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棟樑上樓開門一進屋,就感覺屋裡有人,打開客廳的燈,就聽到小屋裡傳來的孫豔麗的聲音:“鐵牛,你上哪去了這麼晚纔回來?”
齊棟樑心裡清楚是孫豔麗來這裡住了,聽到她問便說:“我去松江玩了,才坐火車回來。”說着把揹包放在鞋櫃上,換上拖鞋過去把電視先打開,然後調了幾下頻道,調到體育頻道,看是一場斯諾克大師賽,便停了手。
孫豔麗從小屋裡走了出來,一身的清涼,吊帶小睡裙盡顯其嫵媚的體態,雙手抱在胸前擋住呼之欲出的春光,望着齊棟樑問道:“鐵牛,你去松江玩什麼?”
齊棟樑說:“小亮找了一個松江的對象,邀請他去松花湖玩,我正好放假在家,就跟着一塊去玩了。”
“小亮找了一個松江的對象?”孫豔麗一聽不由有些驚奇,問道:“是幹什麼的?”
齊棟樑說:“豔麗姐,跟你一樣,是松江列車段跑松江至東海那趟車的列車長。”
“啊?”孫豔麗一聽不由得更加的驚奇,她心裡清楚能在松江至東海這趟車上當車長,那可都不是一般的人,小亮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人家怎麼可能跟他處對象呢。想了想,問道:“這個車長多大年齡,長得怎麼樣?”
齊棟樑說:“她叫徐春燕,好像是25歲吧,大高個,人長得很漂亮!”
“那怎麼能跟小亮呢?”孫豔麗不由得馬上問道。
齊棟樑說:“小亮長得帥氣,一表人才,他們兩人很般配啊!”
孫豔麗見齊棟樑理會錯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說:“我是說這個徐春燕人長得這麼漂亮,工作又這麼好,而小亮連個工作都沒有,怎麼能跟他呢?”
齊棟樑笑着說:“小亮現在可是百萬富翁,找對象得扒拉着挑,徐春燕反倒是夠着小亮的!”
“什麼,什麼?你說小亮現在是百萬富翁?”孫豔麗一聽十分的震驚,在這萬元戶都算有錢人的時代,百萬富翁只是電影電視裡傳說般的人物,那個不起眼的小亮現在都是百萬富翁了,這讓她如何也不敢相信。
齊棟樑笑着說:“是的,小亮現在的存款至少在一百萬以上,而且只多不少!”
孫豔麗不由得問道:“他幹什麼掙了那麼多錢啊?”
齊棟樑說:“他在東海炒股掙的。”
孫豔麗整天走南闖北的,列車就是一個濃縮的社會,什麼消息都能聽到,她也聽說現在東海炒股十分的瘋狂,只要買股票就能賺錢。突然她想到了齊海好像也在東海炒股,不由得問道:“你小叔也在東海炒股吧,那他現在豈不也是百萬富翁了?”
齊棟樑笑着說:“我小叔豈是一個百萬富翁能擋住的,他現在的資產已經幾千萬了,在東海買了一輛奔馳汽車就花了一百三十多萬,現在可以大富翁了!”
“啊!”孫豔麗聞言更是震驚,以前她看不起齊海一是因爲他沒有正式工作,二是在社會上瞎混一天沒什麼正經事兒,後來齊海跟着齊棟樑做生意走上正道有點錢了,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觀,但是把一輩子交給他還是心裡沒底,以至於齊海跟歌手葉倩文結了婚,現在孩子都好幾歲了。現在一聽齊海有好幾千萬,心裡是真真的後悔了,好幾千萬是什麼概念?就是啥也不用幹,享受一輩子都用不完!
想一想連跟着齊海混的、以前自己半拉眼睛都瞧不上的小亮都百萬富翁了,而且還找了一個漂亮的列車長對象,孫豔麗心裡是五味雜陳,想一想自己的那個市政府辦的對象,一直不鹹不淡的處着,心裡一想就毫無激情,一步錯步步錯啊!
齊棟樑猜到了孫豔麗心裡的感受,安慰她說:“豔麗姐,人生誰跟誰就是一個緣字,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各人有各自的幸福,緣份到了前途就是一片光明。”
孫豔麗心情低落的說:“是啊,鐵牛,不說這些鬧心的事兒了,我明天得起早坐4點鐘的車到段裡開會,回去睡覺了。”
齊棟樑一看都快12點了,便說:“快去吧,也睡不了多長時間了。”
孫豔麗說:“上車了還能補一覺。”
孫豔麗回屋睡覺之後,齊棟樑到衛生間洗漱了一番,然後回屋睡覺。早上起來孫豔麗早已經走了,他下樓到小吃部吃了早餐,回到樓上就開始複習功課。
上午10點多鐘,王靜果然打來了電話,告訴他小商店的電話號碼,其實,齊棟樑已經在來電顯示上看到了這個號碼,和上次她打電話時的一樣,把電話號碼記到了小本,和王靜又聊了一會兒才放下了電話。
想起去松花湖的照片還沒洗呢,齊棟樑拿着膠捲到街裡的照像館去洗相,中午去了小姨秦菊的服裝專賣店混飯。秦菊一看齊棟樑來了,十分的高興,說:“鐵牛,你去松江回來了?”
齊棟樑說:“是的,昨天晚上到家的,回來的太晚,就沒給家裡打電話。”
秦菊說:“你爸今天早上去上班的時候還說呢,也不知道你回來沒有。”
齊棟樑說:“我爸沒出差就好,今天晚上我回家吃飯。”
秦菊說:“嗯,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對了,中午你就在這兒吃吧,我讓她們多給你訂一份飯。”
“嗯!”齊棟樑點頭答應了一聲。 ωωω☢тт kΛn☢C 〇
此時,齊軍正坐在段小會議室裡開會,吳段長正拍着桌子訓斥着他,他把頭都低到桌子底下去了……
昨天2521次貨物列車在柳江站冒進信號,險些就造成了嚴重的後果,是一起後果十分可怕的險**故,雖然在齊軍的多方打點下,把這起險**故捂了下來。但是,如果2521次貨物列車一旦與柳江站內停留的旅客列車相撞,就連吳段長的位置都保不住,因此,今天的事故分析從一開始,吳段長就在發雷霆,把齊軍批得擡不起頭來……
其實,齊軍的心裡十分的憋屈,更多的是無奈,安全生產不是他車間主任一個人的事兒,而是全車間幹部職工的事情,再好的制度和措施也得靠人來執行,而人的因素是最不確定的因素,難免會有精力不集中的時候,下面一旦出了事情,他這個車間主任就得承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