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山鷹打掃戰場,五分鐘後撤離!”陳劍峰把被俘的司機扔到地上,馬平竄過來,掏出攀登繩把司機捆的像個糉子,重重地摜到一棵樹下。司機滿臉恐懼地縮成一團,看着面前的兩個彪形大漢。
陳劍峰低聲說道:“問你什麼說什麼,不準撒謊!不然……”他把戰鬥刀冰冷的鋒刃貼着司機的臉頰慢慢向下移動,突然手腕一翻緊頂在他的咽喉上,惡狠狠的說道:“我會很樂意送你去見你的上帝!明白嗎?”
脖子上傳來的刺痛讓司機非常配合地表示明白,陳劍峰拿着戰鬥刀在司機面前耍弄着,馬平右手拇指壓在司機的喉骨上,左手慢慢的抽出他嘴裡的手套,司機張大嘴劇烈的喘息着。
陳劍峰低聲問道:“飛機殘骸的位置?”
“不在這裡,在江那邊,過了江向西北走50公里就到了。”司機極其配合的放低聲音。
“你們來了多少人?”
“來了十個小隊,每個小隊有十二到十五人,江這邊投放了五個小隊,其餘全在那邊圍繞殘骸佈防。”
“防守飛機殘骸的有沒有重武器?”
“六挺重機槍和十門迫擊炮!”
“撒謊!”馬平的手指略微使力壓向司機的喉骨。“特種部隊哪來的重武器?”
司機嚇得差點尿了褲子,拼命地哀求着:“先生,先生,我說的都是真的,重武器是d國政府軍提供的,他們還派了一個團的兵力駐守在s江江邊,以防你們過江!求求你們了,不要殺我!”
陳劍峰一揚下巴,馬平揚手在司機的後脖頸擊了一掌,司機軟綿綿的昏倒了。馬平向林傑招呼一聲,兩人把堵上嘴的司機擡到一棵大榕樹背後五花大綁在樹幹上,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運氣了。
雷鳴已經把敵軍的屍體集中到草叢裡,用屍體壓住一枚去掉保險的手榴彈。龍飛把敵軍的武器彈藥扔到車座上。陳劍峰挑了一輛車況較好的車,吩咐馬平給另一輛車裝上炸藥,丟棄在路邊。
五分鐘後,隊員們乘坐着吉普車向s江進發。土路是附近山民用來趕牛車的,坑坑窪窪不適合汽車開行。馬平把車速壓在20邁,雷鳴在他身後擺弄着車載重機槍,陳劍峰在副駕駛座上安靜地抱着m82a1瞄準前方,林傑在陳劍峰身後託着狙擊槍注視着右翼,龍飛擠在雷鳴和林傑中間默默地擦去從肩部傷口流下來的血跡。林傑回頭看了他手上的血跡一眼,從急救包裡拿出繃帶替他重新包紮。
陳劍峰低頭看了看錶,上午11點。他用gps校正了一下方位,拿着地圖仔細地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低聲道:“再開10公里準備棄車,前面再走就離s江越來越遠了,我們得靠兩條腿翻過這座山。”
隊員們相視一笑,開始吃乾糧喝水補充體能。雷鳴說道:“說老實話,在這個原始森林裡,我還是相信我這兩條腿。”
龍飛“哧”的一笑,“你這就叫勞碌命!”
半小時後,汽車停下,隊員們整理好裝備帶上繳獲的槍支彈藥下了車,雷鳴和馬平把車推下土路旁的斷崖,以免敵軍循着車找到突擊隊的行進蹤跡。
陳劍峰低聲道:“兄弟們,從目前的情況判斷,敵軍是想盡可能的把我們消滅在s江這一側,所以大家一定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從現在開始會有殘酷的戰鬥在等着我們,明白嗎?”
“明白!”
“豺狼尖兵,雷公斷後,出發!”
正午的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落在身上,山林寧靜而安詳,就像一副靜止的油畫。這一帶的叢林顯然從未被人類涉足,各種不同科目的植物密密麻麻的糾纏在一起,生長的異常茂盛,鋪滿了林間空地,攔住小隊的去路。
隊伍行進緩慢,陳劍峰低頭看了看錶,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前進了還不到六公里,這樣下去很難在天黑前到達江邊。他吹了一聲口哨,尖兵馬平從一棵巨大的藤本植物後面探出頭來向後看,陳劍峰手掌用力向下虛砍,示意馬平在山林中劈出一條道路。馬平作了個ok的手勢,從揹包裡拿出開山刀,一刀把面前成人手臂粗的藤條劈成兩截。
隊伍的行進速度一下子成倍的提高,17:00點整,他們距離s江還有20公里山路。太陽慢慢地西沉,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空,樹葉的邊緣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紅色的邊。
突然,前方正在揮舞着開山刀開路的馬平向後一揮手示意停止前進,直接跳過攔路的灌木叢跑到陳劍峰身邊:“獵鷹,前方雷區。”
“雷公警戒,山鷹、豺狼注意兩翼,白狐跟我上去看看。”陳劍峰下了命令後與龍飛一起跑上前,隱蔽在草叢後觀察着前方。
正面的雷場裡一共用了斜方陣、放射線和a型雷場三種佈雷方法,佈滿了密密麻麻讓人毛骨悚然的地雷,猙獰的面目如同露出噬人獠牙的毒蛇。
“媽的,這麼密的雷區,至少需要半個小時排雷。”龍飛懊惱地齜着牙:“真夠不惜血本的。”
太陽已經落山,天空中烏雲密佈,叢林裡光線昏暗,四周變得很安靜,聽不見一絲聲音,沒有蟲鳴也沒有小動物活動,安靜的有些詭異,空氣中好像隱藏着什麼東西,遠遠的向他們施加着壓力,這一切都說明這裡有危險存在。
兩人仔細搜索附近區域,龍飛輕輕碰了陳劍峰一下,向他指了指一處落葉下方,陳劍峰用槍通條輕輕撥開落葉,一個利用藤條佈置的橫掃悶棍出現在眼前。
該來得終於來了,陳劍峰明白眼前的陷阱和雷區,都是敵軍給小隊設下的,敵軍已經完成了對小隊的初步包圍,只剩下何時發起攻擊。能在這樣刁鑽的位置精心佈下陷阱和雷陣的,絕對是一支接受了嚴格訓練的特種部隊,但被碰斷的灌木莖葉和留下的腳印之多,又證明這裡曾經經過一支從未接受過特種訓練的常規軍,看來,一支由m國特種兵加強的d國政府軍已經設下包圍圈,正在前方張網以待。
參天大樹和兩三米高的灌木叢,如同一道巨大的屏障般縮短了目視距離,龍飛擦着地面鑽進草叢根部位置,順手扶起被壓倒的草,耳朵貼在地面仔細地聽着。五分鐘後,他擡起頭來,向十點和兩點方向指了指。
陳劍峰已經掌握了四周的地形,他和龍飛一起以近乎蠕動般的速度退回隊員中間。指着雷區右翼低聲道:“停止前進,建立陣地!”
雷鳴前出二十米伏在一棵大樹下警戒,馬平在陣地周圍擺上了八顆遙控起爆的地雷,防止被敵軍包抄,又把兩枚鋼珠地雷架設在陣地正前方兩翼。林傑飛快的爬上右側一棵枝繁葉茂的楠木樹,架好了狙擊槍。龍飛鑽進一棵大樹下長的半人高的大葉草裡,背靠樹幹坐下。陳劍峰取出僞裝網披在身上,匍匐在灌木叢下舉起夜視望遠鏡向雷區看去。
馬平想了想不大放心,向周圍掃視一遍,確認沒有埋伏後,抱着幾包c-4悄悄溜出防線,把炸藥埋設在幾個最具危險性的隱蔽點,又把剩下的c-4安裝在伏擊圈四周的樹上,準備一旦情況危急時起爆炸藥炸倒大樹構築掩體。
一道刺眼的閃電劃破了夜空,緊接着是幾乎擦着地皮的炸雷聲,“喀嚓嚓!”的脆響震的人頭皮發麻!緊接着硬幣大小的雨點“噼噼啪啪”地砸在樹葉上。熱帶雨林的雨季到來了。
雨滴很快變成了雨簾、雨幕,傾盆大雨把隊員們的衣服澆得透溼。陳劍峰和龍飛互相幫忙在傷口纏上防水膠帶,封閉傷口的藥力漸漸失效,傷口撕裂般的劇痛一刻不停的傳達到大腦,不斷干擾着兩人的判斷力和意志力。
陳劍峰突然感到頭皮一陣發麻,好像有人在惡狠狠的盯着他,他與龍飛對視一眼,龍飛的眼神也有些怪異。陳劍峰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覺,他低喝一聲:“注意,他們來了!”
“嗒嗒嗒嗒!”伴着m0e3班用輕機槍悶悶的槍聲,一長串子彈把陳劍峰身後的亂草掃倒一片。傾盆的大雨讓潛伏的敵軍失去了耐心,他們決定正面進攻,利用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全殲突擊小隊。
一名扛着上尉軍銜的d**官揮舞着手槍,緊跟在抱着突突噴火的機槍的輕機槍手的身後,帶領着四十名左右的士兵從十點方向的敵方陣地向突擊隊發起了衝鋒。
緊接着從兩點方向的敵陣地上也衝出二十幾名士兵,在機槍的掩護下奮勇衝鋒。
“山鷹,幹掉指揮官。”陳劍峰端着望遠鏡盯着已經逼近敵軍怒吼了一聲。
“明白!”svd準確地命中上尉的腦袋,林傑飛快地從樹上溜到地面,翻滾着轉移到灌木叢後,沒等他轉移到位,剛纔所處的樹冠已經被機槍子彈削成了禿頂。
陳劍峰橫向翻滾,一槍把橫刀立馬的機槍射手攔腰打成了兩截,槍口略微向左橫移,微弱的槍口焰一閃即逝,兩點方向剛纔還很囂張地機槍手一頭栽倒在地,敵方陣地上兩挺機槍瞬間沒有了聲息。
隊員們壓力頓減,拉開相距五米的距離,手中的槍發出短促的點射聲,槍聲並不密集,卻是彈彈命中。兩分鐘內,林地裡已經擺上了十幾具屍體。