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道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有些小瞧這位小美女了,剛經大變,居然還能分析的這麼冷靜……噢,她好歹也是王沁的徒弟,的確不應該那麼簡單。
他摸了摸鼻子,試探着用一隻腳碰了碰那尊銅像,銅像表示不理他。
“要是我告訴你,我是外星人,你信不信?”段天道順嘴道。
“不對啊。”沫沫微微一嘆:“這張紙,有點像是道家的符籙,如果你說你是修道的,我倒是還相信幾分。”
段天道:“……”
“好吧。”段天道點了點頭:“我就是修道的。”他一邊回答着問題,一邊又用腳踹了踹銅像,銅像表示依舊不理他。
“譁!”沫沫的眼睛都亮了:“那你豈不是會趕屍?那些電視上一蹦一跳的殭屍,是不是就是你這種人趕着到處跑的?”
段天道:“……”
爲什麼這小妮子對道家的文化,就只有這種印象?
不過他實在是懶得解釋,索性點了點頭:“對!比如我把你幹掉,在你額頭上貼張符紙,你就會乖乖的跟我走。”
“你這張符紙好厲害!”沫沫似乎迷上了那張符紙,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裡:“可不可以送我一張?”
段天道什麼也沒說,飛起一腳把茶几上的小銅人踹出好幾米去,小銅人還是什麼動靜都沒有。
“靠!叫你暗算我!叫你暗算我!”見沒有危險,段天道心頭大定,蹦上前去狠狠的在銅像身上亂踹,一邊踹一邊嚷嚷,好半天才喘着粗氣停了下來。
媽的用肉做的腳踹一個銅製的雕像,那尼瑪就是一二傻子!
沫沫:“……”
段天道雲淡風輕的回到沫沫身邊,輕描淡寫的一伸手,就把那張符紙抽了回來,小心翼翼的揣進了隨身的板磚裡:“趕明我再給你畫一張。”
這場謀殺跟沫沫肯定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給她隨便畫一張壯壯膽也就是了。
“咣噹!”
沫沫還沒來得及說話,門板終於被撞開了,整張門板頹然從上面摔了下來,濺起一地塵土。
門開了,卻沒有人進來。
剛纔還氣勢洶洶,羣情洶涌的小夥伴全都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看着房間裡面的慘狀,然後一起看了看完好無損的段天道和沫沫,一臉的被驚呆。
“這這這……”手持撞牆捶的服務員把錘子丟了,指着段天道,又指着沫沫,又指着房間,說了半天就只說了一個字。
段天道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真不好意思,我們可能玩的太嗨了一點……”
衆人:“……”
“你你你……”服務員指着段天道,又指着沫沫,又指着房間,說了半天就只說了一個字。
段天道咳嗽了一聲:“沒多大事,我會照價賠償的。”
本來準備大發雷霆的衆人,只看了一眼這房間的慘狀,就一致決定自己什麼也沒看見,還有幾個小夥子偷偷衝段天道伸大拇指,要不是不好意思,估計得上來要簽名。
這尼瑪要玩的這麼嗨,得多大本事啊!
服務員說不出來話,索性也懶得說了,一個電話把經理找來了。
經理是一個看起來很和善的中年婦女,明顯也是剛剛知道這事,一到門口臉色就變了。
“這這這……”中年婦女指着段天道,又指着沫沫,又指着房間,說了半天就只說了一個字。
段天道:“……”
過了半天酒店上來一大幫人,一邊細數損失,一邊偷偷的看鎮定自若的段天道和沫沫,還有一個女服務員看着段天道在牆上弄出的五個洞臉紅了半天,一低頭轉身走了。
段天道表示那不是因爲自己太厲害,主要是因爲牆板的質量太差,可惜沒人聽他的。
“這位客人。”和善的中年婦女明顯還不認識這個新上任的董事長,拿着計算機算了半天,終於一臉微笑的杵到了段天道身邊:“這個房間是必須要重新裝修了,裝修費用共計十五萬,這裝修期間怎麼也沒法住人,至少要算一個月的房費,也就是三十萬,看在您不是故意的份上,打個折,一共給三十七萬就好了。”
段天道看了她半天,大手一揮:“你還真黑……不過我喜歡!行了,下個月給你漲工資!最少漲三塊!”
中年婦女:“您,您就是新來的董事長?”
段天道疑惑的看着她:“你怎會知道?”
“一個月就只給人漲幾塊錢工資的,也就只有您這獨一份。”中年婦女嘆了口氣:“如果我不要您賠償損失,能不能多漲點?”
段天道搖了搖頭:“那我會扣你一半的工資。”
“那……”中年婦女一咬牙:“那折扣就不打了,您多賠點吧!”
段天道:“……”
既然是董事長,就有董事長的特權,所以兩人很快又換了一間房。
只是兩人在新房間裡都很默然。
段天道滿腦子都想的是那尊銅像,剛纔他已經仔仔細細把它研究了一遍。
那東西分明就是實心的。
也就是說,這是一件機括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如果不是機關,這支箭又是怎麼射出來的?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更重要的是這張符紙上的小劍,它居然可以在這麼危急的關頭把自己從命懸一線的關頭救回來……
當初天極老頭把這張符紙塞給段天道,段天道還是很好奇的,只是時間長了老是沒見它有動靜,也就隨手放在板磚裡,這段時日早忘得差不多了。
天極老頭曾經說過,遇到命懸一線的時候,要默唸那句口訣。
這句口訣段天道今天還是第一次用,幸虧他記憶力比較好,十年前學的,現在還沒有忘記。
事實證明,擁有一個良好的記憶力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你雕像究竟是什麼東西?”一直沒有做聲的沫沫突然做聲了:“師傅要它做什麼?”
段天道吸了口氣,眯了眯眼。
雖然還不能完全理解這雕像的神秘,但它可以殺人是實實在在的,要這樣的東西,當然是爲了殺人。
說實話,對這件雕像沒有認知的人,死亡率幾乎是百分之百,誰能想得到一尊雕像會殺人?
這個雕像不是電腦,但應該類似預先設置程序的電腦,就是它的行爲應該是被事先設計好的,準備要去完成一個很重要的任務,結果半途被自己劫走,剛纔又無意中觸發了某種設定……
然後這尊雕像就開始了行動……
這麼說,讓這尊雕像行動起來的設定,就應該是剛纔自己和沫沫在做的那件事……
段天道忍不住就瞅了沫沫一眼,忍不住眼神就有些灼熱起來。
沫沫似乎意識到了他的灼熱,小臉兒一紅就低下了頭。
段天道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突然微微一動,從板磚裡掏出那張小小的符紙來。
藉助燈光,能看得很清楚,這是一張類似道觀祈福用的符紙。
長長的符紙上下左右的四角,都畫着一種古怪特殊的符文,而符紙的正中央,則畫着一把青光閃閃的小劍,這小劍雖然是畫在紙上的,看起來卻栩栩如生,紋路細緻,連劍穗都似乎在微微擺動,跟真的一樣。
要不是今天親眼目睹,他還真不相信這東西跟電視劇裡拍的一樣,輸入道力之後這上面的小劍就能飛天遁地……
嗯?
段天道不過是抱着好玩的心思,試探着將體內的熱流輸入了進去,哪曾想突然之間這符紙就像是有了黏性,緊緊附在他的手指上,吸力驟增,根本就不再需要他主動輸出,而是猶如無底洞般瘋狂吸收起他體內的熱流來!
不好……
這下要糟!
段天道知道要糟。
但最痛苦的是,這個結果他無能爲力。
這張畫着小劍的符紙,根本不給他後悔的機會,轉瞬間就將他體內的道力一洗而空!
只不過數分鐘,段天道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經脈乾涸的刺痛起來,可符紙明顯一點都不滿意,就像一隻出了籠的惡狗,‘唰’一霎那,就將段天道周身上下所有的熱流都吞噬的乾乾淨淨,這個過程,甚至用秒來計算還嫌長了些。
段天道渾身刺痛,眼珠子卻忍不住拼命的瞪大了起來。
符紙上的小劍愈發光亮也就罷了,他分明還看見那符紙上有一個小小的劍尖正在隱隱從符紙上浮現出來,就像是要掙脫符紙的束縛,騰空而出!
他孃的,這實在是太痛了!
以段天道如此強大的忍痛能力都感覺自己無法承受這種可能的痛感。
痛得除了暈過去之外,段天道唯一想到的第二個方法就是掏出指甲刀把自己幹掉。
有的時候昏厥是保護自己一種不錯的法子。
所以段天道二話不說,就暈了過去。
他不知道,就在他昏過去的下一秒,那張符紙陡然間光芒四射,那支青色的小劍搖頭晃腦的就從符紙裡鑽了出來,將符紙編在自己的劍穗上,開始搖搖晃晃的圍着牀飛行。
沫沫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一雙漂亮的眼睛還是睜得差點從眼眶裡掉出來,她的手指不知不覺就放進了嘴裡,下意識的害怕自己叫出聲來。
小劍扭擺着劍身,青光閃耀,慢慢圍着段天道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事,又慢慢朝沫沫飛了過去。
漂亮的沫沫差一點就把自己的手指頭吃下去了,嘴脣抖得說不出話來:“段,段哥,段天道!快,快起來,你的劍要,要行兇……”
段天道想要有所反應,但是他已經昏了。
沫沫求助不得,只好結結巴巴的對着小劍道:“那個,我呢,是他的朋友。你,你的明白?朋友之間是不能互相傷害的……你,你的明白?”
什麼都不明白的小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