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奔波,終於結束了這次野外叢林生存,在他們開歡呼時,我默默地離開了,我知道,目前來說,我的任務結束了。
“等一下,先別走,還有事情。”孤寒叫住了我。
“還有什麼事情,難道還是要我去保護學員?這種事情以後別叫我做。”我淡淡的說。
“不是,第一,你要上去給大家講一講,第二,還有,再等一天,你就可以見到每個教官的殺手鐗,能學到多少就看你的了。”孤寒說道。
“可不可以不講,這幾天,我給他們講的太多了,他們應該聽煩了了吧。”我在推脫。
孤寒臉色一僵,板起一張棺材臉:“不行,這是命令,軍人的天職是什麼?”
我只能弱弱的回答一句:“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安排。”
“這就對了嗎,乖,去吧,不要像去赴刑場一樣這麼悲壯好不好,”
“大家好,我是來自黑鷹連的特種兵陳政,你們下面有的人認識我,有的不認識,沒關係,現在就一起認識了。我知道,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對成員,看見了我英勇的一面,就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的過去。算了,這些廢話就不說了,我來問你們幾個問題,如果有敵人入侵我們的國家,你們該怎麼辦?”
臺下的校長鄧磊和教官孤寒露出了一絲奇怪的表情。
而下面的學員則是大聲的說:“爲了祖國,我們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辭,我們會用自己的身軀,爲祖國築起一道血的防線,我們會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與敵人同歸於盡。”
鄧磊和孤寒的表情更加奇怪了。
“你們知道我的回答嗎?我的回答是,如果我有妻子的話,有孩子的話,我會先去請一天的假,將他們安頓好,再來趕赴戰場。”
鄧磊和孤寒眼裡不由得冒出精光,互相對視了一眼,孤寒想要說什麼,鄧磊示意孤寒繼續聽下去,孤寒只好收住要講的話,悻悻的看着陳政。
臺下的學員們已經是一片譁然,只有林錚、李凡、邱嶽以及周玉起等人若有所思。
“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你們可能會認爲我是一個逃兵,可是,我對你們說,一旦戰爭打響,我一定會這樣做的,因爲,我是一個人,再是一個戰士,我這一回去,就是爲了斷了這份情,只有斷了這份牽掛,我在戰場上纔可以英勇殺敵,直到和敵人同歸於盡。”
學員們再一次被震撼了,每一個人都是把自己的口號或者是自己的信念講了出來,一般來說,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在這一天,終結了,對,就是終結了。因爲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人性。
從那天開始,第五特殊學校多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一旦戰鬥打響,可以寫一份家書,一份遺書,由部隊送到他們的家屬手裡。
“現在,是第二個問題,如果你的兄弟,你的親人,被敵人抓住了,綁在樹上,你們會怎麼樣?毫不猶豫的衝過去救人的站在一邊。”
“譁”的一聲,有大約三分之一的人站在一起。
“猶豫了一下,還是會去救人的站在一起。”
“譁”的一聲,剩下的三分之二的人也站在了一起。
“呵呵,你們都是好樣的,可是,必死無疑。”
鄧磊和孤寒點了點頭,鄧磊轉過頭對着孤寒說:“你小子從哪裡找出來的這小子?怎麼越看就越像一個老兵,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
孤寒猶豫了一下:“我偷偷地把他送到了獵人學校。”
鄧磊神色一凝:“獵人學校?畢業沒有?”
孤寒苦澀的說:“畢業了,還是全優畢業,現在我是管不了他。”
“什麼,全優畢業?就是每一個科目考試考覈都達到了九十分以上!!”鄧磊再也保持不了平靜。也不怪的鄧磊這麼大驚失色,獵人學校的每一個優秀畢業學員,在這裡,可以抵得上零點八個教官。你們還不知道第五部隊一個教官的實力吧,簡單的說,可以用熱武器的話,一百以上,如果是冷兵器,可以拼死拉下五十幾個,這不是神話,這是事實。
“他的稱號是什麼?”鄧磊問道,因爲獵人學校裡,優秀畢業學員都會得到一個稱號,比如說,蠍子,就是指這個人在沙漠的作戰能力極高,尤其是潛伏,絕對會稱你不被給你發動致命一擊。簡單的說就是反射出一個人的能力。
可是下面的一句話讓鄧磊再次下了一跳,孤寒回答:“沒有稱號。”
“這種百年難遇的怪胎就這樣被我們遇到了,沒有稱號,這種事情多久沒有過了。”
“對呀,沒有稱號,代表的是一種神話,一個傳奇,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一個毛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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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們老了,要退休了。”鄧磊自嘲道。
不過,在另外一邊,我卻是遇到了麻煩,沒有什麼麻煩比羣起而攻之更大了。
“爲什麼我們會必死無疑?爲什麼我救不了他們?”此類的問題一波接着一波向我攻來。
“我的回答是,送他一發子彈。”
全場安靜了下來,可是,我知道,這是暴風雨的前奏。
“爲什麼,他是我們的親人,我們的兄弟,爲什麼是選擇打死他們而不是救他們?”首先提出問題的是邱嶽。
“你知道嗎?他們是敵人,可是敵人真的就是那麼的好心嗎?讓你們去救?你們不知道敵人會用比你們猛烈十倍的炮火來迎接你們嗎?”
“可是還有一線希望,我們就是回去救。”第二個是李凡。
“如果他瘋了呢?”我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怎麼會瘋?”周玉起問道。
我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個分貝:“如果你眼睜睜的看着你的戰友一個又一個的到在你的面前,你卻是無能爲力時,你會怎麼辦?如果你知道你自己會引誘到更多的戰友們來爲你犧牲時,你的想法是什麼?是不是隻想要一顆子彈?是不是!”
沒有人回答,現場,一片寂靜,只有那什麼也不懂的秋風卷着飄飄然的落葉。
“我最後給大家獻上一首詞,舞狂沙,血濺夕陽,戰鼓震天敲響;夢迴故鄉,淚灑月光,別笑我癡狂。兄弟情義重兒女情長,我們是迎風站立的槍。江南煙雨遙,大漠狼煙嚎,用我的生命,換山河永遠笑。恩怨若如刀,愛恨若難了,用我的生命,能不能一筆勾銷。讓我們挺起胸膛。謝謝。”
臺下,沒有掌聲,因爲,所有的人,默默地敬了一個軍禮,注視着,那個背影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