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
雷刃撐了一下懶腰,一邊看着空姐們被黑絲包裹的大腿,一邊朝莫菲抱怨道:“你們國安局是不是太摳門了?執行任務居然還坐經濟艙!”
莫菲白了雷刃一眼,沒好氣地哼道:“你懂什麼,我們這叫節約三公經費,把納稅人的每一分錢都用到實處。”
“切!知道哥們覺悟低,還給哥們提高度。”雷刃沒好氣地擺了擺手,不理會一臉不爽的莫菲,自顧自地睡了起來。
不過,雷刃沒睡多久,就被一股臭味薰醒了。
“什麼味啊,這麼臭!”雷刃轉頭朝莫菲問道,只見對方正皺着眉頭,捂着鼻子。
“應該是有人在吃榴蓮吧!”莫菲淡淡地說道。
雷刃驚訝道:“榴蓮不是不允許帶上飛機嗎?”
“興許人家是偷偷帶上來的。”
雷刃說話之間,站起身朝四周看了看,果然在不遠處有一箇中年婦女正在大快朵頤地啃着榴蓮,而她旁邊的乘客則顯得憤怒而又無奈。
不知誰實在忍受這種臭味了,打電話叫來了一名空姐。
“女士,非常對不起,由於榴蓮會產生特別的氣味,影響到周圍的乘客,所以我們公司把榴蓮列成了違禁物品,按規定不能帶上飛機,更不能在飛機上食用。”空姐面帶微笑地說道。
中年婦女似乎對空姐的打斷很不滿,擡眼喝道:“可是,我已經把榴蓮帶上了飛機。”說到這裡,臉上禁不住洋溢起了得意的笑容。
空姐臉上露出一絲難堪的笑容,但還是很職業地微笑道:“我爲我們安保的疏忽向你道歉,但請你把剩下的榴蓮交給我保管。”
中年婦女冷眼一橫,繃着臉喝道:“你以爲你是誰啊?老孃憑什麼把東西交給你?老孃坐飛機是買了票的,知道嗎?老孃買了票就是你們的上帝,哪有你這樣對待自己上帝的?你再廢話,老孃等會兒下了飛機可要投訴你了。”
被中年婦女一威脅,空姐都快被嚇哭了,但出於職責所在,卻又不好離開,只好一個勁地陪着笑臉,說着好話,希望對方能夠突然醒悟。
不過,中年婦女卻沒有理會空姐的意思,抱着榴蓮繼續啃着,機艙裡的味道頓時越來越濃,許多乘客已經開始不滿地鬧了起來。
“只顧自己吃,不顧別人的感受,你還有沒有公德心啊,有沒有素質啊?”一個老頭終於看不下去
了,出口說道。
中年婦女看了老頭一樣,冷笑道:“老孃有沒有素質,不用你管,你要是聞不慣味道,去頭等艙啊,那裡就沒這味。”
“你……”老頭氣得臉色蒼白。
中年婦女啃了一口,又對老頭說道:“瞧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老孃也不跟你計較了。兩個選擇,要麼有錢去頭等艙坐,要麼坐在這裡給老孃安靜點,老孃最討厭別人在面前唧唧歪歪。”
中年婦女對着老頭一口一個老孃,氣得老頭吹鬍須,估計要是有高血壓,現在恐怕就暈了。
雷刃坐在那裡看了半天,實在看不過了,丟掉身上的毛毯就要站起身。
“你幹嘛去?”莫菲明知故問道。
雷刃說道:“替人漱漱口。”
“雷刃,你回來,別忘了我們現在任務太深,不能暴露身份。”莫菲沉着臉喝道。
“教訓一個母大蟲就能暴露身份?”雷刃可不相信莫菲的話,見她伸腳想要攔住自己的去路,不禁縱身一跳,直接從她的腳上飛了過去。
衆人見識到了中年婦女的潑辣勁,倒是被嚇得安靜了許多,許多人捂着嘴巴,沒有再說什麼。
中年婦女見狀,變得更加得意了,不僅吃着榴蓮,還把自己另一種私貨——臭豆腐也拿了出來,開始啃一口榴蓮,吃一口臭豆腐,絲毫不顧及他人的感受。
榴蓮的味道混合着臭豆腐的氣味,偌大的一個機艙內滿是燻人的惡臭,大家都用衣服遮住了鼻子,儘量少聞這種味道。有的人比較敏感,已經在不停地打嗝,乾嘔了。
“你們受不了可以去頭等艙啊!要是窮,也可以去廁所嘛,不用硬撐着。”中年婦女無視公憤,得意洋洋地繼續吃着她的“美食”。
不過就在此時,一隻手卻一把將榴蓮和臭豆腐從她的手裡搶了過去。
待中年婦女緩過神來,看清雷刃的面容時,雷刃已經把東西交給了空姐。
“你處理一下這些東西好不好?”雷刃朝空姐說道,這纔不經意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空姐。
身材高挑就不說了,單是從那雙被黑絲裹着的長腿就能看出來,真正令雷刃眼前一亮的是,她的容貌長得很清秀,宛若只有二八一般,而那精緻的五官又像是人爲鑲嵌進去的一樣,每一個的距離和比例都恰到好處,卻又不同於歐美那種,仔細看來,倒是像極了山水畫中的美女。
“啊,哦!”空姐從吃驚中緩過神來,連忙朝雷刃點了點頭,準備把這些東西放進垃圾袋裡密封起來,等下了飛機再進行處理,但她自始至終都沒看見雷刃是怎麼從中年婦女手裡把榴蓮和臭豆腐搶過來的。
中年婦女見空姐就要把榴蓮和臭豆腐拿走,頓時不幹了,站起身大喝道:“你給老孃站住!”見空姐沒有理會自己,惱羞成怒之下,就欲追上去找空姐的麻煩。
不過,臃腫的身體卻被雷刃擋在了座位內。
“你找老孃的茬,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中年婦女冷着臉朝雷刃喝道。
雷刃搓了搓鼻子,淡淡地說道:“我也想對你說,你他媽沒事在飛機上吃什麼榴蓮,打擾了老子睡覺,你是不是欠打啊?”
中年婦女被雷刃這麼一罵,頓時愣在了原地。
倒不是雷刃罵得有多麼犀利,而是她根本就沒料到雷刃居然會對罵回來,而且還這麼狠!
在她的認知裡,罵人似乎只是她這樣的女人的專利,男人是不敢、不會、不肯罵人的。
“你再說一遍!”中年婦女冷聲道,臉色由青變紫,乍看起來,就像是妖怪。
雷刃冷笑道:“聽不懂人話啊?老子讓你安靜點,別吃那些臭東西,打擾老子睡覺。”
“你……哼!你知道老孃是誰嗎?”中年婦女氣得雙肩發抖,顫巍巍地指着雷刃問道。
雷刃隨意地看了中年婦女一眼,冷冷地說了三個字——沒必要,然後直接甩給對方一個背影,重新走了回去,根本沒把人家當一回事。
在中年婦女看來,你搶她的東西,和她對罵,這些都可以忍受,但最不能忍受的是被人直接無視。
中年婦女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叫嚷道:“混蛋,老孃今天就給你拼了。”
眼見中年婦女張牙舞爪地朝雷刃撲了過來,在場的人都不禁爲雷刃捏了一把汗。
不過,雷刃本人卻毫不在意,連身子都沒有轉過去,擡腳就朝中年婦女踢了一腳。
雖然雷刃把力道控制的很好,但一腳踢出去,竟然把她踢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到了座位上。
這下,中年婦女可真的火了,大叫着又朝雷刃撲了過來。
雷刃還是沒有轉身,又是剛纔那個動作,再次把中年婦女踢到了椅子上,看起來似乎還是剛纔那個位置,沒有什麼變化。
這次,中年婦女算是徹底安靜了。
雖然她囂張,她潑辣,但人不傻啊,明知自己打不過雷刃,還興沖沖地跑過去被人家打回來,那不是自虐嗎?
武力不行,中年婦女決定威脅。
“好,好,你給我記住!今天的樑子我們算是結下了,等下飛機的時候要你好看。”中年婦女冷冷地喝道。
雷刃不以爲意地笑道:“我好不好看,自己會照鏡子,但你有多老難道還不知道啊?”
“你……”囂張的中年婦女被雷刃氣得說不出話來。
“別你啊你的,你還是想辦法怎麼解釋你是如何把榴蓮帶上飛機吧?雷刃說完這番話,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而機警則姍姍來遲了將近十多分鐘。
“警察,他揣我的胸口,我懷疑企圖故意殺害我。你們要是不信,可以看看這個,我的胸口上面還有他踹了我的鞋印。”中年婦女抓住一個警察“委屈”地說道。
“有人看到嗎?”機警問道。
“他們全看到了。”中年婦女連忙應道。
機警朝中年婦女旁邊的乘客問道:“你們剛纔看到那個小夥子踹了她的胸口嗎?”
那人連忙搖頭道:“沒看到。”
“那你呢?”
“我也沒看到!”
“我看到了!”
“哦?那你說說看。”
“我看見那名阿姨非要往人家的身上撲,結果沒站穩,摔倒了地上。”
“你們……”中年婦女聽到不利於自己的證詞,不禁惱羞成怒地吼道。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秉公處理這件案子,但在這之前,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我們得覈實你怎麼把榴蓮這種違禁物品帶上了飛機。”機警嚴肅地說道。
“不就是榴蓮嗎?用得着這麼小題大做嗎?”中年婦女不以爲意地說了兩句,但最後還是被警察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