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緩緩降落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地面搜尋規模超級龐大,至少上萬人,遍野都是。等他着陸,數輛越野車疾馳而至。其中一輛車上下來一名陸軍上尉,向他敬禮。
確認身份後,二話不說將他擁入越野車,揚塵而去。
越野車並沒有將他送往曼德勒空軍機場,滿腹狐疑穿過市區,來到西郊一座不起眼的曼德勒中學。
越野車停在中學的籃球場上,赫然見到師長靳飛虎和曾大帥在那,兩位領導站在兩排戰士面前,大約二十人,定睛一看,許多都認識,與他一樣,全都穿着飛行服,來自一師,二師以及其他支隊的,全是最拔尖的飛行員,二師的兩名飛豹飛行員他記得特別清楚,去年才退役。心裡暗暗吃驚,“敢死隊”三個字如電光閃過腦海,莫非掩護飛豹編隊突擊航母......
曾大帥見到他,回禮,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答應過給你配一架更厲害的戰機。殲10,滿意否?”
殲10?!
“對,我們有殲10,一直藏着,很快你就會見到。不過能否適應操控三代機,看你自個的了。”滿臉的神秘。
“沒問題,就算四代機我也能開!”牛氣哄哄。他對駕駛二代機對抗敵人的三代,三代半戰機的局面早蛋疼不已了,盼星星盼月亮部隊的戰機快點更新換代,這樣他更有信心擊敗對手。夢想在不經意間與現實重疊,真讓人喜出望外,儘管他還不知道大帥許諾的殲10在哪。管她在哪,重要的是大帥一諾千金,從不讓他們失望。
曾大帥猜到他的心思,包括其餘隊員此刻的想法,“別浪費腦細胞了,呆會直升機來接送你們。去到目的地你們就知道。哦,忘了告訴你,李穿揚也在那。”
啊?!
李健瞪大眼睛,公開渠道流傳的是這位前頭號王牌因傷退役,黯然解甲歸田了。原來被秘密安排去學習駕駛殲10了。屈指算算時間,那小子佔據了四個多月的先機,這段時間趁他缺席領先的戰果還能保持多久?
念及到此,曾經的竊喜消失殆盡,危機感沉重。
“可是,這裡,”他擔憂離開後防空形勢更加惡劣。
曾大帥擺擺手,“不用你分心,只管專注賦予你的新責任。”飛行員還算充足,這些天又召回了大量退役老兵,海陸空二炮四軍都有,合計上萬,愁的只是武器裝備。
天空傳來旋轉翼特有的轟鳴噪音,直升機來了,兩架直8。
直升機從四海鎮基地飛來,機艙裡搭載了數名乘客。
李健上了飛機,一愣,哈哈大笑,又遇到老戰友了,五名退役的飛豹飛行員。
“老魏,你不是養老去了嗎,捨得媳婦孩子?”
“呸!就你覺悟高,英雄了得。告訴你,老子的熱血未冷,沸騰着呢,大帥一發出號召令,俺們立刻回部隊待命。”
另一名復役老飛行員義憤填膺的樣子,握拳道:“昨天軍報記者採訪老子,老子說沒啥大不了,回來就是揍他姥姥的,幹沉孟加拉灣上的所有航母!”
老魏擠眉弄眼,道:“嘿,你小子是看上了軍報的漂亮女記者,說話盡撿好聽的。”
衆人哈哈大笑。當直升機起飛,有人發問:“老魏,你們這是去哪?去漢龍國接收新戰轟?嗯,猜猜看,殲11BS?”到了這個時候,人人都能猜到此行的終點——從直8的滿載航油判斷,9成9會是漢龍國,滇州。那裡一定有新式戰機等着他們。
老魏收斂笑意,神色嚴肅,停了一會,說:“告訴你們也無妨,你們的目的地就是我們的去處。在四海基地出發前,殷總參謀長命令我們配合你們訓練,我們將使用新飛豹,隱身版......”
李健心中豁然開朗——殲10,隱身版新飛豹,秘密合練,三大元素齊備,空中突擊航母戰鬥羣或突襲加爾各答的宏偉藍圖生動躍然於腦海......
送走飛行員,曾大帥行色匆匆,與靳飛虎跳上勇士吉普,車隊駛上高速,向四海鎮基地前進。第18場空戰慘烈超過以往任何一場,28:19,擊落7架蘇30MKI,19架米格21,還有兩架F16,己方損失19架戰鬥機、半個紅旗9導彈營和一個紅旗16導彈連,外加中央油田熊熊燃燒,徹底毀壞。
雙方各自後撤舔舐傷口,醞釀下一場的你死我活。
大秦,彷彿處於無路可退的角鬥場裡,遍體鱗傷,18道創傷傷口幾乎抽乾了年輕身軀裡的血液,大口大口地喘氣,亟需輸血。而對手,依舊強大,低吼咆哮着,隨時撲上來。沒有人懷疑,下一戰將是她失去制空權的轉折點,從此失去抗衡能力。
車內,曾大帥閉目養神,靳飛虎也無心說話,望着路旁的樹木一排排高速後移。戰爭的影響非常明顯,平時車水馬龍的高速路空空如也,除了偶爾遇上孤伶伶的長途客車或軍車車隊,再難覓一輛私家車。
身處荒涼,靳飛虎有感而發,低聲嘀咕一句:千里無雞鳴。
“老虎啥時候成大詩人了?”曾大帥閉着眼睛笑問。
靳飛虎不接招,鬱悶道:“虧你還有笑得出。”心情極壞,截止目前,空一師加上其他幾個支隊,能參加爭奪制空權的戰機不超過30架。他指揮下的空一師,除去輔助戰機,一個月前三個主力團滿編112架,到了今天,拿得出手的只有八架殲7MF和三架殲8,名存實亡。總參部剛下令,最後的殲7殲8以及數架預警機電子干擾機等編成衛國支隊,由他率領,後撤至靠近果敢特區的蠟絨鎮。
曾大帥睜開眼睛,“輸贏不是看表面數據那麼簡單。戰術上,我們失敗了,戰略上,還兩說。如果最終拖垮天竺象,重創花旗國,打爛大秦國也值了。至少掃清了漢龍國崛起的兩個障礙。”
老大果然是老大,思想境界永遠高屋建瓴,人品永遠高風亮節。靳飛虎看向曾大帥的目光漸漸放亮,如同崇拜偶像一樣。這個說法,他能接受,心裡頓時舒暢多了,連日來積鬱於胸中的悶氣一掃而光。
此時,手機響,坐在前排副駕駛座的獵人王遞來手機。
曾大帥接過,“喂,唐老,是我,”
靳飛虎聽稱呼得知電話那頭是外交部部長唐富貴,對他沒啥興趣,尿不到一壺,開始琢磨着如何以有限的資源帶給敵人最大的傷亡......
旁邊的曾大帥繼續着平淡的語氣,“知道了,我們和花旗國都開戰了,多一個袋鼠國不算什麼,她愛宣戰就宣戰,不理她......總之,該對等宣戰的時候我自然會通知你……什麼?你再說一遍?”淡定到此終結,車內,曾大帥的聲音徒然提高數十分貝,因爲震驚而尖銳。
靳飛虎漸漸搞明白了,令老大失態的是袋鼠國的齷齪舉動。這得從很多年前說起,從曾大帥青春叛逆期說起,早戀、暴力傷人、得罪權貴、入管教所,以致於繼父主導的家庭與他斷絕關係,帶着他母親舉家移民澳洲。命運弄人,十多年後,曾大帥踏
足異國之廟宇面南而治,偏偏母親定居的新國度天性屬狗,追隨主人對他狂吠。這不,前段時間響應陰國女王的號召,出兵亞丁灣襄助歐洲聯軍,結果遭到迎頭痛擊,被擊沉一艘萬噸級補給艦,死傷上百名官兵。惱羞成怒之下宣戰,不,宣戰小菜一碟而已,難起漣漪,或許清醒認識到自己的卑微份量,於是憑空捏造曾大帥的母親從事間諜工作,在“成功號”補給艦沉沒戰役中負有泄露機密的主要責任,逮捕,並以叛國罪起訴。其用心可謂歹毒,陰險,擺明了噁心,甚至要挾曾大帥。
曾大帥沉默了,顯然陷入天人交戰之中,左邊,親情,右邊,理智。
很快,勝負分曉:“替我發表聲明,因爲擔心母親受迫害,本人曾大帥多年未與聯繫,何況大秦亞丁灣部隊深陷重圍,音訊全無,間諜一說純屬胡說八道。奉勸澳洲政府,一人做事一人當,有種衝我曾大帥來,我等着,放過無辜婦孺。”無論如何,就是不能妥協,就範。
“大帥,”靳飛虎不知道如何安慰,聲音有些生澀。
曾大帥的思緒似乎回到從前,良久,帶着一絲傷感,想說些什麼。忽然,電話響。
獵人王接通,話筒靠近耳邊,不到一秒,急喉:“空襲,停車!”
幸好車隊保持了足夠距離,否則定然撞在一起。
都是身手敏捷之輩,紛紛打開車門,跳下高速,奔向廣闊農田。
前後15分鐘,南方,四海鎮所在,接連傳來暴雷般的悶悶巨響,天際邊,隱隱看見朵朵小型蘑菇雲,能量之大,駭人聽聞,像極了紀錄片裡的核爆炸,經歷過果敢保衛戰的戰士不禁打開緊鎖心頭的恐怖回憶——炸彈之母!
“炸彈之母”,雲爆彈的翹楚,重達2.2噸,號稱“掩體粉碎機”,可穿透數十米厚的地面和鋼筋水泥牆體。四海鎮指揮中心建於山體之下200米,理論上能夠抵禦世上最強鑽地彈的侵徹,但是,與其它雲爆彈一樣,“炸彈之母”還有兩個殺手鐗,“吃氧”和“高壓”。雲爆彈引爆之時,數秒內消耗掉附近大範圍內的氧氣,併產生高溫高壓,遇上狹窄的空間,如地道,威力成幾何級劇增。如果防空洞的防護門來不及關好或被炸塌,後果不堪設想。
曾大帥臉色煞白,劈手奪過獵人王的手機,手指顫抖着撥打電話。
快,快接啊。心急如焚。
信號雜亂,無法接通。
一連撥打了十幾個,終於,謝天謝地,電話通了。老鷹報平安:四海鎮地下指揮中心抗住了考驗,安然無恙。
四海鎮基地深山裡的秘密終究還是未能瞞天過海。一箇中隊的B52在兩架“咆哮者”和6架F15的掩護下,瞅準大秦空軍筋疲力盡降落的空窗期強行借道暹羅國領空發動強襲,朝指揮中心上層的山脈投下10枚炸彈之母,企圖一勞永逸抹去大秦的頭腦。
彼時大秦已沒有可執行警戒任務的戰機,尤其預警機和電子戰機,結果給了對方可趁之機。紅旗9防空系統雖拼死抵抗,擊落一架“咆哮者”,F15和B52各兩架,奈何獨力難支,連續三座火控雷達被炸彈淹沒。
突襲持續不過5分鐘,四海鎮基地損失慘重,一個紅旗9導彈營全軍覆沒;一座大型干擾雷達粉身碎骨;機場滿目蒼夷,8架戰機損毀;一座軍營被炸彈籠罩,死傷近百人。
心痛之餘,曾大帥意識到,經過一個月的拉鋸戰,平衡宣告打破,抗戰進入更慘烈的防禦階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