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你給想想辦法吧?總不能讓她自生自滅啊。”眉頭緊蹙好半天,我很無奈地對九爺說,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金九爺心腸好,能救人的時候很少推辭既然他說沒辦法,那,他很十有八-九是真爲難。
“你真那麼想救她?”沉吟一會兒,九爺挑起眉毛十分懷疑地看着我。聞言,我愣了一下,隨後十分確定地點點頭。
從社會學的角度上講,這是“責任分散”那種奇葩效應的集中體現。還是那句話,如果這妞兒躺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我可以嘆息一聲飄然而去。可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不救她,她一定會死。她死了,我會很虧欠。我一虧欠,心情會很糟,心情這一糟就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容易被情緒影響,是我最嚴重的問題之一,我很清楚,這種發自肺腑的愧疚是我很難再承受的。因爲我知道這樣做回有多鬧心,所以,我寧肯在這最麻煩的麻煩上多花點心思,也不願意再體會那種輾轉反側睡不着覺的糟糕感覺。
九爺見我還算誠懇,點了點頭,隨後盤腿坐在地上按着膝蓋對我說:“陸離,我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告訴我,你的《焚天訣》,練到第幾層了?”
“二層半,三層不到的樣子吧。恩......您問這個幹什麼?”有點驚訝地看着它,我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這樣啊......”
聽得此言,九爺沒有回答我的疑問,反倒是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他站起身,在自己的揹包裡翻出那隻紅色的毛筆,隨後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身來問我道:“鬼鬼跟你說了吧,你的《焚天訣》,是火象禁術,按理說,只有修煉到三層以上能夠重生三焰的人才能完全駕馭自身的靈氣。我想,你要救她,就必須重生三焰,隨後將你的真火渡到她的體內,將她身體裡的蟲蠱逼出來。”
“這也可以麼?”聽九爺言之鑿鑿不像在開玩笑,我有點驚訝地問他道:“你不是說,它的根系已經紮在宿主的身體裡了麼?強行將它逼退會不會有隱患啊?”
“問題肯定會有。”九爺說着,有點不爽地對我說:“你想救她,只有這一個辦法,而且,‘將它逼出來’跟‘將它扯出來’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蠱這玩意,雖然邪門,可它終究是個蟲子,作爲大自然的一員,任何生物都有保護自己的本能。當它感覺四周的環境不適合它的生存發展,它就會主動離開此地另尋去處。一來它植入的時間不長,還有將它嚇走的可能,二來,也是這女人命不該絕遇上你這傢伙。”
“您有多大把握?”聽完了九爺的話,驀地生出幾分希望,我看着他,滿懷期待地等着回答。
“有多大把握,我也不知道,不過,你不用猶豫了,以她現在的狀況,你不救她,她一定會死,你若救她,她還有點希望。你修煉的《焚天訣》是火象法術裡最爲猛烈的一種,離火之精最是辟邪不過。我想,你將自己的靈氣灌注到她的身體裡,那蟲子肯定是要飽受煎熬的,到時候就看你們誰的耐力更長一些了,只要你能挺住,這蠱蟲一定會出來。”
聽完這話,我心中一喜,隨即一想又發現一個很致命的缺陷。他說的雖然輕鬆,可沒人比我更曉得“重生三焰”有多難,我這都練了一個多月了,還沒成功呢,既然如此,說那麼多都是廢話。
想到此處,我咧嘴一笑,雙手攤開做無奈狀:“九爺,我的級別不夠啊,肩頭三焰到現在還沒出來。”
“這個我知道。”九爺說着,將那隻毛筆在我的面前晃了晃,“我倒是有個揠苗助長的法子,你要不要試一試?”
“什麼......”看他那表情我就知道這老傢伙肯定又想起什麼損主意了,果然,見我還算配合他陰測測地笑了一下,“把衣服脫了。”
“啊?”一聽這話,我無語到死,這時候,他卻拿着毛筆笑呵呵地對我說道:“在茅山,有一種借神通的捷徑,可能會有一些副作用,不過,放在眼前也沒什麼辦法,你考慮清楚,要不要這麼做?”
“你先說說有什麼副作用,我考慮一下......”聽得此言,準知沒好事。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一兩年可能會比較倒黴。”九爺說着,又笑了一下,見他嬉皮笑臉的,好像不是很嚴重,我猶豫了一下,轉過身來對那女人說:“喂喂喂,你聽見了麼?這可都是爲了你啊。”
那女人聞言,很勉強地睜開眼睛,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卻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我估計,她準是想要以身相許什麼的,沒聽見最好,免得分了自己的心。苦逼了一輩子,我有小柔就好了,雖然這妞兒確實很誘人,可我總不至於趁人之危提些過分要求的。想到這裡,我苦笑了一下便跟九爺走到一邊,隨後一攤手對他說道:“說吧,要我怎麼做?”
“脫衣服。”九爺說着,在揹包裡將硃砂什麼的全都取了出來,這些都是隨身器皿,不出意外的話九爺常常將它們帶在身邊。
“等會兒......你說啥?”尋思着他剛纔的話,我瞠目結舌地看着他。
“我要給你洗身啊,脫衣服!”九爺說着,有點不耐煩地解釋道:“洗身之後,你就是半個茅山弟子了,以後,對祖師爺要尊敬點。”
“啥!?”一聽這話,我一個激靈差點嚇死,一下退出老遠慌忙道:“等等等等,我不做道士!”
“我知道你不做道士,我不說了麼,你是半個道士,又不是全職,你緊張什麼啊?”九爺說着,斜着眼睛看看我,“你放心吧,我這法子也只能試試。換成旁人,洗身之前都要走了流程的,可你不一樣,入門就能開鬼眼,只能說是祖師爺給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