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莉涵不甘心地嚷道,“你過來接我,正巧我也餓了,我陪你去見她。”
“我要的是地址。”
“難道你不想試探一下,她在乎的是你,還是沈之巒?”
服務生把所有的菜擺放好,周到俯首說道,“先生,女士,你們的菜已經齊了,請慢用!”
沈之巒示意服務生退下,把手機擱在鋪了鳶尾花桌布的桌面上,眸光湛然看着桌對面的笑蓉,柔聲揶揄,“不想告訴我,爲什麼要讓我說謊?”
笑蓉親手給他斟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滿酒杯。“原因很簡單,他是個混蛋!”
沈之巒搖頭失笑,脫下西裝外套擱在椅背上,解開制服襯衣領口處的鈕釦,放鬆地晃了晃因爲過度疲憊而僵硬的脖子,沉聲嘆了口氣,眼睛卻盯着酒杯沒有端。
他不是沒有注意到,她長髮散亂,彷彿沒有梳理過,身上的銀紋旗袍雖然清豔如初雪,她的手臂上卻有幾道劃痕,手背骨節處淤紅髮腫……這丫頭,和人打過架。
“凱撒呢?怎麼沒有帶他一起過來?”
笑蓉彆扭的不看他,那雙眼睛裡藏了太多柔情,讓她無奈。“我不想他覺得不自在,也不想自己不自在。”
凱撒剛剛喜歡上了他的新爹地,因爲她拒絕讓他再見黎景曜,那個小傢伙已經開始敵視她,說起來,她真的不是一個好母親。
她波瀾無驚地掩藏好所有的痛,對沈之巒瀟灑舉起酒杯,眼睛卻只盯着酒杯,“之巒哥,我先乾爲敬!多虧你教我那麼多功夫,這麼多年疏於練習,撂倒黎景曜的四個保鏢,竟然還綽綽有餘。”喝完酒,她忍不住甩了甩手,“就是打得手疼。”
他比她年長七歲,因兩家交情甚篤,他幾乎是陪伴她成長起來的。她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都能看出她的所思所想。
見她又要倒酒,沈之巒忙按住她的手,拉近了椅子,把她攬入懷中。“想哭就哭出來,別帶着怨怒喝酒,傷身又傷心,越喝越愁。”
她在他懷中沒有動,這個懷抱讓她覺得安然寧靜,聽着他強健有力的心跳,感覺自己像個無憂無慮被呵護疼愛的孩子,她沒有哭,眼淚落不下來,熬幹了似地。
“之巒哥,你是這麼好的一個人!我怎麼能利用你的愧疚呆在你身邊?”
“蓉蓉,當年我沒有出現,是因爲公司發生了一些狀況……”
笑蓉從他懷中撤離,尷尬勸服,“之巒哥,你真的沒有必要爲這件事耿耿於懷,我從沒有怪過你。”
手被他拉住,她由着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他寬大的掌心上。這溫柔的舉動,威嚴而鄭重,她不敢冒然開口。
沈之巒疼惜地俯視着她纖柔細緻的手指,如視珍寶。“我去了之後,正看到你嫁給Simon。你一定是因爲報復我遲到,故意那樣做的,你怎麼能說不怪呢?”
“那時候我剛剛知道我有了黎景曜的孩子。媽失去弟弟時,被害得流了滿被單的血,還好拯救及時……我恐懼那件事,所以,我寧死,也不會打掉自己的親骨肉。當然,我也不可能嫁給你,你是我曾經愛的人,我不忍心讓你看着凱撒,痛苦糾葛一輩子。所以,我寧願去嫁給一個陌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