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笑蓉,你和黎景曜什麼時候認識的?”警察又質問。
雖然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笑蓉還是無法接受這樣咄咄逼人的審問,彷彿衣服被一層一層剝掉,難堪,羞恥,她的心,鮮血淋漓,舊傷崩裂,新傷斑駁。
黎景曜並沒有看她,她卻分明感覺到,他一雙視線始終凝在她身上,她忍不住……裹緊身上的米白色披風,愚蠢地提醒自己,尚完好地穿着衣服。
沒有等到她的答案,警察再次提醒,“你有必要回答這個問題。”
“17年前。”簡單一個數字,彷彿熬過地老天荒海枯石爛。笑蓉剋制不住地,淚珠簌簌滾落。“你們到底想怎麼樣?爲什麼要問這些?”
美人痛哭失聲,我見猶憐。
警察一顆心也頓時亂成一團,慌亂無措地拿紙巾給她。
“顧小姐,別怕!我們已經查清是一場誤會,只是例行問話做個筆錄。誰也不想因爲一個玩笑耽誤時間,您說是不是?”
警察哄勸着,不禁讚歎。這梨花帶雨的玉顏,足以融化世間所有的鐵石心腸。電視劇裡那些女主女配的哭戲,委實遜色。
黎景曜凝眉瞅着她,見警察要繞過桌子安撫她,忍不住冷聲提醒,“眼線都哭花了,女鬼!”
笑蓉擦拭的動作微頓,忙別開頭去迅速擦眼淚,擦呀,擦呀……赫然想起一件事,“我沒有畫眼線。”
黎景曜摸摸她的頭,彷彿是誘哄一隻貓咪,“不哭就好了,不畫眼線也很美。”
下一秒,啪——一聲脆響,他大手被狠狠打開。
“黎景曜,你再敢碰我,我就告你非禮!”
警察也厲聲警告,“黎景曜先生,請把你的手,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黎景曜只能把手放在桌面上,見她怒瞪着自己,他心口一緊,邪笑揚起脣角。“親愛的,以防這位sir斥我們妨礙公務,別這樣癡情的看着我,否則,我會……吻你。”
唰——驚豔的鵝蛋臉蒙上一陣深紅的暈,彷彿盛開的牡丹,國色天香。
只是,沉靜溫婉的她,被撩撥到怒火熊熊,再難隱忍,“警察先生,我強烈要求,和他分開做筆錄!否則,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
黎景曜皮笑肉不笑地慫恿,“撞一個給我瞧瞧,撞壞了桌子我賠。”
走出警局,笑蓉仍是怒火三丈,接連做個三個深呼吸,仍是壓不住。
她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提着手包,踩着七寸高跟鞋一路噠噠小跑,背後真的是有惡魔在追。
“計程車……”十個小時的飛行,離婚,兒子,審訊,她已筋疲力竭,實在沒有精力再應付他。
計程車駛過來,司機因她背後黑衣男人的擺手,未作絲毫停頓。
黎家的黑色勞斯萊斯卻停在她眼前,司機下來,一見到她,忙打招呼。
笑蓉不得不硬着頭皮頷首,“張叔,好久不見!”
張臨東感慨一嘆,“的確好久不見了,笑蓉。夫人聽老夫人提及你也回來,讓我順便也接着你,老夫人說……”
她知道,家裡安排了洗塵家宴。奶奶知道她離婚,恨鐵不成鋼,故意逼她面對黎景曜。
笑蓉不得不打斷他,“張叔,我兒子還在等我。抱歉,我先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