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你個狐媚子……”先前稱讚趙建輝帥氣的婦女正笑着,卻突然變得一臉嚴肅,低聲道:“快別說了,林教練來了。”
一位穿着白色高腰緊身衣,下身黑色齊膝緊身褲的運動女郎走進來,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林雅靜站在門口,看到這麼多人圍着趙建輝,纖細弧美的柳眉輕輕一挑,纖圓的美眸極具誘惑的閃了閃,纖韻高挺的鼻樑下,輕柔紅潤的嘴脣緊緊地抿在一起,那神情說不出的冷豔,冷豔中透着淡淡的誘惑。
“圍着看別人幹什麼,大家剛纔學習的動作都掌握了嗎?”她冷冷淡淡的聲音,真如天籟仙樂般讓人心裡說不出的舒爽。
等到圍觀趙建輝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婦都回到東側各自對應的軟墊前站成排,林雅靜先是帶着他們跳健美操,然後是教授瑜伽動作,看起來這個林教練還是個多面手,教起動作來倒是有模有樣。
隨着她的動作,她那纖細的脖頸,美韻迷人的肩膀,性感纖秀的胳膊,美韻纖白的手指,白皙粉嫩的小腳,無一不柔和美韻,有着骨感纖秀的誘惑。作爲一位健身教練,她身材真的算保養的很好。
總之一句話,完美到令人髮指的三圍比例足以讓世界上任何美女都感覺自卑。
和趙建輝相隔着兩米遠的跑步機上,一個穿着白色背心的肌肉男低聲道:“媽的,這身材,老子家裡黃臉婆能有林教練一半的好,我也不會出去花心啊!靜,我美麗的女神……”
“噓!你們是新來的吧!”這兩個人一說完,就有人插話了。男人在一起議論心儀的女人實在是正常。一位運動完從跑步機上下來的男子不屑道:“林教練可是會功夫的,就你倆那樣的,就是綁一起也不夠她一隻手捏的。”
同樣在跑步機上鍛練的趙建輝無意中聽到了身旁三人的無聊對話,嘴角勾起一抹微弧,沒有說話。
穿白背心的肌肉男瞪了趙建輝一眼,冷冷道:“臭小子,老子說話,你笑什麼?”
趙建輝瞥了對方一眼,沒有搭理對方,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看見趙建輝沒吭聲,以爲他怕了,肌肉男大步走到他面前,故意大聲道:“少給我裝聾作啞,老子問你話呢?”
大學生,天之驕子?還是少年多金的驚世之才?怎麼說話不經過大腦呢。剛剛消去胸中那口悶氣的趙建輝心底不由得拱起一團怒火。可是他表現的很有風度,看着眼前這位身體肌肉比例鍛練完全失調的男子,文質彬彬道:“請你滾開,謝謝。”
肌肉男憤怒了,額頭青筋暴起,揮拳狠狠地向趙建輝地胸口打去。
趙建輝隨手一拂,借力打力泄去肌肉男勢大力沉的拳勁,然後他五指成爪,扣在對方肩胛骨上,狂力爆發。
慘叫聲中,肌肉男跪倒在地,臉色忽青忽白,渾身冷汗直冒,他的雙手用力掰着趙建輝扣在自己肩膀的大手,身體不斷抽搐,徒勞掙扎。
當趙建輝鬆手的時候,肌肉男已經雙眼一翻,痛昏過去。
整個健身館的人全都呆呆地看着眨眼間發生的這一切,肌肉男的幾個朋友漸漸地圍上來,看來是打算爲他出頭。
趙建輝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不言聲走到健身室吊着沙包的鐵架旁,右腳踏地,身子向右旋轉九十度,左腿呈圓弧線踢出,一個迴旋踢,“啪”的一聲,左腳腳跟狠狠的踢在沙包上。
“譁”的一聲,沙包突然流出一堆沙子。然後,落在地上的趙建輝再次看向那幾個人。這是警告,赤裸裸的暴力警告。
沒有人說話,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練過功夫的人都知道,要想踢破牛皮沙包,起碼得有八百公斤的力道不可,即使沒練過功夫的人也知道,自己的骨頭絕對沒有牛皮沙包結實。
在那些人紛紛低頭之際,健身室大門“砰”的想起了關門聲,將所有人的思緒帶回現實,但是那個讓他們短暫的失去記憶的傢伙,卻好像已經憑空消失。
林雅靜走過去看了看肌肉,她蹲下身,用奇怪地手勢在他肩膀上按摩了一陣。肌肉男醒過來,左右看了看,眼裡閃過一抹怨毒,滿臉橫肉猙獰起來,恨聲道:“他媽的,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那個人,不是你能招惹的。”林雅靜掃了對方一眼,眼神彷彿在同情地看着一頭非常非常愚蠢的豬,她的聲音更加冰冷道:“你不想死的話,以後見了他最好繞道走。”
這句話,在黃海曾經有個女人對他手下的小弟說過,可惜那個人並沒有聽。那個不聽話的人,現在只能躺在牀上,吃放都得靠他老婆用根管子流到他嘴裡去。不知道這個人,肯不肯聽從林雅靜的勸告呢?
林雅靜說完起身,繼續教那羣婦女練瑜伽,她面色平靜地指導着學員的動作,可是心裡卻有點亂紛紛的。
從健身室出來,趙建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眼看着前面有家麪館,正好這幾天吃米吃的有點心慌呢,走進麪館吃了半斤雜醬麪,那真是狼吞虎嚥,風捲殘雲。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着下班的人們急匆匆的往各自的家裡趕,趙建輝的心裡不禁有種酸楚的味道。
日落月升,從天白天到黑夜。別人出來,不管是上班還是幹什麼,心裡總是會有一個牽掛,一份寄託。
因爲,那些人都有一個家!!
不管是奢華大屋還是農家小院,也不管家裡面等待着他們的,是仁慈的父母還是多情的妻女,更不必說這個家是富足還是貧窮,總之,在那個地方有着他的親人在等着他,等着他平平安安的歸來,那就家,那就幸福!!
再看看形隻影單的自己,什麼時候有過這種感覺?什麼時候享受過一天這種溫馨呢?
夜晚正是這條街繁華喧囂的時候,七彩的霓虹下繁多的人羣在這裡停留着,消耗着寂寞而又漫長的夜晚。
趙建輝茫然的走在這條長長的街上,或許這裡的喧鬧可以暫時沖淡他心中的空虛,但周圍人羣的歡鬧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
他如同走在另一個空間一般,幾乎感受不到任何的歡愉。
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蕩着,連天色是什麼時候暗下來的都不知道。
直到一種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的時候,趙建輝才猛然發現,不知不覺當中他居然回到了海逸大廈的門口。
海逸大廈還是一如從前一般的燈火豔麗,但那裡面讓自己能夠找到溫暖的人兒卻已經遠離自己千里之遙。
趙建輝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走進去,卻轉身走進附近不遠處的一家高級夜總會。
天空,半輪明月繁星點點。街道,高樓林立燈火輝煌。可趙建輝卻只覺得心涼如雨,也許在這一刻,只有酒精的麻醉才能平復他心中那種悵然的心緒。
家的感覺,在自己的心裡居然如此的悽苦,如此的沉重!!
酒精不是好東西,既傷胃又亂心,但是酒精卻是他現在渴望的東西,在醉生夢死當中忘記所有的煩惱和痛苦。
金碧輝煌的大堂前,一位身穿紅色旗袍裝的小姐,款款扭到趙建輝面前,嬌聲說道:“先生您好,您是喝酒、唱歌還是跳舞啊!有熟悉的小姐麼?”
趙建輝看看大堂裡的服務小姐,清一色都是175CM以上的模特身材,嬌滴滴珠圓玉潤二八佳人。她們的旗袍裝裡也只是不是沒穿內衣,隨着腰肢的震顫,胸前隱約跳動着豐滿的雙球。
甩了甩頭,趙建輝道:“我是來喝酒的。”
“先生這邊請。”引導着趙建輝坐進包廂的條形桌前,小姐深深的鞠了下躬,便側身退開。就在她躬身之際,趙建輝瞟到了小姐低開的胸口裡泄露出的一抹春光。
趁着小姐給自己去拿酒的這段時間,趙建輝透過單視野的落地窗略微打量了一下夜總會裡面的情形。
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搖滾樂隨着穿着暴露時尚的妖豔DJ指間舞動,昏暗的鐳射激光燈閃耀,每個人都被陸離的彩燈逐一掃過,人們臉上的表情在那一剎那顯得十分猙獰。
寬敞巨大的舞池內,數以百計穿着時髦的年輕男女,隨着強勁的音樂節拍隨心所欲的扭動着身軀。
在這一刻,所有的人都卸下了平日的僞裝,將自己心底最真實的一面盡情的宣泄。
舞池的周圍被沙發圍成一個環狀,沙發上坐滿了不斷吹着口哨、大聲尖叫、在沙發上扭動着自己的屁股,身軀象蛇一樣擺動,狀惹瘋狂的男男女女。
舞池中央高高凸起的領舞臺上,一名有着火辣身材的女郎,身穿黑色透明的薄紗裝,瘋狂地扭動着纖細的柳蛇腰,長可及臀的秀髮被巨大的鼓風機吹拂,顯出一種野性的美,白嫩的肌膚和黑色透明的薄紗裝黑白相映,散發着妖異的誘惑。
在她旁邊,八名膚色白皙,但是又無比嫵媚的女人,扭動着只着比基尼的身體,正是她們點燃了整個迪廳狂熱的氣氛。
包房裡,音樂喧天,白酒、啤酒、紅酒一杯杯的進肚,趙建輝的感官和思維慢慢變得遲鈍起來,周圍的喧囂也漸漸離他遠去。
趙建輝彷彿是一個人坐在無人的曠野當中,獨自品味着苦澀和孤獨,眼裡除了面前的酒杯,已經容不下任何的東西。
漸漸的,趙建輝的腦海中開始出現空白,就像一個木偶似的機械的舉杯、喝酒、放下,再舉杯、再喝酒、再放下,如此循環往復,知覺也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