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們對下層世界的守門人,已經完全失去控制了?”那十問。
“是。”總統點頭,“世安局解散之後,我可沒心思再去管這些破事了。”
“那麼我在上級世界裡遇到的白衣人,自然跟完美世界也沒關係了?”那十問。
“當然沒關係!”總統說,“從一開始,我就不知道什麼白衣人,關於他們的事,我還是從你口中得知的呢。”
“那又是誰請來了她?”那十百思不得其解。
總統看着他,認真地說:“你不提這事,我也沒細想過。現在想來,有些可怕。不會是我們這世界裡,還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神秘力量,在發揮什麼作用吧?”
“這些僞神盯上我們,是因爲我們的世界裡有值得他們冒險前來的東西。”那十說,“但現在,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不論是什麼,當務之急,是先提高我們的實力。”遲華說。
總統笑了:“提到實力這件事,我是相當有話說的……”
“總統先生,您不要自高自大。”白修瑞說,“別忘了最先成功的,其實是我們遲局長,然後是我,再然後纔是……”
總統大怒:“古人說聞道不分先後!後來者居其上!後浪推前浪,前浪就得死在沙灘上!信不信我推死你?”
那十一時欣喜,問:“怎麼,你們都已經達到了遲局長那樣的境界?”
“不僅是我們。”白修瑞說,“勒普蘭、薛斯諾、蒙坦……總之,咱們那一票人裡的高手,差不多都已經是這個境界了。這還要感謝你,不是你帶回來的那些技術與知識,我們根本不可能變得這麼強。”
那十一時欣喜,卻突然想起了犧牲的簡生,心裡一陣難過。
他如果還活着,恐怕會是第一個達到那種境界的人吧?
逝者已已,生者還要向前。
“大家不要自滿。”那十說,“見識過神聖世界的力量之後,我越發覺得我們是真的太弱……”
總統臉色一時灰暗:“還來不及威風,立刻就變成了弱者……這種感覺不太好。”
“我想去上級世界走一趟。”那十突然說。
總統嚇了一跳:“有世界壁壘啊!”
“超凡世界我都能去,更下層的世界又怎麼去不了?”那十反問。
“那不一樣的。”總統認真地說,“下層能對上層形成的影響畢竟很小,所以壁壘這東西,針對他們的制約力量就小。但上層世界就不同了,上層世界的強者到了下層,不得呼風喚雨,天下無敵?所以這個限制……”
“不是有世界門嗎?”那十問。
總統一時無語,尷尬地說:“老實說,世安局撤了之後,我就不知道世界門被他們藏到哪裡去了……”
“看你這總統當的。”那九嘀咕,“誰也管不了,什麼也不知道。”
總統怒:“換你來當個試試?”
“敬謝不敏。”那九說了句成語。
“沒有世界門,我就自己造一座世界門!”那十說。“我連神聖世界都曾去過,連真神都曾打過交道,還怕一道世界壁壘?”
“有志氣!”那九贊。
總結斜眼看着那十,滿心的不以爲然,突然想到什麼,急忙說:“那十,幾個世界合併,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事!你可不要胡來!”
“放心。”那十說,“我只是爲了調查白衣人的事。”
總統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放心,說:“你要去也可以,我派人保護你。”
“去下層世界還需要人保護?”那十笑着搖頭。
“怎麼不需要?”總統瞪眼,“你現在的境界畢竟還不高,三重混沌宇宙,這算什麼高手?有個人陪在你身邊,我也放心啊!”
“這倒是真的。”肖婷點頭。
藍優優也急忙說:“小心些還是好的,萬一又碰上白衣人呢?”
“也好。”那十點頭,“那您派誰去?”
“白副局長。”總統望向白修瑞,呵呵地笑:“反正遲局長已經回來了,雖然說沒回局裡,但在這裡辦公也是一樣的。不如……你走一趟?”
白修瑞倒也想出去開開眼界,點頭說:“好說!交給我。”
“那就這麼定了!”總統說。
“那你做好準備吧。”那十說,“我這段時間要計算空間座標,然後建立世界門。”
“大家都別打擾他!”總統大呼小叫,“咱們出去,咱們出去!”
說完拉着白修瑞往外走。
遲華搖頭一笑。
一衆人很快離開,留下那十一個人在學院的大會議廳中計算。
總統拉着白修瑞一氣走到外面沒人的地方,才停下來,小聲叮囑:“我派你去可不光是保護他,主要你還得替我盯着他點。”
“盯他什麼?”白修瑞問。
“不能讓他建立自由往來的世界空間站!”總統說,“你沒看出來?他要搞世界大融合的心不死呀!你知道這得鬧出多大動靜,搞出多大風波來?移民不是小事,從貧弱落後的地方往咱們這樣發達的地方移民就更是大事,一個不好,舉國動盪,全世界動盪!”
“我明白了。”白修瑞點頭。“這點你放心。”
總統語重心長地說:“白副局長,世界安全可全系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要因爲那十的一點小恩小惠,就背叛整個世界啊!這件事,真不是我們小氣,而是事關重大。慢慢來可以,但如果想一步到位,只能惹出大亂子!”
“懂了。”白修瑞點頭。
不久之後,那十在會議廳裡建造好了一道世界門,將衆人喚了來。
大家站在門邊,看着裡面的迷離光影,有人好奇,有人懷念。
“哥,回去後,替我問候過去的那些朋友啊。”那九叮囑。
“放心。”那十微笑,招手示意,帶着白修瑞一起走進了那門中。
一時光影迷亂,白修瑞不能適應,擡手遮擋眼睛。
那十也發現這次的空間穿越,與之前似乎有所不同,心裡有些納悶,但也沒太過在意。
一陣迷亂之後,兩人眼前豁然開朗,轉眼之間,身邊事物變化,兩人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座大建築的屋頂。
那十打量四周,有些驚喜。
這裡竟然是瀚星聯邦魔法工會。
白修瑞打量四周,看什麼都新奇,忍不住問:“這是哪裡?”
“上級世界,瀚星聯邦首都,魔法工會。”那十說。
“魔法工會?”白修瑞一臉驚訝,“魔法?”
“是啊。”那十點頭,“這裡的法術分爲魔法與道術,涇渭分明。但其實只是力量的不同使用方法。”
“真是有趣。”白修瑞笑。“咱們那邊就沒這麼麻煩。”
正在這時,那十看到某處黑氣沖天,動盪不休,一時驚訝。
“喲,有人打架。”白修瑞也望向了那裡,一時來了興趣:“走,咱們去看看這個世界的人怎麼打架吧!”
那十不語,疾掠而去。
在魔法工會大院的廣場上,兩夥人各佔據一邊,氣氛極是凝重。在廣場中央,一左一右,有兩人正在鬥法。一邊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魔法師,另一邊則是一位六十多歲的魔法師。
七十多歲的老魔法師全身綻放着光明,正在驅動一股光明力量,與對方的黑暗之力對抗。但黑暗廣大無邊,力量無窮,他的光明漸漸被壓縮,不能擡頭,彷彿黑夜將至前,那將要西沉的太陽。
被壓制的,正是聯邦魔法工會的會長羅曼,而壓制他的人那十也還記得,那是羅北魔法工會的會長沙巴特。
眼見羅曼落了下風,聯邦魔法工會這邊的魔法師們都心急如焚,羅曼的兩大弟子——梅斯與袁露,更是握緊了拳頭,手心裡全是汗。
那一邊,有一個那十的熟人得意洋洋,高聲說:“我看你們還是老實認輸吧。你們技不如人,理當向羅北魔法工會低頭,從此解散了魔法工會,投到羅北魔法工會旗下,纔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那正是聯幫魔法工會的叛徒,杜魯格。
那十和白修瑞小心地立在旁邊一幢建築上,低頭看着這一幕。
“呸!”袁露厲喝一聲,打斷了杜魯格的話。“你們不過是趁我們會長剛剛歸來,力量還沒有恢復,就趁人之危!”
梅斯也厲聲說:“杜魯格,你還要不要臉?你別忘了,你是瀚星人!”
杜魯格冷哼一聲:“天下一家,我是天下人!瀚星聯邦魔法已經落後於時代,實力不如人,卻拿什麼外出剛剛歸來當藉口,真是可笑!那我們羅北的魔法師自遠而來,不也是經過了顛簸跋涉?爲什麼卻能勝過你們?”
“我看這傢伙不像好人啊。”白修瑞看着杜魯格說。
“確實不是好人。”那十說,“他原來是瀚星人,而且是魔法工會的魔導師,卻勾結羅北人和自己人作對。現在更是直接投入羅北了。”
“叛徒最可恥!”白修瑞皺眉。
他看着那十,問:“聽你的口氣,你和這瀚星聯邦的魔法師有交情?”
“是。”那十點頭,“所以我會幫他們。”
就在這時,黑暗已經完全將光明壓制,羅北魔法工會會長沙巴特得意大笑:“羅曼,當年的仇,今天我要一起報!”
剎那間,重重黑暗將光明粉碎,也將羅曼壓倒在地。黑暗如鐵、如山,向着羅曼壓下,羅曼發出慘叫,卻再無力反抗。
“說好是切磋,你們怎麼敢傷人!?”袁露急了。
沙巴特冷笑:“當初你們仗着那個那十的勢,不也殺了我們許多人?今天,你們的報應到了!”
黑暗猛地壓下,眼看要將羅曼壓碎。
這時,一聲大吼從空中傳來:“格溫霓穆阿德!”
所有人都是心頭一震,羅北魔法工會的魔法師們更是面色大變,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