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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的幾個月間,天京倒也算是風平浪靜,這滿城盡是一片大興土木,大有一副新朝興盛之狀,這碼頭上,從各地運來的石木卻多過運來的糧草。實際上,現在太平軍的形勢,較之先前亦不甚樂觀,前線軍事除了南京城外較爲平靜外,北伐軍和西征軍都連遭挫折。
北伐的太平軍五月初在歸德劉家口渡河不成,清軍又追擊上來,於是被迫遠離了河北的目標,不斷西行,直至在鄭州和洛陽之間的汜水縣再覓渡口。就在北伐軍受挫之時,西征軍則因爲無須顧及湖北,從而加強了在江西一帶的力量,從而令整個戰局都將改觀,大大有利於太平天國局勢的穩定。至於北伐軍,最終終於在汜水渡河成功,佔領對岸的溫縣,向北進攻懷慶府,這裡北臨山西,離開河北已有五百里之遙了。
北伐軍不但沒有估計到渡河的困難,而且違背了東王臨行“中途切勿停留,到了天津扎住”的命令,竟然圍攻懷慶五十六天,貽誤了戰機。林鳳祥等於五月中旬從開封西行時,曾多次差人回京稟報,說明北伐渡河困難,請求發兵援助,但天京無兵可派。北伐軍於七月廿七日從懷慶撤圍之後,進入山西境內,天京城中無不嗟嘆憂慮,這支太平軍的精英,轉戰千里,無援軍,無糧草供應,天天打仗,天天傷亡,老弟兄不斷減少,新弟兄戰鬥力不強,兵員逐漸少了下去,還能支持多久?
這天是八月中秋,翼王石達開約了北王韋昌輝去見東王拜節;說道:
“四哥,北伐軍進退兩難,即使速發援軍也不見得就能扭轉戰局。這是個無底洞,攻取北京,非有十萬兵力不可,增援一兩萬人,無濟於事。他們以少數兵力,打遍了半個中原,現在北方捻軍亦響應舉義,牽制住了不少妖兵,也使滿清大妖頭嚇得昏頭轉向,現在繼續北上,寡不敵衆,不如撤回來吧。”
韋昌輝也跟着着附和道:
“林、李兩位丞相各軍老弟兄多,都是我們太平軍的根本,把他們保存下來吧,明知沒有力量拿下北京,何必作無謂的犧牲!”
面對石達開、韋昌輝的反對讓楊秀清兩眼一瞪,厲聲說道:
“現在怎知道是無謂的犧牲?憑什麼就斷定沒有拿下北京的希望了?我還準備派援軍去哩。”
“哪裡還派得出援軍?”達開詫異道。
“揚州曾立昌一軍孤立無援,被妖兵四面圍困,朝中派不出兵去打救,不如放棄揚州,把他的一萬多人抽出來去增援北伐軍。”
韋昌輝與石達開兩人聽得都驚異得說不出話來了,想不到楊秀清會出此下策。石達開更是忍不住抗聲道:
“四哥,撤出揚州守軍北援是下策,萬萬要不得!揚州是鎮江的屏藩,鎮江又是天京的之門戶,撤了揚州,鎮江亦危險了。失了揚州,而曾立昌那一萬多人並不能解林、李之圍,勢必兩頭落空,太不值得了,還望四哥慎重考慮。”
楊秀清則不耐煩道。
“揚州的重要,我還不知道嗎?你們不明白我這是以退爲進,先讓妖軍空歡喜一場,等到別處戰場鬆動了,再抽出兵力把揚州奪回來還不容易?”
韋昌輝則急聲說道道。
“就算撤了揚州守軍,那個曾立昌也不是個獨當一面的大將之才,比林、李二人差遠了,應該換個合適的人,否則會誤事。”
對於性格剛愎的楊秀清來說,他自然不會承認這一點,而是大聲強調道:
“廣西出來的得力干將除了北伐軍外,都在西征軍中,怎能抽得回來?現在西征軍打得不順手,胡以晃困守安慶,妖兵就在十五里外的集賢關,竟然連吃敗仗,跨不過去,幾次命他收復廬州府城合肥都做不到;賴漢英帶兵攻打南昌已經三個月了,炸城三次,卻攻不進城,不能再把大批人馬閒擱在那裡,我已命他們從南昌撤出來,賴漢英迴天京來聽候處置。現在需要加強西征軍的統率,目標是先克復廬州,進而掌握安徽,再收南昌,以定江西,這兩省皆是廣有米糧之地,若是能得此兩地,天國將再無米糧之憂。七弟,我正要找你商量,你來了很好,現在決定派你去安慶指揮西征軍,看看需帶多少弟兄去?”
石達開想不到來勸東王撤回北伐軍,卻被他差往西線。他在京中閒久了,帶慣了兵,久離兵營,實在思念戎馬生涯。西線戰事不利,他自然也很着急,現在楊秀清請他出徵,正合乎他離開天京這一是非之地的心願,當即鄭重地起立道。
“西征軍久無進展,小弟願去安慶改變這個現狀,目前京中兵力無多,帶六千人去就夠了,什麼時候啓行,請四哥指示。”
楊秀清屈指算了一下,而後說道。
“今天是八月半,給你五天準備,夠了嗎?”
石達開思索了一下道。
“請四哥立刻就下調兵令,水營準備船隻,糧臺裝運糧草,限四日之內完成,一準八月二十日啓行。”
見石達開沒有反駁自己,楊秀清的心情自然大好,便出言笑道。
“七弟,這現在西征關乎天國大業,這般勞累七弟,實在是爲兄之不是,可天國大業如此,還請七弟多多辛苦!”
“談不上辛苦,四哥客氣了,都是爲了天國大業!”
發現楊秀清心情大好,石達開便試着說道。
“四哥,小弟有一個建議,不知當說不當說……”
“嗯?說來聽聽?”
見石達開突然這般客氣,楊秀清便點點頭。
“是這樣的,四哥欲調以揚州之兵增援林鳳祥,確實也是爲天國將來大計……”
石達開幾乎是強忍着內心的不滿,將先前的反對變成現在的贊同,但爲了天國的將來,他仍然忍氣吞聲道。
“既然現在四哥意準備把賴漢英從南昌撤下來,小弟覺得與其令其天京等候處置,倒不如命其率領援軍北伐,代罪立功,不知四哥意下如何……”
“這……”
石達開的這個建議讓楊秀清的眉頭一皺,這賴漢英若是一般將領倒也無妨,可他畢竟是天王的妻弟,先前說令其返京等候處置,不過只是一時之言罷了,若是令其領兵北伐……嗯,細細想來倒也無妨,畢竟都是爲了天國之事,只是……就在楊秀清沉思之餘,又聽石達開建議道。
“至於這北伐之援軍,揚州實是天京之屏,非不得已,不能輕動,小弟覺得既然準備從南昌撤下,是否可以暫且先從九江撤下來……”
九江!
石達開提及九江時,韋昌輝更是暗自贊着石達開的精明,剛剛升任殿右八指揮的林啓榮於九江可也有近兩萬精銳,相比之下,那兩萬精銳根本就是全無用處——湖北的義軍已受天國冊封了。
“嗯,老七這個建議好,四哥當初收服這湖北義軍之時,豈不正是爲了今時,四哥之遠見,實非小弟所能及!林啓榮的兩萬精兵擺在那裡也是個擺設,與其讓他們在那閒置,倒不如令其北上增援林李兩位丞相……”
林啓榮!
那是我的人!
眼瞧着石達開、韋昌輝一唱一和就把自己麾下一員猛將調出,一時間楊秀清卻又找不出藉口反對,只得說道。
“調林啓榮北上亦無不可,只是這九江實爲重地,畢竟現在天國之糧草近半數來自湖北,其皆是於九江轉運、交割,若是將其收回,那,那糧草又當如何?七弟,這西征雖是爲解決米糧之事,可眼下總歸還是要靠湖北之糧啊!”
楊秀清看似贊同實則反對之言,聽在韋昌輝的耳中,只讓他於心底冷笑一聲,面上卻笑着說道。
“唉,四哥,瞧您說的,九江靠近湖北,這湖北義軍,不是咱們自己人嘛,四哥你便是令他朱丞相派一支精銳駐於九江便是了,把這九江暫且交給他朱丞相,待到以後騰出手來,再令他將九江交還既可,”
心底冷笑着,於東王府中設有眼線他又豈不知道那位朱丞相看似受天國冊封,實則不過只是“聽封不聽調”,若非如此,其又豈會於西征之時,派兵北上連下襄陽、鄖陽等地,而不是出兵配合西征。
“再說,這九江交給自己人手裡,總好過把揚州這一門戶之地交給清軍吧,若是揚州給清軍所奪,將來騰出了手,非得弟兄用命去奪,可九江交給朱丞相,再要的時候,可不就只需四哥您一封旨意,四哥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韋昌輝的這番話,只說的楊秀清根本提出不任何反對意見來,可只有他自己的心裡才知道,這兩萬多精銳那裡是閒置,根本就是他用來警告湖北的一記暗棋,可誰曾料想,現在居然被姓韋的三言兩語給破了,非但如此,他卻說不出一句反對之詞——因爲那義軍是他招降。
“四哥,我看這個主意也成,這糧草交解,九江與湖口並無區別,既然暫且不下江西,不若便把這九江交予湖北又有何妨,不過,以小弟看來,這交不能白交了,非得令其上解九江半數糧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