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西昌出發,在盤山公路上行駛了8個小時,終於到達了昭覺縣。
當晚我們就去看了教育局給我們安排的文藝表演區,那是縣文化廣場,有一個水泥平臺,面積大概有10平米,不算大,但也不錯了。
經過一夜的休整,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來到廣場,支起我們精心準備的展板、宣傳畫,並在舞臺上放置上便攜式擴音設備和播放設備。將噴繪的節目海報張貼在舞臺下面。
音樂響起,節目開始,人氣就聚集起來了。乘此機會,大家開始給市民發放宣傳單,宣傳衛生知識、法律知識等等。
一天下來,大家累得夠嗆,由於語言上的差異,很多人對我們的宣講不削一顧,多是看熱鬧的人。
第二天我們兵分兩路,一路繼續留在廣場表演節目,發放傳單,第二路在縣城裡打游擊,由曲別帶着我們在縣城裡逛,見人就發傳單。嶽楓和筱曉都是文藝骨幹,自然得留在廣場,我和另外四個人,組成五人小組,一天跑遍了整個縣城的繁華去,雖然很累,但也覺得新鮮。只是,艱苦的環境,讓我們高興不起來。
晚上回去開總結會,安排第二天的調研活動。嶽楓很是興奮,我知道,只要讓他和筱曉在一起,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也感到快樂也興奮。
宣講活動開展了兩天,收效甚微,我們終於明白爲什麼來了那麼多志願者,政府做了那麼多工作,爲什麼一直成效甚微的原因了。
第三天,我們便兵分三路前往壩子村小學、樑上村小學和礦石村小學。我和嶽楓分在了一組,他請求去另外一組,就想跟着筱曉走,被帶隊的老師給駁回來了,他很不服氣地鼓動我去要求把筱曉調到我們小組。我無所謂,看着嶽楓着急,心裡偷着樂。
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麼辦法,臨出
發的時候,筱曉被調到我們這一組了。我們五個學生,加上一個老師和曲別一共七個人組隊出發了,前往最偏遠的壩子小學。
壩子小學離縣城有山路20公里,曲別給我們聯繫了一輛到城裡進貨的一個小貨車帶我們進山。
貨車上堆滿了剛買的貨物,什麼洗衣粉、鹽巴、衣服、水泥、麪粉等等,什麼都有。我們六個人擠在一個小角落裡,曲別坐在車弦上,用一根繩子把自己跟牢牢拴在車子的欄杆上。我們很是不解,他爲什麼要把自己捆起來。卻別沒有給我們解釋。
車顛顛簸簸的出城了,路越來越難走,車子顛簸得越來越厲害,綁在車弦上的曲別全靠那幾根繩子,否則早被摔下車,摔進山谷了。我們雖然坐在車裡,也不好受,一顛一簸的,把大家早上吃的一點饅頭全給顛簸出來了。筱曉吐得沒辦法了,抓着一個裝油的桶趴在哪裡,一心想英雄救美的嶽楓也來不起了,他嘔吐倒是其次,自己把自己的舌頭給咬到了,鮮血順子嘴巴往下流。曲別看見嶽楓舌頭被咬了,用彝族話喊司機停下來。大家難得可以踹口氣,紛紛想往車下跳,曲別攔住跳車的人,大家鎮定的一看,嚇得往後退。好奇的伸頭一看,天啦,從車上看,眼皮底下就是懸崖,幸好他們被攔住了,否則跳車就等於跳崖啊!
我扶了一下筱曉,然後和教導員一起幫嶽楓處理舌頭。我們用自帶的棉花和碘酒給嶽楓消毒,確認傷口不大,只是磕到舌尖。嶽楓自己也表示沒什麼大礙。
我開玩笑的說:“你要斷了舌頭,成啞巴了,以後可就麻煩了!”
嶽楓也沒有力氣回話,自己喊着一團棉花去關心筱曉,筱曉沒搭理她,自己趴在油桶上乾嘔。
這裡太不安全了,還是趕緊走來的實在。曲別敲了敲車,司機發動汽車出發了。我看旁
邊的筱曉實在是難受,扶她靠在我的肩上,沒想她乾脆躺進了我的懷裡,我擡頭看着嶽楓,嶽楓扭頭不想搭理我,車子一抖,他毫不客氣地躺進了旁邊一個胖女生的懷裡。那女同學傻乎乎地撫摸了一下嶽楓的頭,嶽楓趕緊着要擡起頭,可是在這顛簸的車上,多難啊,他剛擡起的頭又倒了下去,反覆幾次,乾脆就那麼舒服地躺着了。
終於,車子在個山坳裡停下來了。曲別招呼着大家下車,可大家早沒有了興奮勁,連力氣都沒有了。搖搖晃晃的下車,嶽楓和哪個胖同學乾脆席地而坐,不想起來了。曲別把我們的東西搬下車,對司機嘰裡呱啦地說了一陣子,那司機就開車走了。
“我的媽呀,終於到了!”輔導員忍不住嘆息,他也吐得一塌糊塗。
曲別把我們帶的東西捆綁起來,套在自己身上,對我們說:“走吧,趁天色還早,抓緊時間,否則天黑了就麻煩了。”
我們都懵了,還要走,往哪裡走啊。曲別看出了我們的詫異,解釋說:“我們剛走完一般的路”他指了指前面的一座山說:“翻過這座山,就到了!”
“還要翻一座山,不行了,不行了,不走了,累死了!”嶽楓開始抱怨叫屈了。
輔導員沒辦法,問曲別:“能不能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再走啊,大夥實在受不了了。”
曲別很爲難。他想了想,說:“我試試看。”
大家互相看了看,目送曲別去地方去。
過了很久,曲別回來了,他說:“找到了,往裡走兩公里,有一戶人家願意收留我們,但是,可以免費住,吃東西要付錢。”
“沒問題!”嶽峰不缺錢,他常說,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這下子聽說有吃有喝,大夥兒都來了精神,互相鼓勵着走完這兩公里山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