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雄太的設想,自己只要逃過了前面的一個山崗子,翻下去就是大片如海的茂密松樹林。而且,樹林之中的地形複雜,甚至一端連接到了華夏和俄羅斯邊境,雄太感慨着,心道這次逃了之後,一定要想辦法回國,再也不待在這個行動隊了,這太特媽危險殘酷了。
但是,生活似乎不像他想象中那麼美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石明海這次不會不追了,因爲馬斌他們要守住那個出口,而且兵力相對較少,石明海不能把麻煩留給馬斌,所以他帶着手下一路直追。
而且,那十多個戰士鼓足了氣勢,製造出了巨大的心理壓力,讓雄太等四人沒了命的逃啊。他們能清晰的感覺到,背後這羣鐵鷹戰士的追擊線路。該死的,就是這短短一兩千米的路程啊,沒辦法更改逃跑的線路。
但是,雄太他們聽到的,未必就是最真實、最直接的威脅,因爲石明海要求那十多個鐵鷹戰士奮起直追,讓雄太等人誤以爲追擊線路已經很清楚。但是卻不知道,石明海本人已經一馬當先,從另一個方向,風一般的掠殺了過去!
以雄太等人的實力,要是能感覺到石明海的追擊,那才叫怪事。
此時石明海的度極快,在附近的山石上騰挪如鬼魅,身法之精妙令人歎爲觀止,漸漸的,石明海已經摸到了四個逃兵的尾巴。但是他沒有急着出手,卻彷彿和對方一同奔走一樣,悄無聲息。
感到出手的時機來了,於是在最後一個逃逸歹徒的背後,從容的一揮手臂。一道輕微的寒芒劃過,當即割斷了那個人的喉嚨。
石明海將那個歹徒的身體扶住,悄悄的平放在了地面上,竟然沒有出任何異響,而隨後,他就繼續向前跑,緊跟着對方原本那倒數第二的人後面,而這時候,石明海纔再度出手,手中的短刀一伸,當即又斬殺了一個歹徒。這一刀何其爽利,一刀斃命毫無懸念。
前面,雄太兩人驚駭的肝膽欲裂。在沉重的壓抑之中同時轉身,結果第三個歹徒卻只看到了星夜下一張冷酷的臉,隨即就沒了意識,因爲石明海的一刀也劃斷了她的喉管,熱血激飛。
雄太身後的三個歹徒,就此全部完蛋了!
“你……你是什麼人!”雄太驚慌失措的說。
石明海以蔑視加憐憫的眼神看了看他,說:“石明海,鐵鷹大隊的副隊長。剛纔讓你們繳槍不殺,就是你挑頭兒逃竄的吧?看樣子,你很頑固啊,也只怕壞事做了不少吧,這才連投降的勇氣都沒有了。”
一語中的,揭穿了雄太心中最卑微陰暗的部位。現在雄太也知道,對方對自己肯定動了殺心。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個窮兇極惡的悍匪?雖然對面這個強大讓他近乎窒息的人,但他還要反抗,畢竟,兩人相距還有七八米遠,而他手中還有一把手槍。
而且,他也必須戰決。要以最快的度擊殺眼前這個可怕的人,才能繼續向前逃竄,逃入那片廣袤的松樹林。
稍微有些顫悠的舉起手槍,瞄準了石明海,雄太獰笑道:“你的功夫的不錯,但老子沒時間陪你玩兒那些無聊的玩意兒。現在,是熱兵.器的時代了!去死吧……!”
石明海沒動,以更加憐憫的眼神看着這個可悲又可笑的傢伙。
“啊!”正在獰笑的雄太,剛剛要扣動扳機,結果竟然出了刺耳尖銳的吼叫!
噹啷一聲,他手中的俄羅斯軍用手.槍不知怎麼的跌落在了地面上。他想反抗,卻現自己的手腕子彷彿被老虎鉗死死的咬住了。正是手腕被死死固定住,才使得他的手不聽使喚,五指一鬆就讓手槍跌落到了地面上。
雄太想轉身,想看看情況。但是緊接着就感覺到手腕劇烈的疼痛,伴隨着“咔嚓”一聲脆響,腕子斷了,再次痛苦的嘶嚎,但是毫無作用。甚至他還沒來及扭頭看看是誰在偷襲自己,就感覺到了後頸上被猛然一切,隨即就昏迷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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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雄太也太瞧得起自己了,鷹王蕭雲舟揍他,還用“偷襲”麼?
而剛纔石明海之所以蔑視的笑看着雄太,哪怕雄太舉起了手槍,石明海都一動不動,就是因爲他已經看到蕭雲舟來了。
雄太正要射擊,卻不知道蕭雲舟已經悄然站在了他的身後,彷彿他的影子。
蕭雲舟有點憤憤不平的隨手扔掉了手中的雄太,道:“靠,你們這夥傢伙,怎麼就放這一個人過來,老子都在這裡抽了好幾根菸了?”
石明海哈哈哈得大笑,說:“這能怪誰,戰鬥計劃不是你佈置的嗎?這會吃虧了吧,吧這些傢伙高估了。”
本來,蕭雲舟就在前面幾百米處等着伏擊。原以爲此次任務之中,蕭雲舟帶着兩個人會遭遇最大的壓力。哪知道前面馬斌把事情辦得太地道了,導致了蕭雲舟最後近乎無事可做。大老遠的,別人看不到什麼,但蕭雲舟這夜視眼卻看得清楚,從那狹長的主戰場上逃出來的傢伙,僅僅只有四個!
我勒個去,前面打得也太順了吧!遠遠乎預期啊。
所以,蕭雲舟趕忙出來了,這等不起,實在等不起,自己要是再不出手,今天連出手的機會都沒了,那菜真的成了笑話,一場大戰,自己竟然沒有撈到一個動手的機會。
因此蕭雲舟讓身後的兩名戰士原地待命,他自己則輕身殺了過來。
蕭雲舟奔來的路上,可巧看到石明海在後面收割那三個歹徒的性命,這貨心裡頭還在着急,生怕石明海一個都不給自己留下,萬幸,終於找到了出手的機會,幹翻了對方殘留下來的最高指揮官。
隨後是徹底清理戰場,查看是否有漏網之魚,同時,要把對方受傷倒地的那些俘虜,一個個都抓起來,石明海和蕭雲舟等人在這個主戰場打掃戰場,順便捆綁了七八個俘虜。地面上到處都是槍械,但是這些玩意兒都不在鐵鷹戰士們的眼裡,對於那些大衆化的武器,他們根本不感興趣。
找個潛伏在國境線上一年之久的“黑霧”,頃刻間土崩瓦解了,而且沒有一個得以逃脫!
至於參與戰鬥的二十多個鐵鷹戰士,只有一個被擊中手臂、一個被擊中肩膀,無一人死亡!
完勝!驚人的、不可思議的完勝!沒想到結局竟然如此驚人,甚至連蕭雲舟都覺得不可思議,彷彿如墜十里霧中,戰士們打掃着戰場,東方已經現出一抹魚肚白,而在一個低矮的小山丘上,蕭雲舟對馬斌說:“留下幾件俄羅斯的軍裝和武器,然後收隊。”
馬斌和石明海都‘嘿嘿’的笑了,這次蕭雲舟讓大家全部換上了俄羅斯的裝備,看來的確有嫁禍於人的想法,不過他們不知道,蕭雲舟只是爲了麻痹倭國大使館,讓他們不要把這個黑霧被殲滅的事情和大使館的火災,和那些潛伏在華夏各處的諜報網聯繫起來。
這樣,才能讓安全部從容的,仔細的對那些諜報網展開監視和一網打盡。
安全部裡面今天同樣的緊張,蕭峻峰的辦公室裡燈火徹夜通明,劉副部長坐在他的對面,兩人面前的菸灰缸中也堆滿了菸蒂。
雖然他們裝着並不在意蕭雲舟的行動,但實際上他們一直都在擔心着,倭國特別行動隊的實力他們是可以預見到的,這樣的一股力量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鐵鷹是安全部的主要對外力量,也是具有強大震懾威力的利刃,所以不管是蕭峻峰部長,還是劉副部長,他們一直都在爲這些出征的戰士擔憂着。
“老劉啊,我實際上有點後悔了,應該讓東北野戰軍去對付那些傢伙,何必讓鐵鷹前去,這萬一有個閃失……哎!”
蕭峻峰嘆口氣,又點上了一支菸。
“呵呵,部長啊,我們的想法一樣,但你那個寶貝兒子你還不知道啊,要是不讓他親自帶隊絞殺那些歹徒,他絕對會和你拼命。”
“這小子是有點麻煩,奶奶的,老劉,你說我這樣一個安分守己的人,怎麼就生出了一個蕭雲舟那樣的兒子,這遺傳學也會出錯嗎?”
劉副部長哈哈的大笑起來,說:“你拉倒吧,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別看你現在一副的道貌岸然,本本分分的樣子,但你年輕時候在部裡也是有名的難纏,提起蕭峻峰三個字,老一輩的安全人誰不搖頭啊。”
“額,我有這麼難纏?”
“嘿嘿,不是有,而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兩人都哈哈的大笑着。
但只笑了幾聲,兩人又都沉默了下來,一起看着窗外那逐漸有點亮光的夜空,他們心中的擔心根本無法簡簡單單的排遣乾淨。
“咚咚咚”門口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兩個部長一下都站了起來,異口同聲的說:“進來!”
門一開,一個安全部指揮室的處長興沖沖的走了進來:“報告兩位部長,鐵鷹大捷……”
蕭峻峰和劉副部長認真的聽完了彙報,兩人在那個處長離開之後,彼此相互看看,蕭峻峰嘴裡馬上就罵了一句:“這兔崽子,一點都不讓人省心,老劉,我到裡面迷瞪一下,八點叫我。”
說完,轉身就走。
劉副部長也苦笑着搖搖頭,揉着眼睛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