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長達幾十米的合金門無聲無息的慢慢升起,白情雪也終於看清,這個合金門,居然比銀行金庫的大門還要厚上數米!
更爲讓人吃驚的是,這合金門後,居然還有一條大約四五米,上面帶有無數藍白隔條四周充滿了無數圓形小孔的通道,白情雪敢肯定,要是有人暴力闖進這個地方,那些無數的圓形小孔裡,肯定不是往外噴毒箭,就是往外噴酸水,說不定還有毒氣!
你確定這真的不是在拍戲?
“白總裁,請!”黃仁客氣的說了一句,同時帶頭先行步入其中。
他帶白情雪來這裡,第一是爲了段天道的吩咐。第二,這些黃金都是要出手的,跟黑火集團或者隨便什麼集團合作,都是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
對他毫無損失,又能討好段天道的女人,何樂不爲?
一想起段天道,黃仁就忍不住吸了口氣,他自認看人的能力絕對不差,上次段天道解決一號打手的過程中,他了解的一清二楚,這個男人殺人輕描淡寫,就像拍死個把蒼蠅。
只憑這個簡單的表象,就能推斷此人的可怕程度。
這樣的實力,根本不需要懷疑,他能不能成功……
白情雪沒有管黃仁在想什麼,她已經跟隨黃仁穿過了通道,黃仁隨手按開了牆壁上的照明開關。
當柔和的光線鋪滿這個可怕而巨大的洞穴時,白情雪:“……”
這必須是在拍戲!
白情雪的目光所及,遍地全是一塊一塊大小不一形狀不一的黃金!
這些黃金堆放的亂七八糟,就像是不值錢的石頭。
但只憑目測就能看得出這一塊塊的黃金成色夠足,分量十重!就算是拍戲,也不可能找到這麼多的真金來做道具吧?
白情雪艱難的嚥了口唾沫。
分辨黃金是真是假的辦法有很多,看成色、掂重量、試硬度、聽聲音、用火燒。
身爲女總裁,分辨黃金她還是很專業的。白情雪走到這些金子旁邊,隨手拿起一塊,用力的捏了捏,分量足,而且硬度很高,如果是假金的話,捏起來則硬梆梆,跟石頭差不多!
所以,這是真的!
這一塊當然不足以讓白情雪相信,她又隨手拿起另一塊金塊往石板地上一扔。
成色在99%以上的真金往硬地上拋擲,會發出叭噠聲,有聲無韻也無彈力。假的或成色低的黃金聲音脆而無沉悶感,一般發出“噹噹”響聲,而且聲有餘音,落地後跳動劇烈。
‘叭噠’!
居然還是真的!
白情雪看了一眼自信滿滿的黃仁,忍不住的又拿起一塊比較大的黃金,往石板地上一扔。
‘叭噠’too!
又是真的!
死也不肯相信的白情雪接連試了足足有十幾次,但讓白情雪吃驚的是,這些黃金,居然都是真的!
“想來,白總裁應該已經可以相信我的身份了吧?”一旁的黃仁微微一笑,將白情雪扔在地上金塊用腳隨便一踢,就像踢一塊垃圾。
沿着金塊滾動的路一眼望去,並沒有掉落什麼金色漆,這讓白情雪有些無法接受,難道段天道所說來挖金礦的事,是真的?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這個土鱉怎麼可能會認識這樣的人?
打死白情雪三千兩百次,她也不可能相信,這樣一個從山溝溝裡出來的土鱉,能夠認識這樣的土豪!
“之前多有冒犯,實在不好意思。”臉上的震驚只是瞬間而已,就已經被白情雪掩蓋下去,恢復了平素的平靜冷酷:“黃委員之前所說的合作,是什麼意思?”
不管這個土鱉到底是真的來挖金礦,還是假的,白情雪都認爲,她很有必要和黃仁談談這筆交易!
這對黑火集團來說,將是一個很大的收益,送上門的獵物,焉有不要的道理?
至於段天道這個土鱉,到底是怎麼和黃仁認識的,到時候達成合作,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想來白總裁應該很清楚,如今黃金市場需求量並不大,我這些黃金歷年來,都因爲沒有好的買家,所以一直在囤積。”眼見白情雪終於相信了自己的身份,黃仁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繼續道:“段先生也爲我介紹了白總裁的身份,算是有了一個認識,這纔會有在下邀請白總裁過來商議合作的事情。不知道白總裁現在有沒有空?在下已經準備好了茶水,我們邊喝邊談?”
“嗯。”白情雪臉色淡然的點了點頭,實則心中早已將是掀起滔天巨浪!
這個黃仁,居然真的是個黃金大亨,而且更關鍵的是,居然是那個土鱉介紹來的?
白情雪簡直無法接受這件事情!
這……
這簡直就是特步,飛一樣的感覺啊!
許家是位於距離修道之人所需的石頭礦最近的家族,拿下這裡就可以掩飾段天道的真實目的。
雖然石頭礦裡的石頭,沒有人知道到底有什麼用,但如果他表現得過於熱切,那麼就會招來別人的目光。
黃金鎮之外的其他家族裡,許家的實力可以說是最強的,擁有幾百號的人手,而且武裝程度很高,甚至擁有幾臺迫擊炮。
這塊礦脈是許家的命脈,所以徐家的鎮子就建立在這座礦脈之上,裡面還駐紮着一百多號老練的槍手。
礦邊的山路總是積滿了灰塵,堅硬的路面上積着厚厚一層浮土,偶爾一陣風吹過,就會捲走一層積土,但卻又帶來更多的塵土,路面是灼熱的,但風中卻有着刺骨的寒意。
路面上,一層層土被捲走,隨即又被新土鋪滿,在土層更替之間,偶爾會現出幾枚空彈殼,彈殼中填滿了土,看來已經很有些歷史。
說明在這裡,曾經出現過大規模的槍戰。
在呼嘯的風中,陣陣咣啷聲音響起,一個空罐頭盒從路面上滾了過來,在坑窪不平的地方甚至還偶爾會跳躍彈起,最後撞到路邊滿是風沙侵蝕痕跡的土牆上,終於不動了。
隨後,一雙軍靴重重落在路面上,激起了一團塵土,剛纔就是這雙軍靴踢起了空罐頭盒。
風的呼嘯聲中忽然多了‘砰’的一聲沉悶槍響,幾乎同時一顆黃燦燦的滾燙彈殼掉落在路面上,從那雙軍靴前滾過,還在冒着淡得幾乎看不見的輕淡煙氣。
然後,一個男人就從路邊土屋的門中跌跌撞撞地奪門而出,慌不擇路地跑着,有幾滴鮮血悄然灑落,把路面的浮土砸出點點血泥印。
然而他並未能邁出幾步,笨重的身體驀然傾頹,撞倒在軍靴前,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滿臉都是灰土,茂密的鬍鬚上還沾着許多食物的殘屑。
他睜圓了雙眼,臉上凝固着難以置信的表情,眉心中有一個彈孔,正在向外涌着細微的血流。
段天道聳了聳肩,擡起腿,從倒在面前的屍體上跨過,繼續向前方走去,他用的武器只是手上的一把大口徑手槍。
這是一個被風沙侵蝕多年的小鎮,石砌磚壘的房屋早被磨圓了棱角,牆壁表面粗糙得象打磨金屬齒輪的砂紙,門窗都是用厚實的木板釘成。
這些房屋住起來絕不舒服,但是足夠堅固,在巷戰中是不錯的堡壘,根據黃仁提供的資料,小鎮位置偏僻,不在任何交通要衝上,而且沒有任何有價值的資源,鎮上最大的水源就是一口深機井,不多的地下水勉強可以夠一百多人飲用。
段天道就走在這樣一個沒什麼價值的小鎮中央,用手中大口徑手槍將本該是最殘酷的巷戰變成單方面的屠殺。
這支手槍發射的是步槍子彈,彈倉容量十發,近距離威力驚人。
砰砰砰!
沉悶的槍聲不斷在小鎮中響起,每聲槍響都會有一個沉重的身體倒下,每次都是一槍致命,特別強壯的還可能有機會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
不論一個個經驗豐富、狡猾殘忍的戰士如何埋伏、強攻、突襲抑或是佈下陷阱,都無法奈何得了那個鎮中悠閒漫步的魔鬼!
這個小鎮從外表看應該已經荒廢多年,但實際上是許家的一個重要根據地,段天道本來還在奇怪爲什麼許家會選擇這裡作爲據點之一,但在看到鎮中巧妙掩藏、並且重兵布守的機井後,終於明白了原因,因爲這裡有水,水就是一切。
許家是黃仁點明的十幾股勢力之一,在找到許家的這個根據地之後,段天道在外圍佈置好了防線,就孤身一人步入小鎮,開始了殺戮。
而徐有容,則隱在段天道周圍,隨時出手擊殺想要埋伏他的人。
段天道沿着一條條小巷走着,他忽然停了下來,手槍的槍口幾乎貼上了旁邊一座土屋的牆壁,在牆的另一面,一個抱着槍的男人正緊緊貼在牆上,大張着嘴,象一條離了水的魚,一邊汗水滾滾而下。
他可以控制得住自己的呼吸,卻沒法控制住跳得越來越響亮的心臟!他只求這個魔鬼快點從外面過去,不要發現自己,在目睹了同伴各種各樣的死亡後,他根本連開槍的勇氣都已失去!
段天道扣動了扳機,子彈穿過土牆,射進了那個正在瘋狂唸佛的男人後腦。
段天道並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向左一轉,走入相反方向的一個巷子裡,來到一間土屋的門口,土屋裡面有一個正抱着土製機槍的射手,儘管他的神情非常緊張,但握槍的手仍然穩定,一看就是經驗老道的老手。
他正全神貫注地盯着窗外,根本沒有發現段天道出現在自己身後,段天道本來瞄準了他的心臟,但是看了看還算完好的機槍和一箱滿滿的子彈。
就將槍口稍稍上移了一點,然後隨着槍聲響起,那名機槍手身體向前一衝,手無意識地扣緊了扳機,機槍噴吐出十幾發子彈後,一切重又歸於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