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走後方逸天拿起報紙正兒八經的看着,暗自想着自己與這報紙上所描述的頭髮略顯凌亂,雙眼有神,身手了得的那個無名英雄難道真的很像嗎?
他摸了摸自己的髮型,以及已經颳得一乾二淨的鬍渣,喃喃說着:“唔,要是昨天之前報紙上所描述的那個無名英雄的形象倒也是與我很相像,可我不是已經改頭換面了嗎?這麼說婉兒這丫頭的眼睛還挺尖的嘛!算了,不去想那麼多了,還是先洗澡吧!”
悶熱的天氣讓方逸天赤裸着上身,也露出了他那一身健碩並且富有爆炸力的肌肉,他低了低頭,看到了左胸上一個類似於子彈頭的印痕,看着看着他的雙眼變得落寞悲愴起來,臉上更是一股難以掩飾的悲痛悔恨之意。
“有狙擊手襲擊,退,撤退……方哥,小心!”
陳剛毫不猶豫的轉身撲向了方逸天,把方逸天撲倒在了地上,之後方逸天拼命的把陳剛拉到了安全地帶,可那時候陳剛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而他的鮮血也染紅了方逸天的全身!陳剛的後背直至胸前都被一個狙擊彈頭擊穿,那個彈頭藉助餘力還穿透了方逸天身穿着的防彈衣,在他的左胸上留下了一個永遠不能消除的印痕。
“剛子,差不多一年了,你在那邊還好嗎?他媽的,你裝什麼逼,裝什麼哥們義氣,你他媽的憑什麼要爲我擋那一槍?憑什麼!”方逸天向來平靜如水的目光這會卻是變得炙熱凌厲起來,那張線條硬朗的臉也變得過度的悲愴而顯得猙獰不已,他心裡知道,如果不是陳剛飛身過來擋那一槍那麼他早已經戰死沙場!
“他媽的剛子,你這個混蛋,你就不該爲我擋那一槍,我這條爛命算什麼,死了也不足惜。而你呢,你不是說你的未婚妻等着你回家嗎?你不是說你還要供着你妹妹上學嗎?你不是說你還有年邁的父母需要照顧嗎?你走了他們該怎麼辦?”方逸天猛然憋足了氣,雙拳緊握着,從他的身上隱約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血腥殺氣,真正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可以感受得出來,這一刻從方逸天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乃是真正的殺氣!
從那片殘酷慘烈隨時隨地都會有着生命危險的戰場上退出來回到這個繁華的大都市中已經差不多有一年了,可方逸天依然不能忘記陳剛撲向他的那一幕,如果不是他陳剛就不會死,爲此他一直以來都無法原諒他自己,甚至他都不敢去面對陳剛的家人,只是每三個月他都會寄一筆錢給陳剛的家人,算是一種良心上的補償以及安慰。
內心的悲憤告訴他急需發泄出去,忽然,面對着他面前的牆壁他右手揮拳一拳拳的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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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不斷的拳頭撞擊牆壁的聲音傳來,如果有人看到方逸天此刻的行爲只怕是要從內心上感到一陣莫名的刺痛與驚懼吧,就這麼揮着拳頭用力的轟在堅硬的牆壁上,一拳接一拳,彷彿他根本不知道疼痛一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方逸天的動作才緩緩停止下來,口中也發出了陣陣喘息之聲,緊握着的右拳因爲過度的疼痛而麻木不已,一粒粒汗水自他的臉上滑落,他努力的曲展了自己的右拳,右拳拳頭關節處那層厚繭早已經因爲持續不斷的揮拳而裂開,對此他卻是不以爲意。
確實,作爲國家最頂尖的特種兵之一,當年在特種部隊訓練的時候早已經練就了他那一身的鋼筋鐵骨,拳頭關節上區區掉下一層皮並無關緊要。
方逸天心頭積鬱着的悲憤因爲剛纔的揮拳發泄而消散了許多,只是他的臉色依然蒼白着,眼中流露出來的神色更是悲愴不已,他突然低了低頭,嘆了口氣便緩緩坐在了地板上。
啪!
他打起打火機點了根菸,靜靜地抽着,於那雲霧繚繞中透露出來的是一張俊朗而又落寞的臉,靜靜的獨處在家中,內心所感覺到的孤獨肆無忌憚的散發出來。
“剛子,你說得對,人只要還活着一天就要活得隨心所欲灑脫自在,死可以死得平凡轟烈,但絕不能死於窩囊!作爲軍人,最高榮譽就是戰死沙場,這一點剛子你做到了,而我卻是愧對於你,不過你放心,你的方哥總不會讓你失望的,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都市中,你的方哥永遠是你所認識的那個方哥!”方逸天低沉而又決然的說着,他的眼前彷彿又呈現出了陳剛那張陽光般的笑臉。
“兄弟,一路走好,改明兒再跟你痛飲幾杯,就喝你喜歡喝的二鍋頭!”方逸天說到這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他猛然站了起來,將手中的菸頭熄滅,朝着浴室走去!
這悶熱的天氣讓他決定先衝個涼水澡,無論如何他已經決心要好好的活着,不單是爲了他自己,還要爲了陳剛,爲了陳剛的家人而好好活着,他不會忘記,他這一條命還是陳剛一命換一命而換回來的!
明天,明天就要去上班了,雖說只是一名小小的保安,這消息要是被以前的戰友得知只怕夠他們吃驚的了,堂堂一個讓國際上的犯罪分子聽到“戰狼”這個名號都要感到戰慄驚怕的頂尖特種兵竟然要去當一個小小的保安!
——戰狼正是方逸天在部隊裡的代號!
請問,您收藏了?沒有?那麼給我親一下!收藏了?那好,我給你親兩下!
呃,便宜都被你們佔了,還不速速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