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市長,沈書記,關於清除小刀會的文件,估計明天就會下來,你們不用擔心。但是小刀會勢力盤根錯節,我們大力打擊的同時,還得防範他們的報復。”林濤此刻心裡也是不爽,組織派遣他到西涼市,要是一開始就告知任務內容,也不會如此沒計劃的突襲,西涼市的小刀會勢力基本被打破了,可是這無疑給小刀會敲響了警鐘,只怕日後更難對付了。
從廖文東被擊斃到第二天中午,一共抓獲了西涼小刀會,大小頭目四十個,手下五百二十人,其餘的成員基本是躲的躲藏的藏。但是抓捕依舊在繼續。
西涼市的掃黑轟轟烈烈,這無疑給小刀會拉響了警報。西北各市小刀會成員是又驚又怒。驚的是政府在西涼動手了,雷厲風行,基本把西涼小刀會一窩端了,不知道政府會不會下決心把整個西北的小刀會連根拔起?因此小刀會搞黃賭毒的產業紛紛龜縮,準備觀察政府進一步的行動。但是也有想給廖文東報仇的人。
“東哥死了——東哥——”灌口市東運物流公司經理徐錦華聽到廖文東的死訊嚎啕大哭,看那捶足頓胸的樣子簡直是傷心欲絕。這廖文東在老百姓眼裡是壞事做絕,但是在“兄弟”們的眼中卻是講義氣的大哥,而且威望十足。這廖文東雖然囂張,但是頭腦十分聰明,要不也不可能成爲西涼小刀會的堂主,樂輝集團的董事長。有幾句話叫做‘欲要你滅亡,必然先讓你瘋狂’。廖文東出事那天,正在果子衚衕兩條街外一個酒樓喝酒,陪酒的是小頭目鐵腿哥的妹妹,也是廖文東的準媳婦黃麗梅,這黃麗梅財務專科畢業,人長的漂亮,善於交際。一畢業就出任了樂輝集團的董事長助理。光憑漂亮黃麗梅是做不到如此高位。也不可能成爲廖文東的準新娘。這黃麗梅和廖文東有特殊的感情。
廖文東六歲的時候被河北某乞丐組織拐騙,沿街乞討,小偷小摸,一直到十二歲,先後遇到了黃大豐,黃麗梅,徐錦華,趙元四人,都是被該乞丐組織拐騙來的小孩。這幾個小孩被五個職業乞丐(兼職小偷)帶到全國各地進行乞討,過的日子是‘食不果腹,衣不遮體’,捱打捱罵是家常便飯。如果一天乞討的錢不夠一百元,就會挨三個嘴巴,餓一天。廖文東雖然只有十二歲,但是也算是這個小丐幫的元老了。經常照顧幾個小孩,偷偷給他們吃的,如果一天乞討的錢不夠,廖文東有富餘的錢會補齊,不至於讓幾個小孩捱打。
這些小孩相依爲命,廖文東是他們的主心骨,被這些乞丐帶着輾轉全國各地,一晃就是五年。這廖文東變成一個大小夥子,多年的悲慘經歷讓他懂得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原先的五個乞丐在一次同當地乞丐的爭鬥中死了一個,重傷了兩個。剩下的兩個乞丐和廖文東帶着四個半大小孩逃走了。這兩個乞丐脾氣變得更加暴躁,每天喝酒,對幾個小的非打即罵。一天廖文東帶着黃大豐行趙元行竊回來,聽到了哭聲,一進院子正看到徐錦華正蹲在門外哭,嘴角流着血,顯然是被打了。
“兩個老東西又打你了?”廖文東氣道。此時廖文東身強力壯已經不怕兩個乞丐,去年打鬥的時候還捅傷了三個當地乞丐,骨子裡透出一股狠勁,讓人害怕,現在這兩個乞丐乾爹已經不敢打罵廖文東。
“東哥——乾爹他們要玩麗梅。”徐錦華哭道。
廖文東怒氣衝衝的進到屋裡,正看到兩個乞丐在扒黃麗梅的衣服,這黃麗梅雖然只有十二歲卻是個小美人,人長的高挑,胸部已經發育,跟十六七歲的少女差不多,這徐錦華和黃麗梅今天在家伺候兩個乞丐,兩個乞丐見今年黃麗梅出落的很漂亮,有女人的樣子了,就動了淫心。藉着酒勁就想強暴黃麗梅。
“別亂動,讓乾爹摸摸。”
“等下讓他們給你買燒雞——這麗梅發育的真不錯啊!”
“乾爹——乾爹——我以後會更加聽話的——饒了我吧——乾爹。”黃麗梅扭動着身子,心裡雖然害怕,卻是不敢反抗,因爲從小就被打怕了。黃麗梅小手緊緊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她這點力氣怎麼能拗得過兩個四十多歲的乞丐。這兩個乞丐靠着廖文東和四個小孩每日大魚大肉,經常找小姐,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黃麗梅雖然小,但是也知道這兩個乾爹在幹什麼?當褲子被扒掉的時候,嚇的直哭。徐錦華站在後邊求情,被一個乞丐扇了一巴掌,趕到院子。趕巧兒,廖文東回來了。
“*的,嫖小姐還不夠,還想弄麗梅。兩個老犢子!”廖文東上去就把兩個乞丐拽開。
“小崽子,還反了你了。”這兩個乞丐藉着酒勁開始踢打廖文東,其中一個拿起一個菸灰缸拍到廖文東腦袋上,血順着額頭就淌下來了。廖文東跌坐到地上,眼中露出兇狠的光芒,好像一隻受傷的狼。
“小雜種,翅膀硬了不是,還敢罵我。”一個乞丐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抽的廖文東嘴角淌血,另一個也是邊踢邊罵。四個小孩在一邊哭喊:“別打東哥,別打東哥。”
“去你媽的。”乞丐一腳把黃大豐踢倒,黃大豐捂着肚子疼的直哭。
廖文東突然暴起,從後腰上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就扎進了一個乞丐的心口,那乞丐慘叫一聲跌倒。另一個乞丐看着廖文東拿着滴血的匕首,紅着眼睛看着他,心裡非常害怕。
“你——幹什麼?”乞丐身子往後退。
“要你的命!”廖文東拿着匕首逼近,那乞丐轉身就跑。黃大豐捂着肚子的雙手,突然抱住了乞丐的腳脖子,那乞丐被絆倒在地上,廖文東隨後跳了過去,握着匕首猛扎。
“啊——啊——”
廖文東連扎七刀,鮮血噴了一臉。乞丐死不瞑目。廖文東坐到地上,四個小孩似乎被嚇傻了,都是一動不動,房間死一般的寂靜。
這羣大小乞丐是在郊區租得房子,周圍很空曠,住着幾乎都是外地打工的,基本沒有什麼來往。廖文東拿了兩個乞丐藏的五萬塊錢,帶着四個小孩連夜走了,這個小院一直鎖了兩個月,才被東家打開,屋子裡面是兩具腐爛的屍體,把東家嚇個半死。
一年後,黃麗梅,趙元,徐錦華,黃大豐,廖文東五人進了一家民辦的武術學校。兩年後廖文東帶着黃大豐消失。黃麗梅和徐錦華被人收養,趙元留在了武術學校。廖文東進入了西涼,在一次打鬥中被西涼小刀會上一任堂主金二爺相中收歸麾下。正是小刀會九九年進入西涼打地盤的時候。廖文東出手狠辣,很快打出名堂,地位在小刀會直線上升,廖文東憑藉頭腦靈活,幫着金二爺控制了許多產業,越做越大,在西涼紮下根,五年前金二爺心梗暴斃,廖文東成了堂主,黃大豐成了鐵腿哥。黃麗梅,趙元,徐錦華三人出了武校就上了職業高中,後來又上了大學,三人被收養無非就是多了個戶口,只是名義上的養子,都是武術學校幫着辦得。當初廖文東可是給武校校長留下兩萬塊拜託辦戶口和照顧,由此可見廖文東目光長遠。這黃麗梅三人的上學費用都是廖文東供的,一直到大學畢業。廖文東對於這四人來說既是兄長又是父親。
當徐錦華聽到黃麗梅電話裡的哭聲,心都碎了。廖文東被人槍斃了,黃大豐重傷進了醫院被監管。這個消息對於黃麗梅,徐錦華和趙元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廖文東在西北百姓眼中是惡霸,在西涼政府眼中是黑社會,可是在這幾人眼裡那是慈父一般的大哥。
“麗梅姐,我去接你,你放心,我要用仇人的心祭奠東哥!”徐錦華掛了電話,一拳砸碎了茶杯,眼角都要瞪出血來。
西涼市打黑專項行動進了半個月,蒐集了大量贓物,罪證,等待着審判抓捕的罪犯,可是省裡的掃黑文件始終沒有下達,給西涼政府多少蒙上了一層陰影。
“首長,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虎頭蛇尾沒動靜了?”林濤有些不滿,對着李中將發起了牢騷。
“怎麼回事?還不是你小子下手太黑,西涼政府動作太快,現在打草驚蛇,小刀會龜縮,證據不足,根本不可能大規模展開行動,唉——只怕又要拖上幾年了。”李中將也挨訓了,本來穩紮穩打的計劃突然被林濤打亂,這不能怪林濤,因爲林濤根本不知道這次秘密行動的目的。雖讓李中將不提前告訴林濤呢?儘管這是幾位領導的意思,但是李中將官小隻能受點夾板氣了。
“那我是不是調回去啊,我還弄什麼企業拍賣啊?”林濤現在可還是西涼常務副市長,負責一大攤子事情呢。
“哼,你小子就老老實實當副市長吧。”李中將掛了電話,也是眉頭不展。現在上面對西涼掃黑產生了分歧,打亂了原定計劃,再想實施就困難重重了。幾方面相互拖着,林濤被落在了西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