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師尊,剛纔傳承殿執事來報,殿內玉峰師兄的命簡破碎炸開了。”
“什麼?”上清宮內外傳出數聲驚呼,緊接着十幾道影子向着宮門的一座山峰飛遁而去。
至於金銘道童,似乎沒有人理會了。
上清宮內有九峰十八殿,每一峰上都有首座峰主,十八殿也分別有着殿主與副殿主。
上清宮是中原道門排在前七的道家門派,傳說中上清宮是老子建立的。
當然,至於是不是道祖老子建立的,外人不得而知,上清宮是這麼宣揚的,別人也不好深究其真正來歷。
不過上清宮非常大,是道盟七大門派中實力非常強的門派,除了崑崙和蜀山等少數幾個門派之外,上清宮無人敢惹,而且門徒衆多。
天機門在上清宮眼裡,充其量就是一個會些易經術數的小道門而已,二者根本沒法比的。
玉峰真人是上清宮‘紫雲殿’的殿主,而紫雲殿則隸屬九峰中的‘紫荊峰’直屬。
紫荊峰主乃上清宮九大高手之一,號紫荊散人,元嬰大圓滿修爲,玉峰真人正是他的得意兒子!
“死了,果然死了。”此時傳承殿內,上清宮九大高手聚集,全都看着傳承牌位上的一塊破碎命簡。
像上清宮這種大門派的人,都會留有魂魄命簡供奉在傳承殿內,按照輩份地位一字排開的。
“紫荊,玉峰不是在道盟嗎?怎麼可能會死?”一個白鬚白髮,面色紅潤,微胖,大肚子的老者臉色陰沉着,看着全身顫抖的紫荊散人。
此人正是上清宮主‘清無爲’,傳說中踏入化神的存在,而化神高手,現在整個中原個修道界都鳳毛麟角。
“不錯,他是在道盟。”紫荊散人也是一個老者,此人額頭寬大,三寸山羊鬚,單鳳眼,臉上有幾塊斑痕,看樣子有些殘年風燭之意。
他不等宮主清無爲繼續發問,就對着清無爲抱拳道:“掌門師兄,我要出去一趟,親自前往道盟查明玉峰的死因!”
“好。”清無爲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陰沉道:“殺我上清宮弟子,不管對方是誰,一定要交出兇手。”
“我要將兇手滅掉九族,敢殺我兒,滅他滿門!”紫荊怒喝一聲之時,整個人已經化爲一道白虹遁出上清宮。
與此同時,五行門,中原修道界七大派之一的五行門的傳承殿內,也是一道白虹急速遁出蜀山,而這道白虹正是五行門長老之一的雷鳴殿長老‘陳雷散人’,也是元嬰大圓滿的修爲。
春雷道人,正是陳雷散人的兒子。
可以說,春雷道人,玉峰真人,都是來歷頗大的道門大人物的子弟,就好象俗世中的那些富二代、權二代一樣,他們在各自的門派中,都是公子少爺,無人敢惹的存在。
陳雷散人的方向也赫然是道盟。
中原道盟的大本營就位於天下第一奇山的黃山深山之中,中原道盟,在黃山之上有一個議會聚首的道觀,而這所道觀至今也沒對外開放過,不過道觀之中也常年駐守着一羣人。
這羣人,正是各大中原道門派出的弟子,他們負責對外對內的溝通,傳遞各門派的消息等等,也是各大門派安放在俗世中的眼睛、耳朵。
這些人在道盟中都叫做執事,是各大門的執事,也是負責處理中原修道界大小事宜的施令者,權力非常大。
比如說京城有邪月宮魔頭作亂,如果被彙報到道盟的話,道盟就會派出執事前往京城斬殺魔頭等等。
當然,這些執事也處理着一些小門派之間的紛爭,控制着一些古武門派等等。
所以道盟執事是一個非常有權力,非常有油水,也是非常有地位的。
每個門派派往道盟的執事,都是其門內的佼佼者,比如說春雷和玉峰,就都是大人物的子弟,所以纔會當得上道盟執事。
位於黃山雲霧之間有一座道觀,這個道觀不是不對外開放,而是別人根本看不到它,他雖然也建在黃山之上,但不論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普通凡人都是看不到的,因爲這個道觀的四周全都是隱匿陣法。
紫荊散人和陳雷散人幾乎是同時到達黃山之顛的,並且打了個照面。
“原來是紫荊道友!”陳雷當先抱拳問好,不過他的臉色卻還是陰沉的,畢竟死了兒子,所以他怎麼能高興起來?
而紫荊散人同時臉色冰冷的對着陳雷抱了抱拳,稱呼了一聲陳道友後,便大步走進了隱匿陣法。
陳雷緊隨而入。
然而,二人七拐八拐之後,突然間耳畔傳來了一種強勁的舞曲之聲,是那種俗世舞廳中的舞曲,聽起來令人煩燥不已。
二人大皺眉頭,然後同時釋放神識向着道觀探了進去。
只不過不探不打緊,這一探之下,二人差點把鼻子氣歪。
那個山頂道觀之內此時裝修的和俗世中的別墅沒有什麼兩樣,高檔的沙發,高檔的茶具,高檔的地板,很有格調的裝修,還有舞臺,音箱,裡面一羣人,上至五六十歲樣子的老者,下至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竟然在裡面吸食着鴉片,進行着骯髒的肉體交易。
陣雷和紫荊都屬於活了上千年的老頑固,屬於那種最保守的思想派古代人,所以他們活了這麼大,就壓根沒見過這種場面。
這他媽的還哪裡是道觀了?分明變成了淫窟,變成了酒池肉林。
那裡面的老老少少又哪一個象修道者了?全他媽的變成了邪魔!
“混蛋!”紫荊終於忍不住的怒喝一聲,其聲波直接穿透牆壁,把那兩個放着勁爆音樂的大音響炸得粉碎。
“渾賬!”陳雷也忍不住暴喝出聲,其聲音比紫荊的還在高出兩分,震得整個道觀都搖晃不已,震得裡面的一些小修都直接暈死了過去。
“媽了個比,哪個王八蛋在外面亂吼亂叫?”突然間,道觀之內快速遁出五道影子,五個衣衫凌亂的青年,而且其中一人還是女子。
這五人,有一個修爲已達至元嬰,兩個金丹圓滿,兩個金丹後期,而且這五人都非常年青,看樣子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和那春雷道人與玉峰真人差不了多少。
“申衛,你們幹什麼?”紫荊散人輕喝一聲道。
“哦?是紫荊前輩,晚輩失禮了!”這申衛正是這羣人之中修爲最高的,所以他看到了紫荊散人後,便立即躬身施禮,雖然衣衫不整,但卻風度翩翩。
“申衛,我兒春雷呢?”旁邊的陳雷道長也輕喝一聲問道。
“不錯,我兒玉峰呢?”紫荊也疑問起來,目光烔烔。
“啊,這位是陳前輩,晚輩失禮,失禮!”申衛尷尬一笑,道:“他們兩個出去溜達了。”
“溜達?”紫荊散人和陳雷散人同時一楞,他們的兒子不在道觀呆着,出去溜達?溜達什麼?
紫荊和陳雷知道這個申衛是在撒謊了,不過申衛來頭太大,他們還惹不起,而且據他們的兒子聲稱,與申衛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出去多久了?”紫荊散人不動聲色的問道。
“剛走,不到一個時辰。”申衛顯然還不知道他的兩個好友死了呢。
“放屁!”陳雷散人脾氣火爆,聽到申衛的話後就終於忍不住的掏出一枚破碎的命簡道:“我兒春雷命簡是在六個時辰前破碎的,你竟然說他們剛剛出去一個時辰?說,我兒春雷爲什麼會死,他們到底在哪裡,否則就算你是申屠的兒子,我也照殺不誤!”
“說!”紫荊這時候和陳雷對視了一眼,然後也暴喝一聲,現在他和陳雷的兒子都死了,所以也算是同命相憐了,一條線上了,敵人也很可能是共同的了。
“什麼?他們死了?怎麼可能?”申衛和其它人面色大變,顯然他們和春奮還有玉峰的關係着實不錯。
“兩位前輩,春雷師弟和玉峰師弟現在在清涼山天機門!”五人之中,金丹後期的女修突然間叫了一聲道。
“天機門?他們去天機門幹什麼?”陳雷散人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道。
“這。”那女修臉色一變,立即低下了頭,而申衛則突然向前一步,笑了笑道:“兩位前輩,現在不是說其它的時候,不如我們路上邊走邊說吧,如果我們去得晚了,天機門的兇手該逃跑了!”
“對,去天機門,小小江湖偏門,竟然敢殺我兒?簡直找死!”紫荊和陳雷一看都不是脾氣好的人,而且在他們眼裡,天機門就是一個道門偏門,修爲沒有太高的,但江湖上的那些算命看相之術卻頗爲精通,所以在中原道門之中,沒有幾個門派瞧得上天機門,而且天機門實在太小了,傳說中到了這一代,只有兩個金丹後期的女修而已。
而金丹期的修士,在上清宮也好,五行宗也罷,那都是一抓一大把的。
當然,天機門也有他的獨到之處,那就是會推演天機,推演命數,有一些門派修士要渡劫之前,也是喜歡找天機門推演吉凶,測算吉辰良日的。
僅憑這一點,天機門在修道界還是有可用之處,也交好了一些門派。
“兩位前輩,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們。”陳雷與紫荊一衆十數人向着西北清涼山飛行之時,早已穿好衣服的申衛則突然神識傳音給陳雷和紫荊散人,語氣頗爲沉重。
“什麼事?”陳雷散人和紫荊散人同時眉毛一挑,看向了申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