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你真的要走嗎?難道你真的捨得咱們這些兄弟?”
一個酒店的包廂裡,氣氛說不出的壓抑。
這是燕京軍區附近的一個三星級酒店,也是軍區專用酒店,而此時包廂裡這些人也是燕京軍區裡最出類拔萃的某些人,他們雖然不是多大的職業軍官,可是卻絕對是軍區裡那些新兵蛋子心目中最仰望的神話。
“當然捨不得,可是我必須離開,這裡是軍隊,有嚴格的規定,既然犯錯就要勇於承擔責任。”
說話的是一個乾瘦的男子,三十多歲,他目光冷靜的在眼前幾個兄弟臉上掃過,雖然平靜,可是眼底深處的神色卻很複雜,不過他卻什麼都沒解釋,不知道是不想還是不能,總之是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端起酒杯深深額幹了一個,然後一轉身就往外走去。
“鷹眼!”
身後一個男子大聲叫住了他。
“隊長,還有事嗎?”
乾瘦男子轉過頭來,臉上再次露出一個微笑。
被稱呼隊長的男子使勁的看着“鷹眼”的目光:“我只想知道,你到底犯了什麼錯,怎麼我們誰都不知道。”
“就是,你犯錯了不怕,咱們兄弟身上都有軍功,直接拿軍功去抵消它。”一個年輕的青年忽然眼睛亮了起來,其他幾個人也同樣看着鷹眼,有詢問,也有期盼。
鷹眼淡淡一笑:“沒用的,我昨晚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根本沒辦法用軍功消除,否則,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會想不到。”
“可是”隊長欲言又止。
“不過你們放心,我現在只是暫時離開,又不是被開除軍籍,說不定哪一天我還會回來的,到時候你們可千萬不要不在了就好……”鷹眼故作輕鬆的笑了一下。
包廂裡的男人們卻沒有笑,誰都看的出來,鷹眼這一走的不正常,說不定哪天回來這種話也只能偏偏小孩子罷了。
“好了,走了咱們兄弟後會有期!”
鷹眼又深深的看了幾個人一眼,這次沒有任何廢話,大踏步走出了包廂,直到車子走遠後才嚐嚐的吸了一口氣氣,然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包廂,這才快步離開……
包廂裡。
“奇怪,鷹眼昨晚到底去執行的什麼任務,爲什麼我身爲隊長卻沒有收到任何消息?”隊長收回目光後,便看向身邊幾個兄弟,這些人都是最親近,最過命的兄弟,沒有什麼是不能說可不敢說的。
“我們也不知道。”
一羣人面面相覷,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其中一個略顯瘦小的男子身上。
這瘦小男人馬上搖頭:“你們不要看我,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鷹眼昨晚確實出去過,凌晨纔回來,然後便臉色沉重,我當時好奇的問過他出去做什麼了,可是他什麼都沒說。”
“是麼?”
隊長皺眉:“這麼說鷹眼的犯錯應該是昨晚的任務了,真是奇怪,到底是什麼任務,竟然會獨立的召喚?”
“咱們的性質本來就不一樣,被單獨召喚執行任務很正常,這又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沒想到鷹眼會犯錯,要知道鷹眼可是咱們這些人中最穩重的一個。”一個士兵嘆口氣。
“不過也不用擔心,只是轉移部隊,又不是被取消軍籍,就算以後不能在一起,肯定也有機會見面的。”一個比較樂觀的男子冒出一句。
一句話頓時引來了其他人的集體鄙視。
“你說的倒是輕鬆,什麼轉移部隊,鷹眼是那麼說,難道你沒看出來鷹眼的沉重,如果只是轉調他會這樣嗎?”
“是,是麼、”這個被集體鄙視的傢伙頓時有些冒冷汗。
其他人卻同時收回目光,誰也沒有解釋,只是一個個心情並不輕鬆……
酒店外。
鷹眼剛一走出酒店大門口就看見了早已等候在那裡的一輛黑色越野車,堅硬的線條處處流露出這輛車子的霸氣。
一個黑影飛快的從車裡下來,幫着鷹眼拉開了車門。
鷹眼也不廢話,一言不的坐在了副駕駛位置。
黑衣人又馬上上車,啓動了車子,從始至終,兩個人沒有任何人開口,卻像是認識了無數年一樣。
“說吧,這次去哪兒,做什麼?”
等到車子行駛遠離酒店之後,鷹眼終於低聲問道,聲音平淡中透出一絲麻木,眼睛卻默然的看着前面的道路,彷彿是在對獅駝說話一樣。
“你放輕鬆點,今天沒有任何。”
開車的黑衣人搖頭道。
“沒有人任務?”
鷹眼的聲音依舊平靜。
“不錯,昨晚的任務已經失敗,你是燕京軍區最出色的狙擊手之一,應該猜到這個結果,所以,接下來你必須要消失一段時間……”黑衣人點頭,聲音同樣都沒有任何表情。
“是麼?”鷹眼的淡淡的反問。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黑衣人忽然轉過頭來,露出一張平淡無奇的面孔:“鷹眼,你是個聰明人,今天的事情肯定已經猜出了什麼,對吧?”
“我要說我什麼都沒猜到,你會相信嗎?”
鷹眼冷淡的看着黑衣男子,並沒有什麼恭敬的成分,這個男人的面孔他見過許多次,每次都是負責接送自己,就像是一個臨時聯絡員,可是卻很少說話,最初的時候自己因爲好奇還會多問幾句,可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每次坐這個傢伙的車都會懶得開口,只管執行任務。
所以,鷹眼敏感的覺察出今天的黑衣男子也跟平時不一樣,似乎話有點多。
“當然不信。”黑衣男子淡淡一笑,看着鷹眼道:“如果你真的那麼笨,上面也就不會選中你了。”
“按照你的意思,我能被選中應該是我的榮幸嗎?”鷹眼一笑,有些自嘲。
“難道不是嗎?”黑衣男子反問。
鷹眼沒有說話,只是眼神深處卻露出意思無奈和沉重,在最初的時候他確實將這當成一種榮譽,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被選中,能夠被選中的人任何一個都是萬里挑一的真正精英,甚至王牌,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他逐漸感覺到了疲憊,類似這種暗夜般的行動,自己到底還要執行多久,什麼時候纔是個完結。
鷹眼不知道,也不敢問。
甚至,他直到現在都不清楚黑衣人口中這個所謂的上面代表的到底是誰?是什麼人?
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組織?
一切都是個謎。
甚至,從被選中的那一天起,自己在軍區中明顯多了一定的自由權,享受的待遇也明顯高了不少,可是卻唯獨缺少了上升的空間,他是士兵等級越來越高,而且也長的飛快,卻失去了真正進入軍官管理層的機會,最多,他只能做一個特種教練,僅此而已。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絕對不是你預想的那樣,雖然上面沒說,不過我從來都相信我自己的直覺。”
黑衣人沒有回答鷹眼的話,說了一句莫測高深的話就轉過頭去,然後猛的加快了車。
鷹眼也不再說話,他既相信黑衣男子的話,又不相信,很矛盾,可是他卻沒有選擇,從他今天早晨接到緊急電話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命運生了轉變,接下來會生什麼已經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就像是現在,他只能任由着黑衣人開車帶着自己往前走,等在前面的到底是福是禍根本不由得他選擇,他只能接受。
無論他願或不願。
無論他能,或者不能!
與此同時,在燕京市不同的角落也在生着同樣的一幕,無論是軍區,武警部隊,甚至某個健身俱樂部,同樣有類似的一幕生。
這一切是多麼的類似。
這些人之間甚至沒有絲毫的關係,可是在這同一個時間卻同事接到了相同的命令,而且毫不猶豫,準確的說是沒有選擇的鑽進了早已等候自己的一輛轎車裡,趕本一個自己不知道的目的地和重點,去迎接自己所不知道的命運……
而就在包括鷹眼在內某些沒有絲毫關聯的人開始不受控制的被召喚和動身的時候,荊飛也在一肚子莫名其妙的趕往了一個咖啡廳。
走進咖啡廳後,荊飛又直接走進了一個卡座包間。
兩個面容有着三分相似的青壯年男子正在面對面的坐着,同時也在看着自己。
其中一個赫然是燕京五大家族中在軍方背景最爲深厚的宋家的大公子,宋開。
坐在宋開身邊那個氣質明顯陰沉不少的青年荊飛雖然不認識,但是卻一眼就能猜出他的身份,宋家的二公子,宋心。
宋家這一代只有四個兄弟姐妹,而且名字按照宋家老爺子的要求,組合在一起就是開心快樂,之前荊飛已經見過老大宋開,老三宋快,跟宋樂樂更是熟的不能再熟,唯獨沒見過的就是老二宋心。
而眼前這個目光陰沉卻跟宋開有着三分相似的青年如果不是宋心就見鬼了。
荊飛只是奇怪,這大上午的,宋開兄弟叫自己見面是怎麼回事?
“荊飛你好,我叫宋心,是宋樂樂的二哥,你可以叫我二哥,也可以喊我二舅哥。”
剛一見面宋心就站了起來,臉上的陰沉也是一掃而光,瞬間變成了楊光明目的爽朗,看來這傢伙也是一個善於變臉的高手。
荊飛的面孔卻是一陣扭曲,只因爲宋心這句話太直接了,他知道宋家兄弟肯定是知道了自己跟宋樂樂的事情,可是這麼明目張膽說出來的宋心還是第一個。
關鍵是自己還不能不滿和作,因爲嚴格的說眼前這個很欠扁的傢伙確實是自己的二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