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說錯了?”我說着,冷哼一聲,對方聞言有點小尷尬,賠笑兩聲,道:“也不是啦,可,俺們也不是故意的,大師,您說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啊?俺媳婦,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怎麼說呢,說是讓黃皮子給迷住了吧,有點牽強,說是冤魂纏腿,也不能算對,不過,以我的經驗來看,你們算是得罪了一個有道行的傢伙了,現在,它在你媳婦身上,來索命的。你這是幸運,遇上了我,要不然,她的小命算是交代了。”
我說着,指着那扣在她後背上的飯碗對他繼續道:“你要是不想死,一會兒將這碗帶回去,每到初一十五,以雞血盛滿,什麼時候裡面的雞血不再幹涸了,你們就可以停止供奉了,要不然,不出三年,你家裡的人恐怕會受牽連的。”
“啥......”目瞪口呆,那老頭兒瞅着我。
“你還懷疑什麼啊,你們做了什麼你們自己不清楚麼,還要我再重複一遍?這是老皮子來索命來的,你以爲是你媳婦一個人的事兒?呵呵,我實話告訴你,她這邊鬧完了,就是你,你們鬧完了,還有你的兒子女兒,它這怨氣要是平不了,你們一家就甭想過安生。”
我說着,輕嘆一聲,見那碗底的井水沒有變渾濁纔將那隻海碗拿了起來,再看那女人的後背上,深褐色一個圓形的印記,一隻鋼針戳在上面,像個標槍似的,直挺挺的。
將針頭拿下來,我看看她的皮膚,此時的鼓鼓囊囊的膿包已經不見了,皮膚上面只有一些已經乾涸了的膿血。
將那海碗翻過來,碗裡有點水光,不明顯,放在鼻子邊兒上聞了聞,腥臭撲鼻讓人作嘔。
伸出手來在碗口處感覺了一下,陰氣逼人,一看就是有東西附着在上面。確定此法有效之後,我叫鬼鬼在我的揹包裡拿出一塊紅布,將那個海碗包上給女人的丈夫,交代了一下里面的禁忌之後打發他們走了。
那人走後,招待我們的老夫妻趕忙跑了過來,老頭兒說:“誒,我說小夥子,你剛纔......那是在幹啥啊......咋還把俺家的海碗給了他吶!”
“那個碗,已經不能用了,我用它封了冤魂在裡頭,現在,那碗裡有一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皮子的精魄,沒事兒的時候儘量不要接近它,我雖然不知道它是怎麼死的,但是,這東西怨氣很重,也很厲害,我雖然救得了這女人,但是,能不能化解這段恩怨還要看他們之後的態度,您不用上火,你不是跟我說,這村子裡頭,只有您家才能養下雞鴨鵝狗麼,他們不想死的話,初一,十五,這兩個日子一定要來買公雞的,到時候,要錢要得貴一點就可以了。”
我說着,呵呵一笑收拾東西,可那老漢還是很疑惑。
見他這樣,我倒也不奇怪,想當年,看到金九爺做法事的時候我也跟他現在的想法是一樣一樣的。
半路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我也不好現在就走,加上現在也沒有什麼特別着急的事情要做,我也樂得在這與世無爭的地方休息一天。可我這人閒不住,呆着很無聊,商量一下便決定帶丁翎很鬼鬼出去玩一玩,全當是週末散心了。
拿着一根竹竿,綁上絲線,弄了兩根樹棍做了一個簡易的魚漂,又用鐵鍬挖了幾條蚯蚓,看不缺什麼,我們就帶着這破破爛爛得一套裝備做到了河邊釣起魚來。
因爲我天生對這種事情有興趣,小時候釣魚釣得也多,再加上這山裡頭沒有幾個人,水裡頭的魚兒肥得不行,也傻得不行,幾乎不用打窩子放誘餌,隨便找個水草多的地方就可以釣了。
一開始還算緩慢,後來突然就來了收成,沒用幾個小時,那大大小小的鯽魚便翻着跟頭上來了,大的能有半斤多,小的也有二三兩,因爲魚鉤的型號不是很合適,基本上都是一下甩上岸就脫鉤了的。
這本來是挺惱人的事情,但是,有個鬼鬼就不一樣,這妮子,一見到有魚上鉤就樂得合不攏嘴,提着魚簍跑來跑去,玩兒得別提多開心了。
不僅是她,就連一向喜歡板着臉裝成熟的丁翎也樂得合不攏嘴,從那掩飾不住的笑意上看,這美妞兒也好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我本來,想問問她那個叫夏宇的要怎麼處理的,但是,難得她也這麼開心,一時間連自己都不忍心打擾了,畢竟,對於我這種沒什麼追求的男人來說,老婆開心就是最好的。
將這兩個妮子帶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提着豐厚的戰利品回到寄宿的地方,正看見老夫妻在門口剁肉餡兒,看那放在一邊的麪糰就知道,這家人是要包餃子了。
要知道,在我們看來,包餃子什麼的都是再平常不過的,可這山裡頭,運輸什麼的不方便,大米啊,白麪啊這些東西,都是比較缺的,老兩口肯捨得,也是不容易。
想到這裡,我笑着問那大爺怎麼這麼破費,哪知道那大爺聞言,嘿嘿一笑對我說道:“嘿嘿,這還不是託了你的福!這些東西,都是老薑婆子他家送來的!老薑婆子醒了,跟好人一樣!就是現在有點虛弱,人家說,謝謝你的救命之恩,這不,剛從我那兒買了一隻公雞過去,把雞宰了又褪乾淨了送了回來,另外還送了幾斤白麪和一顆大白菜,說是讓俺們給你做頓好的!俺們一尋思,也沒啥好做的了,就乾脆包點餃子吃吧!你看中不?”
“呵呵,好。”點了點頭,我說,隨後問那老頭兒隔壁那家的怎麼樣了,老頭兒一聽卻打開了話匣子:“嘿嘿,你不說我還給忘了,剛纔,你不帶你這倆媳婦去玩兒了嘛,我好事兒就去老薑婆子她家看了一下!哎喔天,就你給他們那個碗,讓他們放屋子裡頭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