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形卡座是圍着二樓的欄杆搭建的,這個位置很不錯的,可以俯覽整個大廳,清楚的看到一樓大廳裡來來往往的人,蕭雲舟就饒有興致的欣賞了下面三三兩兩的女孩,蕭雲舟點上了一隻煙,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很具朦朧美的菸圈,點點頭自言自語的說道:”恩,這挺好的。”
下面大廳又陸陸續續進來很多穿便裝的女孩子,一個個青春靚麗,應該都是店裡的小姐,這邊習慣叫小妹,前臺裡面有三位身穿職業裝的美女,看來是前臺接待了,蕭雲舟看到下面一個四十來歲,個頭不高,一臉橫肉的男人,一直在抽菸,另一個二十七八歲,西裝革履,表情動作誇張的說着什麼。
大廳的人越來越多,黑壓壓一片,其中大部分是小姐,五六十人的樣子,只聽見那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喊了一句:”好了,開會了!”
所有人都面向前臺列好了隊伍。
開會?蕭雲舟一聽這話就想笑,怎麼他們也開會,看來這個開會已經成爲華夏全民必不可少的一樣活動了,蕭雲舟一看手錶,傍晚六點整。
那個年輕人手中拿着文件夾子,打開,點名,然後檢查儀表着裝,檢查小姐,蕭雲舟才注意到每個小姐都拎着一個金色的小手包,都打開讓對方查看,檢查完後年輕人就站到隊列前,對大家鞠一躬:”晚上好!”
所有人鞠躬迴應:”晚上好!”
然後他用他的粵語口音開始指出昨天工作中的問題,提出解決辦法。都是些瑣碎小事,隊列中不少人都心不在焉,昏昏欲睡。
蕭雲舟今天正式大開眼界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就這些自己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的人,他們還有這樣多的規矩,這麼多的講究,真是不簡單。
後來蕭雲舟還看到了胡姐,她是坐車過來的,蕭雲舟看到她的時候,忙扭過頭去,他並不想讓她過早的發現自己,當然,胡姐要關注的事情很多,她也不會刻意尋找蕭雲舟,她或者並不能確定具體蕭雲舟就會過來。
下面小姐的會議很快結束了,胡姐也進了吧檯後面的一個小門裡,大廳裡會又一下子恢復到了蕭雲舟最初進來的那個曖昧狀態了,有的小姐上了樓,有的小姐倚在一樓的牆柱上,用最爲職業,也最爲嫵媚的眼光勾引着每一個進來的客人,這些小妹畫好了妝,一個個性感妖嬈,穿着暴露,灰濛濛的燈光下,還能隱隱約約看到薄紗裡面各種花紋的乳~罩和內~褲,細小的內~褲只能勉強勒住股溝和遮掩住前方凸起的阜丘。
客人也就多了起來。
茶喝多了一點,蕭雲舟上洗手間,出來洗手時,見一個女孩從女廁出來,也走到洗手池處洗手,這女孩穿了件t恤仔褲,身材纖細,也許是來上工的服務員,女孩把手裡一瓶只剩一半的酒放在水池邊,把頭埋進池裡,連撩了幾捧水,再擡起頭照鏡子,裡面的人頭髮凌亂,滿臉水珠。
在夜總會當服務員,還至於要偷酒喝?蕭雲舟洗完手,扯了張紙擦手,卻不小心碰到了酒瓶,酒汩汩流出,蕭雲舟趕緊扶起瓶子,酒卻已幾乎流完,洗手間頓時一股廉價酒的濃郁味道。女孩瞪着他,好象要生氣。
蕭雲舟聳聳肩:”對不起。“
“你碰倒了我的酒,賠我。”
女孩有一點點酒意,這樣的長相,這樣的打扮氣質,應該在肯德基麥當勞勤工儉學,怎麼跑這裡來?當小姐也不夠格呀?不知是打工還是跟着朋友來玩。不對,來這裡玩的絕無可能是女人,這裡只歡迎男人。
見女孩有點醉,蕭雲舟不想跟她計較,轉身要走,女孩卻一把抓住他的手,另一隻手揪住他的衣服:”你他媽的碰倒了我的酒,就這麼走啦?“
蕭雲舟驚訝的看着眼前這個子小小的女孩,她離他這麼近,他這才發現,這女孩長得不難看,眼睛大大的,倔強的嘴脣此時悲憤的抿着,腳步因有點醉意而微微站立不穩。就這酒量,要是剩下的酒讓她喝了,她不得立刻當場醉倒?居然還出口成髒?
蕭雲舟覺得有點好笑,決定逗逗她,於是伸出一根手指頭,輕佻的挑了下她的下巴:”你是這裡的服務員?“
女孩一隻手打掉他的手:“這是他媽的什麼問題?”另一手仍揪着他的衣服不放。
蕭雲舟:“我是你們這裡的vip。”
女孩一愣,如大夢初醒,接着立刻鬆了手,慌亂的說:”對不起,我……“
蕭雲舟問:”你是這裡的服務員。“
女孩:“我……。”
蕭雲舟:“好,一會我要個包間,如果你當值,我會給你小費,這樣可補過吧?”
見她不作聲的呆立在原地,蕭雲舟聳聳肩,轉身走了。
來這裡當然是要包間的,不能永遠在外面喝茶,那會被當作一個很奇怪的人了,蕭雲舟彈彈手指,一個服務員過來,問清他要個包間之後,就把他帶到了二樓一個叫聽濤軒的包間裡,這裡燈光明暗恰到好處,音響裡的爵士樂若有似無。
一會就上來了兩位小姐,其中一個正是衛生間遇到的那個女孩,此刻,她換了裝,不過臉上的醉意很明顯,她們擁着蕭雲舟坐在沙發上。那個高挑一點的小姐一襲紫禮服,一雙丹鳳眼攝人心魄,瞳則粉色長羣,鵝蛋臉白嫩俏麗,兩人美得各有千秋,卻是一樣胸前波濤洶涌。
蕭雲舟溫香軟玉抱滿懷,仍是一臉的淡然。
他擔心今天青幫的人未必回來。
“帥哥啊,你怎麼不說話。”其中的一個女孩問了一句。
蕭雲舟回過身來,笑道:“你們叫什麼名字呀?”
一個說:“我叫憐憐。”
衛生間遇到的那個女孩說:“我叫歡歡。”
蕭雲舟嘆口氣,丫的,你們爲什麼偏是取這麼低賤的名字、恨不得召告天下你們是雞嗎?
兩人分明化過妝,可臉上自然清透,竟象是裸妝,身材很好,腰肢不勝一握,襯得胸部更加飽滿豐盈。
很無聊,一個女孩提議玩骰子,輸的人喝酒。
兩個女孩頗解風情,或者說非常狡猾,輸了幾次,頭一次痛快喝了之後,第二次那個歡歡用自己的櫻桃小口含了酒,對着蕭雲舟的嘴喂。
蕭雲舟漸漸被挑得情動,第三次用嘴接了酒之後,一口嚥下,直接對着歡歡的嘴,舌頭伸進去,肆意的掠奪,一隻手伸進她的裙中開始四處揉捏,歡歡嚶嚀一聲,一隻手抓住蕭雲舟的手,看不清是在拒絕還是在引導,場面漸漸香豔了起來。
大家繼續擲骰子,憐憐輸了,蕭雲舟問她:“你初夜幾歲?”
憐憐扭捏了一下:“哎喲,幹嘛問人家這個問題?十六歲。”
蕭雲舟問:”你爲什麼出來賣?“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摩挲着她的大腿。
憐憐一愣,笑道:“我弟弟要上學,沒錢,我媽就讓我掇學了。”
蕭雲舟扭頭又問歡歡:”你爲什麼出來賣?“他立刻嘲諷的說:”你也有一個想上學的弟弟對不對?“
姑娘狂浪的大笑起來。
歡歡點頭笑道:“你猜得真對。我只差在頭上插草標了。”
蕭雲舟微有醉意:“你初夜幾歲?”
歡歡扭捏:“幹嘛問人家這個問題,人家還是個處女呢。”
三個人都笑了,氣氛變得熱烈起來,又是一輪乾杯。一杯接一杯,大家越來越醉。
蕭雲舟又輸了,歡歡搶着說:“我來問我來問。帥哥既然剛纔已經問過我們,爲什麼出來賣,現在我來問你,你爲什麼出來嫖?“
場面靜止了,蕭雲舟看着歡歡。歡歡似沒看見,她飲了太多的酒,眉梢嘴角全是醉意,那飄忽的聲音裡卻帶着**的挑畔,蕭雲舟眉毛一挑,笑容漸漸冰凍,這個問題他真不好回答。
蕭雲舟不願意說話了,他一把勾過歡歡的脖子,湊近她的臉,似吻,似嗅,把歡歡推倒在沙發上,健碩的身體緊緊的壓着她,一條腿跪在她的身體旁,歡歡的雙手環抱着他的脖子,這想必是一個令她透不過氣來的深吻,他把歡歡的裙子撩了上去,露出她雪白的大腿,內褲已被他褪到了腳脖子上。
但就在這個時候,樓下傳來了幾聲驚呼,接着有一些凌亂的腳步聲,蕭雲舟濃眉倒豎,他知道,該來的總算來了。
蕭雲舟出了包間,看到很多客人也在二樓往下面看,一樓大廳裡,站着十多位黑衣男子,其中的一個正在和胡姐說:“老子到你這裡來就是要帶小姐走,既然你是開門做生意的,爲什麼不讓帶。”
胡姐冷冷的看着他,說:“其他人可以帶,但你們不能,敞開窗戶說亮話吧,你們青幫的人今天想怎麼樣,老孃也不是好惹的。”
說完話,胡姐揮揮手,就見從大廳的幾個地方走出了好幾條彪形大漢,其中在給小姐開會前的那個四十歲的個頭不高,一臉橫肉,面目硬冷的男人也靠近了胡姐,蕭雲舟看的出來,這是一個練家子,但是,蕭雲舟還看的出來,青幫的黑衣人中,也有至少三位硬手在,他們每一位都足以對付這個硬冷男子的。
可見,這次對方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