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技團駐地附近的那棵榕樹上面,鄭嘉和一隻手抱着樹幹,站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打量着雜技團裡的佈景。
鄭嘉和看到的,在整個雜技團駐地的中心,是一個用龐大的油布支撐起來的大的帳篷,類似於那種可拆卸的蒙古包,看樣子能夠容納幾百人的樣子。這個便是雜技團的演員表演,以及觀衆觀看的地方了。
在那個巨大的帳篷的四周,錯落有致的佈置着大大小小十幾個簡易房,這些簡易房一些是演員休息睡覺的地方,一些是廚房,浴室,總之安排佈局是井然有序,生活設施也是應有盡有。
鄭嘉和驚訝的看着這個輾轉全國的民間雜技團的規模,發現真的只能用歎爲觀止來形容,但是有一點他想不通,不過既然是流浪的團體,這些個東西沒有一兩輛卡車,是怎麼隨身攜帶的呢?
“奇怪,這附近好像也沒見有什麼大型車輛啊!”鄭嘉和四周張望着,確定並不存在任何的交通工具,好奇難道這些東西是他們到達一座城市,就臨時購買的嗎?
不過,就那些簡易房上面的垢漬來看,應該也是一些有些年頭的物什了,單單就那個龐大的帳篷,雙面就繡着大大小小說不清的補丁。
鄭嘉和想不明白,這些東西,沒有個幾十人的工程隊,想要搭建好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着架勢,這雜技團的人手加起來,起碼得有一百號人吧!可是一個流浪的雜技團,如果有這麼多的人數,當地的官府,又怎麼可能放任他們隨意亂搭亂建呢!
來到這裡以後,鄭嘉和心頭無數的疑問涌了上來。
然而,當鄭嘉和想起來那個陸衡,聽他說自己只是雜技團裡面一個打下手的,就已經有着高超的武力值以及碾壓天才的智商,這不禁讓鄭嘉和驚呼,那這雜技團裡的其他人,該是有何等的身手了。
就在鄭嘉和細思極恐,一邊繼續打量着不遠處地面上情況的時候,空氣之中突然涌現出的一股子寒氣,讓鄭嘉和立即警惕起來。
“奇怪!”鄭嘉和擡起頭,透過茂密的樹葉間滲落下來的一兩點太陽的光芒,自話自說道:“現在日頭最盛,也是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雖說大樹底下好乘涼,可是像這樣的寒氣……未免就有點不同尋常了吧!”
隨後,鄭嘉和迅速的向左右看去,視線抓住了一兩片榕樹的樹葉,只見原本舒展盎然的葉片,此刻竟然從葉子的邊緣向葉脈中心微微卷曲。
榕樹雖然是作爲一種常綠喬木,但是它也只能生長在溫暖潮溼的地方,所以抗寒能力一般,而樹葉捲曲,正是一種受到寒冷威脅的表現。
鄭嘉和擷下一片榕樹葉子,誰知道指肚剛剛觸碰到它,原本應該是吸熱的樹葉,此刻竟然有一種冷徹至骨髓的冰涼感覺,細枝末節的就傳遍了全身。鄭嘉和嚇得趕緊將葉子丟落,擡起頭,一個更驚人的發現,讓他錯愕驚呼。
“什麼!”鄭嘉和眯着眼睛,只見龐大繁茂的榕樹傘蓋內部,此刻竟隱隱約約馥郁着一股淡淡的白汽,那白汽相互團繞,久而久之竟然形成了清晰可見的霧。
那霧散發着的清涼的感覺,觸碰到肌膚,竟激出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這種場景,讓鄭嘉和尷尬的笑了笑,“我怎麼感覺,自己好像在一個巨大的冰箱裡面啊!”
“嗖——”
鄭嘉和站起身,腳底還沒站穩,猛地一驚,雙眼睜得很大,彷彿再大那麼一點,眼睛珠子就掉出來了。鄭嘉和感覺頭皮發麻,因爲他反應過來,在自己的身後,無知無覺地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身影輕遊絲,卻又重如金鐘,移動的時候如閃電稍瞬即逝,停留的時候猶如泰山立於前,感覺無時不在,又感覺只是自己的錯覺。
“誰!”鄭嘉和驟然轉過身,雙腿已經做出了隨時準備撤退的姿勢,雙拳握緊,也做出了準備隨時防禦的動作。可是當他回過神,卻發現身後居然空無一人。
“呼!大概是錯覺的,這麼高的地方,怎麼可能有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呢!”鄭嘉和緊張地注視着面前的情景,由於是一根枝椏的分支,且都是一些小枝,別說是人了,一隻貓都不一定能站得住。
鄭嘉和呼了一口氣,右手下意識地摸了摸左臂,腦海中驚呼,自己的手臂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涼了,而且變得不正常。
“你是誰!”突然,鄭嘉和的身後傳過來一個聲音,如同冰川,壓制着你,讓你敬畏着。
“啊!”鄭嘉和大叫一聲,轉過身,只看一個身影,腳底懸空的立在自己面前,而在這身影的周圍,則是正不停地流動着白霧般的流體,圍繞着她。
淡藍色齊胸襦裙,外罩一層薄如蟬翼的青紗,青絲如瀑,被那白霧流體撥撩,姣美冷豔的面容,美麗的不可方物,猶如遺世獨立的巫山神女。
站在鄭嘉和麪前的人正是呂師太。
“小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腳底懸空,什麼東西都不踩!”鄭嘉和看着眼前這個看起來,似乎比自己還要小一些的女子,驚奇的問道。
“我在問你——你是誰!請回答我的問題!”呂師太高傲地擡起頭,睥睨着看着眼前的鄭嘉和,語氣中夾雜着一絲冷漠。
“在問別人是誰之前,是不是首先得介紹一下自己,這樣顯得比較禮貌一些!”鄭嘉和壯着膽子,問道,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在這個女子面前,竟被碾壓連一句硬話都說不出來。
“噢?是嗎!看來我的態度還是太溫和了!”呂師太眼底閃過一道白光,微微半側着頭,目光柔情帶水,凝望着鄭嘉和。
“就是啊,小姐姐可不能…….啊!”鄭嘉和話都沒說完,只聽他慘叫一聲,原來他的兩條胳膊被巨大的冰塊瞬間吞噬,而且那流動的冰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全身包裹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