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秦嶺等人的期盼中,牛蛋騎着馬帶着趙老四出現在他們三人的視線裡。
原來牛蛋愣是不吃不喝的跪了二天二夜,當時趙老四看牛蛋的眼神就不對了,他本來看中了牛蛋一身的蠻力,只要稍加培養,就是猛人一個,有這麼一個猛人徒弟在其身邊,不但臉上有光,並且十里八鄉也就沒人敢輕易的招惹他了。
趙老四畢竟已經快六十歲的人了,年輕的時候,仗着自己功夫好,還是得罪了不少人,年紀大了,如果沒有一個猛人徒弟在身邊照顧,難免會有當年他得罪的人找上門來尋仇。
但是當他看到牛蛋不吃不喝愣是跪了二天二夜之後,心裡除了感動之外,還有深深的震撼。一個人如果能有這麼一股不達目地勢不罷休的勁頭,那麼長大以後,只要選對了路,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之人。
趙老四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牛蛋,突然心裡有了一個決定,隨後暗歎一句:“也許這就是命吧!”接着他收拾了一個小包裹,背在身後,將牛蛋扶了起來,幫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最終跟着他離開了村莊。
“四叔!”秦嶺對趙老四一抱拳。
“娃娃,我都可以做你爺爺輩了。”趙老四是第一次見秦嶺。
“四叔說笑了,我和牛蛋是八拜之交的兄弟,我是兄,他是弟,而您是他的師傅,俗話說,師徒如父子,我這聲四叔並沒有叫錯。”秦嶺微微一笑,開口講道。
“理倒是這麼一個理。”趙老四看了秦嶺一眼,沒有再言語,算是應下了這一聲四叔。
駕!駕……
隨後秦嶺等一行五人,騎着馬離開了柳莊,朝着陽裡坡疾馳而去。
“這是要去陽裡坡吧,那裡雜草叢生,荒無人煙,除了樹林就是土坡,附近一戶人家都沒有,我們去那裡幹嗎?”趙老四不愧是土生土長的天鎮縣人,還沒到陽裡坡,他已經猜到了目的地。
“四叔,到了你就知道了。”秦嶺回答道,隨後一催赤影,駕!速度再次加快。
噠噠噠……
四匹戰馬,一路疾馳,就連小楠此時的騎術也相當不錯。等他們七拐八拐來到已經建好的根據地時,趙老四眼前一亮,一排嶄新的木石大房子,看起來相當漂亮,側面還有一排馬廄,更是讓他心奇無比。
“一共就四匹馬,建這麼大的馬廄做什麼?還有,我們這幾個人,也無需建如此多的房子啊?”他不解的問道。
“等過幾天,人和馬都會多起來,也許以後還會更多。”秦嶺微微一笑,並未詳細解釋。
秦嶺、牛蛋、虎子、小楠和趙老四五人一人一個獨立的房間,旁邊還有四個單間,其中一間是給李飛準備的,另外三間是糧庫、兵器庫和食堂,而緊臨着食堂的左側是一個大房間,長大約十米,寬六米,裡邊放了十二張牀,這是秦嶺爲馬上就要到來的自己的十二名親兵準備的宿舍。
……
李飛這段時間,爲了選出十二名十歲到十二歲之間的小乞丐給秦嶺當親兵,可謂是費盡了腦汁。秦嶺要求所選出來的人,需具備勇敢、忠誠、機靈等優點。
勇敢,李飛就直接選出了膽大的小乞丐;至於機靈,他則讓這些膽大的小乞丐去要飯,然後自己跟在他們後邊,觀察他們跟人接觸時的臨機應變能力,時間一長,也能分出優劣;但是到了忠誠這一關,他可就爲難了。
人心最難測!
看着眼前還剩下的二十四名膽大、機靈的小乞丐,李飛感覺腦袋一陣發漲,他十分的爲難,根本不知道忠誠如何測試。
“頭,乾脆把這二十四人全部給大哥送去。”小安子看到李飛一臉爲難的樣子,小聲的對其說道。
上一次,小安子在最後關頭,半路上把秦榮搶了回來,算是立下了大功,秦嶺爲此特意請過他吃肉喝酒,從而小安子知道了李飛和秦嶺之間的關係,並且從那天起,他也跟着李飛稱呼秦嶺爲大哥。
“這樣……好嗎?”李飛有點動搖。
“忠不忠誠,只有遇到事情才能清楚,這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判別啊,多送幾個人過去,萬一以後有人不夠忠心,不是還能多一個選擇嗎?”小安子回答道。
“好,就按你說的辦。”李飛點頭同意了。
當二十四名小乞丐送到陽裡坡根據地的時候,秦嶺眨了一下眼睛,問:“不是十二人嗎?怎麼來了二十四個?”
“大哥,這二十四人,是我從咱們大同府四州七縣的小乞丐之中,精調細選出來的既膽大又機靈的十歲到十二歲的孩童。”李飛回答道。
“我問的是爲什麼是二十四人?”
“這……他們都很優秀。”李飛答非所問。
“忠誠度可靠嗎?”
“這……不清楚!”李飛搖了搖頭,臉露尷尬之色:“他們都是我剛剛招集起來的小乞丐,並不是跟我多年的兄弟,所以……”
秦嶺點了點頭,他豈能不知道,人心最難測,而跟在李飛身邊多年的手下,都被他派到了各地當小頭目去了,自然不可能給自己來當親兵。
“二十四人就二十四人吧,這樣也好,訓練的時候,誰吃不了苦,我也有淘汰的餘地。”秦嶺最終把這二十四名小乞丐都收了下來。
他們這二十四人,都是孤兒,大的只有十二歲,最小的十歲,年齡上李飛嚴格把了關。
“我叫秦嶺,以後就是你們的大哥,在這裡,我就是你們的天,我的命令,你們必須無條件執行,否則,你們將被馬上送離出去,重新過那種飢寒交迫的乞討生活。”秦嶺站在二十四名小乞丐面前,大聲的吼道。
“大哥,來之前,李哥說,只要到了這裡,天天有肉吃,頓頓能吃飽,是真的嗎?”前排的一名小乞丐,眨了眨眼睛,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十分從容的對秦嶺詢問道。
“記住,以後問話,必須先喊報告,得到我的允許之後,纔可以說話,否則,打十軍棍。”秦嶺眼神十分的嚴厲,瞪着這名小乞丐,說道。
砰!
而此時站在秦嶺旁邊的虎子,十分的配合,他知道自己以後就是這夥人的隊長,只見他緊握着自己的長矛當棍使,朝着地面使勁的砸去,發出砰的一記響聲,以顯示軍棍的威力,增加秦嶺說話的震懾力。
“這次念你初犯,就不做懲戒,至於伙食,我可以保證,只要你們每天都完成訓練,那麼早晨有羊奶、雞蛋和白麪饃吃,中午和晚上都有肉吃,並且晚上還有熱湯藥泡澡。”
秦嶺說到這裡,眼前的二十四名小乞丐發出一陣吞口水的聲音。
羊奶、雞蛋、白麪饃、還有肉,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上的美味。
“但是如果你完成不了訓練,或者不遵守這裡的紀律,那對不起,你將會被淘汰,我這裡只有十二個人的名額,也就是說,只有十二個人最終會留在這裡,過衣食不愁的生活,我給你們一年的時間,一年的時間之內,你們之中將有十二個人被淘汰,而另外的十二個人將留下來。”
嘶……
他們都是孤兒,又都當過乞丐,所以比平常十一、二歲的孩童早熟很多,一聽秦嶺的話,彼此之間的目光都變得不友善起來。
“現在開始集體洗澡,然後發新衣服和新鞋,最後吃飯,明天開始正式訓練。”秦嶺帶着二十四名小乞丐,朝着後面的樹林裡走去,那裡有條小溪,現在是夏天,洗澡剛剛好。
洗澡的時候,秦嶺就把他們的爛衣服全部都給扔了,所以回來的時候,二十四人光着屁股站在秦嶺面前。
“小楠,給他們發衣服和鞋子。”秦嶺對小楠吩咐道。
小楠看着眼前二十四名光着屁股的小孩,臉上微微一紅,不過仍然十分仔細的給他們發着衣服和布鞋。統一的着裝會讓人有一種集體榮譽感,所以來到陽裡坡根據地之後,秦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天鎮縣城找了一名裁縫,做了一批統一的衣服。
一共三種款式,冬裝、春秋裝和夏裝,並且普通偏大,而此時分發的就是夏裝,對扣的無袖黑褂子,扎腿角的寬襠黑褲子,黑麪的布鞋,牛皮的腰帶。
秦嶺本來爲了防止訓練之中的損耗,所以多做了很多,此時正好都用上了,不過計劃每人兩套,現在只能一人一套了。
二十四人換上統一的新衣服之後,果然整齊、精神了不少。他們摸着身上嶄新的衣服,臉上的表情迥然不同,有的人興高采烈,大大咧咧;有的人則面無喜色,但眼睛卻是炯炯有神;也有的人竟然黯然落淚。
秦嶺準備繼續再加把火,於是開口喊道:“現在開始吃飯,上紅燒肉和白麪饃,今天敞開肚子吃。”聽到秦嶺的命令,小楠和虎子兩人擡出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筐白麪饃和一大銅盆的紅燒肉,開始分發食物,每人三個白麪饃,半碗紅燒肉。
二十四人歡呼了起來。
“但是……”秦嶺沒等他們歡呼完,再次吼道:“但是如果明天早晨,銅鑼敲響之後。”說着,秦嶺拿出一面銅鑼,咚的一聲,敲了一下:“我明天早晨會敲十遍鑼,你們只要一聽到鑼聲,就必須馬上起牀,然後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到我面前集合,如果誰在十五遍鑼敲完之後,還沒有出來,那他將是第一個離開這裡的人。”
聽完秦嶺的話,二十四名孩童面面相覷起來。
“吃飯吧!”秦嶺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要走的路還很長,需要慢慢的訓練他們:“這二十四個人現在全部瘦的像竹竿,嚴重缺乏營養,還不能強行練習武藝,看來得讓他們先吃一個月的飽飯,並且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讓他們操練隊列,先把精氣神給練出來,特別要把紀律給他們灌輸到腦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