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指使我過來找你麻煩的是……”光頭混混正打算交代,忽然遠方傳來一陣“嘟嘟”的警笛聲,接着就看見一輛白色的警車停在了當口。
一小隊警察從車裡衝了下來,直接把雷刃給圍住了。
爲首的警察衝着烤魚店老闆喊道:“我們剛纔接到羣衆舉報,是這裡剛纔發生了一起惡性鬥毆事情,你看見了嗎?”
烤魚店老闆嚇得臉色一白,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沒看見!”
“沒看見?”爲首的警察冷笑道,“那倒在地上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你別告訴我,這些人是走路不小心,摔了的?”
“這……”烤魚店老闆猶豫道,心裡早已開始罵娘了,你們這些人要打就出去打啊,別耽誤我做生意啊,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呢!
雷刃笑道:“這位警察說得不錯,這些人還真是喝多了,走路不小心,摔了的!”
“摔的?我看你腦袋纔是摔的吧?”爲首的警察指着光頭混混冷笑道,“他的手是怎麼回事?”
雷刃看了一眼光頭混混,然後把手放在他的兩個肩膀上,只聽咔嚓一聲,光頭混混立刻叫了起來。
爲首的警察立刻大喊道:“你幹什麼?”
雷刃無辜地聳了聳肩,看着警察說道:“我真的什麼都沒幹,不信你問他好了。”
光頭混混感覺自己脫臼的肩膀又能自由地活動了,不禁大喜道:“我好了,我好了,我的肩膀好了。”
“你看吧,我說沒有幹什麼吧?”雷刃很無辜地笑道。
爲首的警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正考慮如何處理雷刃時,只聽手下拿着手機走了過來。
“頭,局長的電話!”手下把手機遞給了他。
“局長,我是孫方平!”爲首的警察連忙對手機說道,“是,局長,我明白了。”
孫方平在接完了電話後,臉色頓時一變,也不問事情經過,直接把手一揮,指示道:“這些人涉嫌聚衆鬥毆,先把他們帶回所裡再說。”
根據孫方平的命令,在場的警察立刻一窩蜂地衝了上來,準備把這羣混混連同雷刃一起抓進所裡。
“孫所長,我冤枉啊!我是受害者,沒有參加聚衆鬥毆。”光頭混混眼見自己要被警察帶回所裡,連聲哭訴道,就像比竇娥還冤似的。
其他混混看見自己老大都這麼做了,立刻也是有樣學樣,跟着哭了起來。
一時間,一羣混混就在這街邊痛哭了起來,看上去倒成了一道滑稽的風景線,每每來美食街吃東西的客人都不禁暫時放緩腳步,看着這羣混混動人的表演。
孫方平看得眉頭緊鎖,連忙示意其他警察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趕快把這羣人給我帶到車裡去啊!難道你們還準備讓他們跟汪峰搶頭條啊?”
從表演中緩過神來,警察們頓時衝了過去,把這羣混混一一帶上了車。他們身上雖然有傷,但好在只是一些皮肉傷,不用送去醫院。
孫方平看見自己的手下解決了這些混混,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指着雷刃叫人道:“你們把他也帶到車裡去!”
“警官,我犯了什麼罪,你要抓我?”雷刃笑道。
孫方平說道:“聚衆鬥毆!”
“鬥毆?你不會以爲是我一個人鬥了他們吧?”雷刃訕訕地笑道,“警官,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是他們仗勢欺人,準備找我們麻煩。”
孫方平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心說這小子居然變着彎兒來罵自己有眼無珠,不禁很不高興地哼道:“他們仗勢欺人,但我看到的卻是他們遍體鱗傷,而你則是完好無損。好了,你有什麼話留着進去了再說吧。”說着,朝身邊的兩個人使了一個眼色。
手下人立刻會意地走過來,準備強行把雷刃帶走。
“我打個電話總行吧?”雷刃搖了搖頭,不以爲意地說道。
“別讓這小子打電話,一個電話都不行!”孫方平想起了局長的囑託,連忙衝雷刃喊道,“你們站着吃屎啊,還不趕快給我拷了他!”
雷刃冷笑道:“電話都不讓我打,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孫方平面不改色地說道:“爲了不妨礙我們警察辦案,你不能打電話。我也不給你說廢話了,只想告訴你,今天晚上,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都必須跟我回所裡去。”
雷刃見謝謝警察是鐵了心過來找自己的麻煩,也不打算對他們客氣了,拍了拍手淡淡地說道:“那得看你們的本事了。”
“上!”孫方平把手一揮,朝兩個警察喊道。
面對兩個拿着手銬的警察,雷刃直接左右開弓,把他們踢到在地,還不忘奚落道:“看你們這個樣子,別說抓人了,先學會站穩了再說。”
孫方平沒有想到雷刃居然敢襲警,瞳孔頓時劇烈地收縮了起來,立刻命令道:“拔出腰間的配槍!若是他再敢反抗,直接開槍,最後的責任有我一個人承擔!”
聽到頭兒的命令,在場的警察立刻拔出了配槍,把槍口齊刷刷地瞄準了雷刃,只要雷刃有任何妄動,他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開槍射擊。
雷刃頓時眯起了眼睛,冷冰冰地問道:“我數到三,你們要是不把槍放下,那後果自負。”
孫方平不甘示弱地還擊道:“同志們,別聽這小子恐嚇,他雖然很能打,但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子彈,而且上面有規定,只要他敢襲警,我們就敢開槍,不用承擔任何法律責任。”
聽到孫方平的鼓動,所有警察不禁士氣大振,就像被打了雞血似的,用槍口一動不動地瞄着雷刃。
不過,雷刃根本不爲所動,淡淡地喊道:“一!”
“二!”
“三!”
只聽“三”字剛剛出口,站在原地的雷刃就像鬼魅一般,突然消失不見了,待他們發現雷刃時,雷刃已經欺身到了面前。
寒光一閃,只聽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傳來,然後就看見一個警察的手臂無力地垂了下來,手上的槍跟着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靜!
喧鬧的美食街突然靜得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停住了,所有人也像被施了定身術,呆呆地看着雷刃不知所措。
孫方平眼裡充滿了震驚的神色,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雷刃在面對這麼多槍口時,居然還敢出手襲警,但他還是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連忙命令自己的手下把槍口瞄準雷刃,準備開槍。
雷刃察覺到了不對勁,只見左腳一勾,那掉在地上的手槍立刻彈了上來,落到了雷刃的手裡,然後順勢一扣,把剛纔那個警察挾持住了。
“開……”看到自己手下被扣,孫方平“槍”字未出口,立刻又只能重新嚥了回去,把手一提,示意自己的部下不要輕舉妄動。
雷刃冷笑道:“不敢開槍了?”
孫方平臉色很是難堪,一方面是局長的命令,一方面是自己部下的性命,左右爲難,真是進退兩難,騎虎難下。
孫方平做了一次深呼吸,竭盡全力地保持冷靜,朝雷刃喊道:“你知道你是在幹什麼嗎?你現在挾持警察,已經超出了普通治安的範疇,已經在犯罪了。”
面對孫方平的說辭,雷刃根本就沒有理會,一手拿槍指着警察的腦袋,一手從兜裡拿出手機。
雷刃這時候可以給周大勇、周妍父女打電話,也可以給商千尋打電話,但想了一下,撥通了連雲的電話。
連雲在蓉城來掛職公安副局長,給他打電話是再好不過了,順便也可以檢驗一下他的忠誠度。
連雲只是在蓉城掛職,分管一些無足輕重的工作,所以基本上不會加班,此時已經洗漱完畢,準備上牀休息,不料卻突然接到了雷刃的電話。
“難道雷哥打算傳授我格鬥技巧和槍法了?”連雲想到這裡,頓時喜上眉梢,迫不及待地把電話接了起來。
在得知雷刃現在的狀況後,連雲臉上的笑容漸漸地變得沉重起來,他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要是自己這次出面,不管最後有沒有把事情解決,那自己就會被打上雷刃的烙印,連家就會與他綁在一條船上。
不過,連雲根本就沒有認真思考,立刻答應道:“雷哥,你先別急,我馬上趕過來。”
連雲的回覆讓雷刃感到很滿意,在沒有猶豫的情況下就下定決心,這說明連雲還是鐵了心跟着自己。
雷刃對連雲囑咐道:“你先別急着過來,把人帶夠了再說。有些人造起反來,可不管你是不是領導。”
連雲點頭道:“我知道!”
雷刃掛斷了連雲的電話,胸有成竹地看着對面的孫方平。
孫方平不知怎麼的,總覺得雷刃的眼神就像一把看不見的刀劍,被他注視兩眼就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那是一種殺戮本色,只有真正經歷過鮮血和戰火洗禮的人才會有這種感覺。他看上去才二十來歲,怎麼可能……”孫方平莫名地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