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風三人離開後,山豬無力癱軟在地上,在鬼門關前徘徊了一圈的他,剛纔那點冷靜和勇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恐懼。
“山哥,”海波忙上前扶住山豬,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山豬喘了幾口粗氣,搖搖頭:“我沒事,”
“既然他媽的沒事,那就像個爺們一樣站起來,”炮手冷哼:“我炮手的兄弟,沒有慫包蛋,要是羽哥回來了,知道有你這麼個慫包,又該抽老子了,”
山豬身軀一顫:“老大,你還認我當兄弟,”
“天哥都原諒你了,我自然也會原諒你,如果我站在你的角度,呵呵,說真的,老子他媽也不知道該怎麼選擇,”炮手拉起山豬,又給了他一拳:“這是當大哥的,最後給你的一拳,記住,以後別再沾黑,”
“老大,我知道了,”山豬重重點頭:“你永遠是我老大,”
“好了,別他媽跟個娘們一樣,趕緊收拾一下,滾蛋吧,”炮手咧咧嘴。
“老大,謝謝你,”山豬站直身體,規規矩矩彎腰,給炮手鞠躬。
“少他媽來這套,”炮手笑罵一句:“海波,從今兒起,你上位了,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
“是,炮哥,”海波恭敬地說道。
“海波,炮哥是好老大,跟他好好混,會有出息的,”山豬拍了拍海波的肩膀。
“我知道了,山哥,你不恨我吧,”海波看着山豬:“我拿你當親大哥,不想讓你錯下去,”
山豬搖搖頭:“不恨你,藉此機會,我能離開這個泥潭,還要感謝你,你嫂子不想讓我再混了,我也確實累了,”
“麻痹的,小兔崽子一個,還累了,你累了,那還讓我們這些老鳥怎麼混,”炮手又罵了一句,轉身走出去:“快點,我在外面等你,”
“嗯嗯,我稍收拾一下,馬上就走,”山豬忙點點頭,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機開機。
剛開機,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他想都不想,按下接聽鍵:“喂,媳婦,”
“阿山,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關機,”
“好了,媳婦,等着我,我馬上飛過去找你們,好不好,”
“……”
“喂,媳婦,”
“真的,”那邊不敢相信地問道。
山豬點點頭:“嗯,我聽你的話,不混黑了,等着,我馬上過去,”
“好,我和孩子等你,”
“嗯,那我先掛了,我收拾一下,去機場,”山豬露出笑容,掛斷電話。
“山哥,都收拾什麼東西,”
“沒什麼,海波,以後好好帶兄弟,別做出對不起天門,對不起天哥的事情,聽到沒有,”山豬攬着海波的脖子,發自內心地說道。
海波點點頭:“山哥,我一定好好幹,”
“好了,你去召集兄弟們,我再見他們一面,就離開,”
“嗯,”海波答應一聲,出去安排了。
山豬緩緩坐下,打量着周圍,一切都那麼熟悉,可是自己就要離開了,好事,能夠保住一命,脫離這個泥坑,確實是好事。
“鐵森,我欠你的,都還你了,”山豬自語一聲,站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很快,海波召集了一些嫡系人馬,山豬看着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心中有不捨,這些都是他在九泉認識的兄弟。
“兄弟們,我要離開九泉了,都不要多問什麼,以後由海波來接替我的位置,等有機會,我會再回來找你們喝酒,希望到時候,你們都活着,都能混出頭來,成爲天門的中流砥柱,”
活着,活着。
山豬的話沒錯,活着纔有一切,尤其是混黑,兄弟們今晚一起泡澡桑拿玩小妞,也許明天清晨就能橫死街頭,生死兩相隔。
“山哥……”
“好了,都別問,我走了,”山豬用力抽抽鼻子,轉頭看向炮手:“老大,我們走吧,”
“好,”炮手點點頭,“小崽子們,都該幹嘛幹嘛去,”
“是,炮哥,”
炮手帶着山豬離開,開車把他送到機場:“山豬,當老大的,有幾句話要送你,”
“老大,你說,”
“不混了,那不管身在何處,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脫離了天門,我們就沒有囂張的資本,知道嗎,”
“我知道,老大,”
“忍歸忍,也不是讓你夾着尾巴做人,男人,活着要有尊嚴,尊嚴是怎麼來的,尊嚴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賺的,自己都不要尊嚴了,指望別人尊重你,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
“嗯,”
“好了,虛頭八腦的話不說了,一句話,以後遇到什麼難事兒,給我打電話,絕對好使,不管你在哪,我都拿你當兄弟,風哥說過一句話,一聲兄弟一生情,兄弟一做一輩子,”
“老大,你永遠都是我的老大,”山豬認真地說道。
“呵呵,好,當老大的,沒什麼給你的,這張卡送你,”炮手拿出一張銀行卡:“裡面有二百萬,一百萬是你地盤的分紅,一百萬是老大給你的,”
“老大,錢我不能要,”
“收着,”
“可……”
“從我跟羽哥混的第一天起,羽哥就教給我,出來混,義字爲先;當老大,義字當頭,呵呵,真他娘懷念以前跟着羽哥混的日子,我寧願不做什麼大哥,只要跟在羽哥身邊,那活得也舒坦啊,”炮手感慨着說道。
山豬默默接過銀行卡:“謝謝老大,”
“謝個毛,好了,下車,滾吧,以後去哪安頓好了,給我來個電話,我也就放心了,”
“嗯,我走了,老大,”山豬偌大的漢子,鼻子有些發酸:“老大,幫我轉告天哥一句話,但凡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山豬這條命,就是天門的,就是天哥的,”
“呵,你這條賤命,天哥不稀罕,”炮手笑罵一句,把山豬趕下車,然後一腳油門,疾馳離開。
山豬拎着包,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汽車,再看看手裡的銀行卡,強忍着流淚的衝動,轉身頭也不回,走進了機場大廳。
離開機場的炮手,平復下心情,掏出手機:“喂,天哥,我已經送山豬離開,”
“好,回地獄火,我有事交代你,”火天說完,掛斷電話,看向對面的蕭風:“風哥,山豬已經到機場了,”
“嗯,我懷疑,山豬隻是鐵森搞出的一個障眼法,”蕭風叼着煙,緩緩說道。
“障眼法,”
“沒錯,真正的釘子還在,山豬隻是其中之一,丟車保帥,懂吧,”
“山豬是車,而真正的釘子,是那個帥,”火天皺眉。
蕭風點點頭:“你們要繼續小心,釘子一天不除,你們都有危險,”
“媽的,白忙活了,”火天罵了一句。
“不,不白忙活,至少我們可以確定一件事,”林默開口了。
“什麼,”
“真正的釘子,地位要在山豬之上,要不然,鐵森不會犧牲山豬,”
火天眼睛一亮:“對啊,那範圍又縮小了,”
“如果山豬已經是天門的二線大哥,地位在他之上,那就是上位大哥了,”蕭風淡淡地說道。
火天點點頭:“先從新上位的人開始查起,那些老兄弟應該都沒問題,”
“嗯,”林默也同意,那些老兄弟都是和他們風雨走過來的,是釘子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另外,你們秘密選出一批人來,進入銀都吧,”
“要動手了,”
“嗯,等我這幾天處理完九泉的瑣事,我就要去銀都,”
“就讓炮手帶隊吧,”火天想了想說道。
“對了,最近無歡在幹嘛,在訓練精英麼,”蕭風想到什麼,問道。
“不知道,找不到人,電話也不接,”
“行,等我聯繫一下他,讓他和炮手帶人過去,”
“好,”
“等處理完鐵血幫,就能安心過年了,鐵血幫不滅,年都過不踏實啊,”蕭風嘴角浮現出一抹獰色,鐵森,必須要死。
“小羽子什麼時候回來,”
“他,估計得過幾天,金三角那邊的事情並沒有結束,”
“唉,混起來了,反而不如以前瀟灑了,”火天嘆口氣:“記得往年這時候,兄弟們已經什麼都不幹了,每天就是喝酒打牌吹牛逼,洗澡桑拿玩小妞,小日子真瀟灑,就等着過年了,可是現在,兄弟兄弟相隔那麼遠,還得提心吊膽混日子,真他媽累啊,”
“呵呵,等累了,我們就停下腳步,好好休息休息,然後再整裝待發,再勇往直前,”蕭風笑了笑,說實話,他最近也有些累了。
“希望今年能過一個好年,明年……還能過年,”林默面無表情。
“……”蕭風和火天都看向林默,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別說明年,就是明天,都充滿了未知。
誰又能知道,明天是陽光明媚,還是狂風暴雨,天氣預報知道,那玩意就像小姐的嘴一樣不可靠,她說她是處女,可嫖.客又有幾個信的。
“阿天,木頭,你們最近私人生活怎麼樣,”蕭風忽然開口問道。
“私人生活,”
“對啊,就是你的葉靜,你的趙夢,都發展得怎麼樣,”
“我想結婚了,”林默再一次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