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來,棉蘭老島的熊熊烈火掩蓋了秦越戰爭的光芒,頻繁登上各大媒體的頭版。世人紛紛驚疑菲律賓內戰的起因沿革和所爆發的驚人能量。據說,反政府武裝擁有反坦克導彈,據說反政府武裝擁有防空導彈,據說反政府武裝兵員過萬……來自卡塔爾半島電視臺的爆料令人遐想,考慮到棉蘭老島反政府武裝的宗教信仰,自然而然將中東的阿里巴巴們與之關聯。
卡塔爾半島電視臺向來以爆內幕著稱,彷彿是對她的投票,中東第一富國、沙特,應聲站出來譴責菲律賓政府長期以來對棉蘭老島的居民實行宗教迫害,並呼籲全世界對其禁運制裁云云。
實際上,點燃這場大火最大的罪魁禍首在大秦,姓曾,名大帥。
漢中市,軍情局。局長範漢年焦頭爛額,設在爪哇國的地下情報站發來加密郵件,轉達棉蘭老島摩伊領袖的第101次求援。
摩伊軍佔領了大半個達沃市以及達沃市所在的省,然而形勢非常嚴峻,菲律賓政府軍瘋狂反撲。陸路,三寶顏方向的106師另一部得到隔海的巴拉望省第9旅的支援,兩部糾合8000餘人沿着公路向推進,步步進逼;海路,菲律賓海軍從馬尼拉先後運來一個步兵營和一支裝甲連,在達沃港三區登陸,鞏固了橋頭堡;天空,“野馬”戰機肆虐橫行,冷不丁丟下一顆航空炸彈,或低飛掃射,還有大量的運輸直升機載着特種部隊機降於達沃省外圍,到處襲擊摩伊軍的據點。
在求援信中,幹納蘭將軍流露出深深的焦慮,如果後援乏力,一旦菲律賓完成全國總動員,集全國資源擊一隅,兩年前的遺憾又將上演,到時他只能退出達沃市撤回深山裡。
對於幹納蘭的誇大其詞,範漢年嗤之以鼻,菲猴國力積弱,而且海軍剛剛遭到南洋艦隊的毀滅性打擊,兩棲登陸能力極其虛弱,想奪回達沃,正常情況一年半載,無足懼哉。他的憂慮在花旗國,據情報顯示,菲律賓已經向花旗國發出緊急求援,迫切希望乾爹軍事介入。以花旗國的實力,只須動一根小指頭便可打發幹納蘭回深山野林。
平民百姓有困難找警察,官至範漢年遇大事只能找曾大帥。大帥在哪?餘秘書告訴他,在首都籃球館。
今晚是大秦籃球聯賽總決賽的最後一場比賽,由果敢猛龍隊主場PK羅興野狼隊,兩隊實力伯仲之間,前6場平分秋色,賽事之激烈吸引了一萬五千名球迷擠爆籃球館。作爲猛龍隊的擁有者,曾大帥理所當然前往捧場,助陣。
而他的“對頭” 、沙特王子哈里早在球場唯一的包廂裡,鬥志高昂,躍躍欲試。
大秦籃球聯賽恐怕是全球最奇葩的賽事,允許球隊清一色的外援球手。羅興族自治區利用這一規則,引進大股東——江湖揚名的狗大戶、沙特王室。沙特老國王玩心重,豪擲萬金,從教練到主力球員到替補,全部聘自黑非洲。結果逼得曾大帥投資升級,相應地從漢龍國找高手。
過江龍爲錢拼殺,賽況精彩奪目,在大秦國鬧出了很大的動靜,火熱指數遠遠超出進行中的秦越戰爭。
開賽之前,觀衆席上兩派球迷的吶喊到了白熱化,緊張氣氛感染到現場每一個人的身上。
“我,志在必得。”哈里王子的蹩腳漢語充滿挑釁意味。從他的語氣和眼神來看,競爭已經超出了賽場範圍,自作多情的沙特王子依舊念念不忘心目中的天仙,眼睛直勾勾看着曾大帥身邊的秦傾卿。
秦傾卿輕靠丈夫的臂彎裡,俏臉淡妝,仿如清水芙蓉,迷人神魂,又似天仙下凡,醉人心魄,秒殺塵世一切美麗傳說。
曾大帥自信淡定,低頭望向正含
情脈脈看着自己的嬌妻,“球賽輸贏自有規律,重要的是精彩。我的世界,因你而精彩。”
王子嘰裡呱啦追問翻譯,當聽明白之後,悶哼一聲。反擊強有力,精準擊中他受傷滴血的心靈。是啊,贏球又如何,美人兒還是屬於他的,自己輸在起跑線上……
這時,一個身穿阿拉伯傳統白袍的長者走過來,“王子殿下,請注意形像,保持你的風度。”教訓完哈里,長者向曾大帥作揖行禮,“大帥請原諒,我們的王子年輕氣盛,出言多有冒犯。”
曾大帥認得他,昨天在機場見過,亞瑟爾上將,沙特國王特使。
“特使言重了,王子殿下銳氣可嘉,我替大秦球迷感謝他的貢獻,若非他的努力,今天的猛龍隊還在獨孤求敗中自我沉醉,更無今天的火爆場面。”
“哈哈,國王說大帥有雅量,果然人如其名!”
“哪裡,哪裡,”生怕翻譯直譯鬧出笑話,曾大帥趕緊補充一句:“過獎,過獎。”
球賽開始了,球迷的尖叫如海嘯般席捲整個球館,貴賓包房的隔聲材料擋住了聲浪,卻擋不住視覺熱情。包房內所有人的注意力轉向球場,隨着那個小小的籃球跳躍。
“進球了!帥哥哥,我們贏了一個!”
猛龍隊快攻得手,旗開得勝,秦傾卿快樂回童年歡呼雀躍,落在衆人眼裡,是一朵怒放的鮮花,嬌美可愛。
哼!
哈里王子妒忌地瞪了曾大帥一眼。
哈哈,扣籃,過癮!
很快,野狼隊扳回兩分。
秦傾卿峨眉輕蹙,望向丈夫尋求安慰,看到的是氣定神閒。嗯,帥哥哥真酷,就喜歡他這種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變的氣質……咦?9:6了,贏三分,哎呀,怎麼搞的,犯規?鬱悶,被罰球。
小美女緊緊抓住丈夫的手臂,緊張地盯着賽場。
11:7……16:19……球賽扣人心絃,比分交替上升,首節結束之際,野狼隊壓哨遠投賺3分,以21:20暫時領先,氣得秦傾卿直跺腳,嘴角很有弧度地翹起,煞是可愛,將女兒家的嬌嗔樣修飾得無以復加。
曾大帥瞧出了賽場上的微妙,卻不點破,免得打擊嬌妻脆弱的心靈。
“放心,還有三節,最不濟,還有夫君我呢,笑一個?”
噗哧。
美女掩嘴嬌笑。
安慰妻子的時候,曾大帥瞥見王大興躲在包房角落打電話,神秘兮兮的。回想起剛纔的爭議罰球,曾大帥更加確定猜測。
“呵呵,”王大興發現了曾大帥犀利的目光,迅速掛掉電話,訕笑着走過來。
“傾卿,大帥。”或許是當初“享受”了曾大帥假槍斃的下馬威,王大興心中從此蒙上陰影,每每在他面前總是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心虛的一面。
“收買裁判花了多少錢?”曾大帥靠近他,低聲詢問。
“啊!?沒,沒,”王大興心驚,像做錯事被領導逮住的壞小子。過一會,實在忍受不了大帥質問的眼神,只好老實承認,“沒辦法啊,9成的賭注都押在猛龍隊身上,如果,如果猛龍隊勝出,小鳥天堂得賠20多億。”
那麼多?!
乍聽之下,曾大帥大吃一驚。
“是的,東南亞的富豪們重注猛龍隊情有可原,中東那幫酋長居然也看好猛龍隊,真莫名其妙。”王大興一臉的沮喪。
曾大帥釋然,他是猛龍隊的東主,按正常思維,像他這樣的風雲人物大軍閥的主場會輸嗎?莫說幾個非洲土著,哪怕對手換成夢之隊也白搭。
菠蘿麻子,
一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帥哥哥又說髒話。”罵聲稍大,誤入美女之耳,引起不滿。
“哦,沒,沒,你聽錯了,大帥與舅舅在商量成立足球隊之事呢。”王大興趕緊替領導掩飾。
打鐵趁熱,王大興早就希望曾大帥另起爐竈,建立一個足球俱樂部,並刺激那個哈里王子也拼湊一支黑非洲洋槍隊,由此壯大大秦足球聯盟,爲小鳥天堂吸取更多籌碼。“大帥,籃球聯賽沒意思,不如玩足球吧?”
曾大帥搖頭,說:“明天印度洋風暴‘山竹’登陸伊洛瓦三角洲。”回答風牛馬不相及也。但是,王大興聽明白了他的話,大帥屢次提過,足球場一無是處,平時需要巨資維護,而籃球館則有另一個功能——災難發生時可作爲災民的臨時安置所。
大秦多年年受印度洋的風暴襲擊,死難者動輒上萬,流離失所的災民數十萬。多一些室內籃球館,少一些孤魂野鬼,少一些民怨。在他的引導下,沿海城市如漢中市、毛彈棉和實兌都修建了好幾座大型籃球館。像首都籃球館,能容納8000名災民,今夜球賽結束之後,民政部將陸續安排疏散的羣衆入住,儘量減少風暴帶來的傷亡。
“自大帥執政以來,我大秦天翻地覆,土改、興修水利,豁免農稅、發射氣象衛星、修建安置場所……嘖嘖,胸懷天下,我輩之楷模……”
王大興開始滔滔不絕歌功頌德。
“行了,行了,忙你的去。”曾大帥打斷他的連篇廢話,示意避讓。在他身後,沙特特使亞瑟爾上將帶着翻譯禮貌地等着插話的時機。
王大興如蒙特赦,打着哈哈走了,秦傾卿知道丈夫要談國家大事,乖巧地跟着舅舅離開。
“大帥是個懂得生活的人,左手指揮戰爭,右手玩轉球賽。亞瑟爾羨慕之餘又妒忌。”
沙特人話中有話。
曾大帥故意裝糊塗:“亞瑟爾先生似乎有所指教,願聞其詳。”
亞瑟爾警惕觀察一眼周圍,確定沒有第三隻耳朵才說:“呵呵,豈敢,只能說請教。”
“哦?”
“老實說吧,我們的國王希望棉蘭老島的信徒擺脫菲律賓政府的迫害。我想,任由棉蘭烈火熄滅對大帥沒有任何好處。”亞瑟爾單刀直入,挑明來意,埋怨曾大帥坐視菲律賓政府調動軍隊鎮壓摩伊軍。沙特歷來自詡爲“德哥會”舵主,棉蘭小弟有難,他這個做大哥的理當義不容辭,奈何菲律賓有個乾爹叫花旗——他不敢得罪的世界惡霸。
曾大帥笑笑,剛想說什麼,餘則成帶着範漢年出現在他視線裡。
餘責成帶來棉蘭最新戰況,曾大帥拿出來與亞瑟爾分享,甚至讓範漢年當沙特人的面作工作報告。亞瑟爾聽到摩伊方面的訴苦心中着急,卻見曾大帥平淡如水,只好拋出底牌:“只要大帥調動南洋艦隊干預,我們國王同意去一趟吉隆坡斡旋,保證說服大馬退出反秦聯盟。”
“好,一言爲定。”沙特這個中東狗大戶還是值得交往的,無論是爲了經濟利益,還是政治利益。
等的就是這句話。“不過,”話鋒一轉,嚇亞瑟爾一跳,“南洋艦隊在三亞基地休整,遠水難救近火。”。
那怎麼辦?
“特使稍安勿躁,我馬上指示潛艇在達沃灣放幾顆水雷,封鎖航線。”
一石三鳥之舉。既滿足了沙特人的要求,又避免落得個干預內政的惡名,還增加了花旗國艦隊未來的行動難度。水雷,近噸重,比反艦導彈厲害多了,而且防不勝防,萬一撞上航母……嘿嘿,山姆大叔在決定支援之前,掂量掂量後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