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方逸天與藍雪還沒醒過來便聽到了小鎮外傳來了陣陣‘雞’鳴聲。
公‘雞’一唱天下白,天際邊已經是‘露’出了魚肚白,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光芒四‘射’,紅光萬縷。
藍雪悠悠醒來,身上那襲浴巾已經是不知被踢到了哪兒,全身上下僅僅是有着一條‘精’致的**遮掩住那抹最讓人爲之嚮往的‘春’光,其餘的都是不着片褸,就這麼的縮在了方逸天的懷裡。
方逸天的‘胸’膛結實寬廣,充滿了爆發力量的肌丶膚彈力十足,‘胸’膛隱約可見道道癒合了的傷痕,‘肉’眼雖說看得不清,但身手撫*‘摸’之下還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得到。
藍雪禁不住的伸手輕輕撫*‘摸’着方逸天的‘胸’膛,指尖在那道道淡淡地傷痕上輕撫着,似乎是想要將這些傷痕撫平了般,那動作輕柔萬分,帶着絲絲的柔情之意,眼眸已經是閃現出一絲心痛之‘色’來。
不多時,方逸天也悠然醒來,看着藍雪的舉動,他禁不住一笑,說道:“雪兒,你這是在趁着還睡着便非禮我不成?我可是要加倍補償回來哦。”
“啊……不要,你、你昨晚一直‘揉’着人家這裡,現在還有點疼呢!”藍雪嗔了方逸天一眼,連忙的說着,眼眸中的羞澀之意盡顯無遺。
方逸天呵呵一笑,輕‘吻’了藍雪俏美光滑的‘玉’臉,說道:“那下次我動作輕點,不用手了,用口。”
“你、你……我不理你了,壞蛋!”藍雪臉‘色’更是漲紅萬分,狠狠地捶了方逸天一下,眼眸流轉着嗔看着方逸天,不過臉上卻是‘蕩’漾着絲絲欣喜幸福之‘色’來。
“逸天,你以前的生活應該很艱苦危險吧?看看你‘胸’口上還留着許多的傷痕,我看了都感到心痛之極。”藍雪看着方逸天,柔聲說道。
方逸天一怔,伸手輕輕地撫*‘摸’着藍雪的俏臉,說道:“好端端的,怎麼就說起了這些呢?我已經tuo離了以前的生活,從今以後會跟你好好在一起,我現在就盼着能夠跟你早日生出幾個大胖兒子,給藍老爺子抱抱,他老人家一定開心得不得了。”
“壞蛋,整天就知道想這些!”藍雪嗔了方逸天一眼,便笑着說道,“逸天,今天不是還要去剛子兄弟的墳前看看他的嗎,也該起來了。”
“對,現在就起來。”方逸天說着,便從‘牀’丶上下來,穿好衣服。
兩人都洗漱完畢之後離開了旅館,朝着祥和酒樓走去。
大清早的,祥和酒樓幾乎沒什麼人,因爲不提供早餐,主營的是飯食,因此只有中午跟晚上的時候纔會人多。
看到方逸天與藍雪走進來之後張琳迎了出來,笑着說道:“大哥,嫂子,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你們昨天趕路也不多休息一會。”
藍雪朝着張琳笑着打了聲招呼,便逗着張琳懷裡抱着的小虎子,說道:“小虎子,給阿姨抱抱。”
小虎子倒也是不生臉只認他的媽媽或是爺爺‘奶’‘奶’,看到藍雪張開懷抱之後便呀呀叫着伸開胖嘟嘟的小手撲進了藍雪的懷裡,藍雪也將買來的一些甜類糕點喂着小虎子吃。
“弟妹,今天我想去剛子的墳前看看他,也不知道剛子在下面過得如何,希望他開開心心吧。”方逸天低沉說道。
張琳聞言後臉‘色’一怔,而後眼眸便是禁不住的微微泛紅起來,她深吸了口氣,說道:“那我陪着大哥去吧,就不要爸媽去了,他們身子骨也老了,爸媽沒去一次回來都要傷神好幾天。”
方逸天點了點頭,說道:“也好,我們去就行。”
…………
隨後,方逸天告別了陳永老夫‘婦’,與着藍雪、張琳包了輛鎮上的小麪包車,朝着下面的村莊開去。
張琳已經是買好了香燭、香火跟冥錢之類的前去祭拜陳剛,一路上小虎子也是跟隨着,他這個年齡自然是不知道他要去看望就是他還不會叫喚也沒有見過一面的父親。
麪包車一路顛顛簸簸的行駛,差不多大半個小時之後纔來到了一個小村莊,這就是陳剛出生的鄉村,也是他的故土,他便是埋葬在村裡的後山上。
張琳抱着小虎子在前面帶路,其實方逸天也是認得路,畢竟他已經是去剛子的墳前幾次,他走在後面照顧着藍雪在村裡面那崎嶇不平的路面上走着。
一路上,衆人的心情難免沉重之極,也沒說什麼話,一個個心裡頭像是壓着塊大石頭了般。
順着村裡的小路,半個小時後他們已經是走出了村莊,朝着村莊後面的荒涼山坡走去,一路走過,都可以隨時看到豎立着的墓碑跟鼓起的如同饅頭一般的墳墓。
村裡的人都沿着古老的傳承,人死了之後都是埋葬在村莊後面的山野山坡上,表示根歸故土,永世存在。
沿着荒野無人的山坡繼續朝着前面走了十多分鐘,隨後張琳便是停在了一處聳立着的墳墓的前面,前面的墓碑上寫着“陳剛之墓”,這就是陳剛埋葬之處。
相比其他的墳墓,陳剛這片淨土顯得乾淨之極,四周也沒什麼打掃,依稀可見人爲的經常清掃過的痕跡,墳墓後面生長着兩顆高大的樹木,茂密濃盛的樹枝遮擋住了照‘射’而下的陽光,也算是替陳剛的墓地提供了‘陰’涼。
來到這裡之後,張琳的情緒‘波’動更加的明顯,她嬌柔的身子微微輕顫着,紅了一圈的眼眸已經是泛出點點淚‘花’。
藍雪默默地站在一旁,她心知這下面埋葬着的就是方逸天的好兄弟陳剛!
方逸天深吸了口氣,走上前,稍稍蹲下*身,伸手輕撫着墓碑上陳剛這兩個字,口中喃喃說着:“兄弟,大哥來陪你喝酒了。你在下面一定很寂寞吧?也不知道有沒有個喝酒的伴,這次大哥來了那麼就陪你好好喝一杯!”
而這時,張琳已經是默默地將香燭點上,cha在了墓碑前的土地上,又點上了三炷香,祭拜在陳剛墓碑之前。
藍雪也點上了三炷香,口中說道:“剛子兄弟,雖說我沒有見過你,但我知道,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是你的嫂子藍雪,今天我陪你的大哥方逸天過來看你了!”
方逸天深吸了口氣,將一瓶二鍋頭取了出來,倒滿了三杯,拜訪在陳剛的墓碑前,語氣低沉的緩緩說道:“剛子,記得你在部隊那會兒還是個愣頭小夥子,連酒都不會喝。你的第一次喝酒還是大哥灌你的二鍋頭,從此你倒是喜歡跟大哥我拼二鍋頭酒喝了。來,這杯我敬你!”
方逸天說着,將一杯二鍋頭一飲而盡,隨後將一杯二鍋頭在陳剛墓碑前緩緩灑落。
“小刀跟小猛也回來了,就在天海市,如果不是那邊有點事他們走不開,那麼今天他們也會隨我過來看看你。這杯酒,你的刀哥敬你,他不能來大哥就替他喝了!”方逸天說着,又將一杯二鍋頭一飲而盡。
“這杯是你的猛哥敬你的,我也代他喝了……”
“這杯是大威……”
…………
方逸天在墳前緩緩說着,張琳與藍雪站在一旁,張琳眼眸中的淚水已經是奪眶而出,順着臉頰緩緩留下,藍雪緊緊地挽着她的手臂,輕聲的安慰着她。
“兄弟,大哥做夢都想着你還能再一次睜開眼睛站在我面前,陪着我還有一幫兄弟再喝個天昏地暗,如果再有這樣的機會那麼大哥也毫無遺憾了。”方逸天說着,繼續說道,“對了,兄弟,大哥今天帶嫂子過來看望你了,還有你妻子,對了,還有小虎子。小虎子再過幾個月就能夠蹦蹦跳跳的走路了,這小子虎頭虎腦的,長得跟你很像,‘挺’調皮的,聽你爸說就跟小時候的你一模一樣啊。”
“兄弟,在下面好好呆着,這上面的事你就不用cao心了,你爸媽,弟妹,還有小虎子,都會好好的生活着,他們的生活你用不着擔心,有大哥在,沒人能夠欺負他們。再過個幾十年,大哥老死的時候再去找你,到時候咱們還是鐵哥們,好兄弟!”方逸天低聲說道。
…………
隨後,張琳在陳剛的墓碑前燒着冥紙冥錢,口中輕聲說道:“老公,我今天跟着大哥還有嫂子來看你來了,你在下面還好嗎?你知不知道,你走後我每天都會想着你,沒有了你,有時候我都感覺到我自己都支撐不下去了……但一看到咱們的孩子,便又給了我生活的勇氣。老公,你放心吧,我會把小虎子養大‘成’人,把他培養成一個真正的男子漢。爸跟媽的身子很好,你不要擔心。還有大哥,大哥對我們一家子盡心盡力的照顧着,要是沒有大哥的照顧那麼我們一家子現在也不會過得這麼安定。小虎子現在已經會開口喊爸了,可是你卻是聽不到了……”
說到最後,張琳已經是泣不成聲,說不下話來。
“弟妹,你別太難過了,剛子兄弟也是希望看着你們母‘女’還有一家人都開開心心的生活着。”藍雪輕聲安慰着張琳,她自己的眼圈也是泛紅不已。
方逸天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心中卻是堵得慌,眼神中也是傷神黯然不已。
陳剛墓碑前的燭火噼裡啪啦的燒着,香火嫋嫋,冥紙一張張的接着燒着,灰燼隨着時而吹來的風而飄散不已。
方逸天等人在陳剛的墓前逗留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這才離開,張琳還一步三回頭的看着陳剛的目的,眼中那片留念不捨之意盡顯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