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個月的休養,萬老三的傷已經痊癒了,這天管家急匆匆的從外邊進來。
“老爺不好了,桃花山被人佔去了。”
“什麼?”萬老三正在飲茶,他一聽管家的話,啪嗒一聲,手中的茶杯隨即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桃花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就連邊軍都奈何不了,萬世德這奴才有五百多名手下,怎麼可能把桃花山給我丟了?昨晚不是還運了三千石鹽巴上去嗎?”
“老爺,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萬世德已經死了,只有萬福逃了回來。”
“叫他進來。”萬老三怒喝了一聲。
不一會,一名滿身血污的瘦弱漢子走了進來,跪在萬老三的面前,哭泣道:“老爺,桃花山丟了,萬老大也死了。”
“怎麼丟的?被何人佔去?你詳細道來。”
“小的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都是一羣少年郎,最大的不超過二十歲,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潛入山寨的,今天一大清晨,寨子外邊來了五百多人,又是叫陣,又是打炮,萬老大便帶着我們來到山寨前邊,而就在此時,突然從我們身後衝出一股人馬,兇狠無比,直接把兄弟們打蒙了,當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外邊的人也攻了進來,他們裡應外合便把桃花山寨給佔了。”萬福詳細的把今天早晨的經過跟萬老三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萬老三的眉頭緊皺,心中暗道:“此人圖謀桃花山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然的話,絕對不可能會有那麼多人潛入山寨而未被發現,這人到底是誰呢?”
與此同時,桃花山被一夥未知人馬佔領的消息,同時傳到了大同知府邵元充、大同總兵姜鑲和錦衣衛百戶馮志的耳朵裡,他們三人的心裡同時起了疑問:“此人是誰?”
……
桃花山,山寨裡充滿了鮮血和草藥的味道,龍虎衛重傷的十八人,最終只活過來三人,其中兩人還落下了殘廢,另一個人命大,只要小心休養,便可以完好無損恢復如初。
秦嶺爲死去的龍虎衛的兄弟舉行了盛大的葬禮,並且綁了二十名山賊,要進行血祭。
桃花山的山賊趁亂跑掉了大約一百多人,被當場殺死將近三百人,剩下的一百多人被抓了起來,全部趕進了山寨的土牢裡,一時之間,不大的土牢被塞得滿滿的。
而被用來血祭的這二十人,身上都揹負着人命,並且還是萬老三忠心的走狗,對於這種人,秦嶺的心裡沒有絲毫的憐憫。
行刑隊是剩下的四十六名龍虎衛,其中包括因爲在後山看管馬匹而沒有參加戰鬥的那四人。
“這些人不但忠心幫着萬老三給韃靼運送物資,並且身上還揹負着數條人命,他,奸/殺了十里外小北莊的一名婦女,並且還把這名婦女的全家殺死了;他,喝酒之後,騎馬連砍數十名在地裡幹活的農夫;還有他……”秦嶺一個一個介紹着這二十人的罪惡,當他介紹完了之後,滿臉悲憤的看着底下五百多名手下,吼道:“你們說,他們該不該殺?”
“該殺!”
“該殺!”
……
“行刑隊,準備!”秦嶺伸出雙手在虛空中輕輕的按了一下,隨之底下呼喊的聲音消失了,接着他便命令虎子等人開始行刑。
唰!唰唰唰……
二十條閃着寒光的長矛平端了起來。
“刺!”
噗!噗噗噗……
這些龍虎衛的少年,他們臉上充滿了憤怒,因爲最好的同伴在這次戰鬥中死亡了,他們心裡充滿了悲痛和戾氣,這也就是爲什麼,戰爭期間,勝利的一方,經常屠城的原因之一。
“下一組!”秦嶺看到第一組的二十把長矛全部刺進了眼前二十名山賊的身體之中,隨後立刻大聲喊道。
噗!噗噗噗……
第二組的二十人,隨後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長矛刺進了已經奄奄一息的二十名山賊的身體之中。
嘔……嘔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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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步兵營和炮營的新兵,有人開始乾嘔起來,有人則被嚇得身體瑟瑟發抖。在攻打桃花山的時候,他們混在隊伍之中,身邊都是自己的人,並且等他們進入山寨的時候,大勢已定,所以當時他們並沒有感到害怕,而此時,當他們看到這麼血淋淋的場面的時候,特別是有的山賊的腸子已經流了出來,卻卻還沒有死,在那裡慘叫着,這讓他們有點受不了。
“李子河!”
“到!”
“趙平!”
“到!”
看看你們各自的手下,誰在乾嘔,給我把他們帶上來。
“是!”李子河和趙平兩人擡頭挺胸,大聲的應道。
隨後幾十名身體發抖,臉色發白、嘴裡乾嘔的新兵被帶到了秦嶺面前。秦嶺看了他們一眼,也不跟其廢話,大喝了一聲:“端起你們手中的長矛,對準這些山賊,給我殺!”
秦嶺此時的目光如同刀子般的掃在這幾十人的臉上,讓他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抖,隨着他的這一聲大喝,有的人差一點嚇倒在地。
“這還是平時那個和藹可親的大哥嗎?”所有的新兵看到秦嶺此時的模樣,都在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只有老兵,他們臉上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秦嶺手下沒有懦夫,我的糧食和肉更不會養孬孫和膽小鬼,給你們十息的時間,如果不刺的話,那麼從今以後,你們就不是我秦嶺的兄弟,也別叫我大哥,因爲我沒有窩囊廢的兄弟。”秦嶺在他們面前大吼着。
“當你們的爹孃被韃子殺死的時候,是不是你們也不敢刺出手中的長矛?”
“當你們的姐妹被韃子玷污的時候,是不是你們除了哀求和哭泣,仍然不敢刺出自己手中的長矛?”
“你們還是男人嗎?這些山賊都是死有餘辜。”
“是男人的話,是我秦嶺兄弟的話,就給我刺出你們手中的長矛!”
“刺!刺啊!”
嗖嗖……
噗……
終於有人閉着眼睛,咬着牙,猛然一個前衝,將手中的丈二長矛,刺進了眼前被綁在柱子上的山賊的身體之中。
有了一個帶頭之人,剩下的人也都跟着刺了出去,雖然他們渾身發抖,臉色嚇得蒼白,但是仍然刺了出去,這就是成長,有了第一次,下一次也許還會有所不適應,但是幾次之後,殺人就會成爲他們的家常便飯。
秦嶺要的是一支敢打敢拼,血染戰袍,腸流滿地,仍然咆哮不止的鐵血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