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孩兒將觀音菩薩讓他轉達的話告訴牛魔王之後, 牛魔王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很驚訝或者說不明白的樣子，反而出現了一種很明白的表情，只不過這會兒還有司宜辭、紅孩兒和小貂是不明白的。
紅孩兒可能會顧及到這個原因或者那個原因而不問, 但司宜辭可沒有這種顧及, 開口道：“我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和觀音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
牛魔王自然不會對司宜辭有所隱瞞, 道：“最近這段時間妖界突然出現了很多不受控制的妖怪, 我們去查過，但是沒有查到到底是怎麼回事，因此我們覺得可能是因爲天庭出現了不受控制的因素而導致出現了這個原因。”
“天庭？”司宜辭疑惑, “你不要告訴我這個天庭也有什麼萬年之前戰鬥遺留下來的強者因爲滅不了而被壓在天庭，而最近因爲某些原因那個封印鬆動了所以出現了這個問題？”其實這是一般定理。
“呵呵, 你說的差不多。”牛魔王不否認司宜辭的話, “所以那天孩兒控制不了他的火可能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司宜辭雖然對紅孩兒糾結於他控制不了他的三昧真火感到很是無所謂, 但是在牛魔王回來之後司宜辭還是將這件事告訴牛魔王了。
“這有什麼關係啊？”司宜辭實在搞不懂這兩者到底有什麼聯繫。
“娘，因爲我也是妖啊！”司宜辭不明白的事不代表紅孩兒也不明白, 有的時候有些事與一個人的閱歷雖然是有很大關係，但重要的是你轉不轉的過來，如果轉過來了，那麼一些事就會很容易就弄清楚。
“這樣啊？”司宜辭完全沒有想到紅孩兒是妖這回事，畢竟她自己是人, 那麼作爲她兒子的紅孩兒自然也是人, 作爲一個現代人, 任誰也不會一直想着自己的兒子是妖這回事, 不過這樣想來, 閱歷還是挺重要的，但要看是不是同一個世界的閱歷。
司宜辭一句“這樣啊”之後, 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紅孩兒雖然也很想翻白眼鄙視一下司宜辭，但鄙視多了，他也就覺得無趣了，而這時恰好小貂出現，紅孩兒也就順便跟着小貂就走了，反正他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也沒必要再留在這兒。
牛魔王倒是無所謂，繼續處理他該處理的事，過了好一會兒，司宜辭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唉，嬰嬰呢？怎麼不見了？”感情她剛纔是又陷入了自己的意識中，完全不知道外界又發生了什麼事。
“他出去玩了。”牛魔王擡頭正視司宜辭，“你沒有注意到罷了。”
“哦，呵呵，呵呵，我又沒有注意到，對了，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啊，你師父到底是誰啊？”司宜辭糾結這個問題已經很久了，只不過牛魔王一直顧左右而言他，所以就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誰，這會兒司宜辭突然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不問又怎麼對得起自己呢？
“過來。”牛魔王揮揮手讓司宜辭走到他的身邊來。
“說就說嘛，幹嘛讓我過去。”司宜辭邊唸叨邊往牛魔王身邊走去，很典型的口是心非的代名詞。
牛魔王拉過司宜辭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在司宜辭開始掙扎的時候道：“別動，我和你說一下我的事。”這麼長時間和司宜辭相處，牛魔王不能說百分百了解司宜辭，但百分之□□十還是有的，果然，牛魔王說好這句話之後司宜辭果然不再動了。
“小的時候我也算是被拋棄的孩子，至少我自己是這樣認爲的，那個時候一直陪着我的只有我母親，但是她好像一直很恨我，雖然給我吃給我住，但卻從來沒有關心過我，不過可能是因爲這樣的日子多了，我對於那樣的生活也習慣了，至於說恨，我也從來沒有當她是我的母親，更談不上有什麼恨意。”後面牛魔王安撫着司宜辭，因爲這會兒司宜辭的眼神中都帶出了一絲憐憫，不是那種對弱者的憐憫，而是一種心痛的憐憫。
“不過後來，我也學會了生存，那個時候的生活雖然說不上好，但是也不算太壞，至少我不會讓別人欺負到我頭上來，只是有一天，在我和別人打架異常憤怒的時候，我的頭上突然長出了兩隻角，這之後的情況比剛開始想必就有天壤之別了了，剛開始那些人討厭我，欺負我的時候我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但從那以後，所有的人都是在遠遠看到我的時候就繞道而走了。”
司宜辭將頭靠在牛魔王的胸口，靜靜地聽着牛魔王的心跳，雖然看起來像是睡着了，但牛魔王知道她還是在聽的。
“很奇怪的是，我母親在那個時候對我的態度反而變好了，還逐漸開始關心起我來，我雖然感到奇怪，但是多一個人關心我還是很樂意的，就連我母親一直催促我上山打獵，每天扎馬步、練功我也以爲是她希望我能夠又自保的能力不受別人的欺負，現在想想，總覺得自己那時候很傻。”牛魔王苦笑。
“當然不傻，”司宜辭從牛魔王懷裡擡起頭，嚴肅地道，“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爲什麼你要以爲你很傻呢？而且，那個時候不管換成是誰都會像你這樣認爲的，對不起，我不該插嘴。”司宜辭低下頭，一個好的聆聽着要做的應該是靜靜地等敘述者講完他要講的事，而不是打斷敘述者的話。
“沒事，”牛魔王輕吻司宜辭的額頭，“我很開心你能夠認同我，你說得對，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那個時候的我就是這樣以爲的，所以我選擇相信她，日子一天天過去，身邊的人好像都衰老了，只有我，還是那個樣子沒變，後來有一天，她把我叫到她跟前，告訴我希望我去找我的父親，然後殺了他，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她培養我原來是這個原因。”
“那你現在還認不認爲呢？”司宜辭斟酌着開口。
“什麼？”
“相信幸福。”
“當然，要不然我也不會選擇相信你，那個時候看到你突然對孩兒的態度變了很多，我還以爲會重複剛開始的事，畢竟鐵扇公主對我的怨恨很深，只是後來知道的越多，接觸的越多，就越發現你對孩兒和我母親對我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我看得出來你對孩兒的感情是真心的。”牛魔王感慨道，要不是當初擔心紅孩兒，他也不會特意接近司宜辭，只是沒想到他自己也會陷進去。
不過顯然司宜辭和牛魔王的思維不是在同一水平線上的，聽到牛魔王的話之後，她問道：“那你對我不會是因爲戀母情結吧，因爲你母親當年對你很不真心？”
牛魔王拉了拉嘴角，出現一個奇怪的微笑，最後伸出手在司宜辭的額頭上敲了一下，然後道：“你這腦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麼啊？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母親對我好的那段時間我也不是沒有享受過母愛，又怎麼會弄錯呢？而且如果我對你是戀母情結，我總不至於對自己的母親產生欲／望吧？”
司宜辭尷尬地笑笑，好吧，她承認自己的思考方式有些奇怪，只是本來還沒有察覺的，牛魔王一說，她立刻察覺到了她坐着的地方那硬邦邦的感覺，本來還以爲牛魔王的腿太硬了，沒想到竟然會是……
掙扎着身子想走，只是，被牛魔王禁錮住了，耳邊牛魔王低沉的聲音響起：“今晚，陪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