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這裡了,但就在這時,秦萍辦公室的門被一下子推開了:“老闆,外面有人砸場子。”
一個像是保安頭目的人衝了進來,滿臉的惶恐。
秦萍眼中的寒光一閃,呵斥道:“你們不知道怎麼處理嗎?”
“老闆,來的人是羅謙道,兄弟們擋不住。”
秦萍聽到了這個名字,臉上的神色也略有變化,哼了一聲,說:“這羅老頭,他還打上門來了。”
遲疑了一下,秦萍又對蕭雲舟說:“雲舟兄弟,你看看我這鬧騰的,那今天我就不留你了,改天一定請你過來好好坐坐。”
蕭雲舟本來是準備走的,而且聽這口氣,來得人好像還是羅宛茹的老爹,自己是不便攪在她們這幫派纏鬥之中的。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改天一定登門拜訪。”
雖然蕭雲舟和秦萍是初次相識,但兩人大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覺,所以蕭雲舟也就客氣了兩句,知道人家要處理事情,就不再耽誤,轉身出了辦公室。
只是蕭雲舟出去之後才發覺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嚴重的多,在二樓的過道里,站立着幾十個體型彪悍的年輕人,他們正從包間裡把客人往外趕。
“都滾蛋,媽的,唱的這麼難聽也來顯擺,丟先人呢。”
“出來,出來,今天到此爲止,誰走的慢,老子給他開皮。”
每一個包間的門口都有人在吆喝着,而更嚴重的是,過道兩旁的壁畫,裝飾等等,也被砸的亂七八糟的,在這樣的狀態下,哪個客人還敢逗留,大家像逃避戰亂似的,紛紛離開了包間。
蕭雲舟暗自搖搖頭,這都什麼事的,天天打打殺殺的。
他低着頭就想穿過站滿人的過道,卻被一個三角眼,一臉橫肉的傢伙攔住。
“咦,你等等,你幹什麼的,怎麼從辦公室出來了。”
“張老幺,這都看不出來啊,肯定是秦老闆包養的小白臉。”旁邊另一個黑漢子逗趣的說了一句。
這一下,蕭雲舟就成了所有人的目標了,幾十雙眼光齊刷刷的看向了蕭雲舟,好多人的眼中有了猥褻的笑容,因爲他們同時看到了站在蕭雲舟身後,準備送他離開的秦萍。
對這個玉寒市獨一無二的大姐大,所有混子們都是嚮往而關注的,可惜啊,等閒的混混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低賤,不足以和秦萍發生任何的故事,但意~淫卻猶如是洪水猛獸,讓很多玉寒市道口上的兄弟難以抵禦。
蕭雲舟聽到這話,眼閃冷光,他沒有擡頭,只是在鼻中冷冷的‘哼’了一聲。
秦萍聽的是臉色一紅,出現了少有的羞澀狀,要是換在其他場合,換做說其他人,或許她已經勃然大怒了,但今天不知道爲什麼,秦萍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心中有點甜絲絲的味道。
“讓開!”蕭雲舟低沉的說了一句。
“嘿嘿,你不說清楚你是幹什麼的,那就不能離開,說說,是不是被包養的小白臉啊,對了,一月多錢?一月來弄幾次啊?說說吧,這女人怎麼樣,水多嗎?”
這三角眼嘲弄的說着,一點都沒有顧忌到蕭雲舟慢慢冷凝的眼光。
蕭雲舟依然低着頭,神光暴射,猛然右手閃動起來,過道里就聽到了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猶如大年夜裡燃放的鞭炮,前聲未止,後聲已來,響成了一片。
幾十米長的過道霎那間安靜了下來,等這響聲餘音停歇之後,就見那個三角眼壯漢已經改頭換面了,哪裡還有三角眼啊,整個眼睛都看不到了,一個醜臉腫成了豬頭一樣,遠處的人看着他肩膀上扛着的就是一個通紅的肉球。
所有人摒住了呼吸,這太讓人意外了,還有這麼快捷的手法啊,張老幺也是練過幾年功夫的人,怎麼連躲避都沒有躲避的開。
連三角眼自己都傻了,在玉寒市混了這幾年,還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更沒有丟過這樣大的人,他現在眼睛已經被腫起來的肉夾住了,只能模模糊糊的看着前面有個身影,他大吼一聲:“老子殺了你。”
一頭就撞了過來。
就聽到‘咔嚓’的一聲,衆人眼前一花,這小白臉匪夷所思的從三角眼的身邊飄了過去,而三角眼一頭撞在了牆上,頭是好頭,但牆更好,三角眼滴溜溜轉了兩圈,轟然倒地,撞暈了。
蕭雲舟沒有回頭去看,他依然低頭往前走着,這兩邊幾十個人也都是道上混了多年的人,稍微愣一愣,一起反應過來,吆喝一聲,掏刀子的,摸棍棒的,還有從腰裡扯出菜刀,斧頭的,亂哄哄的一起對着蕭雲舟招呼起來。
這叫一個亂啊,本來過道也不是很寬敞,現在幾十個人一擁而上,整個通道就被堵塞的結結實實。
蕭雲舟還是一步步的走着,不急不緩,像是在閒庭漫步,又如雨後獨行,他一隻手懶散的夾着香菸不動,另一隻手上下翻飛,猶如虎如羊羣,沒有人能攔得住他,每一個靠近身邊的人,不是中掌萎靡倒地,就是驚呼聲中從空中飛過,落在蕭雲舟的身後,在接着,開始有了疼痛的呻~吟,慢慢的,因爲疼痛的人多了,就變成一路的哀嚎。
蕭雲舟繼續低頭走着,根本不用看,但每一次出招都恰到好處的封堵了對方的攻勢,擊中對方要害,這樣的情景,看的秦萍心膽俱寒,乖乖,多虧剛纔自己沒有冒險一試蕭雲舟的身手,不然自己也會和這些人一樣結果的。
二十來個人對蕭雲舟根本都不能構成太大的麻煩,只是不到2分鐘的時間,他就穿過了人牆,對這樣的打鬥,蕭雲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這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沒有激情,沒有刺激,只有無奈。
他有些落寞前行,擡手抽了一口煙。
沒等他吐出煙,過道的拐角處一根柺杖突兀的刺來,呼呼有聲,蕭雲舟心頭一動,知道此人的膂力不弱,他冷冷一笑,那就殺殺他的威風,於是單手猛地執住柺杖,到手之後才發覺這柺杖原來是金屬製成。
對方也絕沒想到自己這一刺,人家竟能接得住,只見蕭雲舟暗勁一拗,那柺杖竟給拗彎了下來,對方不禁大驚,在玉寒市還有如此神力的人。
其實蕭雲舟也以爲自己這一拗肯定是折斷這柺杖的,但想到料到一拗之下,居然只是折彎,還沒有弄斷,而且對方手中的柺杖也沒有脫手,這倒讓蕭雲舟有些驚訝了,看來對方還是有點功底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蕭雲舟看到了拐角處這個拿柺杖的男人,他大概有50來歲,面目硬朗而滄桑,兩鬢已白髮隱現,但身姿挺拔峭立,劍眉之下兩道目光深邃如星,他也在冷冷的看着蕭雲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