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駱秉文出現,趙小婷不由在心裡就笑了起來。無怪駱老爺子怎麼都看不上他,原來這傢伙還真的是個大草包。
厚重的大鐵門被人吱扭扭推開的時候,趙建輝的推碰了碰坐在自己身邊的愛新覺羅傅笛,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傅笛沒有聽清楚,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房間裡的燈光亮了起來。
“是你……”
順着燈光,走過來的女人還是那麼的精緻,一身黑色的套裙遮不住她窈窕的身材,裸露在套裙外面的肌膚欺霜賽雪。
“噓……”李芬把一根嫩蔥似地手指擋在嫣紅的脣邊輕輕地虛了一聲,從身上摸出了一把雪亮的小刀,快步向這兩個人走來。
愛新覺羅傅笛不由的變了顏色,看了看神色不變的趙建輝,低聲喝道:“你要幹什麼,殺人可是死罪。”
趙建輝卻恍如未見一般,就着明亮的燈光打量着自己所處的環境。昨天被駱秉文狠狠的踢了幾腳,緊跟着,四五個精壯的漢子像打沙袋一樣在他的身上練習了一番拳腳之後,兩個人就被投進了一輛廂式貨車裡面。
按照趙建輝的估計,廂式貨車至少業的形勢了三四個小時,兩個人才被扔進了這個烏黑的房間裡面。
現在,終於看到了燈光,趙建輝根本就沒有在意李芬手裡的刀子,而是專注的打量着眼前的房間。可事實讓他失望了。這是一個空蕩蕩的房子,除了李芬進來時候的那一扇鐵門之外,整個房間的四面牆上沒有一扇窗戶。更不要想着憑藉房間裡面的佈局猜測出自己現在是在什麼地方了。
失望的轉回目光,趙建輝這才問走到自己跟前的李芬:“你想幹什麼?”
李芬悽美的一笑:“不要緊張,我不會殺你的,我也沒有那個膽子殺人。”一邊說着,她一邊亮了亮手裡的小刀子:“割斷繩子,我放你走。”
“爲什麼?”趙建輝往後縮了一下腳,淡淡的問道。
李芬看了看趙建輝,好像很無奈的問道:“這還需要什麼理由麼?你就那麼恨我?”趙建輝搖了搖頭:“恨你倒是說不上,但我也不想受你什麼恩惠。”他一邊說着,一邊轉過頭去:“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救我。”
“建輝,我知道你心裡一直都沒有原諒我。可是……可是我也不會眼看着你被他們打死的。你知道嗎,他們已經和小婷連繫上了,要用你交換整個榮光集團。就算是……就算是小婷答應來交換,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是趁現在趕緊走吧。”愛新覺羅傅笛感到有點意思,被抓的人堅決不讓人救,而前來救人的人卻苦苦哀求,這個混蛋到底和多少女人扯不清啊?兩個人要是沒什麼,人家能這麼幫着他?
愛新覺羅傅笛可是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據說是駱秉文的女人。
“小婷什麼時候來?”趙建輝聽到這個消息,好像一點都不感到意外。自從知道自己是落在了駱秉文的手裡,用腳指頭也能想得出他接下來要幹什麼。
“馬上就到。我怕小婷會有危險,他們說了,只准許小婷一個人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趙建輝的眼神一凌,原本還想着看看駱秉文最終能鬧出多大的事來,一鼓作氣把他剷平的。但聽到趙小婷自己一個人來營救自己,他可不捨得讓趙小婷孤身犯險。
既然計劃已經被打亂了,那就按照變化來吧。
想到這裡,趙建輝一低頭,躬曲着身子,伸嘴咬住了自己短褲的鬆緊帶。直起腰來的時候,嘴裡已經叼住了一個黑漆巴拉的似刀似鋸般的釘壯物體,咬在嘴裡一歪頭,順着自己的脖子擺動腦袋,就聽得吧的一聲,綁在他脖子上面的牛皮索已經應聲斷開。
趙建輝手腕子抖了兩抖,捆綁在身上的繩索便掉在了地上,從嘴裡取下那個黑幽幽的東西,在腳脖子上輕輕一劃,腳上的繩子也自動脫落。
愛新覺羅傅笛眼看着他這麼輕易的就解開了繩子,不由得呆呆的發愣,實在是不明白這傢伙昨天爲什麼寧願捱打也不逃脫。
李芬看到趙建輝不讓自己動手就解開了綁在身上的繩索,不由得臉色變得慘白,哆嗦着嘴脣好久,在低聲道:“我……我知道我不該求你,我……我還是希望你不要殺他……”
一邊說着,從手裡提着的一個作料袋子裡面拿出一套淡灰色皮爾卡丹的西裝,白色的襯衫,紅色的領帶和黑色皮鞋被塞進了趙建輝的懷裡。
趙建輝愣愣的看着手中的衣物,好一陣才擡起頭來。“你去哪兒?”
“我……我要回到他身邊去……不管怎麼樣,總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他救了我父親一命。”李芬悽然的看着趙建輝,深深的嘆了口氣。自己手裡拿着刀子很容易就可以隔斷綁在他身上的繩子,可趙建輝偏偏就不要自己動手。人家連自己的順水人情都不要,哪裡還會再給自己留一點面子?
看着他那絕望的眼神,趙建輝心裡也不由得一疼。看着她轉頭離去的背影說道:“如果他沒有傷害到小婷,我還可以留他一命……”
李芬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就走了出去。
趙建輝伸手解開綁在傅笛身上的繩索,以極快的速度把李芬哪來的衣服套在身上,一袋就不用繫了,但趙建輝還是裝在了口袋裡面沒有扔掉。
傅笛冷哼了一聲,揉着自己的手腕子低聲道:“回去再算咱們的帳。”趙建輝也不理她,只是擺了擺手道:“跟在我後面。”一邊說着,一邊往門外走去。
出了門趙建輝和傅笛在知道,剛纔關押他們兩個人的地方是一個地下室。順着昏暗的通道往前走,沿途居然沒有一個人把守。也不知道是駱秉文覺得趙建輝被自己困得太緊,再加上自認爲那道大鐵門就是不可逾越的牢籠,還是看守的人都被李芬支開了。
傅笛緊緊的跟在趙建輝的身後,沒有穿鞋子的小腳踩在水泥地上感到一股涼冰冰的感覺。“啊……”也不知道是踩在了什麼上面,只覺得腳底板一陣巨疼,愛新覺羅傅笛失聲叫出聲來。
隨着她的叫聲,剛纔還昏暗的地下室在一瞬間已經變得燈火通明。
趙建輝目光不着痕跡的四下掃瞄,嘴裡低聲問道:“怎麼了?”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硌我的腳了。”傅笛往趙建輝的身邊靠了靠,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趙建輝這個時候那裡還有時間和她客氣。隨着燈光亮起,四面八方已經圍上來十幾個黑衣人。
趙建輝從容不迫到掃視了一眼,然後冷冷地盯着前方。
“哈哈……”一陣粗獷的笑聲從趙建輝面前那人的嘴裡響起,兩個身着黑色衣褲的男子出現在了趙建輝眼裡。兩人高矮相差無幾,就是一個比較胖,一個比較瘦而已。兩人那如同野獸一般的目光不住在趙建輝身上溜走,那眼神就彷彿恨不得將趙建輝一下給刺穿似的。
“本事不小啊,就這樣也能逃得出來?”其中一個傢伙有些懷疑地盯着趙建輝,眼神中充滿不相信之色。
趙建輝才懶得理會那傢伙呢,冷冷地說道:“廢話少說,不想死的讓開”
“喲,看不出你還蠻憐香惜玉的心嘛!真是佩服啊,都這種時候了,就算是逃命都不忘帶着自己的妞!唉,真是沒想到啊,一向冰清玉潔的大律師也……嘖嘖,據說在廁所裡就和男人那個,簡直和小姐一個樣子嘛……”
沒等他把話說完,趙建輝一聲厲嘯,身子輕煙般飄向那傢伙,就聽着“噼啪”兩聲,趙建輝閃身退回原地,剛纔說話嘴不把門的那人滿口噴血,嘴裡的牙齒也不知道已經被趙建輝大巴掌打掉了幾顆。
趙建輝瞪着他厲聲喝道:“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了!”
望着趙建輝那滿臉的凜然正氣,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傢伙暗自一呆,那胖呼呼的手掌雙手“啪!”的拍了一聲,周圍圍着趙建輝和傅笛的十幾人同時衝了上來。
不等他們靠近,趙建輝身子猛然間就衝了出去,手裡的黑芒閃動,在一眨眼之間,搶在最前面攻上來的兩個黑衣人已經用手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在這兩人的脖子上面,一道很細的血槽嘶嘶的往外噴着鮮血,兩個人躺在地上伸着舌頭指着趙建輝,嘶啞着嗓子已經說不出話來。
趙建輝身影不停,疾步後退,一腳踹在那個奔着傅笛去的年輕人大腿上,就聽着卡擦一聲,那年輕人翻滾出去四五米遠,頭上冒着冷汗殺豬一樣大叫起來。趙建輝這一腳已經把他的大腿踹斷。
胖乎乎的男人身材魁梧,一雙鷹一般的眼睛閃爍着冷森森的光芒,眼看着趙建輝三招兩式就已經廢了自己手下三人,突然冷哼一聲,鷹一般銳利的目光落在趙建輝臉上,陰森森說道:“呵呵,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厲害,厲害啊!”
他一邊說着,已經大步走到了趙建輝身邊,站在原地下體不動,伸出粗壯的手臂,五指張開抓向趙建輝脖子。
趙建輝警惕的眼神溜溜一轉,眼看着他的雙拳的手指就要抓到眼前不足兩釐米的位置,眉頭微微一擰,冷聲說道:“我沒時間跟你們窮磨嘰?我還要去救人呢,對不起了!”
一邊說着,趙建輝左手極快的往上一翻,右手已經閃電般的直擊了出去。
對面那傢伙突然很古怪地笑道:“趙建輝,難道你就真的對自己那麼自信?你不要忘了,山外有山人外……呃……有人……”
這傢伙的話還沒有說完,肥胖的身軀已經像小山一般的砸在了地上,一雙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趙建輝:“爲什麼……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