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國儲擂(二)
鄢首峰擅自做主,答應了駱思恭的交換條件,惹得鄭皇后大發雷霆,罵得他狗血噴頭。
待鄭皇后罵累了,鄢首峰道:“皇后娘娘息怒,奴才也是爲大局着想,收拾李天目,何必急於一時,待三殿下做上太子之後,咱們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如果皇后娘娘執意不允,奴才這就回絕駱思恭,不過如此一來,國儲擂就沒有勝算了。”
鄭皇后冷靜下來,細加思索,覺得鄢首峰說得有道理,最終還是點頭應允了,請萬曆頒佈旨意特赦李天目。
鄢首峰讓空空去杯莫停請田龍,駱思恭讓吳崑山也去杯莫停請田龍,二人一個從東面來,另一個從西面來,幾乎同時到了杯莫停門前。
吳崑山道:“空空老弟,你來幹嘛,該不會是要請龍哥參加國儲擂吧?”
空空一笑,說道:“老衲正有此意。吳施主,你來此又是爲何?莫非也是來請龍哥?”
吳崑山“哼哼”笑道:“正是如此。”
二人一起搶了進去,見田龍坐在廳中,吳崑山叫道:“龍哥,我請你幫忙來了。”
空空也叫道:“龍哥,老衲也請你幫忙來了。”
田龍一怔,說道:“你倆怎麼回事呀?幹嘛都要請老夫幫忙?”
吳崑山道:“我先開口的,我先說。”
空空怕吳崑山搶了先機,叫道:“老衲先到的,自然該老衲先說。”
田龍道:“誰先說都一樣,崑山,就你先說吧。”
吳崑山心想:“還是我和龍哥關係鐵。”說道:“鳥皇帝要設立國儲擂,讓錦衣衛和東廠打對臺,駱思恭那隻老鳥叫我來請哥哥出山,幫着錦衣衛打擂。”
田龍道:“哦,原來如此。”頓了頓,又道:“空空老弟,你是替鄢首峰來請老夫的吧?”
空空道:“正是,龍哥,就憑咱幾十年的交情,小弟張一回嘴,你不會不給小弟這個臉吧?”
吳崑山道:“龍哥,咱也是幾十年的交情了,你不會幫他不幫我吧?”
田小鳳在吧檯站着,聽了個真切,她是向着牟榮添的,也就向着錦衣衛,於是走過來說道:“父親,東廠壞死了,可不能幫他們,咱們還是幫着錦衣衛吧。”
空空一聽這話,不樂意了,說道:“大侄女,你咋能這麼說話呢,雖然東廠不咋地,但錦衣衛也不是什麼好餅,它們一個是八兩,另一個是半斤,差不到哪裡去。”
田龍道:“如果老夫幫了崑山,就對不住空空老弟,如果老夫幫了空空老弟,就對不住崑山。這樣吧,老夫誰也不幫,這回你們滿意了吧?”
吳空二人聞聽此言,登時傻眼。
田小鳳道:“父親,你不幫錦衣衛,我幫。”她去找牟榮添,提出要參擂幫忙,牟榮添很高興,帶她去見駱思恭,這才知道雙方已約定女子不得參擂。
駱思恭得知田小鳳是田龍的女兒,又聽牟榮添說,她武功高強,鄢首峰等人皆不是她的對手,駱思恭登時明白了鄢首峰的用意,心知上當,後悔不已。
離八月十五國儲擂的正日子還有兩個月時間,錦衣衛和東廠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着。
錦衣衛這邊,普度回少林寺去請二當家“笑彌勒”普賢大師,普賢在八大名僧中位列第四位,武功很是了得。
牟榮添和施翼去香港島請東武聖木旦和李天目。
駱思恭親自出馬,和吳崑山、陳貞石去武當山請西武聖邋遢道人葉近泉和“鬼手”周雲泉。
雖然“玉面神君”孫繼槎的武功也非常高強,但吳崑山與他不和,駱思恭怕得罪吳崑山,因而不邀請他。
東廠那邊,鄢首峰親自去請星海老仙連大,李進忠和連大有過節,不想被鄢首峰得知他大鬧星海觀的事,一旦鄢首峰得知此事,他和李天目的關係就瞞不住了,於是謊稱身體不適,請了病假,沒跟着一起去。
龐劍鋒和崆峒三老有些交情,去請崆峒三老參擂。空空去太原府請鐵戟溫侯丁此呂。
牟榮添和施翼雙騎離京,南下廣東,數日後來到新安縣海邊,乘漁船過海,登陸香港島。打聽着找到太平山,登上山頂,只見不遠處有一座宅院,一對青年男女在宅前放風箏,那青年正是陳茂弘。
牟榮添走了過去,和陳茂弘打招呼。
陳茂弘一怔,叫道:“牟大人,你怎麼來了?”
那少女見來了兩個英俊非凡的青年,就是一呆。
牟榮添朝她笑了笑,問道:“茂弘,這位姑娘是?”
陳茂弘道:“她是木前輩的孫女木蘭。”又對木蘭道:“蘭兒姑娘,這位是大名鼎鼎的錦衣衛偵緝千戶鐵虎牟榮添,我師父最好的鐵哥們兒。這位是燕子施翼。”
木蘭給牟施二人見禮,說道:“小女子見過牟大人,施大人。”將他倆讓進花廳落座。
時間不大,李天目興沖沖走了進來,哈哈笑道:“榮添,你這傢伙怎麼跑這來了?”
牟榮添道出來意,又將朝廷赦免他的事說出,徒弟們都替李天目高興,李天目自己卻很淡然,並不驚喜。
衆人坐在一起敘舊,這時木旦走了進來,笑道:“這真是貴客臨門呀。”牟榮添和施翼上前見禮。
木旦道:“無須多禮,二位快請坐吧。”
牟施二人落座,牟榮添提出要請木旦赴擂,木旦笑道:“小老兒老了,不中用了,沒能耐給駱大人幫忙,還是不去爲好。”婉言拒絕了。
駱思恭和木旦沒交情,心知木旦八成不會給面子,只是讓牟榮添試一試,能請來最好,請不來也不勉強。
李天目答應參擂,帶着徒弟們和牟施二人返京。
七月底,錦衣衛和東廠所請的人陸續趕到。
葉近泉好靜不好動,本不想跟着攙和,大弟子和二弟子一再苦求,逼得他沒有辦法,只得不高興的答應下來。
周雲泉也不願意跟着攙和,但大師兄和二師兄相邀,他不能不給面子。普賢也是看在普度的份上,才答應參擂。
星海老仙連大想在擂臺上會會葉近泉,答應赴擂。
崆峒三老想通過此次打擂,顯示一下崆峒派的武功絕學,也答應參擂。
丁此呂記恨牟榮添,聽說要和錦衣衛打對臺,便爽快的答應下來。
李進忠爲了躲避連大,病假一再延期,鄢首峰忙着擂臺的事,哪顧得上他?因而也沒多心。
牟榮添剛一回京,就聽董扶輿說,田小鳳要找他。牟榮添去了杯莫停,問田小鳳找他什麼事?
田小鳳笑道:“好事。”拉着他的手去後宅,牟榮添的大手被她一拉,覺得很不自在,卻不便甩開。
田龍、吳崑山和普濟坐在後宅石桌前對飲,田小鳳拉着牟榮添走了過來,笑道:“父親,榮添回來了,你快傳授他武功吧。”
原來田小鳳擔心牟榮添在擂臺上吃虧,想讓田龍傳授他幾手絕活兒,田龍說:“姓牟的那小子又不是我女婿,我憑啥把絕活兒教給他?”
田小鳳道:“你不教,我就不給你酒喝。”說着把田龍面前的酒罈抱了起來。
田龍笑道:“真是女生外嚮,還沒做人家媳婦呢,就這麼向着人家。”
當時吳崑山和普濟也在場,田小鳳很是難爲情,撒嬌道:“父親,你就答應女兒吧?”
田龍笑道:“好,好,既然我寶貝閨女都開口了,我能不答應嗎?就便宜了牟榮添那個臭小子吧。”
田小鳳興沖沖去北鎮撫司找牟榮添,這才得知牟榮添出差去香港島了。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月,終於把牟榮添等回來了。
普濟笑道:“榮添,你好福氣,你田伯伯已經答應傳授你武功了。”
牟榮添心知一定是田小鳳幫的忙,田龍纔會答應,他本不想欠下田小鳳的人情債,但他現在這兩下子武把抄,到了擂臺上真不行,東廠參擂那九人,他一個都打不過,爲了打贏擂臺,他只得再欠田小鳳一次。
牟榮添深鞠一躬,說道:“多謝田前輩。”
田龍道:“你會鐵布衫,但內力不濟,遇上內力深厚的高手,你的鐵布衫就不頂用了,老夫先幫你增強內力。”
牟榮添聽着新鮮,暗想:“內力都是自身日復一日苦練出來的,旁人如何幫得上忙?”茫然不解的問:“前輩如何幫晚輩增強內力?”
田龍笑道:“老夫自有辦法,跟我進屋,老夫這就幫你增強內力。”
兩人走進一間臥房,田龍讓牟榮添打坐在炕上,他盤膝坐於牟榮添背後,雙掌向前伸直,掌心貼在牟榮添背上,將真氣緩緩送將過去。只見二人頭上慢慢冒出白氣。
內力的強弱取決於丹田氣海的深淺,氣海深厚,則內力強勁。丹田氣海是儲存真氣的所在,在氣海充滿真氣之時,修煉內功,氣海會漸漸加深。
牟榮添感覺丹田氣海正在一點點加深,大惑不解,不知田龍是怎麼做到的,於是問道:“田前輩,你這施展的是什麼神功?”
田龍一笑,說道:“這叫傳功大法。不僅可以把我的真氣傳送給你,還可以幫你加深氣海。”
牟榮添道:“這種武功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