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破門而入的聲音就像是一記驚雷炸響。
寧凡悚然一驚,心底的旖旎之意煙消雲散。
柳夢兒發出了一聲輕呼,急忙掩着嘴,向下一矮身,讓池水淹沒到脖子處,遮住了乍泄的春光。
砰
屏風倒地,寧凡一扭頭,神色森然,只見兩個三大五粗的男子衝了過來,大聲喊道:警察,不許動
寧凡心中一動,暗呼糟糕,他馬上就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因爲牡丹曾誇下海口,聽雨軒的安全措施毋庸置疑,她把各方面都打點好了,不會有警察來查,這麼多年也從來沒被查過。
聽到對方喊出警察兩字,寧凡沒有對他們的身份有所懷疑,因爲這兩人確確實實是警察,雖然穿着便裝,但掩蓋不住那身警察的氣勢,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握着槍,對準了寧凡。
寧凡站在水中,擋在柳夢兒前面,冷冷地盯着對方,問:你們要幹什麼
其中一個警察耀武揚威地前進幾步,呵斥道:小子,你在這裡逍遙還問我們幹什麼
另一個警察嘲諷的笑道:賣淫嫖娼,還敢這麼橫我們今天就是來抓你們這些人的。
賣淫嫖娼
寧凡的眉頭鎖的死死的,柳夢兒神色黯然,望着寧凡的後背,深深地垂下了頭。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只見牡丹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見寧凡被兩支槍指着,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最後又扭頭狠狠地盯着倆警察,問:你們是什麼人
哼,警察辦案,閒雜人等退開。
牡丹一愣,察覺到了詭異,這兩個警察面生的緊,絕對不是牡丹區這一塊的警察,而且她早就打點好了一切,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被查過,況且這兩人也形跡可疑,他們剛開始的時候是假裝客人混進來的。
聽雨軒消費昂貴,但也是開門做生意,不會把客人拒之門外,既然他們光臨,那就要好生接待,豈料他們一進門就問東問西,尤其是問剛纔進來的寧凡一行人的情況,接待人員開始沒太在意,漏了幾句話,後來心生警惕,便把他們安排在一個房間後就向牡丹彙報了。
牡丹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看着臉色鐵青的寧凡,牡丹心神狂顫,若是寧凡在自己這裡被警察抓了,那以後她就甭想有好日子過了。
於是,她冷着臉對警察呵道:你們是哪個警局的
哼,你沒權知道。警察輕蔑的瞄了她一眼,想必你就是這裡的老闆牡丹吧
你知道我,那你還敢闖進來你真是膽子夠大的。牡丹厲聲斥道。
那警察戲謔的瞥了牡丹一眼,道:牡丹,你一個混黑道的,在我們警察面前還敢這麼囂張,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怎麼,想一起到局子裡坐一坐
另一個警察不耐煩的說:還和他們廢話那麼多看書網目錄kanshu 幹嘛去,拷了他,還有那女人,哼,賣淫嫖娼還有理了,都抓回局子裡去,若是敢反抗,可以試一下我們的子彈長沒長眼睛。
哈哈,對,看他們還敢反抗。一個警察一手拿槍對準寧凡,另一隻手取出了手銬,耀武揚威地向寧凡走去,瞥見了藏在他身後的柳夢兒,頓時,眼珠子鼓的渾圓,嘿嘿淫笑道:小子,你福氣不淺啊,這麼漂亮的小妞兒都被你搞到手了。
柳夢兒瑟瑟發抖,她沒料到自己的第一次就遇到這種情況,害怕極了,慢慢地向寧凡靠攏,覺得只有他厚實的背脊才能給她安全感。
寧凡死死地盯着對方,看着黑洞洞的槍口,沒有絲毫恐懼,思緒飛快地旋轉起來,江沙與他有過節的就只有那麼幾人,而能夠掌握他行蹤的除了蔣光達,沒有別人,想來在君悅酒店被削了面子,所以便派人暗中監視他,纔有了這兩個人的所謂掃黃行動。
蔣光達,你出手可真快,心狠手辣,你厲害。既然你這麼急着送死,那我可就不會便宜你了。他打定主意,必須馬上拿蔣光達開刀。
忽然,背後傳來一陣酥軟的觸感,兩團高峰頂住了他的背後,他下意識的心中一顫,扭頭看着柳夢兒緊緊的靠着他,一臉驚慌,心中不由一痛,轉過頭狠狠地盯着逼近的那個警察。
嘿嘿,小子,老實點,否則我這子彈可沒長眼睛。警察彎下腰就要來抓寧凡,豈料他剛搭上寧凡的手,一股怪異的力量傳進他的手臂,他慘叫一聲,跌坐在地上,槍掉進了水池。
哎喲,我的媽呀,痛死老子了。元氣就像是一頭猛獸在他經脈內左突又衝,他痛的冷汗淋漓,滿地打滾。
另一個警察眼中閃過狐疑之色,他看的很清楚,寧凡根本沒動手,自己的同伴剛搭上他的手就像是見鬼一樣滾倒在地,頓時,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暗道一聲邪門,衝同伴喊道:你他媽的在鬼叫什麼快點起來把他拷了。
哎喲,痛死老子了,我快受不了了。那人依舊在滿地打滾,青筋暴徒。
另一人被嚇住了,用槍遠遠地對準寧凡,喝道:小子,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快點治好他,否則老子一槍崩了你。
他原本有信心這些人看着槍不敢反抗,沒想到對方手都沒動一下,自己的人就倒下了一個,這是什麼手段,他從來沒見過,更沒聽說過,心臟怦怦直跳,害怕自己也變成同伴這副模樣。
不想他死,就把槍放下。寧凡的眼中射出一道寒芒,一股殺氣瞬間籠罩住了這人,他渾身一顫,嚇的差點軟倒在地。
牡丹也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寧凡,她也沒弄明白寧凡究竟是怎樣讓那個警察失去戰鬥力,如此痛苦的心中對他的敬畏更加強烈,想着自己這次被這兩個警察害死了,就對他們就恨之入骨。
眼見警察拿槍的手顫抖了一下,她眼神一凜,一記手刀砍在對方手腕上,那人五指一鬆,就眼睜睜地看着槍被牡丹奪了過去。
你你敢襲警那人嚇的渾身一哆嗦,指着牡丹厲聲喝道。
牡丹臉上的狠厲之色大作,右手一擡,槍口直接抵在那人的太陽穴上,寒聲道:你信不信我敢開槍
你我是警察,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那人已徹底慌了陣腳,色厲內荏的叫囂道。
牡丹冷冷一笑:想必你們倆是單獨行動,又有誰知道你在這裡你若死了,誰會怪到我頭上
別看牡丹平時妖嬈嫵媚,手上也是沾滿了鮮血的人,否則怎麼能坐穩老大的位置聽着她殺氣十足的話,那人徹底崩潰了,顫悠悠的說:牡丹,你把槍拿開,一切好說,一切好說。
牡丹不爲所動,道:那你剛來怎麼不說這句話呢現在晚了。
她真的恨不得開槍崩了對方,但她也知道殺了警察,那她就真的危險了,何況這兩人針對寧凡而來,背後肯定還有人,她很容易就想到剛見過面的蔣光達,他肯定知道這兩人到了聽雨軒,若他們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即便蔣光達沒有證據,肯定也會死盯聽雨軒,這裡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但她現在不得不冒這個險,放這個狠話,因爲這是她的地盤,寧凡遭到了威脅,這就是她的責任,她很擔心寧凡震怒之下把她給辦了,就像還在地上打滾的那人一樣。
凡哥,怎麼處置他們牡丹對寧凡說道。
寧凡目光閃爍,在兩人身上來回掃過,那人一看寧凡的凌厲眼神,更是三魂七魄都快要飛走了,急忙向寧凡哀求:大哥,我們不是故意的,你就放了我們吧
他對於牡丹這聲凡哥也是駭然不已,不知這個叫做寧凡的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讓牡丹如此敬畏。他先前接到上司賀國章的命令,讓他在君悅酒店盯梢,後來一路跟到聽雨軒,便向賀國章報告,那時候蔣光達已經摟着兩個美女顛鸞倒鳳去了,賀國章當然不敢去打擾,就自作主張命令他們抓捕寧凡。
賀國章還在爲自己的決定慶幸不已,若是能夠抓住寧凡,那就整一套罪名在他頭上,然後看他怎麼囂張那樣就是爲蔣光達出了口惡氣,蔣光達肯定會表揚他。想到此處,賀國章就有點輕飄飄的感覺,似乎看到了更加光明的康莊大道。
他若是把這個情況報告給蔣光達,可能蔣光達就會考慮一下究竟要不要這麼做了,因爲他清楚寧凡背後有聶馳風撐腰,一般的罪名根本難以釘死他,更別說羅織莫須有的罪名了,上次就有教訓,搞得他失去了一個得力助手姚長貴。
寧凡對他的求饒充耳不聞,略一沉吟,道: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又看了看太陽穴上冰冷的槍口,一咬牙說:賀局。
賀國章哼,既然他想一起死,那我就成全他。寧凡眼中寒芒大作,果然是這幾個人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