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過來!”剩下的最後一個打手,雙手交叉握着刀,刀刃在手臂劇烈的顫抖下也在搖晃着,飄出來了幾個虛影。
陸衡大步朝着那最後一個打手走了過去,扣動手指,指骨節之間發出咔咔的聲響,嚇得那個人哐噹一聲,就把鋒利的砍刀扔到了地上。
“別退了,後面是牆,你總不會穿牆術吧!”陸衡擡起手撓了撓脖子,打了一個哈欠,無精打采的說道。
這羣打手實在是太不讓他滿意了,陸衡還沒有發揮全力,只不過將大鬍子交給自己的橫練之功,糅合進了自己的身法之中,就輕而易舉的將十幾個手持砍刀的打手給解決了。
那個打手被陸衡這麼一提醒,雙手摸了摸身後,這才發現一堵森涼高聳的牆壁橫亙在那裡,剛纔只顧着躲避陸衡,卻忘記了朝着正確的方向後退。
“行了,就在這裡吧!”陸衡彎下腰將方纔打手扔到地上的砍刀撿了起來,拿捏在手裡,看了看,擡起頭衝那個打手傻笑一聲。
打手聽見這句話,當即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身體緊貼着牆壁,細思極恐的望着逐步逼近的陸衡,瞳孔裡面他的影子越來越大,“你……你想要幹什麼!”
“沒什麼,平日裡跟着李小狂練習飛刀,可他最厲害的還應屬這大砍刀,只不過我覺得有一點遺憾,那就是太過把大和小區分的認真了,今天我就幫李小狂提煉一下,將這大砍刀,當飛刀給練了!”
陸衡說着,身體就站定在那裡,微微向後傾,握刀的手高高擡起,做出了一招龍門涌浪的架勢。
“你要幹什麼!”打手幾乎是吼着喊出這句話的,每等一個字的遞進,打手的聲調就擡高八倍,以至於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的嗓子已幾近失聲。
在打手喊出那句話的同時,陸衡已然將砍刀朝着他投擲了出去,伴隨着金屬燃燒空氣的聲響,砍刀直直朝着打手飛去。
“嘭——”刀身沒入!
“看來…..還是差點功夫,回去以後還得跟李小狂好好請教一番!”陸衡拍拍手,望了一眼對面的場景,旋即閉上了眼睛。
天空的月光傾灑在陸衡的身上,素白無瑕的面孔上,如同罩上了一層乳色的假面,將他那冷冽矍鑠的驕容,鎖住在最輝煌燦爛的日子。
陸衡轉過身,此刻的小巷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了閒雜人等的喧譁,倒是有了一種不真實的祥靜。而那個已然被嚇昏過去的打手,身體失去意識的支撐,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倚着牆不動聲色,而那柄沒入牆壁的砍刀,則折射着被灑下來的月光。
“孟大小姐,您可以出來了,走,奴才送您回家!”
陸衡雙手插進口袋裡面,一邊往巷子裡面走去,一邊衝着冗長的巷子深處喊道。
“孟大小姐……孟紫瑤!”誰知道,陸衡接連叫了好幾聲,裡面依舊沒有任何的迴應。
終於,陸衡慌了,他不再慢悠悠的朝着裡面走去,而是大步流星的衝了進去,與此同時,他的腦海裡飛速的想過電影一樣,回憶着剛剛在他和那十幾個打手糾纏的時候,有沒有人趁其不備,偷偷溜過去將孟紫瑤綁走。
可是,連續回憶了好幾遍,那十幾個人一個都沒少,全部都躺在地上,所以被他們綁走是不太可能的,總不能是在裡面睡着了吧!
陸衡這樣想着,很快他就跑到了讓孟紫瑤藏進去的那條小衚衕,果然,裡面一個人影都沒有。陸衡扶着牆,渾然發力,老青磚堆砌的牆壁拐角,竟直接被陸衡用手捏碎掉落下來一塊。
“孟紫瑤!”陸衡再喊了一聲,可是這次仍舊沒有任何的迴應,陸衡失意的低下頭去,卻看見地面上隱隱約約有着一灘血跡,那正是從孟紫瑤被磨破的腳上面淌下來的血。
陸衡尋着這些血跡,在不遠處又發現了第二灘,第三灘……難道,孟紫瑤撇下他一個人自己離開了?
撇下戰友,自行逃跑的念頭在陸衡心底紮根滋長了起來,陸衡搖搖頭,心想自己只不過是她的一介保鏢,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爲了保證僱主的安全嘛!僱主這麼做,於情於理,他又何必置氣呢!
陸衡也就不再繼續想下去,而是沿着那些血跡,去追尋孟紫瑤的蹤跡。
而這個時候的孟紫瑤,儼然已經變成了一軀行屍走肉,沒有了意識,只是跟隨着那個聲音兀自前行。
“快過來……這裡纔是你最終的歸宿……”這個聲音有着某種魔力,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立體環繞在孟紫瑤的腦海裡面,久而久之,孟紫瑤便被這種魔力所吸引,豪不反抗的聽從着他的指引。
在現實中,那聲音則是連續不斷的古琴聲,在闃寂的空間裡面哼唱着。剛剛孟紫瑤正是聽見了這個聲音,纔會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盲目地朝着巷子最深處走去。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孟紫瑤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身影,由於燈火闌珊,那個身影顯得十分模糊,不過大致輪廓卻還是清晰可見的。一個穿着青衫的長髮男子,席地而坐着,面前擺着的是一架古琴,男子的手指在琴絃上游走,觸發出一段段鬼魅般的音律。
孟紫瑤衝着那個身影傻傻一笑,竟身便走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追趕過來的陸衡突然叫住了她:“孟紫瑤,你站住!”
而孟紫瑤卻彷彿沒有聽見一樣,只顧得朝着彈琴男子走過去,腳步卻隱約間就加快了,陸衡見孟紫瑤如丟了魂一樣,覺得好奇,當他繞開孟紫瑤的身影,視線極目望去,竟發現先前在曼莎生日派對上,那個一直跟隨在冷世輝身後的那個負琴男子,坐在那裡,擺弄着那把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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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是好東西!”陸衡啐了一口,便迅速衝了過去,他要趕在孟紫瑤走到那男子身邊之前,將她給攔下,否則,一種不好的事情盤旋在陸衡的腦海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