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彪黑着臉,他是投鼠忌器,虎落平陽被犬欺。
他咬着牙,擡頭盯着黑臉漢子,陰沉地說:等會兒你們不要後悔。
他剛纔隱約聽見楚藝聯繫了凡哥,那凡哥肯定就在趕來的路上,現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拖時間,讓楚藝避免受到傷害。
黑臉漢子並未把周彪的威脅放在眼裡,反而戲謔地譏誚道:哈哈,死到臨頭還敢威脅我,兄弟們,給我打,狠狠地打。
砰砰砰
密集的拳頭如狂風驟雨一般招呼在周彪的身上,他咬着牙,一聲不吭,只是死死地盯着黑臉漢子。
那一雙彷彿虎狼一般的眼睛讓黑臉漢子有些心驚膽寒,他急忙避開眼神,歇斯底里地喊道:繼續,打,打到他低頭爲止。
黑臉漢子強壓主心顫的感覺,扭頭看着盡在咫尺的角色容顏,嘴角浮起了淫邪的笑容。
嘿嘿,小娘們兒,真是水嫩啊,這次是你自己送上門兒,老子就不客氣了。他一邊猥瑣地大笑起來,一邊伸手向楚藝的胸部抓去。
楚藝嚇的尖叫起來。
哎喲
黑臉漢子看着鮮血如柱的手臂,失聲慘叫。
衆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目瞪口呆地看着黑臉漢子。
黑臉漢子也是一頭霧水,他剛纔只看見一個黑色的東西撞在了他的手臂上,然後劇痛就直達大腦,讓他差點暈過去。
哼,敢在江沙撒野,找死一個冷漠的聲音由遠及近,兩個身影以神出鬼沒地速度到了近前。
黑臉漢子還沒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就發現楚藝已經到了對方懷裡。
寧凡摟着楚藝,關切地問:小藝,你沒事吧
楚藝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裡,嗅着那熟悉的氣息,她懸着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來,鬆了口氣,說:寧凡,我沒事。
這個胸膛好溫暖,給人的感覺好安全。
楚藝下意識地想到,有寧凡在,似乎再大的危險她都不怕了。
黑臉漢子一邊痛哼,一邊等着兩個不速之客,吼道:你們是什麼人
寧凡鬆開楚藝,一步跨在黑臉漢子身前,冷漠地盯着他說:你又是什麼人
黑臉漢子被寧凡的眼神看的心神發虛,雙腿直顫,那眼神就像是惡魔的眼神,讓他渾身不自在,如墜冰窟。
黑臉漢子深吸一口氣,忍住痛,強打起精神,吼道:給老子扁他們,狠狠地打。
衆人叫囂着衝向了寧凡。
寧凡的眼睛眯了起來,還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但他們的行徑已經讓寧凡無法忍受,所以這次必然要給他們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眼見就要衝到寧凡身邊了,但衆人發現對方還沒有反應,以爲他中看不中用,被嚇傻了。
但這個念頭沒有持續幾秒鐘,因爲下一刻他們就看見一個影子以鬼魅般的速度插入了人羣,骨骼斷裂的聲音和慘叫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交易中心。
錢多與幾個像見鬼一樣看着那穿梭在人羣中的飄渺一樣,他們並不認識寧凡,看書網列表kanshu 但也知道這是援兵到了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徹底被寧凡這非人的實力給震懾的無言以對。
周彪見狀,鬆了口氣,身軀一挺,也脫逃了對方的束縛,飛起一腳就踢翻了旁邊的敵人。
戰鬥還沒有持續一分鐘,站着的敵人就只剩下黑臉漢子。他已經面如死灰,絕望地看着一步步走過來的寧凡。
魔鬼,他是魔鬼黑臉漢子心驚膽戰,嘶聲叫道。
黑臉漢子慌忙後退,他已經顧不得疼痛,寧凡給他心靈造成的震撼遠遠大於傷口的痛楚。
他想逃走,折身就想跑。
砰
寧凡平平淡淡一掌就讓他乖乖地躺在了地上,吐出大口的鮮血。他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只是艱難地擡起頭盯着寧凡。
你是誰的人寧凡把黑臉漢子的臉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問道。
黑臉漢子已經被下破了膽,他出來混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這麼詭異的身手,這隻能說明這個年輕人的實力太深不可測了,根本不是他能夠招惹的。
韓少,是韓少派我來的。黑臉漢子驚慌失措地說。
韓少是誰
市委書記韓國斌的兒子韓駿義。
韓駿義。寧凡一下子記起平安夜在法餐廳中遇到的那個男子,他也叫做韓駿義。
肯定是他。寧凡當即有了判斷,真是冤家路窄,我與韓國斌一直不對路,沒想到他的兒子竟然也主動招惹到我的頭上了,還想對小藝動手。
寧凡的臉色越來越冷,看的黑臉漢子低下了頭,自顧自地說:韓少的工地缺少河沙,所以讓我們四處尋找,我們恰好看這裡有,所以才變成了這樣。
寧凡瞭解的事情經過,心中有了數。
既然你們主動挑釁,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寧凡打定了主意,冷冷地問:韓駿義在什麼地方
黑臉漢子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見黑壓壓的一羣人衝了過來,他的心肝又嚇的劇烈顫抖起來。
毫無疑問,這肯定是對方的幫手,絕不可能是自己的救兵。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實力,而且功夫出神入化,簡直像鬼一樣。
東子急衝衝地跑了近前,說:凡哥,你沒事吧我來晚了。
寧凡搖了搖頭。
是那個王八蛋敢來和我們作對東子看着倒了一地的敵人,咆哮道。
這些人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因爲他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百十號人給嚇住了。
他們哪裡見過這麼多凶神惡煞的混子,一個個都嚇破了膽,忘記了哀嚎。
黑臉漢子面如死灰,本來以爲找到韓少這麼一個大靠山,沒想到還沒逍遙幾天就遇到這麼一塊鐵板。
凡哥,怎麼處置這幫傢伙
寧凡推斷這些人竟然敢和他動手,說明就不是江沙本地人,否則不可能敢和他動手,於是他說:所有人打斷雙手,趕出江沙,我以後再也不想在江沙見過這羣人。
是東子立刻大聲命令:打斷雙手。
這些人都不敢反抗,慘叫着任由對方施爲。他們明白自己若是反抗,肯定會遭來更嚴峻的後果,反正今天小命能保住已經是萬幸了。
錢多幾個人看着這一幕,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他們不認識這個年輕人是誰,但看他出手如此兇猛,而且行事狠辣,一個個都噤若寒蟬。
與此同時,錢多竊喜不已,剛纔自己壓注壓對了,雖然受了傷,但以後有機會與這些人搞好關係了,對於他的河沙生意大有裨益。
周彪垂頭喪氣地走道寧凡身前,說:凡哥,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楚董。
寧凡看了他一眼,說:這不怪你,誰也沒想到江沙會有這幫混蛋。你受傷了,等會兒回去修養。
不,我要報仇。周彪從未受過這種氣,怎麼能夠甘心呢
寧凡沒反對,對已經呆若木雞地黑臉漢子說:帶我們去見韓駿義。他又對東子說:帶上我們的人一起去。
東子大喜,這是要報仇了,他興奮地領命,一邊分出幾個人把那些殘兵敗將趕出江沙,一邊讓其他馬仔集合,整裝待發。
小藝,劍癡護送你回去,我去爲你討回公道。寧凡溫柔地看着楚藝說。
楚藝已經知道這事和韓國斌的兒子有關,有些擔憂地說:這是牽涉到韓國斌,會不會難辦
哼,韓國斌,我和他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既然他兒子撞到了我的槍口上,我就要好好地收拾他們一番。寧凡毫不畏懼地說。
楚藝沒有再勸阻,而是說:我們的工地需要河沙,否則就要耽誤工期,所以,錢老闆,你還是儘快讓人把河沙送到我們工地上。
錢多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熱情地說:楚董,我馬上就另外找司機把河沙送過去,以後我有了貨就馬上送到貴公司的工地上去。
錢多偷偷地望了寧凡一眼,又趕緊移開目光,他有點還怕寧凡。
寧凡掃了他一眼,說:你剛纔也幫了忙好,很好
錢多大喜過望,忙不迭地說:應該的,況且楚董與周總是老顧客了,看着他們受欺負,我總不能袖手旁觀吧,那樣也太不仗義了。
以後在江沙遇到麻煩,可以去找東子。
謝謝,謝謝錢多明白這句話的分量,這說明他以後的生意至少不會受到黑道人物的威脅,對於他這一行而言,這無疑就是一個巨大的好消息。
劍癡,你留下護送小藝。寧凡囑咐道。
劍癡沒有反對,一言不發地留了下來,看着寧凡與東子一行人遠去的背影。
楚藝癡癡地望着寧凡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想起先前他溫暖的懷抱,她的心也暖暖的,把先前的恐懼與寒冬的冷意完全驅散了。
若是一直能躺在他的懷裡該有多好。她情不自禁地想到,臉上飛起了兩朵紅霞。
劍癡灼灼地看着羞態盡顯的楚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