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流,曾大帥起得晚,差點錯過爲50名“海盜”突擊隊隊員送行。
“海盜”突擊隊的所有成員由克倫族戰士組成,按曾大帥的怪異要求,克倫寧挑選了200名相貌醜陋,兇悍的同族交給海軍。經過嚴格考覈,百人隊淘汰四分三。剩下的隊員將秘密開赴南洋艦隊駐漢龍國的海軍基地。
“……本大帥話至此,希望你們對得起雙薪雙補助!”
漢中市機場,一架運8下。曾大帥的訓話如昔,簡短,卻鼓舞人心。現場掌聲熱烈,震天。
海軍基層待遇本來就高於陸軍同僚一籌,讓克倫族戰士非常滿意,收入意外的翻一番,能不喜出望外?
50名“海盜”突擊隊隊員雄赳赳氣昂昂踏上登機梯。儘管裝備與花旗國同行——“海豹”突擊隊相距甚遠,可情緒沒受絲毫影響。“海盜”就該有海盜的本色,AK47和RPG火箭筒。
運8緩緩起飛,慢慢地消失在天際邊。
“報告!”
秘書餘責成打斷曾大帥的思緒。
兩份文件。
一份是南洋艦隊徐東海少將發來的電報,說扣押的文萊遊艇連同遊艇上奢華的黃金鑽石裝飾在三亞成功拍賣,請示拍賣所得的5億漢龍元如何處置。
“小兔崽子,動手真快,這下老子咋向文萊人交待?”曾大帥罵罵咧咧。文萊人答應了所有條件,眼看過兩天簽定協議,中途的橫生枝節徒添麻煩。
“算了,告訴徐東海,5億上繳,老規矩,三三制,國庫、軍費和獎金各一份!”他打定了裝傻充愣的主意,文萊人若追討遊艇,就拖延賴帳。
再往下看,徐東海說,南洋護漁行動準備就緒,但是來自漢龍國官方的壓力讓他感到爲難,昔日數名戰友在一次聚會上明確轉告他停止過激行爲。
不止他有壓力,曾大帥同樣感同身受。在文萊王子事件與菲律賓炮艇事件中,田總理與秦亮沒少來電規勸。
“格老子,真麻煩,”曾大帥抓抓腦袋,“別護漁了,演習,在禮樂灘舉行爲期三天的實彈軍事演習。三天如果還嫌少,可適當延長,保證漁民滿載而歸!”
餘責成在筆記本上“莎莎”地作記錄,寫完,停下等待下一個指示。
第二份文件是菲律賓當局今天一早發表的公告,前所未有強硬地表態,將派軍艦驅趕,乃至逮捕任何進入禮樂灘的外國漁船,字裡行間,處處透着保家衛國的悲壯。
“菠蘿麻子!”曾大帥怒罵。可恨菲猴,竟厚顏無恥將千百年來漢龍國的漁場——禮樂灘劃入自家領海。
“餘處長!”
“到!”
“放風出去,明犯大漢者,雖遠必誅!”想想,再加一句:“勿謂言之不預也!”
“遵命!”
曾大帥有博客,粉絲上百萬,一行字掛上去,數分鐘之內保管見諸各大媒體,至於菲律賓人是否當一回事,反正龍之傳人深信不疑。
幹盡利索處理了兩筆公務,曾大帥即興趕往大秦三軍聯合作戰中心。
總參部在整合大秦的空軍資源,抽調空一師的殲7殲8、空二師的飛豹,與總參直屬的預警機、電子戰機和無人機糅合一起演練。
今天演練的科目是與地面防空力量對抗。
曾大帥搞了一個突襲,事先並沒通知各單位,把總參部一衆參謀嚇得手忙腳亂。
“你們忙,我當觀衆。”他輕車熟路地拉過一張坐椅,坐下,悠閒觀看。
總參部將士們面面相覷,頂頭上司老鷹上將此刻在密支那視察地面防空部隊,今天負責指揮演習的是副參謀長,明顯的對大帥存有敬畏心。
“緊張,對吧?這就對了,實戰更緊張,你們當實戰好了。”曾大帥揮揮手,示意開始。
副參謀長應命發號施令,參演的接令緊急動作,東枝市機場率先率先起飛一架預警機和一架電子戰機,其後毛彈棉機場起飛兩架飛豹,漢中市市起飛兩架殲7,蠻德勒起飛兩架殲8,實兌港起飛兩架飛豹,一小時後,十架戰機在蠻德勒上空匯合,編隊。
“獵隼聯隊提前出動兩架翼龍無人機,偵察的同時誘騙藍軍打開雷達,爲隨後的飛豹發射反輻射導彈創造條件。”
副參謀長拘謹地向曾大帥介紹。曾大帥只點頭,不予評論,饒有興趣看着電子屏幕上代表紅軍突前兩架無人機的兩個點。
果然,藍軍地面大型預警雷達開機,被紅軍預警機捕捉到信號,迅速分配給低空突防的飛豹分隊。與此同時,運8電子戰機釋放干擾壓制藍軍的導彈防空雷達……
“飛豹分隊鎖定目標,發射反輻射導彈!”模擬攻擊被宣判奏效,藍軍大型
預警雷達的退出致使負責攔截的四架殲7MF失去目標。
此時,只剩下紅旗九防空系統勉強能與紅軍對抗。紅旗九雷達功率強大,抗干擾能力極強,電子戰機壓制效果一般般,倒是對藍軍的四架殲7MF起到很好的作用。趁此機會,紅軍殲8高空高速突擊,輕而易舉鎖定對手,中距彈模擬攻擊成功。
“消滅”了藍軍的空中力量,紅軍飛豹分隊大膽突防,按預定計劃發射反輻射導彈和精確制導炸彈“摧毀”數個紅旗九陣地。
耶!完勝!
指揮中心內,緊張情緒一掃而空,官兵們沉浸在歡騰之中。
俗話說,樂極生悲。富含人生哲理的四個字悄然應運在紅軍身上。藍軍的兩個遭受打擊的防空導彈陣地忽然“復活”,雷達快速照射返航的四架飛豹,飛豹低空飛行,無法機動,全軍覆沒。
紅軍瞠目結舌。裁判發來通告,藍軍的防空導彈陣地半真半假,有一半的雷達未開機,等紅軍以爲消滅所有目標,利用勝利者的警惕心下降之機,打紅軍一個措手不及,反敗爲勝。
副參謀長垂頭喪氣站到曾大帥面前,“我驕傲輕敵了,指揮失誤,請大帥責罰!”
根據演習內容,總參部內的數名高官敏感地猜測到,大帥或許正在謀劃一場對天竺或南盟幾個敵意明顯的國家先發制人的軍事打擊行動。此番訓練搞砸了,估計指揮者的軍銜凶多吉少。
副參謀長忐忑中等待嚴厲叱責,誰知曾大帥只留下淡淡一句:“有錯則改,繼續努力。”
走出指揮中心,獵人王忍不住追問爲何寬容低級錯誤。
曾大帥回答:“演習的目的本來就是找茬的,提高作戰水平,苛責恐怕適得其反,演習變演戲,下瞞上。更何況我們大秦空軍建軍時日尚短,需要耐心。”
說着,想起了什麼,回頭對餘責成吩咐,“今天週日,總參部的弟兄加班辛苦了,傳令發雙份津貼。額外支出從我的個人帳上返還給軍需處。”
餘責成剛轉身,曾大帥的手機響了。
噩耗突襲。
白非煙遭遇車禍,緊急送醫院!
漢中市人民醫院,氣氛凝重,大批軍警荷槍實彈戒備內外,婦產科更是重中之重,沒有許可證,連蒼蠅都要留步。
產科手術室,紅燈刺眼。
曾大帥火急火燎趕到。白慕大一見到他,像抓到了主心骨,“大帥,是一羣官二代故意……”
“什麼時候了,還說過程?煙煙在哪?
白慕大雙眼赤紅,指着手術室。
曾大帥腦袋“轟”的一聲,身子隨之顫抖。“醫生呢?找個醫生跟我說話!”近乎咆哮。
喊醫生,院長到,匆匆跑來,小心謹慎道歉。
“我老婆情況到底怎樣?”禮貌被丟到了爪哇國,取而代之的是焦急和壓抑,似乎問題得不到滿意的答覆,火山下一秒爆發。
儘管醫院內中央空調的溫度很低,院長依舊滿頭大汗,期期艾艾:“夫人在車禍中只受皮外傷,並無大礙,只是孩子,恐怕……那個,大帥放心,總之我,我們會……”恐懼外露。
“等等,你說什麼?孩子?”曾大帥突然愣住。
院長頗爲驚訝,稍稍冷靜,解釋道:“經檢查,煙煙夫人懷孕才一個月,正處於着牀未穩期,車禍帶來的劇烈震動對胎兒影響極大,進院之時,下體出血……”
哐當!
手術室門開,醫生出來。
“醫生,怎樣了?”曾大帥緊張兮兮站到醫生面前,此時彷彿一名等待宣判結果的“疑犯”。
醫生用求助的眼神眼巴巴望着院長。
“你快說啊!”曾大帥抓住他的衣袖。
醫生無奈,硬着頭皮說:“夫人渡過了危險期,只要注意休息,控制情緒,半個月內應該康復。”
“那,肚裡的孩子呢?”白慕大比曾大帥還在意,首先搶問。
醫生不敢看曾大帥,低着頭,說:“流產了。”
曾大帥痛苦地閉上眼睛,倒退兩步黯然靠在牆壁上。現場亂作一團,白慕大拒絕現實,發瘋似的揪住醫生威逼利誘,愣是要醫生“時光倒流”。
曾大帥深呼吸一口氣,示意獵人王等拉開白慕大。
“帶我去見煙煙。”語氣平靜的怕人。醫生驚魂未定,連連點頭。
白非煙昏迷中,安靜地躺在推車上。護士推着車,將她安置在貴賓房內。
貴賓房裡,曾大帥與她單獨相處,房門緊閉,沒有人敢進去。
煙煙夫人身體有恙,受孕困難是大秦國不公開的秘密,如今好不容易如願以償,卻遭此悲劇,讓大帥夫妻倆情何以堪?該死
,哪個混蛋造的孽?
獵人王想起“兇手”,詢問白慕大,忽聽樓下騷動,怒罵夾雜連連慘叫,疑竇叢生之時,外交部長唐富貴與發改委主任郭奉懿誠惶誠恐出現。
白慕大像受了馬蜂針扎,“騰”地跳起,攔住唐郭二人怒斥:“你們還有臉皮來?”
原來,肇事者竟然是有着“漢中四霸”之惡稱、唐郭二老的嫡孫、唐佳和郭明鳴。白非煙商場購物遇上倆惡霸,倆人見白非煙貌美如天仙,於是上前糾纏,被白非煙的貼身保鏢暴揍之後,惱羞成怒招來一羣狐朋狗黨,恰逢白非煙離開商場返回,紈絝們開着豪車追逐衝撞,結果致使她遇險。
“漢中四霸”劣跡斑斑,經常上媒體,而且他們的豪車和霸氣十足的車牌號也表明了他們的身份。白慕大不費吹灰之力就查出真兇,一怒之下集合一個預備役營,準備對唐郭二家動粗。
唐富貴與郭奉懿聞訊主動綁起“坑爺”的孫子,率家人到醫院請罪。到了醫院,煙煙夫人流產的消息直讓二老五雷轟頂,元神出竅。易位思考,將心比心,他倆認爲事情已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悲憤之下,令長子出手教訓兩個不肖嫡孫,他們則聯袂求見大帥請罪。
“請罪?多餘!”白慕大怒目圓睜,“把人交給我,斃了,爲民除害!”
唐富貴與郭奉懿眼神交流,作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始料不及的舉動:齊齊跪下。
跪在病房門前,叩首伏罪狀。
白慕大怒火更加熾盛,“以爲屈曲膝蓋就能換那兩個王八蛋一條命嗎?妄想!今天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們!”說着拔出手槍奔向電梯,看樣子打算到樓下兌現諾言。
無人阻攔。白慕大怒氣衝衝來到樓下。
住院部一樓大廳,唐佳與郭明鳴五花大綁躺在地上,臉青鼻腫,有氣無力哀嚎着,倆名中年男子手持一根溼水藤條站一旁大口大口喘氣,累得不輕。
喀拉!
槍栓拉動,透着死亡氣息。
白慕大從電梯裡走出,冷眼掃過唐亭軒,回首招呼白非煙的貼身保鏢,“給我確認那兩個王八羔子,小心頂包。”
保鏢蹲下,輪流捏起唐佳與郭明鳴的下巴辨認,“是他們倆。”
白慕大二話不說,一腳踩住其中一人的側面臉頰,槍口頂住他的太陽穴。
啊!
圍觀的護士尖叫散逃。
“等等!”
唐亭軒挺身而出。
白慕大冷笑,“我就知道;老狐狸耍陰謀。大帥心軟,我可不糊塗!”
“如果是大帥的意思,我唐亭軒絕無怨言,但如果是白司令你的個人意志,我認爲你無權剝奪公民的生命。”
“那麼你的侄兒有,是嗎?”白慕大反脣相譏。
“住手!”
身後傳來一聲暴喝。
曾大帥來了,身後跟着唐富貴與郭奉懿。
“大帥,別中他們的苦肉計,”白慕大又急又怒。
“閉嘴!”曾大帥喝斷他,“誰賦予你調兵入城的權力?”
“我,”
“滾!”
罵等於輕饒,私自調兵形同造反,要行軍事法庭的。
白慕大一跺腳,悻悻離去。
唐富貴上前一步,道:“大帥,”
曾大帥擡手,打斷他發言,目光盯在地上的倆名紈絝。較真起來,自己負有不可推卸之責。專政導致腐敗,漢中四霸不過是腐敗的一個表像。若法治在人情之上,“四霸”早去吃牢飯了,何來今天之禍?
“年紀多大了?”
地上二人驚怕過度,不敢回答。唐富貴替他們說:“唐佳19,郭明鳴年長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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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年少輕狂。我20歲的時候在天山與伊斯蘭極端分子戰鬥。”曾大帥的話讓在場之人莫名其妙,似在回憶光輝歲月。
隨着話鋒徒轉,用意水落石出:“輕饒你們,天理難容,遲早連累家人。明天有船出發去亞丁灣軍佑港,餘處長,替他們倆買兩張船票。”
流放,苦役?!算了,總比挨槍子強。
“其餘幫兇呢?”餘責成問。
“一視同仁!還有,漢中市警察局局長羅良怠忽職守,縱容流氓惡霸橫行,傳令撤職審查。調軍情處阮貴赴任,立案調查漢中四霸,還市民一個公道。”
“是!”
衆人一聽,心裡爲之寒慄。
阮貴,餘責成得力助手,酷吏代表,嗜殺成性,聽說落在他手裡的人非殘即廢,生不如死。
看來,大帥發狠了。
唐富貴與郭奉懿相視一眼,瞬間達成默契:趕緊的,趕緊將兩個“混世魔王”送去軍佑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