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芸而來,其實真的沒什麼事,倒是不知道爲何,居然接着吃了頓午膳又吃了頓晚膳,才被人安排着送往了府上。
這大半天的時間,唯一給她的感覺,便是方夫人真得很是熱情。
可是方府的情況,按理來說,方夫人不該如此熱情。
方夫人的嫡姐便是因爲方亦烜的爹孃而自殺,只是這原由要怪他爹孃自然也是怪不得,畢竟是老天在作弄人。
但怎麼想心中都存在着一點疙瘩,方夫人兩母子卻對方亦烜好到如同親生,甚至於比親生的還要來的親,倒是方亦烜這頭冷着處理。
這便是她想不明白的。
金芸下了馬車,正準備下車進入大門的時候,巧好在旁邊看見了一人,她臉上不有浮現一絲的笑意,對着身邊的人說道:“我先去走走,你們先回去。”
跟着金芸的幾人頓時有些不解,卻都是眼睜睜的看着人離開,畢竟給她們膽子也不敢去攔啊。
“你怎麼來了?”進了拐角,金芸淺笑着問道。
方亦烜此時坐在輪椅之中,可是臉上卻是輕鬆無比,顯然他的雙腿如今還是能夠行走,只是爲了瞞着他人罷了,他道:“我怕再不來,又知道何時能夠見到你了。”
方亦烜所在的位置邊上,正好有一個石墩,金芸順勢坐在上面,說道:“這段時間不會再開爐了,倒是你,與我的八仙台之約,終歸還是爽約了。”
方亦烜微微淺笑,直接將手附在了她的手掌之上,說道:“既然如此,我們爲何不擇日去?”
“好啊。”金芸打趣說道:“那我們去八仙台又是賞何?瓊花的殘葉恐怕都沒了。”
“那也不正是另一番的景色麼。”方亦烜說道,此時八仙台確實很無趣,天氣又漸漸炎熱起來,可是說,如果不是特意去往那個地方,還真沒幾個人願意去往那處。
金芸緊緊的望着他,半響過後,才緩緩點頭,應答了下來,她道:“明日我在這裡等你。”
兩人相約好,便離開,雖然未說,可對於明日的相約卻是很敢興趣。
只是,他們都未想到過,這第二次相約八仙台,仍舊沒能約成。
當天夜裡。
金芸吹滅燭燈,脫下外裳,躺在牀榻上,閤眼睡下。
不過,還未睡着,她又立馬睜開了雙眼,雙手反手放在牀榻,感覺到了牀榻上總有一些的顫抖之意。
沒過多久,顫抖的震動越來越大,她翻身而起,將外衣披在身上,便開門而出。
“這,這這是地動了嗎?”
“天啊,快快快些通知老爺夫人,真是地動了。”
金芸一路上發現聽到動靜的人不少,本暗沉的府邸之中,添上了不少的燭光之色,等她到了爹孃的院子時,地動已經停止,一切又恢復了靜然。
“芸兒?”金蔣氏披着外衣,見到了來人,一臉的驚慌在黑色之中仔細着打量着小女兒,好在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連忙說道:“你先別回院子,在這邊待着,等將人都喚過來,待在一起安心些。”
說出的話,連她自己都能發現裡面帶着的一絲顫音,她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還未體會過地動。
可雖然沒體會過,卻也是知曉地動帶來的危機。
就是上一次聽聞到,還是十幾年之前,據說是南方發生了地動,死傷無數,數千家戶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別慌,已經沒事了。”金老爺子安撫着,臉上帶着一絲的沉重,地動的時間不長,只是稍微感覺到了一絲的動靜,京內肯定不會出大問題,可是其他地方不知道此時如何了,只期望這次地動不會太厲害。
大半夜的,整個上京的人基本上都沒了睡意。
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這次地動並不嚴重。
可惜仍舊有傷亡傳來。
“王鴻臚府上死了一人,因爲太過驚慌,起身逃跑的時候不慎裝懂了桌角,就這麼沒了。”
“聽說參政大人的夫人受了重傷,當即派人去尋太醫,好在撿回了一條命。”
“京城內的百姓死的倒不多,可是受傷的卻不少,京內的大夫如今可是忙得不行呢。”
“唉咱們着都這般了,更別說城外的人,還不知道如何呢。”
驚慌過後,難免的就是到處打聽消息,雖然壞的消息不多,可衆多人還是不免有些擔憂。
京內是什麼地方,盡是些有錢的人家,房屋都是嶄新,可是外頭呢,哪怕地動不大,一些建了許久的老房子,說不準就抵抗不了,崩塌了。
又是半夜時分,誰家這個時候不是睡大覺,又怎麼來的急逃跑。
“阿彌陀佛,老天爺一定的保佑啊。”金蔣氏眼眶有些發紅,家中人倒是沒事,更是整個府上雖然有些受傷的也不過都是些輕傷,只是這消息一件一件傳來,自然還是有些爲其他人覺得可惜。
“無需擔憂。”金芸開口勸到,她雙手放在孃的肩膀上,說道:“朝廷的人已經有了動作,想來會救助不少人。”
發生地動的地界,肯定就在這附近,朝廷的人能夠及時過去救援,就這一點,便能剩下不少的時間,也能夠救更多的人。
金芸擡頭,望了望天邊出現的光芒,已經一夜過去,而近日,正是她與他約定的日子。
她抿嘴有些不喜,哪怕府上並沒有人出事,她也知道八仙台的約定又去不成了。
現在這般時刻,爹孃定是不會同意她出府,更何況還是去到京城之外的山林之中,想想就不可能。
“那就好。”金蔣氏拍着胸膛,她是農家出身,自然知曉靠天吃飯的道理,雖說不是鬧天荒,可是地動對於一般的農家人來說,也算是一個天災。
如果一個不好,損失的可不是一年到頭的糧食,而是居家的住房了。
要知道,想要能建起一棟房子,最少也得十兩銀子,好一點的更甚。
這農家的人,能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銀子的又能有幾個呢,沒了房子,連個容身的住所都沒了,何其不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