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咖啡廳。
牡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抿着紅脣,擡眼凝視着對面的周彪,莞爾一笑,如三月花開,透着一股迷人的風韻。
周彪嘴角掛着淺笑,裝模作樣的喝着咖啡,不去看那一雙水汪汪的丹鳳眼。
沉默片刻,牡丹終究沒有壓住底氣,率先嫵媚的笑道:彪哥,你今天不是單單約我來喝咖啡的吧
周彪不爲所動,仍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疾不徐地道:我就是想和牡丹妹子你喝着咖啡,聯絡一下感情,你看現在的成功人士不都不這樣麼
牡丹爲之氣結,你還成功人士給老孃裝什麼蒜她斷定周彪約她來絕沒那麼簡單。不過既然你要玩深沉,老孃就陪你玩一玩。
既然彪哥如此看得起牡丹,那牡丹今天就好好的享受一番了。說起來,整天忙着生意,焦頭爛額,哪裡有這等閒心今天權當是給自己放假了。
周彪豎起大拇指,讚道:牡丹妹子這話在理,我們打打殺殺那麼些年,哪裡有機會這樣靜下心來閒聊。
牡丹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訕笑一聲,側頭望向窗外,修的細長眉頭抖動了一下。
馬路對面有一家酒吧,名叫夜色酒吧,華燈初上,正是酒吧最熱鬧的時刻,時尚光鮮的男男女女進進出出。
忽然,她心中一動,扭過頭來,看着周彪,心道:夜色酒吧是鍾馗的大本營,周彪約我來這裡莫非有什麼深意
夜色酒吧相比周彪的魅力酒吧要大許多,也豪華許多。當年鍾馗就是靠着夜色酒吧一點點發家,現在他雖然擁有其他的產業,夜色酒吧相對而言算不了什麼。但鍾馗是念舊之人,便把夜色酒吧當做了大本營,平時經常在此廝混。只是現在受了傷,在家養傷,所以纔沒有過來。
夜色酒吧外,熱鬧喧囂,各色豪華轎車停了一溜,守門的馬仔笑臉盈盈的把客人往裡面迎。
忽然,一陣急剎車的聲音刺破了喧囂,只見一輛警用轎車和一輛警用商務車停在了門口,十來個荷槍實彈的警察魚貫下車,一言不發,衝向了酒吧,衝在最前面的正是張軍。
迎客馬仔目瞪口呆,忘了喊叫,被衝過來的警察推到了一邊,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不是沒見過警察,也不是沒有警察來查過酒吧,但哪裡有這般如狼似虎的勇猛,活像一個個殺氣騰騰的殺神。
警察很有目的性,衝進酒吧,找到dj關掉音樂。
張軍發福的身體往前臺一站,跺了跺腳,一手握着槍,一手拿着話筒,大吼一聲:警察辦案,不許動。
頓時,方纔還激烈奔放的人羣響起一陣尖叫,卻沒人敢亂動。
而此刻,一小隊警察直撲酒吧後面的一處隱蔽房間,放倒守在門外的馬仔,嘭的一聲撞開房門。
躍入眼簾的便是一大桌五顏六色的各種小袋子,搖頭丸大麻白粉堆了一桌。幾個馬仔正在對這些毒品進行分揀裝袋。
所有警察都禁不住渾身一震,神經緊繃。
時間似乎靜止了那麼一秒鐘,然後馬仔大叫一聲,一鬨而散。大部分都抓着旁邊的砍刀棍棒衝向警察衝了過來,神色兇狠,只有一個人抓起一個黑看書網電子書kanshu: 包,打開後面的一道小門,一閃身溜了出去。
不許動,再動就開槍了。警察一聲怒吼,黑洞洞的槍管對準了這些馬仔。看着黑洞洞的槍口,馬仔如泄了氣的皮球,那股狠勁一下子消失無蹤。
你再橫,能夠乾的過槍嗎
歐正凱看着蹲在地上的馬仔,心中樂開了花。
這次的行動很隱秘,且是跨區作業,幾乎所有人都認爲這是全市的一次大清洗行動,沒有想到是張軍單獨的行動。
因爲他們派出所的人在下午就得到命令說晚上有行動,並上繳了一切通訊工具,沒有辦法與外界取得聯繫,直到被拉上車,快到夜色酒吧了知曉此次行動的具體內容。
將功贖罪的機會,這次幹好了就又可以贏得所長的信任了,沒準還能立功受賞。哼,到時候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我都要把他們通通踩在腳下。尤其是那個寧凡害得我這麼慘,等我爬起來的一天,有你好受的。
一想到這裡,歐正凱就熱血沸騰起來,完全忘記了所長的叮囑,看到有人從後門逃跑,大吼一聲:我去追他。舉着槍就追了上去。
師兄,小心。林清音有幾分關切的叮囑道,雖然此前歐正凱的舉動傷透了她的心,但這幾天他一直在努力彌補,加之她對他本來就有崇拜之情,所以對他已沒有那麼冷漠。
牡丹百無聊賴,與周彪有一搭沒一搭的胡扯着,周彪卻興致很高,談天說地,東拉西扯。
忽然,一陣吵鬧聲傳進了咖啡廳,打破了這個優雅的環境,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馬路對面的夜色酒吧。
牡丹悚然一驚,急忙扭頭望去,只見一隊警察衝進了酒吧。
這
牡丹心裡掀起驚濤駭浪,她可是沒有聽到半點風聲說今晚警察有行動。她嬌軀兀自一顫,看向周彪,發現他似笑非笑,端着咖啡喝了一口,老神叨叨的樣子。
彪哥,你這是玩的哪一齣幾乎電閃之間,牡丹的腦海裡就劃過許多念頭,面色一沉,冷聲問道。
周彪仍舊一副淡然,道:牡丹妹子,今晚約你來不光是喝咖啡,還想請你欣賞一下江沙的夜色,這夜色真是美麗動人啊。
夜色,你是指夜色酒吧
周彪聳聳肩,不置可否,仍舊仔細的品着咖啡,那微苦的味道令他回味無窮。
牡丹卻不能這麼鎮定,她感覺今晚的事情太詭異,這些警察來的詭異,周彪也透着詭異,她漸漸嗅到了陰謀醞釀發酵的味道。
這一晚註定不是一個平安夜,天心區有一種烽煙四起的味道。
秦鍾與張軍兵分四路,張軍帶隊去了夜色酒吧,秦鍾則帶隊去了豪華小區的總窩點,其他兩隊警察則去了另外兩個窩點。
秦鍾一隊幾乎沒有遇到阻力,一路暢通就攻進了總窩點,因爲對方根本沒有想到會被查,這個窩點設置多年,一直很隱蔽安全。
秦中斬獲頗豐,沒有做任何停留,立刻轉戰下一個窩點,一次針對鍾馗的掃蕩就此拉開序幕。
夜色酒吧,張軍控制住了局勢,警察已經把反抗的馬仔全部制伏,在那個隱蔽的房間裡繳獲的毒品幾乎讓他看花了眼。
他深吸一口氣,讓人快速把毒品收繳起來,然後押着夜色酒吧爲首的幾個馬仔退出酒吧,送回派出所。
張所,歐警官去追逃犯了,我去幫他。林清音有些不放心歐正凱,擔憂的對張軍說道。
張軍看了她一眼,道:我不是說過不可戀戰嗎小歐還跑去追什麼逃犯算了,你去看看他吧,記得一定要小心,找到他後到下一個地點匯合,知道嗎
是,我知道了。林清音敬了一個禮,然後沿着後門追了出去。
酒吧大廳內,所有人面面相覷,都有點發懵,這是怎麼回事警察搜查怎麼跟打游擊似的,抓了幾個爲首的馬仔就退走了,這不像是警察的辦案作風啊
莫非是假警察
不會,那些荷槍實彈的樣子絕對不會是假警察
只是這又是鬧的哪一齣啊
這些客人知道不能繼續呆在夜色酒吧了,紛紛蜂擁而出,而有酒吧的小馬仔六神無主,羣龍無首,因爲這裡鎮場子的馬仔都被抓走了,這些小馬仔即便想通知鍾馗,也根本不知道鍾馗的電話號碼。
張軍和秦鍾就是抓住這個時間差,打鐘馗一個措手不及。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清楚誰纔是爲首的馬仔,幸好寧凡的資料都有明確的說明,所以他們做起來纔會如此輕鬆。
且說歐正凱追出後門,迎面就是一條小巷子,昏昏沉沉,暗淡無光。逃犯對地形很熟悉,飛快地向前跑去。
站住,不許動。歐正凱大吼一聲,衝了上去。
兩人一路狂奔,奈何後面這巷子四通八達,有許多彎拐,歐徵凱竟然一時沒有追上對方。眼看小巷要到頭了,只要出了小巷,外面就是繁華的大馬路,混進人羣就再難抓到了。
歐正凱一發狠,發足狂奔,同時,槍口對準了逃犯,眼睛一眯,嘭的一聲,他扣動了扳機。
逃犯身形一滯,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手上的黑包慣性向前拋去,撞在牆上破裂開來,一紮扎鈔票灑了一地,那紅彤彤的顏色刺的人眼花繚亂。
歐正凱上氣不接下氣跑了過去,把逃犯翻了過來,發現子彈從後背打進了心臟,他居然已經斷氣了。
歐正凱悚然一驚,他當警察也有兩年了,但開槍打死人還是第一次,不免心中惶恐,看着流了一地的鮮血,精神有些恍惚,鮮血刺得他眼睛發痛。
他猛地搖了搖腦袋,扭頭看向那個黑包,頓時,所有注意力都被那紅彤彤的鈔票吸引住了,他急忙跑過去撿起了黑包,這一包錢足有近百萬。
看着滿滿的一袋錢,又看了眼逃犯的屍體,他眼裡閃過複雜猶豫的神色,臉色變幻不定,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流進了衣領,讓他背上生出一股寒意,但這股寒意卻難以抵擋他心中熊熊燃燒的烈火。
他躡手躡腳,舉目四望,發現昏暗的巷子非常安靜,一個人影也沒有。
一絲厲色在他眼裡閃過,他猛然一咬牙,趕緊撿起地上的鈔票塞進了包裡,四下瞧了一眼,飛快地打開旁邊的垃圾桶,把包扔向裡面。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