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和雷軍聊了一次之後,吳奇便想着怎麼整一下舒城,最後便想到張生,用了這一記。
畢竟在雷軍的嫡系施工隊裡面,張生和舒城有過金錢的來往。
一旦舒城收了這二十萬,在包廂裡早就準備好的攝像頭,就會記錄下這個過程,到時候舒城就百口莫辯了。
其實這一切,都是吳奇和張生設計好的計策,準備坑舒城一把。
在設計之前,張生專門挑了這家湘菜酒店,爲的就是討好舒城的喜愛。
張生幾次來到這家酒店,都定的這個包廂,並將攝像頭安裝好,只等舒城上鉤。
一旦被拍攝下來,雷軍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收服舒城,繼續他的項目獨斷專行。
沒想到舒城還不吃這套,直接生氣走了,到是出乎吳奇的意料。
在吳奇看來,誰不愛錢,只要張生把這疊錢往桌上一放,舒城還不立馬答應張生的條件。
可結果卻出乎了吳奇的預料,舒城直接摔門出去了。
這樣一來,即便視頻錄下,沒有舒城拿錢這個過程,也無法威脅舒城。
“就這樣跑了?”吳奇愣神道。
“是的,舒城他見我塞給他,一生氣就跑了,我沒追上,反而撞門上去了。”張生道。
吳奇:“……”
“吳經理,雷經理下一步有什麼指示!”張生見吳奇不說話,又開口問道。
張生之所以這樣幹,是因爲吳奇說了,舒城擋了雷軍的道,要張生幫忙出點力。
作爲雷軍的嫡系施工隊,張生當然義不容詞的答應了下來,然而,張生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雷軍根本不知情,都是吳奇出的主意。
只是吳奇想整舒城一頓,結果卻沒未能如願。
“既然沒成就算了吧,算舒城他幸運,這事你也不要管了,我自有辦法。”吳奇沉默片刻道。
“好的,吳經理。”張生道。
掛斷電話之後,吳奇將錢裝回袋子裡,同時把安裝好的攝像頭都取了下來,這種證據肯定不能留在現場。
萬一自己賄賂舒城不成,最終被別人抓住了把柄,自己哪怕有雷軍這層關係,也別想在鐵路三十一局混了,將直接拉入黑名單。
舒城離開酒店後,直接打了一輛的士,往項目部方向趕,至於張生,舒城已經懶得去管了。
舒城不知道的是,正是此舉,讓他躲過了一場劫難,不然的話,吳奇還真就得逞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舒城的日子,逐漸變得平靜,完成的工作,都是總工份內之事,還有一些會議。
另外,舒城向指揮部要了整個標段的圖紙,對路基邊坡防護,進行了系統性的研究和學習,他準備在這個上面,弄一個變更。
所謂變更,就比如說,原本是澆築混凝土的地面,變更之後就成了鋪設瓷磚,就是這麼個意思。
同時,技術部長一職,也定下來了,最終確定的人選是劉竹簡。
但是沒有給他下技術部長的令,而是技術部長待遇,不出意外的話,三個月內,會轉正。
轉眼間,離拆子並分改革,也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
鐵路三十一局內部,人員的調動和聘令,隔一個星期下一次。
在這新組建的十八個項目部中,高鐵三標第四項目部,部門人員變動是最小的,只是領導班子調動的比較大。
澤西線部門成員的令,在這段時間下來了。
由於澤西線站線較長,合併新項目部之後,足有八十五人,還不包括六名外聘人員,加起來的話,就是九十一人!
如此多的人數,相當於普通一個項目部的兩倍。
兩個項目部的成員擠在一個項目部,項目部原先的部門成員,尤其是部門負責人,幾乎全部被降職。
就拿技術部來說,舒城這個部長走後,張博如期被提拔成了部長。
改革之後,直接被貶成了技術部副部長,就連外聘總工孫訓,由於總工是空降下來的,他直接去作業隊,幹作業隊長去了。
改革之後,澤西線原先總工龔新亮,被調回了澤西項目部,職位是技術部部長一職。
王霸原本是技術部副部長,但享受部長待遇,改革之後,保留了副部長職位,取消了部長待遇。
李楠,改革前是技術部副部長,分管房建,改革後直接被擼成了技術主管!
還有就是孫琦,大要點結束後,他便轉成了作業隊,擔任作業隊長,可改革之後,直接被擼成了領工員,連技術主管都沒當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孫琦這輩子也就差不多這樣了,最多到副經理一職,便到頭了。
但舒城卻很清楚,孫琦關係可不弱,肯定還能起來。
技術部都成了這個樣子,更不要說其他部門,比如物質部,大要點後好不容易被弄成物質部部長的曾華亭,改革後又變成副部長了,部長直接空降下來一名,原先在機關內幹活。
澤西線原班技術部成員,幾乎都被降了,相比於他們,舒城就極爲特殊,職位不當沒降,反而提拔成了總工,前途無量!
如果舒城不是跟了一個好領導李逸風,弄不好現在還在澤西線苦苦煎熬,能不能幹技術部副部長一職,還另說。
在得知這些變動之後,舒城也只有嘆息,公司改革,乃是響應國家的改革形勢,大勢所趨。有人獲利有人犧牲,再所難免,沒關係的話,很多時候還是靠運氣。
舒城嘆息歸嘆息,現在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其實對於澤西線技術人員的實力,舒城還是蠻看好的。
這天,舒城在對路基邊坡防護變更再做最後的修改,劉國雷給自己打來了電話。
“劉扒皮,你今天怎麼突然想起我來了。”舒城打趣道。
“舒總,有一件事我不得不給你說一聲。”劉國雷道。
“電話裡說方便嗎?”舒城不知道這丫的又有什麼意外的消息,詢問道。
“方便。”劉國雷接着道:“你說那個監理楊賴疲,還真是賴皮啊,他吃我的,花我的,抽我的,每次報檢,都要多花我幾個小時,浪費不少工錢。”劉國雷鬱悶道。
“哦,楊工他怎麼拉?”聽到劉國雷的話,舒城問道。
“你說樁基泥漿比重,他非要按照設計要求滿足1.1以下,沒有達到就不讓澆築,而且含砂率和稠度也一樣,都是按規範來卡,一條不行就不給過。”劉國雷解釋道。
“是不是你哪得罪楊工了,還是沒招待好啊。”舒城道。
對於監理,無非就吃喝嫖賭抽,外加給錢,只要把這些都做好了,報檢也不過是走個流程而已。
監理楊工如此爲難劉國雷,舒城當然從劉國雷身上找毛病,人家肯定不會平白無故老是找毛病的。
“舒總,我哪能得罪他啊,我像祖宗一樣供奉着他,每個月一號準時送三千塊錢過去,一個月四條芙蓉王煙,每個星期帶他出去吃飯,ktv,找娘們,該辦的我都辦了,可是他吃我的,拿我的,一轉身,這丫的又來整我,你說這傢伙氣人不氣人。”劉國雷怒道。
“還有這種事?”舒城眉頭一皺道。
舒城到見過很貪婪的監理,一次吃飯給錢,只能管用一次,他就是想方設法地想你要錢要物,不過有一點不錯,就是報檢過程中,不卡你。
像劉國雷說的楊賴疲,就有點過分了,顯然做人做事沒有這樣的,實在是不太厚道。
“是啊,舒總,你說怎麼辦?”劉國雷問道。
“這種事你來問我,我怎麼知道怎麼辦?。”舒城感到好笑道。
“你說,我整他一回怎麼樣,狠狠地弄他。”劉國雷說到這,加了一句道:“軟的不吃,老子給他來硬的,狠狠地整他一頓!”
“這個你自己看着辦啊,但是不能搞出人命,畢竟出門在外,不就是爲了賺錢嘛。”舒城道。
“這個我知道,但是整完之後,還得舒總你出面幫忙調節一下,你覺得怎麼樣?”劉國雷還有另外一個外號叫矮冬瓜,但他並不傻,劉扒皮這個外號,就顯示出劉國雷的聰明。
整完之後,他和楊賴疲之間的矛盾,肯定也要調節,劉國雷希望舒城做一箇中間人!
“行,到時候需要我的時候,我出面就是了,多大的事!”舒城笑道。
“好,有舒總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劉國雷滿意道。
“注意分寸,別搞太狠了,不然鬧僵了可不好辦。”舒城提醒道。
“放心吧舒總,我劉扒皮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整就來次狠的!”劉國雷嘿嘿笑道。
“算了,隨便你,到時候直接給我打電話就是了。”舒城道。
對於劉國雷如何整楊賴疲,舒城可不想管,到時候需要自己出面的時候,幫忙一下就是了,畢竟自己和劉國雷還是蠻熟,至於楊賴疲,舒城也和他吃過兩頓飯。
楊賴疲的身材和劉國雷有的一拼,個頭不高,身材及胖。
掛完電話之後,舒城繼續忙自己的工作,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第二天下午,舒城將這個大變更差不多弄完了,準備第二天去趟指揮部,找老熟人徐寧,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
就在這時,劉國雷給舒城打來了電話。
“舒總,晚上有時間嗎?請你和楊工吃個飯唄?”劉國雷道。
“事情辦好了?”舒城眉頭一皺,詢問道。
“搞定了。”劉國雷肯定道。
這纔過去一天,劉國雷就把楊賴疲一事搞定了,讓舒城還是有些驚訝,不得不佩服劉國雷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