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打退李弘業之後,派人密切關注着邊境二萬韃子的動向,當韃子入境搶掠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帶着龍虎衛出了城,在整個天鎮縣之內巡邏,並且除了李子河的步兵一團和趙平的炮團留守天鎮縣城之外,馬凡的兵步二團和武雲的步兵三團全部被派了出去,每個村莊都駐紮一百到二百人的小隊,保護村民的安全和地裡的糧食。
夏收馬上就要開始了,忙活的大半年,縣裡安頓的流民都指望着這一季的夏糧活命,同時天鎮縣的這批夏糧秦嶺會收上來三分之一,現在這個混亂的時代,糧食就是一切,雖然秦嶺搶了不少糧,又從江南買了大量的糧食,但是誰也不會嫌糧食多。
秦嶺這一次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他和虎子、牛蛋三人帶着龍虎衛,做爲機動兵力,巡邏整個縣城,暗鷹衛的暗探時刻掌控韃子騎兵的動向,馬凡和武雲的兩個步兵團進駐村莊,依靠有利地型,對來犯之韃子進行阻擊。
但是說起來很怪,韃子騎兵竟然過天鎮縣而不入,讓秦嶺等人白白準備了一場,最後韃子搶掠了大同府的其他州縣,揚長而去,唯獨天鎮縣完好無損,未受絲毫的損失。
本來安頓在天鎮縣的流民戰戰兢兢,同時對漢龍軍也不是太相信,但是當韃子離開之後,他們卻沸騰了,因爲只有他們天鎮縣未遭搶掠,而大同府其他州縣的農民都處於一片悽慘之中。
夏糧被毀大半,韃子燒殺搶掠,死人無數。
這麼一比較,不管是天鎮縣本地的農夫,還是安頓在天鎮縣流民和遼東漢奴,都真真切切體會到了強大漢龍軍對他們的好處,於是他們對漢龍軍,對秦嶺越發的擁護。
天鎮縣和陽高縣交界處的曲北村,本來村裡有三百多戶,現在僅僅只剩下了五十多戶,並且糧食全部被韃子一把火給燒光了。
曲北村的老族長,看着地裡被燒光的夏糧,喊了一句:“完了,完了!”隨後眼睛呆滯的坐在地上。
“族長,我們去天鎮縣吧,離我們十里之外的曲南村屬於天鎮縣,韃子還未到,就有二百名漢龍軍士兵入駐村子裡,那名漢龍軍的將軍說了,只要韃子敢進曲南村禍害老百姓,除非從他們的屍體上踏過進村,只要他們在,就不會讓一名韃子進村,不會讓地裡的一粒糧食被韃子兵毀掉。”一名三十幾歲的大漢,開口對坐在地上的曲北村老族長說道。
“是啊,族長,當時五名韃子越界到了曲南村的地裡,直接就被漢龍軍的鳥銃給撂倒了,並且還推出二門火炮來,看那樣子,只要其他的韃子敢越界,他們就敢拿命跟韃子拼。”
“族長,我剛聽曲南村的表弟說,他們村裡還有狼煙,當時如果韃子敢進攻他們村子,他們就會點燃狼煙,附近幾個村子的漢龍軍就會馬上過來增援,並且聽說連忠義將軍也會帶着龍虎衛騎兵火速增援,所以他說當時他一點都不緊張,最後韃子扔下五具屍體,連個屁都不敢放,就走了,而把火氣撒在我們曲北村的頭上,只因爲我們曲北村屬於陽高縣,屬於朝廷管理。”
“什麼狗屁朝廷,什麼狗屁大同總兵,多少年了,韃子一來,他們根本不管我們的死活。”
“族長,我們加入天鎮縣吧!”
“是啊,族長,我們加入天鎮縣吧,現在村子裡只剩下五十多戶,如果韃子再來一次的話,我們曲北村就亡了。”
……
曲北村大難不死的五十幾戶村民,羣情激憤,嚷叫着要加入天鎮縣。
因爲曲北村和曲南村相臨很近,僅僅被一條大麴給分開,而大麴的南邊是天鎮縣,大麴的北邊是陽高縣,這一次韃子入境搶掠,屬於天鎮縣的曲南村,因爲有漢龍軍的保護,無人傷亡,地裡的糧食也顆粒無損,但是屬於朝廷管理的曲北村,卻成了人間地獄,不但村子裡的人死了一大半,並且地裡眼看着就要收割的麥子全部被韃子一把火給燒了。
嗚嗚嗚……
有個老婦人哭了起來:“我該死啊,我該死啊,當年我就不應該帶着孩子們離開曲南村,現在可好,三個孩子都被我害死了,嗚嗚嗚……我該死啊!”
原來當朝廷宣佈秦嶺爲叛匪的時候,曲南村的很多村民都跑到了曲北村,不想跟着秦嶺成爲叛民,現在可好,處於叛匪管制下的村莊,毫髮無損,而處於朝廷管制下的村莊,卻是生靈塗炭,大同總兵李弘業根本不管他們的死活。
無比較,也許人的心裡還會平衡,但是有了對比,曲北村剩下的這五十幾戶人家,心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老族長,朝廷不管我們的死活,我們又何必效忠於朝廷,再說忠義將軍仁義,視屬下如手足,視子民如父母,看看一曲之隔的曲南村,今年不但沒有人會餓肚子,他們還可以將村子裡的子弟送到講武堂考試,如果考試過了,成爲講武堂的學生之後,吃穿住都由漢龍軍負責,並且學成出來之後,就可以成爲漢龍軍的軍官,光宗耀祖。”那名三十多歲的大漢再次開口對坐在地上的老族長說道。
坐在地上的老族長終於站了起來,咬着牙說:“好,既然朝廷不管我們曲北村的死活,我們自己不能不管自己,二牛,跟我去一趟天鎮縣。”
“好,族長!”這名三十多歲漢子叫二牛,他聽到老族長的話,臉上露出一絲興奮。
曲北村只是一個縮影,當韃子退去之後,大同府其他州縣的這農民便自發的朝着天鎮縣城而來,他們都想加入天鎮縣。
秦嶺沒有想到,自己僅僅做了職責內的事情,保護了自己管轄的子民,竟然引起來整個大同府的轟動,大量的農民、流民和乞丐涌入天鎮縣,比之上一次的人數還要多,這讓天鎮縣的土地一下子不夠用了。
陳文這幾天,帶着他手下的一幫人忙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