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休息間乃是一個封閉的房間,沒有後門,一般人進來絕對沒有出路,但這難不倒寧凡,因爲房間後牆上有一扇窗戶,窗戶外加了一層防盜窗,一根根閃亮的不鏽鋼條豎立着,向人彰顯着它的功能。
寧凡一步步走過去,看了眼不鏽鋼條,深吸一口氣,運轉乾坤訣,洶涌的元氣澎湃而出,匯聚在雙手之中,一股氣流在他手掌心緩緩流淌,彰顯着無窮的力量。
他兩手一把抓住不鏽鋼條,沉聲一喝,用力向兩邊拉去。
嘎吱吱
鋼條發出一陣怪異的聲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他手中慢慢彎曲變形。
他眼神一凜,元氣越發洶涌,不一會兒,鋼條就被拉出了一個大大的圓弧,窗戶上出現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間隙。
寧凡縱身一躍就穿了過去,幾個騰挪,飛掠而去。他知道殺手仍在嚴密監視楓林酒店周圍的動靜,所以他不能從酒店前面跑出去,那樣無異於送死,他唯有另闢蹊徑。
幸好楓林酒店不是一棟單獨的建築,還與其他店鋪相連,所以他沿着店鋪的後面一路狂奔,他必須繞一個大圈,逃出狙擊手的監視範圍,然後才能從替他途徑接近狙擊手的藏身之所。
酒店內人員見到寧凡凌空飛躍的驚險場景,無不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最後見他衝進了休息間,都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後來半天沒動靜,又擔心起來,因爲他們知道休息間沒有出路。
楚藝按捺不住焦急,說道:他現在被困住了,怎麼出的去啊
李破軍一時也摸不清寧凡的想法,但他相信寧凡的決定,見楚藝驚慌失措的樣子,忙勸道:老闆,不用擔心,寧兄弟一定會有辦法。
所有人都暗暗祈禱,讓寧凡逃出生天,然後解決掉那個可惡的狙擊手。
寧凡,你還在裡面嗎你怎麼樣了楚藝衝着休息間,儘量壓低聲音,喊道。
不過此刻寧凡已經躍出了窗戶,所以衆人並沒聽到期待中的回答。
啊,寧凡不會受傷了吧
李破軍神色凌厲,堅決道:不會,剛纔狙擊手只來得及開一槍,沒有傷到寧兄弟,看來他是找到辦法出去了。
說到這裡,李破軍禁不住心中駭然,他對休息間的環境非常熟悉,那真的是沒有任何出路,寧凡究竟是怎麼逃出去的
楚藝後怕的拍着胸脯,道:那就好,我知道他一定不會有事的。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李破軍沉聲道。現在酒店內被狙擊手壓制着,他根本沒辦法反擊,只能期待寧凡帶來驚喜。
不行,這樣太被動了。楚藝搖搖頭,拿出電話,我要報警,殺手有槍,讓寧凡一個人對付殺手太危險了。
她下意識的想撥打林清音的電話,可看着閨蜜的號碼,她猶豫了,林清音對付一般的毛賊可能沒問題,但現在這是有狙擊槍的殺手啊。沒準殺手喪心病狂,看着警察來了,對警察開槍,那林清音可就危險了。
她稍一猶豫,撥通了秦鐘的電話,看書網原創kanshu 對付這種殺手,只有他們這種刑警才最合適。
喂,秦隊,你好,我是楚藝。
秦鍾忙活了一晚上,一夜沒閤眼,現在還待在麓山分局裡,安排警員審問犯罪嫌疑人,並整理證據。
由於昨晚抓到的犯罪嫌疑人實在太多,不可能都關在天馬派出所,所以在賀國章插手之後,他們就正大光明的把大部分犯罪嫌疑人轉移到了麓山分局。
當時,賀國章曾提出要把犯罪嫌疑人全部轉移到他的天心分局,但秦鍾立刻拒絕了,笑話,我的兄弟忙活大半夜纔有這些收穫,怎麼可能轉手就交給你。
何況他更擔心的是這些人到了賀國章的手裡,沒準就不會老實交代,而是與賀國章串通一氣,最後大事化小,讓真正的幕後黑手逍遙法外。
實際上,秦鍾也漸漸相信賀國章確實與鍾馗應該有所牽連,所以他不能讓自己的辛苦付諸東流。
蔣光達看着兩個手下爭的面紅耳赤,暗地裡權衡再三,同意了秦鐘的意見,但要求必須要嚴格按照審訊程序辦事,絕對不能動私刑,給外界留下任何不好的口實。
蔣光達這樣要求也只是想讓那些馬仔交代的東西不要太多,否則涉及面太廣,他這個市公安局局長恐怕也不好做。
秦鍾欣然領命,一回到分局就着手展開審訊,警察審犯人,即便不動用私刑,也有許多辦法,比如疲勞轟炸這個基本的手段往往就可以讓人崩潰。
秦鍾這邊搞的風風火火,姚長貴卻受盡了委屈,被蔣光達在電話中一通臭罵,因爲他這個分局局長竟然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動向,那麼多警察暗地裡被秦鍾拉出去執行任務,他竟然毫不知情。
飯桶,你真是飯桶
腦海裡回想起蔣光達氣急敗壞的臭罵,姚長貴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吞。這段時間,他簡直鬱悶的要死,他當警察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
自從那晚聶馳風光臨麓山分局後,他就一直惶恐不安,後來發現市委書記韓國斌給襲警案件定了一個截然不同的調子,他似乎看到了希望,知道自己的機會可能又要來了。
所以,他賣力的按照市委的指示把襲警案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摘掉了蔣雲飛與任建的罪名,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趙坤這個替死鬼頭上,他原本以爲這樣就可以萬事大吉,自己的前程就會有保障了。
豈料沒過幾天,他就聽說聶馳風放話說最近一段時間麓山區的治安環境非常不好,先有楚南大學附近發生的殺人案,纔沒過幾天又發生槍擊性質惡劣的襲警案件,所以他這個分局局長要負領導責任,言下之意就是要擼掉他這個局長寶座。
聶馳風所說的這種領導責任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看怎麼看待了,所有人都清楚聶馳風是在與韓國斌的鬥法中失敗了,所以只是拿一個人出氣,既然姚長貴成了這個倒黴蛋,他們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免得徹底激怒聶馳風。
韓國斌也是基於這種考慮,畢竟以後還是要與聶馳風合作,壓了他一頭,也不能把關係搞的太僵,況且一個公安分局局長還沒有入他的法眼,所以他默認了聶馳風的意見。
姚長貴這才知道自己成了棄子,雖然他恨透了聶馳風,但他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連反抗的念頭也生不起來,只能指望着不要把他發配到過於差勁的崗位。
姚長貴整天失魂落魄,也不太管局裡的事,局裡的人也漸漸不太把他放在眼裡,所以他纔沒有發現秦鐘的異動。
分局其他幾位副局長知道局長倒黴了,所以這段時間正在鑽破腦袋四處跑路子,希望自己能夠坐上局長寶座,因此也沒有太關注局裡的動向。
當然,他們也聽說了秦鐘有可能接任局長的言論,但他們並不相信這是真的,因爲畢竟秦鐘的級別擺在那裡,並沒有他們這些副局長有優勢。
昨晚,當這幾位副局長得知秦鐘的行動後,一個個呆若木雞,這秦鐘好大的膽子,好狡猾的手段,雖然這件事有些違背規矩,但他卻實實在在的撈到了功勞。據說秦鐘的後臺是聶馳風,那市長藉着他功勞的由頭再一操作,沒準他真的能夠成爲他們的頂頭上司。
他們這才知道小覷了秦鍾,既後悔又憤怒,但他們不會表現出來。
既然現在秦鍾出盡了風頭,那他們也要有更深層次的考慮,那就是如果他真的當上了局長,那就必須儘早擺正姿態,不能與他對着幹,否則以後肯定會被穿小鞋。
這幾個副局長也加入了審訊的隊伍,督促警員賣力的審訊犯罪嫌疑人,何況這也相當於一種功績,他們也樂於付出。
姚長貴看着一片繁忙的公安局,原本一腔怒火被硬生生的嚥了回去,無奈的看了一眼意氣風發的秦鍾,搖搖頭,一言不發,垂頭喪氣的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現在他就只能祈求上蒼了,他的命運已經不在自己手上了。
秦鍾原本還準備了一套說辭,見姚長貴沒有興師問罪,也鬆了口氣,接到楚藝的電話後,也吃了一驚,不知她找自己有什麼事。
楚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秦隊,我們酒店被人襲擊了,是狙擊手,現在我們全被困在酒店了。楚藝的聲音急切而擔憂。
什麼狙擊手手機差點從秦鐘的手上滑落,這可不是國外,華夏國的槍械管理十分嚴格,若有狙擊手襲擊酒店,那就是驚天大案,絕非一般人所爲了。
秦鍾強壓住內心的震撼,說:你慢點說,究竟怎麼回事
我們也不清楚,只是所有人被困在酒店內,不敢動彈,你們警察再不來,就要出人命了。
你們保護好自己,切不可輕舉妄動,我們馬上就過去。
掛了電話,秦鐘不敢怠慢,這個大案也不是他一個人可以辦得了的,他看了眼姚長貴的辦公室,還是進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然後就帶着大批警察,全副武裝地趕向楓林酒店。
他心裡止不住的害怕與擔憂,若是楚藝有什麼三兩長短,那
他真的不敢想象這種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