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真相大白
星海老仙瞅瞅左承志,看看單思南和施翼,最後將目光落在李天目身上,緩步走過去,冷笑道:“小子,當日在鳳凰山,你的咽喉都被鄢廠公刺穿了,竟然不死,真是匪夷所思,你揚言自己是九命貓,貧道曾說過,即便你有九十條命,九百條命,貧道也弄死你,怎麼樣?貧道的話應驗了吧。貧道這就把你打個稀巴爛,看你還能活不能活?”說着擡掌就要對李天目下手。
出乎衆人意料的是,只聽李天目哀求道:“道爺,晚輩還不想死,請道爺手下留情,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星海老仙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原來所謂的李大俠是個軟骨頭呀。”
施翼叫道:“李師兄,你這是怎麼了,幹嘛要求他,不就是個死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男子漢大丈夫,死算個屁呀,你怎麼成孬種了?”
星海老仙想羞辱李天目一番,笑道:“小子,要是你叫貧道幾聲好聽的,貧道興許就饒你不死。”
李天目道:“這容易,星海爺爺,星海祖宗,星海老祖宗,這你總該高興了吧。”
“哈……”星海老仙得意的仰天大笑,又出乎衆人意料的是,只見穴道被封、躺在地上的李天目,忽探右臂,一把抓住了星海老仙的褲襠,李天目咆哮聲中,右掌用盡全力死命緊握,星海老仙的一對蛋子登時就被握碎了,疼得他撕心裂肺的慘叫。
李天目騰身而起,叫了聲“操你大爺!”一掌給星海老仙打翻在地,環目四顧,叫道:“我的劍呢!”
施翼往遠處一指,道:“在那!”
李天目電閃般一個折返,拾回了藤龍劍。星海老仙還痛苦的躺在地上。李天目上前去,寒光閃間,慘叫聲中,星海老仙斷了手腳四筋,就算是廢了,悽然叫道:“李天目,你殺了貧道吧,給貧道來個痛快的。”
李天目把藤龍劍隨手甩插於地,左掌抓着星海老仙的前襟,將其提起,右拳落處,打得他滿口牙掉,以免其咬舌自盡,將他推翻在地,去查看其他三人的傷情。
先把單思南和左承志扶坐,掏出療傷丹給他們服下,又扶起施翼,問道:“燕子,你怎麼樣了?”
施翼苦笑道:“還死不了。李師兄,剛纔我還以爲你慫了呢,沒想到你是扮豬吃老虎,給了我們一個驚喜。”說着掏出療傷丹服下。
李天目道:“我說幾句軟話,爲的是麻痹星海老賊,這老廝果然上當。”
左承志道:“李大俠,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內力竟如此高深,能衝破星海老仙所封的穴道,真是了不起,後生可畏。”
李天目道:“左盟主過獎了,我可沒有那麼高深的內力,只因身上穿了寶衣,擋住了星海老賊大部分指力。”
星海老仙悽然道:“倘若不是貧道內力不足,即便你有寶衣,也休想衝破穴道。”
單思南道:“星海老賊,我四師弟和師妹是不是你害的?”
星海老仙道:“正是。”
單思南道:“果然是你。”
李天目道:“襲擊丐幫石幫主,和普度前輩的蒙面人也是你吧?”
星海老仙道:“不錯,都是貧道。石荒不愧叫擒魔手,六合八荒神功果然了得,不過比起貧道還差着一截,至於普度嘛,若不是貧道和石荒惡鬥之下受了點小傷,早就送他去見西天佛祖了。”
李天目道:“丐幫執法長老耿正剛全家也是你害的吧?”
星海老仙道:“不是。”
李天目心想:“到了此時此刻,星海老賊自知有死無活,如果耿大哥是他害的,他應該不會否認,看來兇手另有其人。”又問道:“鄢首峰爲何要你行刺石幫主和普度前輩?”
“哼……”星海老仙冷笑道,“貧道爲何要告訴你?”
單思南道:“你不說,我也猜得出,鄢老賊想要孫繼槎做武林盟主,心知石幫主和普度神僧武功高強,孫繼槎未必是對手,想爲孫繼槎掃清障礙,這才命你前去行刺,我沒猜錯吧?”
星海老仙道:“單五爺,你倒是夠聰明,不錯,正是如此。只可惜半路殺出個左承志,壞了鄢廠公的好事,令其功敗垂成,還把貧道也搭上了,真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不佑鄢廠公呀。”
李天目怒道:“想不到三師叔竟做了鄢老賊的鷹犬,真是豈有此理。”問道:“星海老賊,四師叔和三師叔母不妨礙孫繼槎做盟主,鄢老賊爲何要害他們?”
星海老仙道:“無可奉告。”
施翼起身,拔出小劍,踉蹌着走過去,切齒道:“星海老賊,你要是不說,小爺這就豁開你的肚皮,掏出你的腸子,一寸寸斷掉,再把你的心肝一片片切下來,叫你不得好死。”
星海老仙心知不會有好下場,牙齒全沒了,想咬舌自盡都不行。雙眼一閉,叫道:“愛咋咋地吧,我這一百多斤就交給你們了。”
施翼剛要動手,李天目道:“且慢!留着他的狗命,把事情問清楚。”
施翼抓起星海老仙,叫道:“快說,鄢老賊爲何要害四師叔和小紅她娘?”
星海老仙耍死狗,閉着眼,一語不發。
李天目道:“星海老賊,你是木老前輩的徒弟,該不會不知道攝魂大法的厲害吧,你不說沒關係,我們帶你去香港島見木老前輩,給你用上攝魂大法,不怕你不說。”
施翼搡倒星海老仙,把李天目拉到一旁,輕聲道:“李師兄,你果真要帶他去見東武聖呀?”
李天目道:“他要是不招供,只得如此了,否則咱們拿他全無辦法。”
施翼道:“要是東武聖護犢子,再把他救了,那豈不糟糕。”
李天目一笑,道:“你當木老前輩是什麼人?他豈會如此,放心吧,木老前輩深明大義,要是知道星海老仙如此喪心病狂,都不用咱動手,他老人家就清理門戶了。”
施翼笑道:“要是那樣的話,咱還等什麼,這就去香港島找東武聖唄。”
李天目道:“是啊,咱現在就動身。你和五師叔傷得不輕,我去找輛車代步。”
星海老仙自知罪孽深重,沒臉去見恩師,要是見了恩師,比活剮了他還難受,叫道:“你們別費事了,用不着去見家師,貧道招了。”
其他四人一喜,只聽星海老仙又道:“鄢首峰叫我做掉周老四和孫夫人,至於其中緣由,鄢首峰沒說,貧道不便相問,不知他爲何要除掉這二人。”
施翼不信,叫道:“老賊,你別耍花樣啊,想一推六二五,把事情都推到鄢首峰身上,那可不行。”
星海老仙道:“貧道是將死之人,還有什麼可隱瞞的,如果你們不信,貧道也無可奈何,即便到了恩師那裡,給我用上攝魂大法,我也是這麼說。”
李天目問道:“鄢老賊爲何要害我師祖,又爲何非要置五師叔於死地?”
星海老仙道:“貧道是奉命行事,其中緣由一概不知。”
李天目覺得星海老仙沒有撒謊,但不能確定,說道:“某家也分不清你所說是否屬實,咱們還是去找木老前輩吧。”
星海老仙悽然叫道:“你們爲何就是不信呢,貧道的的確確不知道原因,不要帶我去香港島,我沒臉見恩師,李天目,求求你了,別帶我去見恩師。”
李天目不爲所動,道:“我去找車。”
單思南道:“不必了,我知道鄢老賊爲何要害師父、老四和師妹。”
李天目和施翼皆是一怔,施翼道:“師父,你知道呀?”
單思南嗯了一聲。
李天目道:“究竟是何原因?”
單思南緩緩的說:“你們師祖擔心自己不是柳生一刀的對手,在去鳳凰山決鬥之前,曾把我和老四、孫繼槎,還有師妹叫到屋中宣佈遺囑,他要將掌門之位傳給二師兄。想來孫繼槎一定是爲了奪得掌門之位,才勾結鄢老賊害死了你們師祖,還有老四和小紅她娘,他們也想把我除掉,倘若我死了,孫繼槎便可高枕無憂,穩坐武當掌門。”
施翼驚道:“師父,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了?”
單思南道:“那夜星海老賊殺上隱仙台,咱們跳下去的時候,爲師就恢復記憶了。”
李天目茫然不解的問:“五師叔,既然你早已恢復記憶,幹嘛還要裝作失憶,這是何道理?”
單思南嘆一聲,道:“我擔心你們兩個小崽子沉不住氣,要是去找孫繼槎理論,孫繼槎狗急跳牆動起手來,咱都不是他的對手。我想等大師兄回來再和孫繼槎攤牌,可大師兄總也不回來,如今有左盟主在,我纔敢道出實情,相信左盟主一定會爲咱做主。”
左承志道:“正是,孫繼槎竟勾結東廠殘害恩師和同門,做下此等狼心狗肺之事,令人髮指,人人得而誅之,老朽定當協助各位,除此奸賊。”
單思南道:“如此說來,那就多謝左盟主了。”
左承志道:“這是老朽應該做的,義不容辭,何須用謝。”
李天目暗暗自忖道:“師祖早已定下三師叔爲接班人,爲何又變卦了?想來是因爲燕子是三師叔私生子的事,傷了師祖的心,師祖瞧出三師叔品行不端,不是好餅,這才改立二師叔,不想竟給自身和本派招致一場大禍。”
回憶起當日鳳凰山血戰的情景,李天目暗想:“鄢首峰的劍法大進,招數詭異莫測,不是白猿劍法的路子,這究竟是什麼劍法呢?”
問道:“星海老仙,那日在鳳凰山上,某家和鄢老賊對戰,發現鄢老賊使的不是白猿劍法,他是不是又學什麼新本事了?”
星海老仙道:“的確如此,鄢廠公新學了一門厲害的神功,如今修煉的還不到火候,待到爐火純青之時,你們都得死在鄢廠公手裡。”
“哼……”李天目冷笑道,“星海老仙,少拿大話唬人,我們可不是嚇大的,不吃你這一套。說說吧,鄢老賊練的究竟是什麼功夫?”
星海老仙道:“你聽說過《無機神功》嗎?”
左承志聞言變色,驚叫道:“《無機神功》!此功秘籍早已失傳百多年,如何會落入鄢首峰之手?”
星海老仙道:“東廠浙江分署的大頭目劉掌班在西湖畔買了一所宅院,在宅中發現一個地牢,牢房裡有張鐵牀,牀上刻着《無機神功》秘籍。
“劉掌班把此秘籍獻給了鄢廠公,當時老夫也在場,因而得知此事。”
李天目對《無機神功》早有耳聞,知道這是一門非常非常厲害的武功,心想:“鄢老賊得練此功,可就不好對付了。”
施翼沒聽說過《無機神功》,不知道它的厲害,說道:“操,什麼狗屁玩意兒,也敢稱神功,真是大言不慚,那狗屁無機功比得了左盟主的《寒冰神功》嗎?”
左承志道:“比得了,《寒冰神功》遇上《無機神功》,只能甘拜下風。”
施翼道:“不是吧?那狗屁無機功,有那麼厲害嗎?”
左承志道:“厲害的很。一百多年前,老夫的先祖左寒禪以《寒冰神功》名揚天下,算得上當世武林屈指可數的高手,卻敗在了華山派嶽超羣的《無機神功》之下,那《無機神功》當真厲害非凡。”
施翼道:“還真是神功呀,這可不好,讓鄢老賊得此神功,我們就要遭殃了。那姓劉的掌班得此神功,自己不練,卻獻給鄢老賊,他對鄢老賊可夠忠誠的。”
星海老仙道:“你知道什麼,劉掌班不是太監,也不想做太監,所以才獻了出來。”
施翼叫道:“這和太監不太監有何相干?”
星海老仙道:“這《無機神功》對修煉者有要求,開篇就講明瞭,‘欲練此功,必先自宮,倘不自宮,練不成功。”
施翼道:“靠,還有這個說法呢,看來這《無機神功》就是給太監準備的,當真是‘沒**’神功。只能沒**的人來練。”
衆人聞言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