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山中大院裡,一羣人跑出來迎接。
總統和遲華跳下飛機,總統皺眉抱怨:“裡面一點也不舒服!”
白修瑞很是激動地迎了上來:“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蒙坦、薛斯諾、衛維安都在,柳依稀也在人羣中。
家裡的姑娘們一起跑了過來,將那十抱住。
“哥!”那九哭叫。
“那十!”肖婷哭叫。
“英雄哥哥!”芝芝哭叫。
藍優優站在一邊忍不住也哭了。
“這個亂……”總統皺眉,“總讓女人哭的男人,不是好東西!”
白修瑞咳嗽:“總統先生,請注意您的言詞……畢竟是那十救了您吧?”
總統假裝沒聽見。
“進去說吧。”白修瑞環顧四周,“外面都不安全。”
“若不安全,哪裡都不安全。”遲華說。
進入大宅裡,那十又見到了朱迪、葛文,以及坐在輪椅中的李德。
“知道你沒事,真好。”李德衝他笑。
“最近身體怎麼樣?”那十問。“有沒有好轉?”
李德搖頭:“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那十沒有說太多安慰的話,因爲那根本沒有意義。
所有人在大客廳裡坐下,不分官職尊卑,圍坐在一起,彷彿一家人。
“國家安全局就只剩下了這麼一點班底。”白修瑞對遲華說,“你別怪我,我已經盡力了。你不見了,總統死了……抱歉總統先生,現在知道您沒死,真好。”
總統擺了擺手。
“這段日子你去了哪裡?”白修瑞問遲華,“如果當時你在,事情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一直都在。”遲華說。
白修瑞不能理解。
“讓我來說一說具體的情況吧。”那十說,“這場核武危機是一個被稱爲‘守門人’的組織策劃的,卓伯塔參與到了其中。遲局長利用守門人拉攏他的機會刺探情報,想要解除核武危機,結果暴露被追殺。我和總統逃亡的過程中和他相遇,這段日子我們被困在沙漠裡,我一直在幫他們兩個療傷。”
大家恍然大悟。
“卓伯塔和一個名叫心約的組織勾結,這個組織擅長的是催眠洗腦式的精神控制。”那十繼續說,“副總統也好,國會也好,應該都是被這些人控制了。但他們能暫時控制人,卻不能在短時間內將人的思維完全轉變,所以一切都還有救。”
“當務之急是阻止戰爭。”白修瑞說,“現在軍隊已經集結完畢,副總統的戰爭議案也已經被國會通過,恐怕很快軍隊就會出動,針對兩國的全面戰爭就會展開。但這場戰爭說到底只是一場報復,不會變成滅國之戰。但現在我怕卓伯塔會控制兩國的核武器對我國進行打擊,這樣就會全面激化矛盾,卓伯塔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利用國民的憤怒,全面控制軍隊,再把戰爭發展到滅國級的地步。”
“而之後,他還可以控制那些核武器,按他的意思挑起諸國戰爭。”李德忍不住插話。
大家越發覺得事態嚴重。
“要阻止戰爭,就要除掉卓伯塔。”白修瑞說。“相比於解除核武危機,這個更容易些。”
“你們不明白!”總統皺眉。
“這一點也不容易。”他說,“我那混蛋侄子的能力是影子分身,他使用能力時自己會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派影子出去做事。而這時候他人在哪裡,連我也沒辦法知道。就算打找到他,他還有影子傳送術這種空間能力,一轉眼就不知跑哪兒去了。”
“這是個麻煩事。”白修瑞皺眉。
“不麻煩。”那十說。
大家一起看他。
“卓伯塔的事交給我就好。”那十說,“大家要做的是分派工作,爭取一舉將整個中央監察局端掉。”
“其實,如果當初不設立這個部門,就沒有這麼多問題了。”遲華說。
“你總算說出來了!”總統大叫,“我就覺得這一個多月你對我的態度不對頭!”
“那是您自己的心理作用。”遲華說。
“不!”總統生氣地說,“你就是在怪我!但這事怪我嗎?要命的部門那麼多,而我天天日理萬機……”
“李萬姬是誰?”那十假裝不懂地問。
大家愣了愣後,捂着嘴強忍着笑。很是辛苦。
“滾!”總統怒吼。
那十閉上了嘴。
“我天天日……”總統接着說,但那句成語無論如何再說不出來,於是換了詞:“我天天忙得要死,哪裡能總盯着某個部門?可如果不盯着,誰知道那些機要部門會不會搞出什麼事來?像之前的卡特羅,不就是個大問題?我是怕再出那樣的問題,才建立了中央監察局,可誰知道……算了,是我眼瞎,沒看清楚自己侄子到底是個什麼人!”
“最後這句話說的很對。”那十鼓掌表示贊成。
“滾!”總統怒吼。
“好,我滾。”那十站了起來,“你們自己琢磨怎麼翻盤的事吧。”
說着轉身就走。
他一起身,那家的姑娘們,蒙坦、薛斯諾和衛維安全都站了起來,柳依稀也跟着起身。
“別啊!”白修瑞急了,急忙過去拉住那十,回頭責備總統:“您說您也真是的,論年齡論地位都比那十高那麼多,就不能讓着他點兒?再說他可是您的救命恩人啊……”
“我這一輩子都被他吃定了。”總統氣呼呼地說。
那十看着總統,總統不得不站起身,彎了彎腰,擡手伸掌指向沙發:“您請坐。”
“嗯。”那十應了一聲又坐了下來,那些人就也跟着坐了下來。
“我們主要的敵人,就是中央監察局。”白修瑞分析着局勢,“那些小兵倒好說,最難弄的是那三個副局長。不將他們剷除,光殺卓伯塔也不成。還有心約,也是個問題。”
“蒙坦先生,薛斯諾先生,衛維安先生。”那十望向三人,“你們三位有把握殺掉那三個副局長嗎?”
“如果沒有雜兵打擾的話。”蒙坦說。
“對。”薛斯諾和衛維安一起點頭。
“勒普蘭那個混蛋在就好了。”薛斯諾忍不住說,“有他在,把握更大一些。”
“無所謂了。”那十說,“不可靠的人就不要依靠。”
“這話在理!”薛斯諾點頭,然後憤憤地說:“什麼只想當個隱士,不願參合人間的紛爭,分明就是那幾天天天輸給我,輸不起就耍小性子跑掉了!最煩這種輸不起的傢伙。”
“簡生如果在就好了。”柳依稀說。
“找他來不及了。”那十說。
“他也未必還在那裡。”柳依稀說。“不過我感覺……他應該能幫上忙。因爲他是一定會去找守門人麻煩的。”
“您得幫我。”那十說。
柳依稀點頭:“簡生讓我陪你,就是幫你。不過說好,幫完這一次後我就要離開了。被困了那麼久,我想好好放鬆放鬆。”
“怎麼放鬆?”那十問。
“當然是找一堆姑娘陪着。就像你一樣。”柳依稀笑。
“別胡扯。”那十嚴肅認真地說。
好幾個人看着他家那些姑娘,衝他撇嘴。
“給我安排什麼工作?”柳依稀問。“收拾卓伯塔嗎?”
“不。”那十搖頭,“您來對付心約之主。”
“好。”柳依稀點頭。
“我來對付我的混蛋侄子。”總統說。
“您可別拖我們後腿。”那十皺眉。
“你這是什麼意思?”總統心平氣和地問。
“那可是你親侄子。”那十說。
總統冷笑:“就算是親兒子我也得殺!”
“我呢?”遲華問。
“您是主力。”那十認真地說,“殺卓伯塔就靠您了。”
“我呢?”總統瞪眼。
“您也是主力。”那十說,“拖後腿的主力。”
總統大怒,站起來在客廳裡轉了三圈又坐下,看着那十,認真而誠懇地說:“我怕我真的下不去手。我看着他長大的……到時你幫我,我日後絕不怪你。”
“好。”那十點頭,不開玩笑。
“九兒。”他望向那九。
“我們什麼任務?”那九一臉興奮。
“優優負責運輸,將大家帶到首都。”那十說,“你們應援,聯繫洛茲,讓他搞到那三位副局長動向的情報,然後聽白副局長指揮,向他們下手。”
“好。”那九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這種時候自己想插手也幫不上忙,於是決定聽從安排。
“出發吧。”那十說。
“你還沒說怎麼抓卓伯塔。”白修瑞說。
“他跑不了。”那十一笑。
一架飛機很快從這邊起飛,向南而去。
新月合衆國首都,國會樓裡,一場會議正在一片寧靜中召開。
副總統臉色木然地站在主席臺上,宣讀着那份議案。
他的身後站着一個秘書,幫他拿着文件。那秘書沒有眉毛,也沒有睫毛和鬍鬚,或許是爲避免太過顯眼,所以在頭上戴了一頂假髮,遮擋了無發的禿頭。
“諸位議員是否同意?”副總統擡頭,目視幾百名議員。
每位議員身邊都有秘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相貌各不相同,髮式也都有異。
相同之處,是他們都沒有眉毛。
“同意。”有人開口,接着,所有議員都舉起了象徵同意的藍色牌子。
“那麼,從現在起,我國將執行戰時法——所有權力歸於總統。並且,免除總統任期限制。”副總統說。
他又換了一份文件,宣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