有時候出去不在家,子桑傾要麼晚上打電話回家 ,要麼就單獨打手機給子桑謙元或韋月。
“上一次跟你爸爸通話,是幾天前?”
子桑傾跨坐在東陽西歸雙腿上,東陽西歸的大掌便輕輕落在她僅穿着短褲的白皙大腿上。
“三天。”
東陽西歸這麼一問,子桑傾覺得她是時候該打個電話給子桑謙元了。
正好還可以跟子桑謙元分享一下,她正式成爲一名特種隊員的喜悅!
這麼想着,子桑傾就去拿褲兜裡的手機。
低頭間,子桑傾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還姿勢曖昧的坐在東陽西歸大腿上。
小臉微微一紅的子桑傾,掏出手機的同時,擡腳起臀就想從東陽西歸腿上挪開。
雖然倉庫裡沒別人,但大白天的兩人這樣親密,特別是這裡是規矩森嚴的部隊,子桑傾覺得不太妥。
然而,東陽西歸見子桑傾想走,搭在她大腿的大手一下上移,雙掌箍着她的纖腰猛一下壓,子桑傾頓 時就動彈不得了。
臀部剛離開東陽西歸的大腿沒一秒,就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子桑傾略不滿的凜了東陽西歸一眼,隨後她也沒說什麼,低頭就自顧自的撥打着子桑謙元的手機。
遠在另一個城市的子桑謙元,正坐在豪華的辦公室裡辦公。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來電鈴聲,子桑謙元拿過一看。
看到是子桑傾的來電,聚精會神審批了幾個小時文件的子桑謙元,眉心的疲倦頓時一掃而空。
“傾兒。”子桑謙元接通電話,嘴角洋溢起疼愛的笑容。
部隊可以用手機就是好,他每個兩三天就能聽到子桑傾的聲音,還能隨時知道子桑傾在部隊的情況。
擔心子桑傾吃不飽睡不好訓練太辛苦的子桑謙元,也算是稍微放下心來了。
“爸爸,你在忙嗎?”
子桑傾撥打了電話後,纔想起上午這個時間點,子桑謙元十之八九在辦公,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他。
“不忙不忙!傾兒,訓練累不累?要不要爸爸寄點什麼給你?”
子桑謙元連聲否認,女兒來電話,簽到一半的合同也得放一邊涼快先。
“訓練不累,部隊什麼吃得用得都有,不用寄。”
耳邊聽着子桑謙元關切的話語,子桑傾的眼前就浮現出子桑謙元溫和的臉龐,笑眼眯眯的她笑得那叫 一個甜美。
其實,沒有手機的時候,對子桑傾而言還比較好。
現在有了手機,每每聽到家人噓寒問暖的關心,她就想飛奔回家去。
天涯海角,無論在什麼地方,還是家最溫暖最讓人依戀。
“缺什麼就告訴爸爸,不要什麼辛苦都自己扛着忍着知道嗎?”
子桑謙元說起這個就有些感慨。
子桑傾從小到大就乖巧懂事,長大後更是堅韌了不少,什麼問題都自己解決。
他這個當爸爸的,完全就派不上用場幫不上忙。
“我知道。”
雖然子桑謙元看不見,但子桑傾又是甜甜一笑,完全一副備受寵愛的千金小姐姿態。
子桑傾肆意的甜笑着,面對面坐着的東陽西歸看得眼睛微暗,冷眸緊盯着她一張一合的粉嫩小嘴。
“對了,傾兒,我昨天遇到了你大學的班主任,他問我,你什麼時候回去上學?”
子桑謙元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便跟子桑傾說一下。
乍然聽到班主任這個詞,子桑傾陌生了一秒。
在音樂學院,她的真實身份幾乎沒有學生知道,但她的班主任是知道的。
“爸爸,你怎麼回的?”
她當初是提交了病假休學材料的,子桑傾記得,那份材料說要休學兩年的。
入伍當兵的服役期是兩年,一般情況下,當兵滿兩年也就退伍了。
子桑傾一直沒問過東陽西歸,當初爲什麼不直接跟校方說,她是因爲要入伍當兵才休學的。
這樣的話,就不用那麼麻煩還專門去弄個病歷了。
“我就說你還在調養,估計得明年才能回去上學。”
打從子桑傾當兵後,子桑謙元就一直在想這個事情。
子桑傾現在當兵快滿一年了,再有一年,子桑傾就能退役離開部隊。
到時候,他就能天天都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了。
“嗯。”
子桑傾繼續笑,可她看着手裡的黑色臂章,眼神有些暗淡。
近距離戰鬥隊是一支特種部隊,今天開始,她的身份除了海軍,暗地裡還是一名特種戰士。
部隊要培養出一名優秀的特種戰士,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
所有部隊有規定,特種兵是不能隨便退伍的。
成爲特種兵的戰士,必須在部隊服役滿十年以上,經由上級審覈批准後,纔能有機會退伍。
剛纔動手搶近距離戰鬥隊的臂章時,子桑傾並沒有想太多。
可現在,她從電話裡的語氣都能聽出,子桑謙元很想她早點退伍回去。
當兵兩年,子桑謙元已經同意了。
如果是當兵十年……
子桑傾密長的睫毛緩緩斂下,她現在沒有勇氣告訴子桑謙元。
沒過多久,子桑傾和子桑謙元的通話結束後,子桑傾一直甜笑着的小臉,慢慢地就垮了下來。
“怎麼了?”
見子桑傾微垂着小腦袋,東陽西歸伸手捏了捏她嫩滑的小臉。
子桑傾還在講電話的時候,東陽西歸就有察覺到她的表情變化。
但他一直沒出聲,因爲他不太想讓子桑謙元知道,他現在正和子桑傾在一起。
免得子桑謙元隔着電話又教育他控制着點自己。
子桑傾先擡眸瞅着東陽西歸,隨即舉起手中的黑色臂章,擔心道:
“小叔叔,你說,如果爸爸他們知道我當了特種兵,還得在部隊服役好多年,他們會不會臭罵我一頓 ?”
子桑傾是真的挺擔心的,不然她剛纔就跟子桑謙元說這件事了。
特別是爺爺,他在電話裡還說,他身體好着,等着她回去陪他去爬山。
以老爺子的身體,再等一年,子桑傾覺得肯定沒有問題。
但是,如果是十年,而且不一定是十年後就能退役,十年只是起始線。
十年,老爺子的身體能扛得住這麼多年嗎。
想到這裡,子桑傾的神色更暗淡了。
曾經,她不知道天倫之樂有什麼好樂的,不就是一老一小生活在一起嗎。
但現在,子桑傾只要一想到老爺子有可能會倒下,她心裡就難受得很。
“放心,不會的。”他們只會想殺了我。
後面一句話,東陽西歸放在了心裡沒說出來。
東陽西歸握上子桑傾拿着臂章的小手,細細輕撫着。
他已經在部隊很多年了,早就已經習慣了。
部隊的生活畢竟太過枯燥,一兩年子桑傾也許還受得了,時間一長,子桑傾會不會也對部隊生活產生 厭倦。
見東陽西歸垂着眸把玩着她的手,子桑傾也沉默了下來。
她只想着要讓自己快速成長起來,對於身邊的事,是不是忽略得太多的。
最起碼,她沒有把家庭的因素考慮進去。
“傾兒,我們還有一件事情沒做。”
覺得氣氛有些低迷的東陽西歸,突然一本正經的看着子桑傾道。
“什麼事?”子桑傾有些錯愕。
東陽西歸把她從宿舍找來,不就是要把近距離戰鬥隊的臂章拿給她嗎,臂章她都到手了。
“這件事。”
東陽西歸腹誹一笑,長臂往前一攬,一把將子桑傾擁進懷裡的同時,微涼的脣瓣就霸道的強吻了上去 。
今天的天氣多好,又不用訓練,非常適合他們獨處。
雙脣被重重一壓的子桑傾,眉心一抽。
東陽西歸又開始不正經了!
身體被太過用力的鐵臂摟得漸漸緊貼,子桑傾猶豫一秒,雙手便攀上了東陽西歸的脖頸,小舌主動回 應着他。
倉庫外的積水依舊很多,雨過天晴後的氣溫也不是很高。
可倉庫二樓的某張沙發上,曖昧誘人的氣氛裡,溫度正漸漸升高。
強勢纏綿的親密裡,子桑傾不知不覺中就被壓在了沙發上。
東陽西歸一點一點的探索着,緩緩轉移的脣舌也一寸寸的下移攻略着。
正當兩人熱火朝天的時候,倉庫一樓緊閉着卻沒上鎖的生鏽大鐵門,被人緩緩推開了。
洛寒舟按照肖順的要求,連夜趕出了一份遺書。
這不,雨一停就出來找肖順了。
巧得是,洛寒舟找到肖順時,牧陽剛好也在,三人一合謀,便準備到倉庫這個自由地放鬆一番。
二樓的兩人還沉浸在自己的小甜蜜裡,壓根沒發現空間相隔甚遠的樓下有人溜了進來。
“副隊,隊長之前不是說,暫時不增添新隊員嗎?怎麼這麼快就把他放進來了?”
倉庫的生鏽鐵門重新關上後,牧陽一把摟住洛寒舟的肩膀,詢問着肖順道。
想當初,他爲了進近距離戰鬥隊費了多少體力!
結果到了洛寒舟這裡輕輕鬆鬆就進來了!
東陽西歸這不是明顯的差別待遇嗎!
“這個得問隊長。”
肖順覺得洛寒舟沾了子桑傾的光。
要不然,洛寒舟肯定沒這麼快進來的。
“你小子也太幸運了!”
牧陽摟着洛寒舟肩膀的手,說着說着就勒上了他的脖子。
東陽西歸也太偏心了,連考覈都不用就給洛寒舟發臂章。
洛寒舟不太明白牧陽爲什麼說他幸運,但他真切的知道,牧陽下手太重,勒得他快呼吸不了!
於是乎,被牧陽緊勒着脖子的洛寒舟,左手一擡猛然抓住牧陽的手腕。
洛寒舟反手扳開牧陽的手臂時,腳下快速往前一移。
牧陽只覺得手腕一痛,定睛一看時,洛寒舟竟然眨眼間就躥到了三米開外。
洛寒舟出手太突然了,連肖順都沒想到。
不過,看到輕易就擺脫牧陽的洛寒舟,肖順衝牧陽挑了挑眉,道:
“怎麼樣,有兩下子吧?”
不管是以什麼方式進入近距離戰鬥隊的,肖順相信,能被東陽西歸挑中的士兵,肯定有某些特別過人 的地方。
牧陽瞅了眼肖順,視線再次轉移到洛寒舟身上。
小樣,剛纔那一下,挺有勁的,連他都沒攔截下。
“你勒得太用力了。”
洛寒舟見牧陽盯着自己猛瞧,人不太生地不太熟的他,默默地解釋了一句。
被人勒着脖子的感覺,真的一點也不好。
擺放在一樓倉庫的東西非常少,人一說話就容易產生迴音。
二樓的東陽西歸,似乎聽到一樓有些微的動靜。
但是,東陽西歸伸長耳朵凝神聽了幾秒,又沒再聽到動靜。
大掌已經鑽進子桑傾衣服裡的他,看着子桑傾冰瞳半合泛着紅暈的誘人小臉,便又一次強吻了下去。
“別,好像……”
子桑傾也聽到樓下有些動靜,她剛想讓東陽西歸起來,東陽西歸卻快她一步猛壓下來。
被封住口的子桑傾,小手堅定的推搡着東陽西歸的胸膛。
可是,奈何東陽西歸身材比她魁梧,力氣也比她大,被壓在身下本就處於劣勢的她,被制壓得死死地 。
樓下的肖順三人,並不知道二樓的火熱情況,他們三人徑直往樓梯方向走去。
“剛纔進來的時候,鐵門沒鎖,是不是有人在樓上。”
靠近樓梯時,洛寒舟見肖順和牧陽提都不提未上鎖的鐵門,便道出了他的疑問。
“估計是清源和胡鬆幾個。”
肖順想也不想就說道。
倉庫的鑰匙有三把,他一把,東陽西歸一把,另外一個副隊一把。
東陽西歸和另一個副隊,如果沒事的話,很少會到倉庫來。
今天一大早,雨都還沒停,左清源就跟他借走了倉庫的鑰匙。
這門,十之八九是左清源開的。
這一次,因爲離樓梯比較近的原因,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都清清楚的聽到了,肖順和洛寒舟的聲音。
東陽西歸越漸深諳的冷眸一厲。
該死的!
什麼時候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肖順他們嫌日子過得太清閒了是不是!
趁着東陽西歸不再用力吸吮的片刻,子桑傾渾身一緊猛地一個翻身,就強勢的將東陽西歸反壓在身下 。
“有人來了!”
這一個反壓後,子桑傾依舊騎跨在東陽西歸身上,她一雙小手鑽到後背去扣內衣釦,焦急的提醒着東 陽西歸。
子桑傾的短髮有些凌亂,她這副又急又羞的臉紅樣,看得東陽西歸冷眸瞬間更暗沉了。
肖順的聲音是在樓下傳來的,他們要到二樓還有一段樓梯要上。
一秒鐘都不想浪費的東陽西歸,伸手猛地一扯,又將子桑傾拉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