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和好
牟榮添在黃河裡泡了好幾天,連個金色鯉魚的影子都沒瞧見,卻毫不灰心,仍鍥而不捨的捕撈着。
這日中午時分,牟榮添腹中飢餓,隨手在河中抓了一條黃河大鯉魚,要拿上岸去烤來充飢。
他從水裡冒出來,遊至岸邊,身上一絲不掛,不敢輕易上岸,四下掃了一眼,見周圍沒人,這才登岸,卻發現擱在河灘上的衣服沒了,只剩下一條內褲。虎頭刀還在,壓在內褲上。
牟榮添一怔,把鯉魚放在地上,抓起內褲穿了,向不遠處的一棵柳樹看去,見自己的馬還縛在樹下,心想:“只拿我的衣服,卻不動我的馬和刀,還把內褲給我留下了,看來對方並無惡意,只是想惡作劇。”
尋思着:“這是誰呢?會不會是燕子來了?”想及此,叫道:“燕子,是不是你來了?”喊了兩聲,無人應答。
牟榮添覺得對方很可能就藏身在附近,見不遠處有一片火紅的高粱地,只有那裡可以藏身,便走了過去,邊走邊說:“燕子,你快出來吧,我都瞧見你了,這麼大的人了,小孩子嗎?還玩這種把戲,羞不羞呀?”
說話間已鑽進高粱地,紅高粱一人多高,密密麻麻一大片,遮擋着視線。牟榮添在高粱叢中尋找,邊找邊說:“燕子,別鬧了,快出來吧,我都瞧見你了。”
前行數步,忽的斜背後站起一人,叫了聲“嚇你一大跳!”那聲音清脆,如銀鈴般悅耳動聽。
牟榮添對這聲音太熟悉了,聞聽此聲就是一怔,心想:“是她!”回身看去,只見一個俏麗的少女,含笑站在他背後。
牟榮添大喜過望,笑道:“皎月,怎麼是你?”原來這少女是李皎月。
那天胡侃摔碎了金色鯉魚,氣走了牟榮添。李皎月有意去找牟榮添和好,都走出飛虎鏢局的大門了,又猶豫起來,心想:“榮添怕是真的生氣了,我要是去找他,他會不會不理我?”
當晚,李皎月躺在炕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心中暗自怨恨着胡侃,埋怨他不該摔死那條金色鯉魚。
到了第二天,李皎月仍是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不該去找牟榮添,於是便向宅中的大黃狗討主意。
她蹲在大黃狗面前,問道:“阿黃,我要不要去找他?”
大黃狗“汪汪”叫了兩聲。
李皎月道:“你想叫我去找他呀,可要是他不理我怎麼辦?”
這時忽聽背後有人發笑。
李皎月回頭去看,見林德清拿着菸袋站在不遠處,登時臉就紅了,心想:“糟糕,剛纔的話一定被二叔聽去了。”她有點難爲情。
林德清笑道:“皎月,你和大黃說什麼呢?”
李皎月起身,不好意思的說:“沒……沒說什麼呀。”
林德清笑道:“鬼丫頭,別瞞二叔了,我都聽見了,你要是想去找他,就去吧,他不會不理你的。”
李皎月的臉更紅了,含羞的笑道:“誰要去找他。”小步跑回了屋子。到了晚上,李皎月實在是熬不住了,吃過晚飯,便去了北鎮撫司宿舍。
房中空無一人,牟榮添不在。李皎月心想:“他會不會是又去杯莫停找田小鳳了?”她總擔心牟榮添會去找田小鳳。
出了屋子,見夏枝溪房裡亮着燈,在窗外叫道:“夏大人,你在嗎?”
房門開處,夏枝溪走了出來,笑道:“是李姑娘呀。”
李皎月問道:“牟榮添呢,他去哪了?”
夏枝溪道:“他到濟南府外黃河邊打漁去了。”
李皎月見牟榮添不是去找田小鳳,而是給自己打漁去了,心中歡喜,急匆匆回到飛虎鏢局,去馬廄牽出一匹馬,就要往外走。
林德清等人坐在前廳,見她要出門,林德清叫道:“皎月,這麼晚了,這是要去哪呀?”
李皎月道:“榮添給我打漁去了,我要去找他。”
胡侃叫道:“師妹,他都不要你了,你還找他作甚?”
李皎月白了胡侃一眼,叫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郭金見李皎月要找牟榮添和好,暗自咬牙,心裡恨得不行。
林德清道:“城門都關了,你如何出的去,明天再去吧。”
李皎月只顧着去找牟榮添,腦袋一熱,把城門已關都忘了。她是小老百姓,草民一個,沒有特權,出不了城,只得苦等到次日天明,纔出得城去。
不一日,來到濟南城外黃河邊,沿着河堤一路尋找,找了半晌,見前方柳樹下縛着一匹馬,心想:“那會是榮添的馬嗎?”到了切近,又瞅見河灘上放着一堆衣服,虎頭繡春刀壓在衣服上。
李皎月心中高興,暗想:“可算是找到榮添了。”尋思着牟榮添一定在河裡,趁着他不在,想搞個惡作劇,於是便把自己的馬牽到遠處縛了,回來拿走牟榮添的衣服,藏在高粱地裡。
待牟榮添找到切近,忽的跳出來,嚇牟榮添一大跳。
牟榮添激動的瞅着李皎月,說道:“皎月,你不生我氣了?”
李皎月背過身去,嬌嗔道:“誰說我不生氣了,我還氣的很。”
牟榮添繞到李皎月身前,拉住她的手,含情脈脈的說:“好妹妹,別生哥哥的氣了,我向蒼天發誓,我和田姐姐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如果我撒謊,叫我天打……”
他想說“天打雷劈”,“雷劈”二字還未出口,他的嘴就被李皎月的芊芊玉手捂住了,李皎月溫柔的說:“不用發誓了,我信。”
牟榮添抱住李皎月,癡癡的看着她俏麗的面容,李皎月面色微紅,深情的望着牟榮添那英俊的臉。
牟榮添把頭湊了過去,嘴巴一點點靠近李皎月的香脣,李皎月閉上了雙眼,兩個嘴巴湊到了一起,兩條舌頭互相摩擦舔舐着,牟榮添情到濃處,扶着李皎月的楊柳細腰慢慢躺下。
壓在李皎月身上,親吻着她的面頰和脖頸,呼吸愈發急促,血脈已然賁張,他的雙手在一團軟軟的東西上撫摸,摸的李皎月發出陣陣快活的輕哼。
她感覺有個粗粗的東西頂在身上,覺得奇怪,便用手去摸,一摸之下,知道那是什麼了,登時羞的面紅耳赤,忙把手縮了回來。
牟榮添還沒有和李皎月辦過那事,最多隻是拉拉手,親親嘴,摸摸她的肉饅頭。此時此刻,在這片火紅的高粱地裡,牟榮添情不自禁的想和李皎月辦事。
他激動的顫抖着雙手,去解李皎月的衣釦,李皎月瞧出他的意圖,忙抓住他的雙手,說道:“榮添,不要,咱們還沒成親呢。”
如果牟榮添硬來,非要和李皎月辦事,李皎月是不會反抗的,也就由着他了。但牟榮添是個知禮之人,經李皎月這一提醒,登時冷靜下來,剋制住內心強烈的慾火,放開手,坐在一旁,說道:“皎月,對不起。”
李皎月坐起身,按着牟榮添的雙肩,將他輕輕推倒,趴在他身上,枕着他厚實的胸膛,說道:“抱抱我。”
牟榮添好生爲難,心中慾火還沒熄滅,兀自燒的正緊,他怕這一抱之下,難以自控,要是做出越軌之舉,污了李皎月冰清玉潔的身子,那可如何是好?
但李皎月話已出口,他卻不能不抱,於是將李皎月擁入懷中,只覺褲襠裡的長物憋得難受,卻不得不忍着。
李皎月柔聲說:“榮添,你快娶了我吧,等咱倆成了夫妻,我就不攔着你了,你想怎樣就怎樣。”
牟榮添道:“皎月,我做夢都想盡快娶你,可父親大人那關過不去,他老人家一日不肯解除和駱家的婚約,咱們便一日無法成親。”
李皎月道:“如果令尊非逼着你和駱麗芳成親,你當如何?”
牟榮添心想:“是啊,如果父親非逼着我和麗芳成親,我該怎麼辦呀?”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李皎月道:“如果你和駱麗芳成親,不要我了,那我就去死。”
牟榮添道:“妹子,如果你爲我殉情,我也不活了,我們共赴黃泉,到陰間去做夫妻。”
二人又溫存了一會兒,牟榮添穿上衣服,拉着李皎月的手出了高粱地,回到河灘,找來枯枝,燃起篝火,把先前捕到的那條黃河鯉魚烤了,和李皎月分食。
吃過魚之後,牟榮添還要下水繼續捕撈金色鯉魚,李皎月道:“別捕了,咱們回吧。”
牟榮添不是個肯於半途而廢的人,說道:“再試試吧,一定會捕到的。”
數日後,二人返回京城,手拉手,有說有笑的走進飛虎鏢局前廳,牟榮添拎着一個水桶,金色鯉魚在桶中游動。
林德清見他倆和好了,心中高興,咬着菸袋,笑着朝牟榮添點了點頭。
牟榮添放下水桶,給林德清見禮。
郭金坐在一旁,暗自生氣。
勝明笑道:“師妹,你們倆和好了?”
李皎月笑道:“我們倆本來就沒事,是你們跟着瞎攙和。”
胡侃起身,怒衝衝的指着牟榮添,叫道:“師妹,他都和別的女人鬼混在一起了,你怎麼還對他這麼好?”
牟榮添解釋道:“老胡,你誤會了,沒那回事。”
胡侃吼道:“我和師妹說話,你給我閉嘴。”
李皎月不高興的說:“二師兄,你幹什麼呀?不要胡鬧,榮添說得沒錯,那是誤會。”
胡侃心眼實,聽李皎月這麼說,便相信了。登時有些不好意思了,自語道:“原來是誤會呀,這事鬧得。”對牟榮添道:“牟大人,對不住了,我錯怪你了。”
牟榮添一笑,說道:“這沒什麼,你不要放在心上。”
胡侃道:“牟大人,如果你將來有一天,真做了對不起我師妹的事,我老胡可不饒你。”
牟榮添笑道:“你放心吧,不會有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