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心慈面軟
二人拆了五十多招,未分上下,這時本多次郎忽的一刀刺來,目標是牟榮添的左眼,牟榮添忙向右躲閃,電光火石間,險些被本多次郎滅了一隻招子。
牟榮添驚出一身冷汗,心想:“這傢伙的刀法可比兩年前凌厲的多得多,我的刀招一時半會兒難以取勝,再這麼耗下去,萬一一個不留神,着了他的道兒,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不能打持久戰,必須速戰速決。”
又拆七八招,本多次郎見牟榮添的心口處是一個破綻,忙抓住時機,一刀刺去,心知未必能破了牟榮添的鐵布衫,想着消耗牟榮添一些真氣也好。
這個破綻是牟榮添故意漏給他的,爲的是借鐵布衫防禦之際,產生怒氣。
眨眼間雷切刀刺到,正中牟榮添心口,本多次郎見寶刀沒扎進去,皺眉間腕子一翻,剛要再進招,這時牟榮添左掌一擡,怒氣衝擊波射了出去。
本多次郎見面前亮光一閃,暗叫不好,再想躲閃,已然來不及,“啪”的一聲,衝擊波給他當胸拍上,本多次郎被打得向後飛出兩丈多遠,“噗通”一聲,摔在船板上。
牟榮添沒想要本多次郎的命,衝擊波設置的是九速一力,用了最小的力量,饒是如此,本多次郎也受不了,他經不住揍,被打得大口吐血。
但馬守吃了一驚,心想:“牟榮添這小子真是不得了,竟然小小年紀就會放波。”
牟榮添朝本多次郎一拱手,說道:“本多君,承讓了。”
本多次郎爬起來,嘴角淌血,面如死灰,經此一戰,他徹底絕望了,牟榮添都會放波了,他即便是坐着火箭追,也追不上了。
本多次郎心說:“父親,兄長,次郎沒本事給你們報仇了,我這就去天國與你們相聚。”
但馬守怕他想不開,安慰道:“次郎,你不要灰心喪氣,只需繼續苦練,終有一日會戰敗牟榮添。”
本多次郎微微搖頭道:“不會有那一天了,徒兒要光榮的死去,用自己的血,洗刷家族的恥辱。”
話音剛落,但馬守的巴掌就到了,“啪”的一聲,打在本多次郎面頰上,打得他一側歪。
本多次郎忙立正站好,點頭叫了聲“哈依!”
但馬守掄起巴掌“啪……”左右開攻,一口氣又扇了本多次郎十幾個大嘴巴子,本多次郎每挨一巴掌,都點頭喊一聲“哈依”,這是東瀛小土豆一貫的臭毛病。
但馬守邊打邊訓斥道:“你可選擇光榮的死去,但那必須要在擊敗牟榮添之後,否則就是懦夫行爲,你的家族會爲此而蒙羞,你如何對得起令尊和令兄,本多次郎,你真的要做一個懦夫嗎?”
本多次郎叫道:“不,我絕不做懦夫,絕不給家族蒙羞,師父教訓的是,你老人家把我打醒了,徒兒還會繼續苦練,再與牟榮添決一雌雄。”
牟榮添一聽這話,心說:“看來這事還沒完沒了了。”
李天目暗想:“榮添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幹嘛要留着這個禍患,一刀宰了不就妥了。”
這時一個年輕女子走出人羣,說道:“牟榮添,咱們再來較量一番吧。”只見她身材豐滿,相貌豔麗,着白色忍服,腰挎短刀。
牟榮添認出那女子是本多次郎的兄嫂千代子,心想:“本多次郎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就更白給了。”
兩年多以前,千代子曾敗於牟榮添之手,爲夫報仇不成,竟獻身學藝,投入服部半藏門下,這兩年來,千代子的忍術提升了一大截,覺得自己已經不含糊了,有能耐再和牟榮添一較短長。
服部半藏覺得千代子不會是牟榮添的對手,這個老色鬼睡了千代子兩年多,吃她的肉饅頭上了癮,怕她死在牟榮添刀下,就沒這豐滿、挺拔、富有彈性的肉饅頭可吃了,於是說道:“千代子,你現在報仇還爲時尚早,等等再說吧。”
千代子此次中原之行的目的就是爲了要找牟榮添報仇,豈能罷休,說道:“不,我絕不能錯過這次良機。”
牟榮添不願意和女子過招,打贏了也顯不出他的威風,於是說道:“本多夫人,你不是我的對手,我看還是算了吧,拳腳無眼,倘若在下一個不留神,傷了你,那多不合適。”
千代子冷着臉,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道:“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牟榮添一笑,心說:“我會怕你?”
李天目對千代子道:“這位夫人,我替榮添出戰如何?”他見牟榮添心慈面軟,把這些禍患都留下來了,想幫牟榮添把千代子這個禍患給除了。
千代子白了李天目一眼,說道:“我要找的是牟榮添,可不是你。”
李天目道:“我是榮添的好朋友,如果你有本事殺了我,榮添一定會答應和你比試,怎麼樣,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千代子道:“哦,原來你是牟榮添的好朋友呀,他該死,他的好朋友也該死,既然你嫌命長,我就送你去見天照大神。”
“哼……”李天目冷笑道,“可以,只要你有這個本事,某家這條命就送給你了。”
千代子道:“那好,咱們就比比吧,我先送你上路,再解決牟榮添。”這話說起來信心十足。
牟榮添看出李天目的心意,知道他不慣毛病,要是千代子和他動手,就死定了。牟榮添不想讓千代子妄送性命,於是說道:“天目,不勞你動手,還是我陪本多夫人走上幾合吧。”
李天目道:“既然你有此意,那就隨你吧。”湊過去又耳語道:“別留禍患。”
牟榮添一笑,不置可否。
這時千代子已走到船頭,叫道:“來吧牟榮添,快過來送死吧。”
牟榮添沒拔虎頭刀,打算徒手和千代子較量,緩步走了過去。
千代子見他過來了,手中甩出一個乒乓球大小的彈丸,摔在船板上,只聽“轟”的一聲,冒起一股白煙,船頭登時被白煙所籠罩,原來那彈丸是煙霧彈,屬於忍者的常規武器,用以遮擋敵人的視線,無毒害作用,是輔助工具,本身不具備殺傷性。
千代子之所以要穿白色忍服,就是爲了在白煙中更好的隱藏自己。
白煙將二人吞噬,外人不得而見,李天目心想:“這臭娘們兒耍花招,榮添可要多加留神,彆着了她的道兒。”
牟榮添站定,微閉二目,這時候睜眼也沒用,周圍都是白煙,睜着眼也什麼都看不見,只能靠耳朵聽動靜了,他支起耳朵傾聽,忽聞背後響起金刃破空之聲,忙反手一抄。
千代子想從牟榮添背後下傢伙,偷襲他的肛門,那是金鐘罩的罩門之一,要是把刀捅了進去,牟榮添不死也殘。
就在短刀將要刺入牟榮添肛門的一瞬,刀身被牟榮添牢牢抓在掌中,此刀名曰吉光骨食,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雖然鋒利無比,卻未能傷牟榮添分毫。
牟榮添這麼做,有點冒險,倘若千代子使得是田小鳳的龍牙匕首,他右手就廢了。
千代子見寶刀被對方抓住了,忙傾盡全力往回奪,她的力氣哪比得了牟榮添?一奪之下,沒奪過來。
牟榮添叫了聲“撒手!”右手往回一帶,千代子沒抓住,吉光骨食被奪了過去。
牟榮添隨手一甩,“砰”的一聲,吉光骨食釘在船板上,他說道:“本多夫人,你不是我的對手,到此爲止吧。”
千代子還不肯罷休,叫了聲“牟榮添,你去死吧。”“嗖……”雙手齊動,眨眼間射出苦無和手裡劍等十幾個暗器。
牟榮添聽背後風生,心想:“你還沒完沒了了。”左手捂住肛門,不躲不閃,讓千代子隨便射,一件件暗器打在牟榮添身上,都被鐵布衫防禦住了,傷不了他分毫。
千代子撒開歡了,把隨身的暗器統統往牟榮添身上扔,卻一件也刺不進去,“嘡啷……”聲中,百十件暗器掉落一地。
千代子忙活了大半天,暗器打淨手了,這時白煙已散,再看牟榮添,站在面前毫髮無損,穩如泰山,只是後身的衣服被打得千瘡百孔,不堪入目。
牟榮添見千代子停止了射擊,轉身笑道:“本多夫人,這回你總該罷手了吧?”不料千代子仍不肯罷休,俯身拾起插在船板上的吉光骨食,又向牟榮添攻了過來。
牟榮添忍無可忍,心想:“臭婊子,真是給你臉了。”右掌起處,衝擊波怒放而出,“啪”的一聲,把千代子打飛出去。
服部半藏見徒弟兼情人捱了揍,忙飛身過去將其接住,千代子“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身前衣衫登時血紅一片,她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本多次郎暗戀着他這個性感動人的嫂子,見嫂子吐了血,心疼壞了,忙搶步上前,連聲呼喚,千代子雙目緊閉,人事不省。
服部半藏和本多次郎攙扶千代子回後艙。
李天目瞧出千代子傷得不算重,沒有性命之憂,心想:“榮添心慈面軟,留下這麼多禍患,將來非吃虧不可。”
他猜得沒錯,千代子後來果然給牟榮添造成了巨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